《亲爱的阿x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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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阿x小姐-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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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前相同;镜头淡出;但又回到他身上,侧面。他流下一行泪;无声无息地滴在她攥紧他的手上。泪水蔓延开来。    
    这时;又是街上隐约的喧闹声、音乐声。    
    他的语调自言自语;好象在讲一件遥远的事。镜头中可看见他的嘴唇。    
    还能听到舞厅的杂音。    
    镜头重新淡出。    
    消失了……    
    白色。    
    看起来像一条黑线。    
    停顿。    
    音乐;还有踩着华儿兹的舞步;嘻笑;呻吟;来自世界深处。    
    没有了;母亲。    
    什么也没有;母亲已经死了。    
    他一个人独自呆着。    
    停顿。


第四部分一直是缺乏的爱

    他站起来;没有,坐下;在镜头侧面的次景里;他坐着不动;而好象是特写的镜头;好象在无动于衷的回忆中;镇定;他对着摄影机凝望。没有,他望着静静躺着的母亲;一只手还在母亲手里紧紧攥着。一秒;两秒;……十秒……他的目光不是落在她的脸上;而是已越过了她;对着窗;窗与视线构成了一个直角;或类似于直角。漆黑的天空。    
    他静止不动。    
    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默不作声。    
    他重又凝视着。他母亲——她一动不动。    
    应该是很可怕的时刻。    
    没有。    
    传来强劲的音乐;然后慢慢减小。    
    缓慢地;镜头移动;重又显出了一个空荡荡的、光秃秃的房间;房间里光线充足;非常亮;白;像露天里的光线;看不到窗外的任何东西。这时他的映像淡入镜头;模糊地出现在近景中;整了镜头伴着舞厅里的华尔兹舞曲。乐声正常。逐渐地;沿着向上的方向——白床单盖住了镜头。    
    阴影穿过沉寂;穿过城市的深渊。    
    白。    
    但清洁无暇。    
    房间里空空的;静静的;床上盖着的床单显出人形。    
    从轮廓上看;他表情茫然;同时;画面闪现出他母亲在他13岁前的一个场景:(画面切入)少妇;头发颇长;身材比例鲜明;略瘦削;面色光滑;弓着腰在抚摩他的脸(他的脸上明显的有伤痕)。    
    画面消失;镜头切回;白白的房间再次呈现。这个镜头正好接着刚才中断的场面;他坐在床角;抬着眼睛;一动不动;沉寂不语。    
    过去的场景(画面)不断闪现;又停止。    
    街上传来一种叫喊。一个人叫喊;另一个人回答听到了叫喊。    
    忽然一片沉寂——伴随着逐渐加重的夜色。在天空中央的沉寂和黑夜的沉寂。什么也没有。    
    话外音:〃什么也没有;除了到处是、一直是缺乏的爱。    
    结束了。    
    旁述:一切假设都是允许的…    
    镜头:可能的镜头。    
    人物:可能的人物。    
    时间:可能的时间。    
    事件:可能的事件。    
    死亡:存在。    
    苍白:存在。    
    黑夜:存在。    
    舞曲:可能的舞曲。    
    阴影:存在。    
    阴影:不存在。    
    声音:存在。    
    声音;不存在。    
    沉寂:存在或者不存在。    
    欢笑:不存在。    
    一场戏结束了:存在。    
    一场戏又开始了:存在。    
    印象:可能的印象。    
    印象深刻:存在。    
    姿势:可能存在。    
    真实:存在。    
    真实:不存在。    
    爱:存在/不存在。    
    艾兹病:存在。    
    艾兹病使一个人死亡:存在……'     
    '然而她什么都没有留下;没留下一点明显的记号;连最模糊的体貌都没有了;焚化了;无牵无挂。消失了。周围的一切都是稳定的混合;它矗立在一定的距离之外;它恰恰就在那里;姿势不变。一切照常运行。    
    一切都很正常;一切看起来都是很正常。    
    葬礼:秘而不宣的地下状态中。    
    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什么。    
    什么都得有有个开头,有个结束……


第四部分她的胸脯极其饱满

    在离开17区、那条街的那天    
    8月17日:你在医院里守护母亲一个多月;她最终病逝了,一个多星期过后;那么    
    是在8月27号:零点30分;你在火车上。在描写时只能给你一个无意识的外貌;你仍很消沉;似乎在用劲地呼吸;以便空气能进入肺部的各个角落里。你没有精力重新振作起来;你有一种确信——每颗最细小的细胞都参加了一个古怪的阴谋;即反对你本人,又反对你的记忆力。你在想象中没个人都想激怒你;有一刻;你无法阻止臂膀的哆嗦;仿佛要突然要从身体上脱落一样。你想起了你的体重;你问自己是否重40公斤?也许多些。    
    你的姿态:僵直。显然;这并不意味着你懂得机械。你机械般地僵坐着;喘着气;一边喘气一边臆造出一些无法识别出来的障碍物。但思绪像火车一样;一贯忽视障碍物而勇往直前。障碍——不过是一些相关联于你母亲的记忆轻轻掠过脑海。    
    脸色:黯然失色;你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给自己找另一种派头。呆滞;一脸倦容。    
    眼神:失神。茫然而疯狂;伴随你的是无数不完整的幻想和一些愚蠢的夸张:一个喷嚏会变成一阵炮火的轰鸣;在你抚摩自己的时候髌骨突然变软;像海绵一样。    
    你在沉没中夹紧了脑袋。    
    生殖器:突然觉得它对你有点碍手碍脚;有好些次它靠在你身上摩擦;有几次短暂的昏倒;你没有告诉任何人;你最憎恨的就是这种时候只想起青春期。    
    脚踝:似乎处于一种极度恐慌之中;它报复你的另一只脚;却不粗暴对待任何人。    
    一个女子:她坐在你旁边。那么你考试大做文章;她20…28岁;年龄不太清晰;头发长而略黄;刀削般瘦长躯体裹在套裙中;目光尖锐刺人。你认为尖锐刺人。带着某中不稳定、不平衡的姿态;她的一只腿压着另一只腿,样子随意而有几分困惑。她简单地和你交谈过几句话;口头表达糟糕透顶。声音难听。她两手不闲地动着;其中左手翻动一盒香烟;右手拨弄一只腰形手机;眼睛低垂着;偶尔抬头:    
    “大学生?”她问。    
    “唔,”你回答。    
    停顿。    
    “你看起来似乎经历了什么打击;”过了一会儿;“失恋?”    
    沉默。不作回答。    
    〃那么;她小心翼翼的说;〃是喽!〃    
    没有任何回答。    
    停顿。    
    〃我说呢?〃她格格地笑了一起来;〃那……实在太没有劲;太无聊了;……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呵……〃    
    她的嗓音怪怪的;其实并不难听;且,还柔如梦幻。你转头;在朦胧的光线下可看见她的侧面:鼻子略翘;下额松垂;形成一块重重的阴影;此外;你第一次注意到她身上发出的气息。    
    〃回家?〃你问(毫无生气地)。    
    〃呵,〃她笑笑;细腻的嘴往后缩;迷惑人的笑。震耳欲聋的火车猛地在某处车站上停住。    
    〃抽烟吗?〃她问你;火车启动仿佛吹着小号般往前冲。    
    你跟着她来到隔离间。    
    〃烟瘾挺大的吧;〃她说〃瞧;手指都熏黄了。〃    
    她递给你一支;并点燃。灯光稍亮;在光线下你又一次看着她的侧面;再一次闻到她身体的气息。你们呆在里面抽起来;透过玻璃窗;茫茫的夜色笼罩着两边野草丛生、一望无际的山地。晚风和清新的空气从玻璃上吹过;带着呼呼的声音。    
    铁轨边的野地和树林上渐渐消失;上了平原,周围地势平坦;在淡淡的月色下砖瓦房建筑依稀可辨。远处还可以看见已过去的拔地而起的山脊。    
    她扒在窗前;情绪激动地说:〃这是个荒凉的地方……〃    
    (接着)〃我喜欢这种环境;干净、自然;最好没有人;没有肮脏的人……    
    你透过烟雾看她;她在微笑;脸上却露着紧绷绷的神色。最后;她彻底的没有了动静了。    
    她把裙子掀起来;蹲在厢板上;用左手抱着裸露的膝盖。她的胸脯极其饱满;顶在腿上。    
    “今天星期一了吧?”她问    
    你说;应该是吧。    
    “大几了”她又问。    
    我……    
    然后有沉默。


第四部分体验到一种肉欲的感觉

    蹲了一会儿;她又叼着烟站起来;放下裙子;拍拍腿。她又递给你一只烟。    
    点燃。    
    她说:〃我在车站就瞧见你了,但看起来挺奇怪……”    
    是么?你歪了一下嘴;笑笑。    
    〃真是失恋?”她不敢确定地又问。    
    沉默;未作答。    
    〃你让我感到一种说不上是伤感还是惆怅的东西……〃她说着,吸烟;又吐出。    
    烟雾。    
    火车的轰轰声。举烟的动作。    
    窥视车窗外面朦胧景象的眼神。    
    震动。    
    蹩脚的沉默。    
    她沉吟一会儿之后;说着一些话;得出一些必然的联系。你听着她断续的呼吸;以及说出某些几乎是嘶哑的被火车的吼声打断的词语和沙哑的喊叫。你静静的看着;不动声色;这么说:你对陌生人;有一种亲切的好感。尽管互相可能无话可说、完全是陌生人;却能与之融洽相处。    
    或许;悲伤还得到无限的缓解。    
    如此;签于这个女子娇艳动人;或者;尤其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快28岁了;但她看起来只有20岁。照起码的逻辑;你应该和她产生某种关系才对;何况这个女人充满了对你的好感;而且有着雕像一般的曲线。若再近距离的描述一下:她的唇涂着口红;细长的眼睑上描了浅绿的眼影,精美的脚裸,身穿一件轻飘飘的浅褐色的套裙——脊背处凹得很低;肩膀和腰身处点缀着……总之;按照惯常逻辑;你们之间应该发生点什么。没有。没什么让人惊诧不己的。但你可以想象说:你吻了她;她的嘴唇有股烟味;她湿润且尽情地狂吻(全然不是像在舞台上那种又干又轻的点吻);你还可以补充说:她丰满的乳房紧紧地贴着你顶得你生痛;或者说她比你想象的还要狂热;娇柔得多……    
    没有。    
    想象1:你吻她;有一刻;全身颤抖;    
    想象2:你狼狈极了;    
    想象3:她扭动的腰差点被你拧断;    
    想象4:淹没。。。。。    
    一切假设和想象都是允许的。    
    火车震动着;像超大的性器一样积蓄力量颤栗着变得异常快捷地向夜色深处擦去。震动一直传到脚掌心。传得更远些。它隆隆作响;声音似乎越来越大;觉得它填满整个世界;压垮了;占据一切。你的全身微微抖动。    
    她伸手用力把玻璃窗打开;露开一条缝。    
    风灌进来。    
    风呼呼地灌进来;像冷霜一样侵入大脑;似乎思维的运行也不那么流畅了。    
    〃呵……〃她笑道;差一点大声叫喊起来。    
    风把她的长发攀起;胡乱地攀起来。    
    你木然地靠在钢板上;眯着不然的眼睛说:〃啊。。。。。。再吹下去我就会变成一条僵的鱼了。〃    
    你不清楚自己的眼睛睁开的;还是闭合的。    
    你说:〃风太大了;关上吧。〃    
    没有;她把缝开得更大。    
    她说,他呜哩哇啦地说:〃我的肢体……皮肤……神经。……骨骼……思维……总之全身一下子便松弛了……松弛得像在无边无际的田地上流淌……就像……啊,〃    
    〃现在;既看不见车内;也看不见车外。〃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像在叫喊着某人的名字;这持续了一会儿。    
    她闭着眼睛。    
    另一股颤粟传遍你全身;那样;且深;凉风似乎穿透了你;以致从中体验到一种肉欲的感觉。


第四部分她那肆意飞舞的长发

    她扶着窗框;扭来扭去;就像一条大鱼;缓慢地摇摆着自己的尾巴。    
    她张大了嘴巴。    
    周围的声响突然低了下去。    
    风在她的脸上就像一块纱布拍来拍去。    
    她的身体不停地蠕动着。    
    窗被拉得越来越大;里面被风灌满了;隔离间的门紧紧地关闭着。    
    风潮水一样涌上你的脸;还有她那肆意飞舞的长发。    
    你说:“关上……?”    
    她笑着。猛的卡住。    
    她的裙子也在肆意乱舞。    
    关上吧,你说。    
    终于关上了她笑着,抓了抓头发,全身似乎在痉挛。    
    “太有意思……”她说着,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她一时安静下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你一时冲动用手摸她的前额。    
    “没事……”她说。    
    “我喜欢生病……喜欢发烧,喜欢那种脱险的感觉……”    
    她冲你微笑,忽然一动不动,靠在窗边,享受着片刻的清醒。    
    “像不像个十足的疯子啊?啊……”    
    你嘴角上提,微微一笑,似乎打破了多天来的沉痛,似乎阴霾在顷刻间被吹散殆尽,似乎耳旁嗡嗡作响,似乎体内有某种被激活的东西在汩汩流动,似乎……    
    〃我也像一条僵的鱼了……”她说。    
    停顿。    
    她问你:“想要吗?……”    
    你说:“不想……”    
    她自然而然地让你抚摩她有些缝乱的头发,她把裙子微微撩起,然后蹲下来,你们背靠着窗蹲着,索性坐下来,她示意你扶摸她的脚裸、她那优雅纤细的脚裸,扶摸她的小腿肚,然后向上。她轻轻地笑着,说真的很过瘾。她笑着说一些话,说她太感情用事,说她和她同居的男人——    
    她说她一直很愉快,为爱,以为他很爱她……    
    “谁知,”她说,“他私下里和别的女人乱来!”    
    “被你发现了,这么说?”你问。    
    “可不是,撞了个正着!”    
    “这么说,你当场捉住了他们?”    
    “可不是,一推门就……哎,这种事。”    
    稍停。    
    “那——有没有跟他……比如拼之类?”    
    “没有……只是感到羞愧,转身退出……”    
    “你可真是……”    
    “后来呢?”    
    “后来?——我喝了至少二十,不,十二瓶啤酒……大醉……”    
    ……


第四部分不再闻见女人的气息

    她有些激动了,你抚摩她,像被某种磁场吸住了似的。你伸向手的感觉很热的地方,温暖,她屏住呼吸,她呼唤的声音被隆隆的火车声盖住了,她用左手把白色的内裤稍稍往下拉。    
    她问你:“你真的不想?……”——于是,她哭了。    
    你的描写要短一些,颤栗要缓慢一些,还有' '她说她我行我素是想报复,她说她感到孤独——孤独是一种疾病,她说她已经无可救药。说着,嘴唇上还沾了一些唾沫——爱情真恶心!她愤愤然,但是你继续凝视她,没有怒意,没有不耐烦,只是凝视她。她也没有哀怨,她也没有不耐烦。她继续说:“坦然相告,做爱也就那么回事。经常面对一个人,连性欲都平淡乏味了……情欲也有自动性?”她拿着打火机,打开盖子,转动滚轮。火焰。吧嗒,什么也没有了。转动滚轮,火焰。她又点了一支烟,也随便递你一支,对着点燃,哥们儿一样。    
    她笑着:“但不要把什么都混在一起,”她吸了一口,又吐出来,火车继续进行。    
    “你看起来让人觉着亲切,”她说——“你脸上透着忧郁,忧伤,还有——好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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