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秦简把替她收拾烂摊子的借口都找好了。机甲老旧自爆!多么了不起的理由!相信有了舆论的推动,在“失职”和“哭穷,趁机捞一笔”之间,校董事会的高层不会糊涂到自掘坟墓。
多么缜密又深谙人心的逻辑。
苏芩高兴的为秦简举杯:
“为伟大军校而干杯!”
“为伟大军校而干杯!”秦简笑着跟她碰了碰杯沿。
秦简并不清楚苏芩对自己的评价,秦简只是觉得,很多事情上苏芩小姐表现出来的聪明伶俐,都让人又惊又喜。
只是很快,秦简就会发觉,他似乎有些高兴得过早了。
第129章 “美妙”的衔接()
苏芩心里对肖铎那边放心了,话题摇身一变,骤然转入失去光脑后的各种不适应。
“秦侍从官能否想象那种无所适从的困扰呢?”
秦简握拳掩饰般咳了两声。
“以苏芩小姐目前的状况,确实更适合静养。阁下并不希望外界的纷扰,让您的心情有任何的不愉快。”
苏芩将信将疑的睨着秦简:在季蔺言眼中,她就这么琉璃心弱不禁风?
秦简当然不方便据实以告。
难道他要在完全没有得到阁下许可的前提下,一点也没有铺垫的将阁下似乎不太满意苏芩小姐跟肖铎少爷交往过密这件事,不经大脑的捅出来吗?
不,当然不行。
至少在阁下俘获苏芩小姐的芳心,或者再退一步讲,在苏芩小姐培养出对阁下有别于其他异性的好感之前,一切有损阁下形象的事,秦简都会坚决杜绝。
于是秦简巧妙的将话题引到少将阁下如何在百忙之中还关注着苏芩的消息,甚至半路折返,专程为了她的事,赶回军校。
这让刚刚才闯了祸,全靠季蔺言帮她善后的苏芩,很容易就惭愧了。
“阁下昨晚很晚才休息,现在应该还在补眠。”秦简压上让苏芩彻底背上负疚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话说得越是模凌两可,就越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苏芩很自觉的掉进秦简的陷阱。季蔺言昨晚睡得很晚?是他不放心她,还是在连夜帮她收拾烂摊子?
难怪一个上午都没再见他的人。
苏芩并不知道的是,季蔺言此刻确实和衣仰面躺在床上,男人闭着的眼眸,眼皮底下仔细观察才能观察到的动静,显示着他并没有如秦简所言一般睡去,他的头脑依然清明着。
只见他一手屈肘搭在额前,仅露出微微生出胡渣的下半张脸。另一只手习惯性的插在兜里。
v领套头衫的领口微敞,刚好迈过男人性感的喉结和颈部。
不难看出,季蔺言从苏芩的房间离开后换了身衣服。
宽松的居家裤包裹着他修长的长腿,他将脚稍稍歪斜伸到床外,光着的脚上套了双素色棉拖。
生理上说,季蔺言确实很疲惫。
只是这种疲惫,产生的原因很复杂。
不仅有长途飞行的缘故,还因为他熬夜,更甚至,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幻想中的情事。
这使得他彻底精疲力竭。
脏了的内裤,季蔺言已经趁洗澡的时候拿去清洗掉。当他从浴室出来,换了身居家服重新回到卧室的时候,季蔺言是将自己重重摔进床上的。
那种难以启齿的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呢?
回想此事的源头,季蔺言觉得事情的起因比事情本事,更令他难以接受。
起初他只是打算小睡一觉。
闭上眼之后,长久以来良好的睡眠习惯,很快就让他陷入了那种将睡不睡的状态。
只是这次跟往常不同,迷迷糊糊中,他松懈的思维脱离了理智的掌控。那个突然闯进他脑海的身影,让季蔺言在极浅的休眠中感到了熟悉。
苏芩还是穿着睡衣的样子,她蜷在那里,委屈的抱着书写板,冲他噘嘴。
跟真人不同,此刻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她”,没有了现实中的坚韧顽强。“她”冲他仰起脸,巴掌大的小脸上,水灵灵的墨玉眼一眨一眨的,衬得少女俏丽又柔软。
“师兄,我错了。”
“苏芩”泪眼朦胧,色泽诱人的唇瓣微启。
几乎已经快要睡着的季蔺言突然就惊醒了。
男人骤然睁开的眼眸,目光震惊又复杂,还有那么点儿不敢置信。
他居然因为她,陷入绯色的梦境,还差点把嘴凑上去……
简直该死。
季蔺言翻身坐起,懊恼的从抽屉里拿出打火机。他就这么坐在床头,一言不发的接连猛抽了两根烟。
突然梦到苏芩,让季蔺言长久以来的观念受到了巨大的颠覆:
他季蔺言,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贵族的糜烂,历来都为季蔺言所不齿。
他心里既然已经承认对青凰的动心,按季蔺言的脾气,就绝对不会再去招惹不相干的女人。
当然,季蔺言对之前跟其他女人有染这回事,并不觉得有任何过错。
权钱交易,只要他想,就能随时抽身。
之所以梦中险些亵渎苏芩,季蔺言沉思了很久,把原因归咎于昨晚他没有更早的离开她的房间。
因为不放心她的情况,昨晚简帮她做全身检查的时候,季蔺言要求留下。
衣衫渐退,少女身上只剩下两件薄薄的内衣。青春雪白的胴体,就这么直直闯入了季蔺言的眼帘。
季蔺言轻轻蹙了蹙眉。
靠着无比的自制,他有意避开了那些女性的关键部位,快速的将她扫视了一遍。
还好。没有伤口,也看不出任何瘀伤的痕迹。
即便他以精神力将她完全罩住,也察觉不出生命体征上有任何的不稳定。
季蔺言自认行得正站得直,因而行事也没有任何的顾忌。
他认为这是任何一个理性的投机者,对自己所看中的标的,合情合理的监管。
他留下,只是为了不辜负前期在她身上的投资。他要清清楚楚的确认她的眼下、以及未来,成长潜力有没有受到妨碍。假如有的话,在可以挽回的范畴内,务必尽早修补。
季蔺言就是以这样的理由,坚定的规范着在这一段师兄妹的关系中,他与苏芩各自的位置。
然而事实果真如他所想吗?
季蔺言越想说服自己,那道扰人的身影就越是纠缠不休。
这还是第一次,季蔺言嘴里含着烟也无法完全驱赶身心的烦躁。
烦不胜烦之下,男人夹着烟,扯了扯领口,做出了一个让自己都为之震惊的举动——
他点开了城战第二环节的视频。
视频刚开始播放的那一秒,季蔺言就后悔了。
可惜的是,他的眼睛已经无法从屏幕上移开。
这段编辑过的视频,在夜里,季蔺言一个人独自欣赏过很多次。
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画面中的男人紧扣住女人的腰,堵住她的唇……而现实中的男人眼色已经暗得发沉,指尖顾不上理会的烟头,烟灰已经长长的缀了一串。
屏幕发出的光,照得卧室墙上也荡起海水淡蓝的起伏,粼粼波光中,渐渐混进了男人压抑的低喘……
对着视频解决掉突如其来的生理冲动,季蔺言举步进了浴室,不忘扔掉刚刚用来擦拭下身的纸巾。
这就是整件事的经过。
而季蔺言在事情发生之后,长久的闭着眼,一动不动。
于是接下来两天,苏芩几乎是肯定了,季蔺言在躲她?
戏剧性的是,苏芩错误的以为季师兄是害怕她又缠上他,喋喋不休的向他讨要光脑。
她表现得有这么猴急吗?
苏芩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说到底他还是为她好。
那就先这么将就两天?至少坚持满一周,有了良好的表现在前,她再试着跟他开口好了。
秦简将两人各自的变化看在眼中,虽然在季蔺言身上发生的事,秦简毫不知情,但这并不妨碍秦简高情商的眼力。
秦侍从官在一旁看着,心里暗自焦急:
那么聪明的苏芩小姐,怎么就意识不到阁下身上一切的反常,根源在哪里呢?
之前的洁癖,之后的亲密搂抱;
之前的不可一世,之后的连正眼都闪闪烁烁;
之前的放任自流,之后的连夜赶回;
……
这些!
难道阁下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秦侍从官为自己快要操碎了的心扶额而叹。
看来,是他应该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第130章 可以借武侯少爷的名义……()
恰巧的是,苏芩精英班的教官埃克斯特下午的来访,给了秦简运筹的机会。
“什么人在楼下?不是跟你说过,不要随便放外人进来打扰她的吗?”
几分钟前宿舍门铃响起。秦简下去了一趟,季蔺言在书房处理公务,就听见秦简返回后直接去了苏芩的房间敲门。之后两人的脚步声一起往楼下去,不过片刻,客厅便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印象中,这个声音季蔺言并不陌生,只是记忆有些久远。
埃克斯特?那个栗色卷发,闷到无趣,迂腐不知变通的中年人?
好吧,目前为止,一直被第一军校的学生们视为魔鬼教官的埃克斯特,在季蔺言看来,也不过是刚正得有些过分被人从军队挤兑到大学任教的老实人罢了。
秦简将空间留给苏芩和客人,刚上楼,就遇见阁下招呼他进去过问。
秦简暗忖:既然您一刻都放心不下,这几天又何必对苏芩小姐屡屡回避呢?
“阁下,恕我直言。埃克斯特少校作为苏芩小姐的直属长官,就这么将拦在门外,传出去,只会成为外面那群人进一步攻击苏芩小姐的借口。另外,阁下曾经提及的‘外人’,我以为特指的应该是苏芩小姐的那两位朋友。”
听听,秦侍从官一张巧嘴多会说话。就差点破季蔺言其实不想苏芩接触的,只是肖铎一个罢了。
妙就妙在秦简对少将阁下的脾气了若指掌。这层窗户纸没捅破之前,阁下会主动承认吗?
果然,听秦简这么坦承他的“失职”,季蔺言眉骨快速抽动了两下,嘴唇动了动,终究只是警告性的瞥了秦简一眼。
“外面那些人可处理干净了?”肖铎能查到的事,自然没办法瞒过季蔺言的耳目。秘书处可不是吃白饭的。
只是跟肖铎一步一步慢慢来,生怕在过程中留下首尾不同,一开始季蔺言就粗暴的选择了直接拿人拷问。
理由?协助“金门军”调查,这个理由够不够分量?
不是有人一直好奇他的军职究竟挂在联邦军部哪一个编制下面吗?
金石计划已经完成,整个金门军的指挥权被他牢牢握在手上。这个时候的季蔺言,丝毫也不吝啬让某些人过来碰碰钉子。
“几个罪魁祸首已经受到了教训。除了张家稍稍有些特殊……”此次韩小洁背着韩家给苏芩小姐使的绊子,可把韩家吓得不轻。倒是张家,颇有点有恃无恐的味道。
秦简话没说完,季蔺言已经讥讽的勾起了嘴角。
张家?不过是前不久刚出了个青衣弟子,快三十岁才点燃念火的蠢蛋。以为这样就能一步登天?饶是攀上朱家又如何。
“查清楚苏濮阳的行踪了吗?”
“是的。这正是我即将要向阁下禀报的事。并且非常有趣。”
秦简上前一步,附耳几句。
半晌,季蔺言眼帘挑了挑,唇角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
苏濮阳曾携夫人到过天王星,他居然不知道?
更耐人寻味的是,苏濮阳竟然会闲得没事做带朱家的人兜圈子,似乎是有意阻住朱家的人靠近天王星的范围。
“苏芩的父母人现在在哪儿,能查到吗?”
苏濮阳的身份毕竟特殊,想来没那么容易。即便可以,消息也会像这次一样有一定的滞后。
面对少将阁下这一问,秦简推了推眼镜,笑容可掬的回道:
“这还多亏了苏濮阳先生近段时间似乎都在度假,这才让我们的人轻易获知了,眼下苏芩小姐的父母,刚刚好,正在朱家做客。”
“哦?”季蔺言眼前一亮。
一次可以是巧合,那么再二再三呢?
当苏芩的身世如此敏感,而苏濮阳又频频在这个关头跟朱家扯上关系,这些线索都无疑指向了一个让季蔺言稍微有些惊讶的方向。
如果真如他所想的话……
秦简就见阁下啪嗒啪嗒,把玩儿了一会儿打火机的盖子。
阁下这个举动,哟,有人要倒霉了。
“那就把苏芩非常受朱寰关照的消息,想办法透露给苏濮阳知道。想必以苏濮阳对苏芩的疼爱,应该让他在朱家做客这段期间,充分的对朱家表达谢意了。”
季蔺言特别强调了朱寰对苏芩的“关照”。
秦简一听,强压住嘴角的笑意,不得不说,少将阁下这心偏得,同样是师妹,秦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也难怪外间那些跟季家不同阵营的老狐狸,每每提到阁下总是咬牙切齿。秦简相信,在苏濮阳先生得知女儿的近况后,与朱家的会面一定会非常的“相谈甚欢”。
想必以苏芩父亲的精明,朱家很快就会得知,苏芩小姐真正盖世天资,以及她身为钟师亲传弟子,无人能够取代的地位。即便是之前在朱家备受宠爱的朱寰小姐也不行。
关于bbs上“爆照门”一事,至此本应画一个段落了。
但是!
秦简没忘记另一件要紧的事,他没忘了自己的目的。秦简觉得,在这件事上,还有很多文章可以做。
比如说,适当的刺激刺激阁下的神经。
于是秦简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告退,而是留下来将心里的想法直白吐露出来:
“这样的话正好。鉴于苏芩小姐曾经邀请过武侯少爷赴家宴,想来武侯少爷作为苏芩小姐的师兄,印象在苏芩小姐父母那边,应当还不错。这次的事,正好能借用武侯少爷的名义,转达给苏濮阳先生知道。”
秦侍从官一口一个“家宴”“武侯少爷”,最过分的是,明明苏芩的一个师兄就在眼前,秦简却偏偏突出了另一位师兄在苏芩父母那里已然非常好的印象。
这简直就是在帮武侯殇在苏濮阳面前肆无忌惮的刷好感度!
加之秦简刚才的汇报,对于苏家父母曾经到天王星来过这件事,就像是突然得了健忘症一样,根本没对季蔺言说起苏芩曾将武侯殇引荐给父母认识这些细节。
此刻再提,果不其然,秦侍从官成功的让少将阁下脸黑了。
季蔺言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他想反驳秦简,该死的干嘛要借武侯殇的名义?可是那句“就用我的名义”,却又迟迟说不出口。
他季蔺言要以什么动机跟立场,去苏芩父母面前彰显他的存在?
此时此刻,季蔺言心情糟透了。
秦简目睹阁下的神色,从指点江山到郁郁寡欢,心里简直要乐翻了。
就该这样!重病还需重药医!
在促使阁下切切实实认清楚对苏芩小姐的感情这方面,秦简剑走偏锋,选择了时不时的跟季蔺言唱反调。
“那么,我这就下去办了。”秦简说完,一点也不拖沓的离开。
季蔺言眼见他出门,本就不好的脸色愈加阴沉。
当少将阁下被自己的侍从官呕得有气没处撒的时候,苏芩在楼下非常欣喜的感谢了总教官埃克斯特的亲自探望。
要不是教官的到访,苏芩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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