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红了脸蛋,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嘴角隐约含着笑,一种微妙的温柔在两人之间泛开。
第一次见他,她就知道自己喜欢这个男人。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打破原则,答应他的提议。婚后相处下来,她对他的认识更多,就时常有种温柔的暖意在胸臆间流动,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彼此已经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了。
很奇怪的一种关系,结了婚才来谈恋爱,实在大大有违传统的方式。但是直到目前为止,她都觉得这个方式还不坏,反正顶多是试了两年后失败,期满后如当初所说的离婚。只是她很清楚,如果这婚姻无法成功,那么她应该也不会再嫁给其他人了。原本婚姻就不在她的人生规划中,让她答应结婚的因素一直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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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仲天真的感冒了,就算他死不肯承认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梨净不知道他也有这么拗的一面,不承认自己感冒,推说只要睡一觉就好了,自然也不愿意去看医生。吃完晚饭后,她半强迫地让他吞了颗感冒药,然后就命令他去睡觉了。
走进卧房时,他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什么,像是在说她是女暴君什么的,她一律当没听见,却暗自觉得好笑。
他平日看起来严肃,没想到生了病倒像个孩子似的,简直教人又好气又好笑。梨净收拾着厨房,顺便想着明天早餐要弄点什么清淡营养的食物,然后还思索着若他感冒没有好转,要怎么押他去看医生。
将近十一点时她上了自己的床睡觉,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躺了两个小时,半点睡意也没有。于是她只好放弃睡眠的打算,下床到厨房倒了杯冷水喝。
「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烧?」她有点担忧地看了看他紧闭的房门,犹豫了几秒,这才自我辩解地说:「我是他老婆耶,去看一看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她倒了杯水,轻轻打开他的房门。
他睡觉时习惯将电灯全关了,所以一时间她并无法看清楚。她在他床头站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黑暗;这才将水杯搁在他床头。
他的呼吸沉重而带着杂音,好像真的不大舒服的样子。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坚硬的脸部线条,热烫烫的触感让她低呼出声。
「仲天,你不舒服吗?」她捻开床头的小灯,手掌熨贴着他的额头,这下更确定他在发烧了。
而这冰凉的触感,让原本因为热度而睡得很不安稳的他发出一抹舒服的叹息,原本骚动的不安似乎平息了不少。他缓缓张开眼睛,眼睑眨了好几下,这才转醒。
他那一脸迷糊的模样实在很无辜,让她骨子里的女性温柔全然涌上。
「你发烧了,我去弄点冰给你敷。」她放开自己搁在他额上的手;转身要走。
半醒着的郎仲天一把抓住她的手,继续压在自己的额头上。「别走,这样好舒服。」
她回过头去,有点好笑地将两手都贴上他的脸颊。「你把我当冰袋啦?」
「妳可不可以陪我一下?」他让开床位,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好是好,但你得吃颗退烧药,然后让我帮你弄个冰袋。」她不认为光靠她两只手掌当人肉冰袋,就能救治他的发烧症状。
「我不要冰袋,我喜欢你这样贴着我。」他居然回了这么任性的一句话。
梨净败给了他,只好放弃冰袋这个提议。「有没有人说你是个固执的家伙?」
「没有。」他回答得倒是很快、很理直气壮。
她猛翻白眼。「好啦,但退烧药还是要吃,你明天无论如何都得要去看医生。自己选,冰袋还是医生?」
他张着迷蒙的眼睛朝上看着她。他现在只想她陪着,才不想要什么冰袋呢!
「我要妳。」他沙哑的声音如此笃定地回答。
他的答案让她的脸颊迅速窜红。虽然知道他目前身体不舒服,不可能是那个意思,她还是忍不住想偏了去,而脸红心跳了。
换了情况,当他半裸地躺在床上,用一双迷蒙的眼睛看着她,沙哑的声音说着「我要你」,那么她可能会脚软。
言梨净,你真没用!她在心里念自己。
「唉呀,不管啦,你先吃药。」她在自己做出更多丢脸事情之前逃开,跑到客厅药柜找了退烧药,又回到房间。
她半逼迫着他吞下药,然后他的手就紧扣着她的,仿佛怕她又跑掉似的。
「上来,你答应过的。」他将她的手拉回去贴在自己的脸上,感觉到她手上冰冰凉凉的舒服触感,舒缓了不少他的躁热。
她无奈地站在床边好几分钟,原本指望他体力不支睡着,这样她就可以去拿冰袋给他用了。没想到他虽然生病了,脾气反而更拗了,睁着眼睛盯着她,死不肯闭上眼睛睡觉。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她终于无奈地投降。「你真的很「卢」耶,大概跟五岁小孩差不多。」
没想到他居然咧开嘴笑了,将她拉上床去躺着,然后将她一只手拉去贴着自己的脸,一只手贴着他光裸的胸膛,然后他大爷满足地叹了口气,在一分钟之内便睡着了。
梨净看傻眼,眨眨眼睛,不敢相信他这么快就睡着了。
她躺在他身边,感觉到他脸颊粗糙的触感,忍不住轻柔地动了动。贴靠着他胸膛的那只手,充分感觉到手掌底下跳动的心脏,还有他略带热意的肌肤。她清楚地意识到男人肌肤的不同触感,红潮缓缓地漫上自己的脸。
他比她所以为要来得强壮,如果他压在她身上,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她脑子里面居然开始天马行空地乱想起来了。然后她又开始在心里骂自己没用,一边又拖不住自己的冥想,最后就在这胡思乱想兼自我谴责中昏昏然地睡去。
这是他们结婚以后第一次同床,虽然没有做爱,感觉却是格外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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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舒适的睡眠中,言梨净感觉自己像是躺在草地上一样的舒服,只是唯一的缺点就是身边那条小狗太爱磨蹭,扰得她无法好好睡觉。
她欠动身子,稍微转动了下脸庞,想要躲过小狗舔舐着她下巴与耳朵的舌头,但是这狗儿太热情了,她只好伸出手去敷衍地拍两下,想要换取平静的睡眠。
只是那拍抚非但没得到安静,反而手掌也被狗儿细细咬了起来。
「唔……」她掌心一阵麻痒。「会痒啦!」她迷糊咕哝着。
结果耳边响起低沈性感的笑声,让她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啊!她瞪着眼前那只「狗儿」的眼睛,足足呆了好几秒。「郎仲天!」
然后轰地一声,她蓦然发现刚刚不断舔她的根本不是什么小狗,而是眼前的大狼犬,一只显然「饥饿」的色狗。
她的脸蛋开始泛起晕红,然后在察觉到抵着她大腿内侧的硬物时,那晕红像是有鞭炮炸开似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还痒吗?」他很故意地咧嘴一笑,伸手扣住她细致的腰,很恶劣地磨蹭两下,简直是以欣赏她的困窘为乐。
「你……你不是还发着烧吗?有没有退了?」她努力克制脸上的潮红,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傻蛋似的,既青涩又笨拙。「我看看。」她伸出手去摸他额头。
他平日虽然偶尔也会热情地吻着她,却不曾有如此露骨的欲望。难道是昨夜的发烧让他显露出另外一面吗?还是他现在脑袋还不甚清楚?
「热吗?」他喑哑着声音问,原本握住她后腰的手从她睡衣的下襬处窜进,揉捏着她裸露出来的肌肤,然后一路往上缓缓窜升。
「有点热。」她的脑子不甚清楚,搞不清楚是她手底下的肌肤在热,还是自己在发热。现在她开始怀疑脑袋不清楚的人是自己了。
「会吗?我也觉得有点热。」他用慵懒的语气缓缓说着,手指滑过她光滑的肌肤,指尖的触感美好得他愿意忍受身体逐渐紧绷的不适。
「仲天……」她的手滑下他的脸颊,仿佛不由自主地抚摩着他下巴新生的胡髭,被自己那愉悦的感觉给吸引住了。
她从来不知道男人的触感是这样的。
郎仲天也没让她失望,大手捧着她的背,插在她睡衣里面的手一扯,睡衣就在她胸前绷紧了。接着他的唇随着细碎的吻,直落在她紧绷睡衣内的两个小小突起。
她屏住呼吸。
即使隔着一层衣物,这都嫌太过刺激了。
她忍不住往前挺,让他的吻更深入,仿佛想要更深的感觉那足以点燃体内火焰的舔噬。她挨着他本能地蹭着,却引来他低声的呻吟。
她的手往下探,接触着他裸露在外的任何肌肤,原本逐渐被热情吞噬着知觉,在手指间温热的肌肤触感下逐渐感觉不对劲。
「啊……」她忽然醒过来,赶紧往回缩。「你还在发烧耶!」她这下真的从床上弹坐起来。
郎仲天很不满意自己的「早餐」被打断,试图将她拉躺回去。「我是在发烧,是你让我发烧的。」
梨净俏脸一红,推了他一把。「胡说八道的,你真的在发烧啦!」
她在他再度将她扯回枕头之前跳下床,赶紧翻找抽屉,拿出耳温枪来。然后在他能够抗拒之前,迅速地伸手一量。
「三十八度?!不行,还没退烧,你得看医生。」她手里举着耳温枪,双脚岔开站在床边宣布道。
结果那个欲望被打断的男人满脸不悦,一双眼睛死瞪着她。「除非你扛得动我,否则我不打算去医院。」
「为什么?你自己走不就得了,又不是昏死了。」她不解地问。
「除非踩过我的尸体。」他坚定地宣布道,然后在不舒适的紧绷下起身,直接往浴室走去。
「郎仲天,你该不会真的怕看医生吧?」她不死心地跟过去。
他停在浴室门口,让她差点撞上他。
「唉呀,干么忽然停下来?」她拍了他肩膀一下。
他低头盯着她,简直是在瞪她。然后缓缓退开一步,视线往下滑动,直到落在她胸前那两抹依然潮湿的痕迹上。「如果你先帮我退烧,我可以考虑去医院。」
她的视线跟着他的往下移,然后在他意有所指的目光下惊呼一声,抱住自己的胸口,感觉像是忽然发现自己赤裸一样的。然后她出于本能地踢了他小腿一记,转身逃出他的卧房。
「啊——」他的哀嚎声在她身后响起,接连着一串儿童不宜的诅咒顺口而出。「你这个残忍的女人!」
她边逃出去,一边嘴角开始泛起难以抑制的笑,紧接着演变成格格的笑声。
「言梨净;你给我回来!」他的吼叫声响起。
她哈哈笑着,一溜烟奔回自己房间,还很聪明地顺手锁住门,以免被报复。
第三章
「郎仲天,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是个小鬼。」
一支大汤杓随着这句指控直指坐在餐桌前的无辜男人。言梨净无奈地瞪着自己的丈夫,拿不定主意是要敲他还是回身继续煮粥。
「我不是小鬼,如果你愿意过来坐我腿上,那么我会让你知道我脱离小鬼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他咧开一个若有所指的暧昧笑容,眼神里闪动着促狭的快意。
她随着他的动作落到他结实的大腿上,虽然已经穿上西装裤,但她还清楚地记得早上在床上时,他那双腿磨蹭着她的感觉。
她的脸当然无可避免地又红了。「郎仲天,亏我还曾经以为你是个木讷的男人呢!原来你也是匹狼。」
他挑了挑眉。「只要是男人都是这样,除非功能不正常。」说着还朝她眨了眨眼。
她赶紧转过身去,假装若无其事地搅着瓦斯炉上的咸稀饭。「不吃的东西那么多,连煮个清粥都快挑不到菜好配了。就是个孩子,挑食的小鬼。」
她早上原本熬了清粥,选了几样菜要给他当早餐,考虑到他还在生病,胃口不会太好,不适合吃太刺激的食物。没想到这位大爷不吃的东西太多,那些酱瓜类的产品他都不爱。所以她只好把蔬菜切碎,配上一点碎肉跟葱,熬成咸稀饭。
不生活在一起,有些习惯永远是不会知道的。
不管她怎样一边煮粥一边叨念,粥还是熬好了。
「好了,这一碗给你,还很烫喔!」她舀好一碗稀饭放到他面前。「你真的要去上班吗?我帮你装一些在保温壶,这样你中午想吃的话还可以吃一些,好吗?」
她说着话,不经意地一抬头,才看见他正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她一脸疑惑地用眼神询问,他却是拿起汤匙准备开始吃粥。
正当她以为他不打算说为何盯着她瞧时,那个闷着头吃饭的男人一边吃粥,一边像在跟空气说话似的开口了——
「你越来越像个新婚小女人了。」他语气淡淡地。
梨净一楞,然后也缓缓漾开一个笑。「我是比自己预期的适应得好一些。」
事实上,她确实觉得嫁给他、跟他生活在一起是件不坏的事,有一种奇异的安定感,一种她从没指望从别人身上得到的、无以名状的踏实感。仿佛无论她在外面遭遇什么事情,她仍然有个家可以回来。
她很感激他另外挑选了房子,两人一起搬进来,一起从零开始,没有包袱,对彼此也公平。正是因为这样的开始,让她心里笃定这个男人不会对她不好,他是个愿意听她说话、愿意站在她的立场来看事情的对象。
在郎仲天的大男人主义恶名下,有个体贴的男人。而今天早上,她也发现了那个木讷的他底下,有个性感且充满诱惑力的男人。她真的等不及认识多一点的他了。
「你不能休假一天吗?去看一下病,然后回家休息?」她坐在他对面吃着稀饭,不死心地再问一次。她不懂,这男人干么死不肯看医生,又不是小孩子。
「我已经好多了。」他坚持地说,偏偏声音还是有些喑哑,一听就知道病还没好。此谓睁眼说瞎话也。
梨净果然偷翻了下白眼。「你的车还在公司,我等一下顺便送你上班。晚上你若还是不舒服,我下班后可以顺便去接你。」
「不用那么累,我可以搭计程车。」他知道她的工作也不轻松,要负责一家旅行社的营运,杂事可也是很多的。郎仲天知道自从结婚以来,因为自己的忙碌,很多家事都倚赖她处理,他不希望再加重她的负担。
「反正还满顺路的啊,我们一起上下班也挺省油。」她微微撅起嘴,因为他的拒绝而感到失望。
她还来不及深入分析自己的感觉,他就改变主意了。
「好吧,那先搭你的车去上班,晚上若我无法自己开车回来,我再打电话给你。」他终于退了一步,像是看出了她的失望。
「嗯;那也该出门了。」她起身收过他桌上的空碗,好在他还满捧场,吃完了一大碗的咸稀饭。「对了,以后我们若开伙,我负责煮饭,你得负责洗碗喔!今天看在你身体不舒服的分上,我可以服务你一次。」
「洗碗?」他还真的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没洗过碗。「好,没问题。」洗碗会有多难?不可能难得倒他的。郎仲天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五分钟后,两个人已经开着言梨净的白色小车上路了。
虽然身体还不大舒服,郎仲天还是抽出公事包里面的文件阅读,反正开车的又不是他。他这人有个毛病,只要一专心起来;会浑然忘我,所以有时候边开车边想公事,几次都差点跟别人擦撞。不过要他让司机接送,他又觉得没必要,好像有个人在反而绑手绑脚的。
不过言梨净开车他倒是挺安心,不用分心去看路,可以专心看自己的文件,就算看得过分专心也不怕出事。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当车子停下来,言梨净拉起手煞车时,他一抬头才被吓到。「你走错了,这里不是我公司。」
言梨净耸了耸肩。
他看了看车子前面的诊所看板,了悟地眯起眼转向她。「你不会以为可以挟持我去看医生吧?你真的有办法把我拖出去看医生吗?」
「改天我一定要见见你妈。」她双手盘胸,斜睨着他。
「你见过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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