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想,只是图长老说的对,魔妖不除,难以心安。
楚笑风终究要以大局为重,他看见楼亦诀与盛卿心扫来的目光,苦涩地笑了一下,对楼溪月低声诱哄道:“你要知道,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能嫁给我,但现在时局未稳,确实不是我们成亲的好时候。乖乖听话,我们三个月后成亲,如何?”
三个月,这对等不及的楼溪月来说真是太晚了,可是想娶的她的人都这么说了,她还能做出怎样的反驳呢?
“我听你的。”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包含了只有楚笑风才能听懂的含义,他的眸光有如春日情暖,时刻焕发着夺目的光彩。
“咳咳。”
楼亦诀的咳嗽声再次打破了两人温馨的氛围,他见楼溪月不悦地回眸看着他,急忙道:“小溪月,你感觉自己身上的还疼吗?”
“不疼啊。”
楼溪月摇头,她现在身上哪里还有伤?即便是有,也被菩提血之力全部抚平了。
“那就好。”楼亦诀掩唇,语气沉沉,“那接下来就让曦然继续侍候你吧,你的绣楼没有多余房间,就让笑风到无言的无极楼去住。”
“为什么要让他搬去顾无言那里?”
楼溪月面露惊讶,她正打算过两日把顾无言从琳琅峰带回来呢。
“你俩还没成亲,总是共处一室会招人嫌话的。”
“哦?”她挑眉,眸底笑意悠悠,缓缓开口:“谁敢说嫌话?”
楼亦诀尴尬地转头,“或许苍羽派里是没有人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苍羽派外面的人?”
楼溪月勾唇一笑,道:“爹,你和娘没成亲的时候是分开住的吗?”
“当然不……”话没说完,楼亦诀及时打住,他看着这个故意套话的小姑娘,眼中瞬间点燃一丝星火。
“既然你们未成亲便住到了一起,我与楚笑风又为何要分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相信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
她与楚笑风是否住在一起都是他们的事情,就算楼亦诀是她爹,他的手也不该伸的这么宽!
她是孝顺,可是一点也不愚孝!
她很清楚楼亦诀为何要将两人分开,也很执着自己不会与楚笑风分开,不论他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
“可是你们的婚期在三个月……”
“你信不信我马上就提到明日?”
凉凉的声音飘来,楼亦诀当即打了个寒颤,知道他的女儿绝对是敢说敢做的那种人。
花长老幸灾乐祸地朝楼亦诀投去一眼,让他捋老虎的胡须,让他不听劝告!自己都说了,千万别惹火溪月,否则溪月翻脸不认人,最后吃苦头的就是他!
这下,楼亦诀总该知道后悔了吧?
楼亦诀默默移开目光,没敢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因为他真怕溪月会一冲动就把婚期提到明日。
他并非是不想让两人成亲,只是成亲的日期太短,他们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操持不过来呀!
“呃……刚刚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有许多年不曾逛过苍羽派了,我先与心儿去走走,你们聊着。”
说完,楼亦诀带着盛卿心快速闪人,生怕下一秒就跑不出去了。
“哈哈哈!”
楼亦诀前脚一走,后脚花长老就捋着胡须大笑起来。
很少能见到楼亦诀这么惊慌逃跑的模样,看来以后溪月的一句话就能轻易制住他。
想想楼亦诀年轻的时候也曾狂妄恣意,也曾不可一世,但当他遇到盛卿心之后,他便不再是那想让人欠扁一顿的性子了。
花长老将目光移到楚笑风身上,低声说:“笑风啊,你真同意三个月后再成亲?”
“不同意又能如何?”
“反抗啊!”花长老对他笑了笑,“如果你与溪月一起反抗,说不准婚礼日期就能提前了。”
潋滟的凤眸内快速划过一道精光,楚笑风轻轻摇头,握着楼溪月缓声道:“其实我比溪儿还急,如果可以,我想今日便与她成亲。只可惜魔界封印被迫,人界还陷入一片动荡,此时成亲确实是太仓促了。我想给溪儿一场终生难忘的婚礼,所以我同意你们说的三个月后。”
三个月,足够他准备了。
“终生难忘?”
楼溪月好奇极了,“有多终生难忘?”
长指落在她唇瓣上,楚笑风轻轻摩擦着她的唇角,不肯透露一丝风声。
他还想保持一点神秘感,若是现在说出来,那就真没什么意思了。
楼溪月噘起嘴,好吧,他不想说,她也不追问了,总之这场婚礼是他们的,只要能嫁给他,他便什么都不奢求了。
“唔。”她趴进楚笑风怀里,眨着眼睛道:“楚哥哥,我现在非人非仙,与一名妖女成亲,你不怕悠悠之口对你颇有议论吗?”
“你觉得……我会怕吗?”
楚笑风爱极了听她叫自己楚哥哥,说不出为什么,他只觉得楼溪月这么叫的时候他的心都要融化了。
“我若知道,还会问你吗?”
楼溪月歪着头,伸出手点了点他的胸膛。
他将她的手指握在自己手里,阻止那双小手当着大家的面开始作乱。
飞钰嘴角一抽,十分不敢相信,楼溪月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与楚笑风**?!
即便掌门已沦落为妖,也不能……不能作风变得这般大胆吧?
不对不对,好像有印象以来,楼溪月从来都是这么大胆。
可是,几位长老也在啊!她一点都不觉得脸红吗?
他都替他们脸红。
沐曦然撇过头,面带羞涩。
她承认自己看到那画面的时候想歪了,嗯,估计这几位快惊掉下巴的长老也想歪了。
要不是楚皇子及时握住了楼溪月的手,她的手指会不会已经往下游移到了……嗯……赶紧驱走脑海中不该存留的想象,沐曦然脸红的就跟煮熟的虾子一下。
“呀!曦然姐姐,你的脸好红啊!”
飞钰笑嘻嘻地把众人目光都移到沐曦然身上,沐曦然狠狠瞪了飞钰一眼,小脸几近要冒烟了,她赶紧站起身,推开椅子跑了出去。
楼溪月只看了一眼,便把视线继续放在楚笑风的脸上,手指从他掌中抽出,两手扳正他的脸颊,咬唇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会怕吗?”
“不会。”
坚定的回答宛如春风拂过她的心,楼溪月心里一暖,眉开眼笑的拽着他往外跑去。
飞钰想要跟出去看看他们要做什么,结果被图长老拦了下来。
“图长老,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嘛。”
飞钰很不情愿的跺了跺脚,以那两人的轻功,他现在肯定是追不上去了。
“溪月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你还是暂且先别去打扰两人相处了,他们俩一定会有许多话想说。”
他俩从绣楼就一直腻腻歪歪到现在,怎么还没说完?
飞钰懊恼的咬牙,回头望着图长老,“不打扰就不打扰,他俩就算说到天荒地老我也不跟去了!我去找曦然姐姐,走了。”
随后,他如一阵轻烟般离开了这里。
楼溪月带着楚笑风走出苍羽派,两人上了九湘南山,楚笑风很是好奇,道:“溪月,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来找一种草药。”
“什么草药?”楚笑风挑眉,他的溪儿何时对药草有研究了?
这个对医理一窍不通的小姑娘真的能认出她要找的那种草药吗?
很显然,楚笑风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楼溪月带着他找了一个时辰还在山上绕圈,他实在感到有些好笑,遂问道:“你要找的那个草药有什么功效?”
功效嘛……
楼溪月抬手,手指摩挲着下巴,朱唇一启,盈盈笑道:“我看你那两鬓斑白的华发实在太碍眼了,便想找到那种草药,让你鬓前的白发变黑,恢复那个我看着顺眼的楚哥哥。”
第二十七章 凤栖是情敌()
楚笑风看着她往九湘南山外走,生怕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于是快走了几步,拽住她的手臂,使得她在原地停下脚步。
“放手。”
她的声音很冷,眸色亦很冷,目光直视落在他身上,她缓缓抿起嘴角。
“溪儿,你真想知道?”
“你说呢?”眼眸轻转,她执意求解,他说她想不想知道?
“那我告诉你,你不要怪罪楼叔与心姨。他们不肯说,也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
楼溪月在心里冷哼,撇了撇嘴,没有回答。
楚笑风叹了口气,抓握住她的手心,柔声开口:“溪儿,你不知道你当时的情况,那时你在生死边缘徘徊,能救你的只有菩提血。因为十年前我曾服下过菩提血,所以我用自己的精血每日养着你的魂魄。”
精血养魂?
这种事情亏他也能做得出来!
楼溪月面色沉冷,眸色幽幽。
楚笑风再次叹了口气,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低声道:“溪儿,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你该知道,在我心里,没有人能比你更重要。”
“那为何在我醒的时候你没说?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溪儿,我怕你生气后不理我,便不敢告诉你。”
“不理你?”楼溪月撸了下衣袖,一手掐腰,面泛薄怒,“你也知道我不想理你?如果你在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这么生气吗?楚笑风,是谁说的,以后你我之间再无隐瞒?”
嗯,是他说的。的确,他怎么不改瞒着她。
“对不起。”他摸了摸鼻子,抿唇开口:“除了这件事,我没有事情再瞒你了。”
他敢再有事情瞒她?
楼溪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即便你跟我道歉,我也不想这么快就原谅你!”
楚笑风苦笑一声,“溪儿,那要如何做才能让你原谅我?”
“你先放开我。”
“不行,我不会放开你。”
楼溪月白了他一眼,“你还怕我跑了?楚笑风,我叫你放开我,是想可以好好教训你!你这样抓着我,我怎么动手?”
“你还要……和我动手?”
楼溪月冷冷一哼,趁势抽出了手,一巴掌打在楚笑风的额头上,只听啪的一声,随后就见那如玉般光洁的额头被打出一个手印来。
她还真的忍心动手啊……
楚笑风委屈的看着她,一张俊美无俦的容颜此刻看起来无辜极了,他拿起楼溪月的手给他揉着泛红的额头,轻声说道:“打了我,你的手不疼吗?”
楼溪月冷然一瞥,忽然想到两人从前相处的画面,遂勾唇笑道:“楚笑风,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也说过这句话。”
脑中灵光一闪,他眯了眯眼睛,立即想到自己是在两人刚相识不久的时候对她说过。
“嗯……那个时候,我真不是故意亲你的。”
提起旧账,她眼中的怒气顷刻间散去,笑着对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嗯?”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缓缓靠近她。
唔,打了这一掌,溪儿应该消气了吧?应该……不会再打他了吧?
没错,这一次,楼溪月没有打他,但却拧起他的耳朵,在他耳边低声怒吼,“楚笑风,看在你刚才跟我坦白的份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跟我说实话,你两鬓斑白的头发有没有办法恢复如初?”
楚笑风倒吸了一口凉气,压抑地应了一声,“我说了,只要过段时间黑发替换白发,就可以把白发剪掉了。”
“你没骗我?”
“没有。”他很诚实的回答。
“哼!”她松开他被拧红的耳朵,心里虽然有些心疼,但面上还是没露出半分异常。
“跟我回去。”
她握住他的手,拽着他走出了九湘南山。
接下来的日子,楚笑风不敢对她的话有一句反驳,不管楼溪月说什么,他都秉持着听话与认同的态度。
楼亦诀与盛卿心虽然好奇楚笑风的态度转变,但两人不会多言去问原因,因为他们发现这几天楼溪月对他们爱答不理,就好像……他们做错了什么事被她抓到了一样。
楼亦诀不禁在想,该不会是溪月还在记仇婚事延迟那事吧?
当时溪月不也同意了吗?按理说她不会还在记仇呀!
“心儿,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女儿这两天脾气不太好?”
楼亦诀转头,悄悄在盛卿心耳旁开口。
盛卿心点点头,“这几天溪月总在为难笑风,他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之前他俩还恩恩爱爱甜蜜似漆呢,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别说盛卿心看不明白,就连熟悉她的沐曦然与飞钰也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是怎么了。
飞钰本来还想开口问的,结果一看见掌门眼中的杀气,便被吓了回来。
在楼溪月醒后,封老便带着小爱上门看望,然后封老留下许多灵药,又与楼亦诀盛卿心叙了半天旧,便领着小爱回了御灵仙宗。
封老走后,楼亦诀还很好奇楼溪月与御向晚怎么会解除婚约,直到花长老便把盛筱凡的事情说了出来,两人才明白封老与他们说话的时候为何总是带着惋惜之色。
唉,只能说溪月的良人不是御向晚,这委实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况且这次探望御向晚没有来,这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从今以后,也许不会再有人与楚笑风争夺楼溪月了。
但,楼亦诀未免也高兴的太早了。因为在他们送封老离开之时,绣楼里很快就出现了一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这名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妖界之王凤栖!
凤栖站在窗前,隽秀的面容上笼罩起浓浓的雾色,他向前走了两步,哑声开口:“楼溪月……”
还在把玩那些灵药的楼溪月被这声音一惊,顿时转头,讶异地起身,“凤栖?”
“火瞳同本尊隐瞒了你的消息,本尊一刻钟之前才知道你被禁术反噬,昏迷不醒。”
凤栖从来不会同人解释他出现的原因,也不会以这种略带歉意的口气和人说话。
楼溪月咂了咂舌,心里还挺感激火瞳隐瞒消息的,不然凤栖一定会在她昏迷的时候来苍羽派。
她倒不是怕凤栖的出现会给苍羽派带来什么影响,只是她对凤栖没什么感情,有些话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若是凤栖不肯听,她只能想办法躲避了。
“楼溪月。”
凤栖见她没有说话,便又唤了一声,声音中隐隐掺杂着一分害怕与激动。
他很害怕,若是她没有服下菩提血,那么他现在见到的是否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又激动,因为他看见她活着站在自己面前,她的性格未改,还与从前一样,让他对她又爱又恨。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抬起头,沉默无言。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有话要与他说,可当她看见他眼底的那抹深情时,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种时候,还真不如保持缄默较好,而且她很不希望自己一开口便说错了话。
这时,绣楼的门被人推开,最先走进来的人是楚笑风,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房间里有别人的存在。他立即转头向窗前看去,挑眉笑道:“凤栖尊主?”
楼溪月目光微凝,快步走到楚笑风身边,仰起头对他笑着说:“封长老走了?”
“嗯。”他低头看着她,对于她主动依偎过来的动作很是受用。
这两日楼溪月一直在与他闹脾气,他若不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把她搂在怀里,那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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