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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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冰人-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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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不,大概有六年多不见了,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她时,她大概一百四十公分不到,留着清汤挂面的长直发,最喜欢绑公主头,然后再系上一条粉红色的丝带。
微黑的肌肤让她成不了白雪公主,所以白雪公主一向是她最讨厌的童话故事,相反的,灰姑娘却成了她的最爱,因为她深信有一天当她将自己“洗干净”之后,就能像灰姑娘一样,漂亮到连她的继母和两个姐姐都认不出来。
想起她说这话时的表情,工藤彻的唇角不由得微微地向上扬了扬。
虽然他那三个死党,老是为他有个“其貌不扬”的“小钢牙”未婚妻,而不断地揶揄他,但是他始终觉得她其实满可爱的。
香甜的声音,柔若无骨的小手,还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每每面对她时,他向来冷硬冰封的心就会有丝温暖溢出融化他整个人,也只有对她,他才会流露出疼爱的一面。
其实他对她的感觉,并不是完全一如所表现出来的,总是充满不耐烦、无奈与忍耐,相反的,他甚至于还满期待她在每次休假时的来访,并为她突然不再来找他而暗自伤怀许久,她就像是他一直想呵护、溺宠的妹妹。
家族的歧视不只剥夺了他的童年,更剥夺了他所有的亲情,所以从小到大,他始终是孤独的,就连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弟妹们,都因为他母亲曾为下人的身份而不屑与之为伍。
他的小未婚妻是第一个主动亲近他的人,也是给他们母子有翻身机会的人。他曾经想过,自己之所以对她有着许多不曾有过的情感,包括亲情、温情、呵护、溺宠,也许全是为了感谢。
抿起嘴巴,工藤彻摇了摇头。
感谢并不等于爱情,他们之所以会有婚姻,全是由于她年幼无知时的童言童语所致,现在她长大了,彼此也有许多年不见,人的心境和感情皆是会改变的,也许她终于发现这门儿戏似的婚姻根本不是她所要的,抑或者它根本成了她前往幸福的阻碍,所以……她今天才会突如其来地到访?
工藤彻仍是若有所思的玩弄着手中的笔,双眼直视着门等待着。
这么多年没见,她变成了什么样子?牙套也应该早拿掉了吧?
               
                          第二章            
“叩叩叩。”
门板上霍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工藤彻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目光随即被尾随着秘书进门来的美女给吸引住,再也转不开。
恍若春桃初绽似的容颜,柔中带俏,弯弯的柳眉配上一对黑白分明如婴儿般纯净的眼眸,还有那娇艳欲滴的粉红色唇瓣,光是那张脸便足以迷惑全天下的男子,再配上她脖子以下浓纤合度的完美身材。
她……是小香?他那个“其貌不扬”的“小钢牙”未婚妻?
工藤彻忍不住松开玩笔的手托住下巴,害怕若不这样做的话,待会儿下巴掉下来可就难看了。
“好久不见,彻哥哥。”药师丸香在所爱的人面前,个性总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没错,就是她,因为她一向是这样叫他的,而且她的声音除了少掉稚气,多了自信之外,几乎都没变,还是那么的甜腻可人,一如她的名字。
彻哥哥,他有多久没听到有人这样叫他了?
“好久不见了,小香,你长大了。”见到她,他卸下了平常工作时的严峻。
药师丸香微笑,眼中闪烁着顽皮。“而你也一如我记忆中的一样帅,一点都没有老。”
工藤彻蓦地仰头大笑起来,厚实的笑声不仅充满整个办公室,也撞进她心底,盈满了她整颗心、整个人。
她真的好喜欢他、好爱他!
“如果我真变老了,你是不是就要将我这个未婚夫Fire掉?这不会是你今天来此的目的吧?”他笑着凝视着她问。
“不是。”她一本正经地摇头。
“那我是不是可以自作多情的想,你是因为想我而特地来看我呢?”他微笑地问。
“你呢?这么多年不见,你可曾想过我?”药师丸香忍不住脱口道,随即羞赧的低下头,不敢再望向他。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回答我的,你是因为想我而特地到这儿来看我的吗?”
伤脑筋,他干么硬要得到这个答案,这并不是重点不是吗?他该弄清楚的应该是她来此的目的,而不是她想不想他才对,他在干么呀!
工藤彻的手拂过头发,把它弄乱。“算——”他想作罢,跳过这个问题,没想到她却在同时间开口。
“我很想你。”
他张口结舌的看着仍旧低着头的她半晌,然后唇角微微地向上扬起来。
她很想他,这个答案和他先前猜测她可能是来找他解除婚约的想法,相差何止千万,可是很奇怪,真的很奇怪,他并没有生气或失望的感受,相反的在他心中还有一丝丝的窃喜……
窃喜?
他不会真对她有兴趣吧?他只把她当妹妹呀!
不,那并不是男人得到了想要的女人的喜悦,而是一个哥哥对妹妹那种保护心态的喜悦,毕竟她不过十八岁而已,还不适合太早结婚嫁人,所以他在得知她并不是前来与他取消婚约,说她另有爱人时,才没有生气也没有失望,反而有种喜悦与松一口气的感觉,没错!就是这样。
等了许久,得不到他的回应,药师丸香悄悄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已经答过了,换你。”她小声地说。
“我也是。”做哥哥的许多年都没见到妹妹,当然会有关心的想念。
“真的?”她喜不自胜的倏然抬头看他,不敢相信自己真在他的花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她还以为他这些年来对她不闻不问的,早已经忘了有她这个未婚妻的存在哩,没想到……
“天!你怎么跟小的时候一样爱哭,一点都没变呀?”
听到他的声音,再看到他从堆满文件的大桌后移到她面前,药师丸香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为了那么一点小事喜极而泣,天啊,好丢脸!
她低下头,凝聚在眼眶中的泪水顿时在刹那间一倾而出,甚至滴到光洁的地板上,留下一颗颗浑圆的水珠。
工藤彻不由自主的来到她身旁,将她拥进怀中,轻柔的拍着她背部安抚。“嘘,别哭,别哭喔。”
感觉就像回到八、九年前,每当她哇哇一哭,他总是无可奈何的轻拥着她,柔声的安慰她别哭,而工藤妈妈总会在事后温柔的告诉她,彻哥哥最疼她了,她以后长大了也要好好疼彻哥哥喔。
当初她听得不是很懂,只记得自己拚命点头说好,而工藤妈妈则对她露出好美好美的笑容,并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
直到她长大,弄清楚关于工藤妈妈以及被外传冷血无情的彻哥哥的一切之后,她才了解当初为什么工藤妈妈会对她说出要好好疼彻哥哥的话,因为除了工藤妈妈之外,再也没有人疼惜他,所以身为他未婚妻,将来必须陪伴他一辈子的妻子,她必须而且绝对要疼他、爱他,否则彻哥哥就太可怜了。
药师丸香因想到他的过往而哭得不可自抑,工藤彻在无计可施之下只有搂着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像以往般不断地安抚她,直到她停止哭泣,或者哭着睡去——在她还小的时候,这种情形绝对是十之八九。
可重点是,他忘了现在在他怀中的已经不是八岁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十八岁,懂得情爱,甚至欲望的小女人了。
哭声渐停的药师丸香突然发现自己正窝在他怀里,震惊得差一点没从他腿上掉下来。
“怎么了?”不明就里的工藤彻低头问。
“我……没有……”她觉得很尴尬,想挣开他又担心他会误会,只好开口要求他。“你先放开我好吗?”
他的眼睛里闪着有趣的光芒。“为什么?难道我抱你的姿势让你不舒服?”
“不是。”她忙道,“只是……你知道我已经长大了,这样让你抱着……我是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必这样抱着我安抚,我……”她的双颊泛红,只觉得热气直往上冲,心跳不断地随起伏的胸部加快,她在情况迅速脱轨间住口不语。
她到底是怎么了?
工藤彻的眼光扫过她泛红的双颊和衣服下剧烈起伏的高挺胸部,一直到她贴坐在自己大腿上曲线优美而丰腴的臀部和长腿。他并不痛苦,但是若他再看下去,他想自己可能会死——如果他没得到她的话。
他对噬咬着自己的欲望感到震惊无比,他不是只把她当妹妹吗?怎么会……
带着阴晴不定的表情松手,他让她起身离开自己的怀抱,然后觉得……空虚?
“咦?”双腿刚落地的药师丸香在无意间瞥见他整张办公桌,不,应该说整间办公室内突兀而不协调的一件东西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她走近一看。
“这张藏宝图……”
”你见过?”工藤彻一瞬间从皮椅上起身来到她身侧,微低着头研视她脸上的表情。
“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她缓缓地转头看他一眼,随即又低头从她的皮包中翻出一封信,递给他。
“这是?”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是问我今天来此的目的吗?”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里忽然燃起一抹先前所没有的兴奋光芒,又瞥了瞥桌面上那张藏宝图。
工藤彻再也忍不住地蹙起眉头,瞪着她手上的信苦笑。“我可不可以不看这封信?”
“可以,”她的眼睛闪烁烁,让他似乎又看到当年那个死缠着他不放的刁钻小女孩。“但是我还是要跟你去秘鲁探险。”
噢,他就知道,该死的梅尔·杰森博士!
他真该死地多事!
***气势宏伟的安地斯山脉有着南美第一高山之称!它构成了南美大陆西部的脊梁,是世界上最长的山脉链。北起哥伦比亚,南至智利南部,跨厄瓜多、秘鲁、玻利维亚、智利、阿根廷等国,绵亘七千余公里。
安地斯山脉不仅因世界之最而闻名,更因它孕育了许许多多的古文明,其中又以奇布查人的黄金国度与古文明印加帝国为最,是许多考古学家与探险家乐不思蜀的神秘殿堂。
工藤彻第一次听说奇布查人的黄金城——马诺阿和奥马瓜,便不由自主的起了莫大的好奇。
当然,他为的绝对不是金光闪闪的遍地黄金,而是为了为人所不能为,他想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找到黄金城,也是惟一知道它所在的人。
可惜从一五三九年谣传至今的黄金国度,向来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在一批批怀抱着黄金梦的探险家败兴而归后,人们逐渐地接受了黄金国度的故事只是谣传杜撰而非真有其实。
他因此而死心了吗?
其实不然,只是身不由己的他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亲自来此探险,只能纸上谈兵,望南美地图而兴叹。
没有人知道,除了想找到黄金城外,他也想走一趟神秘的印加帝国!博士当初在规划这个游戏时,大概也没想到会误打误撞让他一偿多年来的夙愿吧。
工藤彻站在山岭上,以肃然起敬的姿态凝视眼前壮丽的自然景观,叹为观止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虽然学生时代的他因沉迷黄金国度的传说,而几乎将所有关于南美的书籍都翻过,也看遍南美山川壮丽的照片,但是照片只是照片,它永远不及亲眼目睹实物来得震撼与慑人。
一望无际的草地,点缀着几个裹着红毛毯的牧羊人和一群白花花的牧羊,淡淡的烟尘随行而起,与天空飘流的云彩无声地辉映着,其右嶔釜壮丽的山麓以令人目眩神迷的姿态迤逦地滑向草地……
工藤彻忍不住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耳旁却传来另一声比他更用力的吸气。
“天啊,好漂亮。”药师丸香一脸惊叹的望着眼前的美丽视野,大声赞道。
看她赞叹不已的表情,工藤彻忍不住一笑。
“既然漂亮就多照几张照片吧。”他说。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可以照……不行,不能浪费底片。”恍然大悟的惊喜神情被挫败取代,她在一瞬间低下了头。
“为什么?你怕底片带不够吗?没关系,我这边还有。”
她缓缓地摇头。“我们并不是来旅行的,记得吗?”
“有差吗?只是几张照片而已。”他不以为然。
“当然有,你忘记我们准备这些底片为的是什么?”
他挑眉。“古物?宝藏?”
药师丸香用力点头。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根本什么都找不到,那张藏宝图只是张捉弄人的鬼画符呢?”
“不会的,博士说过……”
“博士说过?”工藤彻一瞬间又挑高了眉头。
“不,我的意思是,博士应该不是那种无聊、会骗人的人,所以……”
他怀疑地盯着她。
药师丸香猛然地低下头。“好吧,我承认我认识博士,但那是因为他有次到我班上兼课,而且他还记得我就是以前老爱跟在你身边,被你那三个好朋友戏称为‘小钢牙妹妹’的女生,所以才会特别上前和我说活,并且……恩……”
“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原来如此,但是又好像有些不对劲。
她点了点头。
撇开心中的怀疑,他好奇的问:“那时他说了什么?”
“博士说……”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说什么?”
“他说你们四个还没得到花柳病、还没死吗?”
工藤彻闻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
难怪人家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样的授业恩师,难怪会教出他们几个劣徒,竟然问他们死了没?
这种话大概只有梅尔·杰森博士一个人说得出口,真是老顽童!
“你怎么回答他?”笑了一阵子之后,他又问。
“我说你还没,至于其他三个人可能、不一定、也许早就死了。”药师丸香含恨地说。
“哈哈……”
工藤彻再次轰然大笑,天啊!这小妮子到现在还在记仇耶,看来为了“小钢牙”这三个字,史御风他们三个人注定要被恨一辈子了。
“你打算要恨他们一辈子啊?”
“还在考虑。”她一本正经的回答。
他实在拿她没辙,“那,可不可以偷偷告诉我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药师丸香忽然抿起嘴巴,嘴角微扬地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不可以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她仍旧神秘兮兮地吊他胃口,“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工藤彻差点气煞,不过关他何事,只要她怨恨的人不是他就得了!他不想再问,探手从身后偌大的背包内拿出相机。
“你要干么?”
“帮你拍照呀。”他说得理所当然,然后将相机套拿掉,开机,再拿到眼前试着对焦、调整焦距、取景……咦,女主角怎么不见了?
“小香?”他转头找到站在身旁的她,“快过去呀,我帮你照。”
“不要。”药师丸香一口拒绝。
“为什么?”
“没有必要浪费底片。”
“我不觉得这是浪费。”
“可是我觉得。”她一脸坚持。
四目相对,工藤彻与她对峙了好一会儿,在轻叹了一口气之后终于决定放弃。“好吧,不照就不照,反正——咦?你看!”他忽然指着前方大叫。
“什么?”药师丸香猛然转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可是她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呀!她怀疑地回过头看他。
“你没看到吗?”他猛指前方,“就在那棵长得有点像芦荟植物的左下方,有没有看到?”
“是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呀。”她一脸茫然地循着他的指示往前看。
“你近一点看,快点!快点!”
“喔、好。”随着他急如星火般的催促,药师丸香迅速地跑到他指的地点,在接近目的地的时候还特别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接近,“这里?”她问。
“再前进一点。”
她又往前了一步。“这里?”
“对,看到没?”
“除了土砾、草树外,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她认真而仔细的在地上寻找着不一样的东西。
“小香。”工藤彻突然唤她。
“嗯?”认真的她并没有抬头。
“小香。”他又唤了一次,“看过来,快点。”
“什么?”
才抬头,一连三声卡卡卡的声响便从他手中的相机传出来,药师丸香呆愕了一下。当卡卡声又再度响起来,一连被照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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