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风若敢动,他会毫不留情地亲手杀了他!
“该死!”
御向晚恼怒地咒骂一声,宝剑一指,他对楚安阳道:“你刚才果然是伪装的!”
楚安阳仰头大笑,“没想到堂堂御灵仙宗少主到现在才发现!可惜了,他的命在我手里,你们谁敢轻举妄动?”
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楚笑风身子僵硬的立在原地,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你想救他?”
余光一扫,楚安阳瞥见了楼溪月的小动作,他仰起头,蔑然一笑。
“楼溪月,我劝你给我老老实实地站在那!想救他可以,不过是要一命换一命!”
腿脚一旋,他将插在地上的半截断剑踢到楼溪月身前。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你生,他死;你死,他生。我给你半盏茶的时间,你自己选择!”
生与死,向来是困扰人的难解之题。
这样的难题现下要她做出抉择,楚安阳果真是心机深沉!
她弯下腰,缓缓捡起地上那截断剑,刚握在手里,就听御向晚满含担忧地对她道:“溪月,你要三思啊!”
她还没有解开父母的封印,真要为了楚笑风付出这条命吗?
楼溪月垂下眼睑,素手轻弹锋利的剑身,听得叮的一声剑吟,她的手腕一转,将剑贴在那洁白无瑕的颈间。
“你的母亲是谁?为什么要与我为敌?”
明眸直视,她眼中不畏不惧的神色异常明亮。
楚安阳眸光一闪,移开正视她的眸子,沉沉一笑,说出了一个足以惊天的秘密!
“我与你为敌,是因为你的父亲楼亦诀与你的母亲盛卿心亲手杀了我的母亲!呵呵,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的母亲是谁?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母亲是魔界公主,梦云歌!”
魔界公主——梦云歌?
楼溪月不禁松了下手中断剑,拧眉道:“你身体里流着修罗界与魔界两方血液,怪不得你会拥有双重人格!”
七界中鲜少有各界通婚便是因为于此,每界修炼者修炼的术法与功力不相为谋,冥、魔、妖三界的修炼者可以成亲,但在这三界之外,想要成亲的便要考虑诸多其他因素。
难怪楚安阳与楚牧之这般想要置她于死地,敢情是一个想报杀妻之仇,一个想报害母之恨。
可是梦云歌的死与她毫无关联,上一辈的恩怨为何要算在她头上?
她多冤啊!
“你敢把剑放下,我这就杀了他!”
楚安阳眼尖的看见她移开断剑的动作,扣住楚笑风脉门的手随之一紧。
噗——楚笑风脸色苍白的吐出一口鲜血来,他凄凉一笑,对楼溪月摇了摇头。
梦云歌,原来这一切都源自于那个魔界公主梦云歌!
父王与安阳瞒了他这么多年,父王当真把自己当做亲生儿子吗?
相较于父王对安阳的宠爱,他倒觉得自己只是父王豢养的傀儡,一颗日后可以接替修罗王位的棋子。
楼溪月本就没打算听从楚安阳的话,但她必须要救楚笑风,遂又将断剑放在颈间,轻划出一道并不深刻的血痕。
“事已至此,我想我应该再告诉你一件事。”
楚安阳嘴角勾起地笑意奇诡,“那年与盛冬芸合作的人是我母亲,如果不是她被人发现了,现在根本就没有你楼溪月的存在!这些年,我传授盛冬芸偃师之道,让她隐藏在金霞山等你前去。我让她借守山灵兽白羽之手杀了你,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竟能安然无恙的从白羽林里出来!你多次身陷囹圄却能化险为夷,楼溪月,我不得你说,你还真是命大!”
“小爱曾对我说,盛筱凡曾身中流冥蛊多年,她体内的流冥蛊可是你下的?”
“她不听话,我当然要想办法惩罚她!若非盛冬芸说她活着还有用处,你觉得我会那般轻易地放过她?”
“所以,在我药碗里下血魂叶之毒的人不是阳天存,而是你?”
楚安阳细细地眯起眸子,认真地想了想,而后长笑道:“阳天存那个废物,他哪敢在你碗里下毒?我给过他毒药,可他害怕被查你出来,故作聪明的藏了起来。如果你记性不差的话,就能想起来,我哥端着药从我身前经过的时候我曾拦过他,我就是在那时将血魂叶下在你的药里,可笑你还以为苍羽派仍有魔界同党,最后杀了阳天存这个替死鬼!”
既然阳天存不肯再替他办事,那他留着这个废物也没什么用。不如让裴觉把他揪出来,还能消减楼溪月心里的怀疑。
“那么在苍羽密林,摧毁天存棺木,意欲夺我性命的黑衣男子……更是你了。”
“哈哈哈!”楚安阳肆无忌惮地仰头大笑,笑声过,他眼中的杀意越发浓重,紧接着吐出两个字,“当然!”
楼溪月缓缓移开脖颈上的断剑,低声一叹。
瞧着她放下断剑,楚安阳的脸色当即一变,沉声喝道:“楼溪月,你是想他死?”
她嘴角轻勾,眸色朦胧,声音似淬了寒天冰雪,岁暮天寒。
“他不会死。我,只想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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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安阳自戕!()
只想他死?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她是否没有认清楚现下情形?呵呵,现在楚笑风的命可是在他的手里,难道她打算弃楚笑风的性命于不顾,竟敢对他说这种大话?
幽深诡谲的眼眸犹如暗沉的黑夜,嘴角勾起一道嗜血鬼魅地微笑,他凉声启唇,“你对我哥情深如许,你想要我死,就不怕我先杀了他吗?”
楼溪月冷勾起唇角,笑意悠悠地望向他。
“楚安阳,你怎就没有想过,若不是笑风不想伤你,他会将死穴暴露在你面前?”
经楼溪月这么一提醒,楚安阳才发现自己控制住楚笑风的时候太顺利了些。
按理说以他哥的法力,他能近身就不错了,这般不做反抗的被他钳制,似乎……是他哥故意把脉门露出来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安阳不是傻子,一句话就能将他点醒透,眸光深沉地看着楚笑风,周身狠戾的气息时淡时浓。
楚笑风微转过头,眸光染笑,却夹杂了几分挣扎与痛苦。
“因为你是我弟弟。”他如此说。
“可我现在要杀了你!”楚安阳做出一副恶狠狠的弑杀模样,谁道楚笑风并没放在心上,反而淡笑开口:“你真能下得去手?”
“我能!”
扣住他脉门的那只手不由得又使了几分力道,楚安阳像是看好戏般看着他的脸色,本以为楚笑风会痛苦难当,可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楚笑风,为什么会没事?
“怎么会这样?”
楚安阳一脸惊诧地放开了手,转而从他腰间抽出那柄贴身软剑,侧吻上那如玉般光洁的脖颈。
楚笑风的唇角不禁漾起一抹苦笑,“你忘了我修习过移穴换位吗?在我吐出那口血后,便转移了脉门的穴位。”
所以,不管楚安阳再怎么用力,于他来说也不会如先前那般损伤他的筋脉。
楚安阳如此熟练的拔剑动作令楼溪月吃了一惊,与楚笑风相处这么久,她都不知道他把这柄软剑藏在了何处。
楚笑风怎么能把贴身兵器藏身的位置告诉楚安阳?
不过,任谁也不曾想到,日后楚安阳会拿楚笑风的兵器来亲手伤他。
楚安阳微微一用力,那薄如蝉翼的软剑剑锋便划破了如珠如玉的白皙肌肤。
疼痛袭来,楚笑风不曾皱过一下眉头,但眸底升起的黯然之色却越来越浓。
美眸里窜起一股腾腾怒气,楼溪月因楚安阳刺伤了楚笑风彻底起了杀心!她抬起断剑,指着他道:“楚安阳,这辈子我最容不得别人伤害我的人!今日,即便是楚牧之来了,他也保不下你这条命!”
音落,她惊如翩鸿般迅速向前掠去,手里依旧是被御向晚斩断的那把断剑,她欺身一攻,猝不及防地出现使得楚安阳如临大敌般侧身闪躲。
躲而不及时,楚安阳将楚笑风推开身前,而他手里的那柄软剑则被楚笑风轻松勾回,使得他只能赤手空拳地与楼溪月殊死搏斗。
手腕转开一抹剑花,楼溪月的身形宛若游龙,惊鸿不定。
与他对战的人忽然消失,楚安阳瞳孔一缩,时刻保持着警惕,因为他不知道下一刻,楼溪月会在什么地方出现。
眼眸一眯,他脚步一旋,双掌随之变幻招式。
一道飓风袭来,一柄断剑残影从他脚下掠过,楚安阳心头一惊,立马旋身而起,谁知这正中楼溪月下怀,手掌顺势一翻,击中楚安阳心口。
他被她从半空逼落,脚下踉跄了数步,他稳住身形站稳,蔑视轻哼。
身形一晃,楼溪月在他身后现身,清冷的眸光扫过手里断剑,冷笑道:“还你剑!”
乍一听,楚安阳才知楼溪月竟然站在他身后,他立即转身,第一反应便是接下那柄断剑,结果又被楼溪月打了个一掌,直接喷出一口血来。
“你使诈!”
“兵不厌诈,楚安阳,你这条命,我今日要定了!”
“你……”
楚安阳愤怒不已,手掌握紧断剑,运起全身法力,以剑挥出一道道暴涨的光阵。
楼溪月从腰间解下那条银链,虚实难探又莫测高深的招式令楚安阳的动作一顿,接着,就见那些光阵在周身爆炸开来,而站于阵中的楼溪月却毫发无伤。
眸底燃起浓浓怒火,楚安阳倾尽周身之力,脑中突然迸出一个念头。
即便是死,也要与楼溪月同归于尽!
楚笑风看穿他的想法,不顾还在淌血的脖颈,立即加入对战之中,将楼溪月护在身前。
他眸光幽幽,抬起一掌,用了七成力道,将楚安阳打飞出百米之远。
一道黑色身影倒飞而出,砰的一声,楚安阳重重砸落在地,他忍不住地咳嗽了两声,嘴角缓缓溢出红色的血丝。
手掌按压在地面,暴起的青筋似在诉说他所承受之痛。
他咬紧牙关,拼着一口气,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抬袖狠劲一抹,嫌恶地擦掉唇边残留的血迹。
他狰狞地看向楚笑风,眉眼间毫无退却之态,那断剑被他死死攥住,好像随时都可以发起攻击一般。
“哥,你也要我死?”
楚笑风目光一震,身子忽然变得有些僵硬。
紧抿起唇瓣,他没有出声。
安阳是他的亲弟弟,想要安阳死吗?他不知道。
或许,他不是想让安阳死,而是在这七界之中,谁都不能伤害溪儿一根毫发!
刚才那一刻,他心中想的只是安阳想要杀她。
安阳。
事到如今,他还能这么叫他吗?
这世间,真假难谈,善恶难辨,即便安阳报仇无错,他也不该将仇恨转移到楼溪月身上。
楚笑风低声轻叹,若当初他不曾与溪儿相遇,他大可置身事外,自此逍遥一世,可如今他已是溪儿的男人,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便注定要为她堕入俗世凡尘。
“安阳,你肯收手吗?”
收手?
楚安阳哈哈大笑,笑声癫狂,他若收手,他怎还是那个为报母仇的楚安阳?
“楼家人灭我魔界,杀我宗亲,你要我收手?哥,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楼亦诀与盛卿心被九天玄冰反噬,肉身和魂魄已被冰封于仙界,这样的结果也不能令你满意?”
“满意?”
楚安阳笑中带泪,他拿着断剑向前走了两步,凛冽的剑身上闪动着银光。
“楼溪月未死,我怎能满意?苍羽派未毁,我怎能满意?魔界未解开封印,我怎能满意?你要我满意,好啊,你杀了她!你现在就杀了她!”
“安阳。”楚笑风咬住下唇,苦涩一笑。
他不用说,不用把话说完,楚安阳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呵呵,你既然不肯杀他,你还在这里装什么圣人!你凭什么要我收手?”
楚笑风撇过脸,眸色闪过一纵即逝的苦涩。
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垂地银链,楼溪月微微勾起嘴角,缓步绕过楚笑风,站在楚安阳身前。
“你知道他的那颗心有多柔软,楚安阳,如果你还记得他对你的好,就不该这种时候与他为难,处处相逼!你想杀我是吗?我就站在这里,我倒是要看看,你怎样才能杀得了我!”
楚安阳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仇人在前,他愈发握紧了剑柄,一双阴鸷地眼眸紧紧地盯着她。
“受死吧!”
他沉声一喝,猛然执剑飞扑而去,这一剑,似有雷霆万钧之力,挥出的剑气将地面划开一道深及一尺的沟壑。
银链一甩,她将梭镖缠在了楚安阳的断剑上,用力一扯,楚安阳连带着那柄断剑都被她甩到了半空抛下。
几次受伤的楚安阳逐渐没有力气站起身,他已接连吐出数口鲜血,狼狈地趴在地上,他竟痴痴地笑了起来。
父王早就劝告过他要他留心,可他却认为今日是个困杀人界修炼者们的大好机会。他以为他做足了准备,没想到还是被跳进了封老为他挖好的坑里。
原来今日这场婚礼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原来他竟如此自负,自负到忘记御向晚曾为了拒娶盛筱凡而与封老闹翻。
“我说了,我只想你死。”
蓦然间,楼溪月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似笑非笑的神色令楚安阳心里打了个寒颤。
飞雪剑抽出,凛凛寒光映入绝情眼眸,她抬剑下刺,不料,楚安阳一把抓住了飞雪剑,任凭那尖利的剑锋刺穿他的手掌。
楼溪月似是一惊,随后就见楚安阳猛然而起,手掌抽出,洋洒下一片鲜红的血珠。
楚安阳吃痛,一张阴沉的脸瞬息万变,他四下打量了眼,突然朝没有人的方位飞去。
他想跑!
这是楼溪月心里迸发的第一个念头,她立即飞身去拦,却见四周陡然出现百名弟子。
这些弟子的面孔都很脸熟,她恍惚响起,这些弟子正是封老同她借去的百名苍羽子弟!
“掌门!”
百名弟子齐声开口,他们将楚安阳围在其中,死守所有出路。
这时,御向晚提剑来到楼溪月身边,在她耳边低声道:“师傅已下令,若他想逃,原地诛杀!”
他的声音虽低,却已清晰地传入楚安阳耳中。
楚安阳按住气血翻涌的胸口,眸子环顾四周,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绝望的笑容。
原地诛杀!
他是修罗皇子,是魔界少主,要死,也不能死在这些身份低微的弟子手里!
楚笑风同样听见了原地诛杀这句话,他站着没动,却是缓缓抬眸,意味不明,神色幽幽。
或许是封老在里面等了太久,他负手身后,走到御向晚身边,对那如同困兽之斗的楚安阳道:“如果你束手就擒,我相信人界各派都会放你一条生路。”
“生路?对你们人界正派而言,何谓生路?”
他不羁一笑,缓缓抬起断剑,却见封老对他伸出一只手,又沉声喊道:“莫要再做无谓抗争,楚安阳,我们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命!”
“那你们想要的是什么?”通过他来摧毁整个魔界残留下来的魔妖?
他是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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