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恋红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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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恋红颜(上)-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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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走不成了。

    ※※※

    如果说要比赖皮的话,她季允泛是绝对不输人的。

    忽必烈不准她辞官,说是要等到见到他时再谈,那她干脆就待在杭州,天高皇帝远,他又不能丢下一干文武百官到杭州来,反正密旨上也没有规定她不许不回京。

    她不想再见到忽必烈吗?

    错了。

    也许因为他是她生命中第一个──也会是唯一的一个男人,所以,她对忽必烈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情。

    但是想念是一回事,见了面又是一回事。把所有的感情藏在她的心中,不让忽必烈知道,这样她看著忽必烈周旋在众多嫔妃之中时,她心中的伤痛就不会被发现,而自己也可以就这么假装不在意了。

    驿馆的厢房是那么寂静,静得连自己沉淀的思维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生命中进驻了第一个男人的身影,就像被烙印的记号,纵使经过五年、十年……甚至更久,也不会忘了他曾在她生命中所激起的涟漪。

    可悲的心态啊!而她季允泛竟然也逃不开这样的烙印。

    她之所以逃开,是害怕自己总有一天会沉沦在他的怀中,失落的心,无论如何也是唤不回的;可是,身为一国之君,他却可以随时将他的心转移到下一个更年轻、更美丽的女人身上。

    她季允泛不是个倾城美人,当然更不是能够永远年轻的怪物,总有一天,君王不会再怜惜她,既然如此,又何必交出自己的心呢?更何况,以她一名汉女的身分,凭什么伴在君王身侧?

    她不会痴心妄想拴住忽必烈的心,因此她拒绝付出,当然,忽必烈也不会因为她多余的真心,而眷宠她一辈子。而这样很公平。

    她痛恨蒙古人,为了报家仇不得不考取官职,成为蒙古帝国的臣子,对她而言言是个屈辱,她不会再成为蒙古族的妃子,使得爹娘、爷爷、奶奶九泉底下颜面无光。

    仲夏夜的晚风拂过窗子,将窗子推开。允泛无可奈何地下床关窗,没想到才刚关起窗子,连大门都被推开了。她这才想起自己压根儿没有闩上门。正要走过去,她的眼光在触及走进来的人影时,猛抽了一口气。

    在银白的月光下,清楚地映出一张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俊脸。她简直不敢相信──真的是忽必烈吗?还是……她自己的幻觉?

    一定是幻觉!忽必烈怎么会到杭州来呢?

    允泛拚命地眨眼睛,想眨掉那个虚幻的影像,连自己都没察觉,她的眼眶竟然不争气的泛红了。

    下一秒钟,忽必烈紧紧地将她拥进怀中,藉著她纤柔的娇躯所传来体温,平复自己几近疯狂的相思之情。

    如果不是忽必烈突然的出现,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念他?

    被他环在怀中的身躯不自觉地颤抖,她的思绪一直在恍惚、震惊中飘荡。

    然后,忽必烈轻轻地放开她,托起她粉嫩白皙的小脸与他相对。允泛逐渐由迷蒙的视线中看清眼前的人,并且从他盈满相思的琥珀色眼眸中,看见了不知何时已泪流不止的脸庞。

    “允泛……”他捧著她的小脸俯下头,轻轻的吮去她的泪珠,然后深深地凝视著她,无须多余的言语,就可以让允泛感受到他俩之间汹涌的情愫。

    允泛的手迟疑地抚上了他的俊容,哽咽地轻喃:“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轻柔地说完,他张口吻住了她被眼泪濡湿的粉红色唇瓣。

    允泛轻启朱唇,迎接他的柔情蜜意。她的回应使得忽必烈的呼吸失序,他更深入地与她的舌瓣交缠,饥渴地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汁。大手抚摸著她玲珑的曲线,欲望狠狠地胀痛了他。他打横抱起了她,踢上房门,将她放在床上,褪去了她的亵衣,而后以自己结实的胸膛压住她。

    没有一个女人能如此撩拨他的欲望,别的女人即使身无寸缕也引不出他的欲望,但是允泛只消一个眼波流转,就逼得他的自制力宣告崩解。

    忽必烈轻吻著她的脸、眸、唇……而后沿著雪白的颈项蜿蜒而下,捧起她的双乳,吻住了她的蓓蕾。

    “啊……”允泛的脸上涌现潮红,像极了从天边偷来的晚霞。

    “泛儿……”天!他竟是如此地想念她!此时此刻,身分与地位他全不在乎,只想要好好地与她爱一回,填满无止无休的相思。

    忽必烈用他的温柔擒住她的人与心,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她的每一吋肌肤,以他的吻梭巡她夺人的美丽。

    “叫我,泛儿,叫我!”他看著她的美眸低吼。

    允泛舔舔嘴唇,轻道:“……皇……皇上……”

    “叫我的名字,叫我烈。”他无论如何也要她喊出他的名字。今晚他不是皇帝,只是她的男人。

    像是明白了他的用意般,允泛含著泪轻唤:“烈……”

    随著她的呼唤,他再一次强而有力地进入她柔腻的领域。

    温柔、激情与浓烈的情意在他们之间狂野燃烧,忽必烈一遍又一遍,似不满足般的要她,需索无度得像一只野兽。

    激情过后,允泛枕著他的手臂,被他强硬地圈在怀中,微弱地问:“为什么不肯让我辞官?”

    “朕不能忍受见不到你的日子,唯有这样才能留住你。”

    “你违约了。”当初他们明明说好了的!

    “不,只是改变了心意。可是现在朕见到你了,你的辞表照准。”他来杭州之前便想过了,御前行走已经骍官归乡,而现在的季允泛,也就是未来面见皇太后的季允泛则是一名南方女子,是他忽必烈在江南时疯狂爱上的女人。

    再说,现在准她辞官,她也逃不出忽必烈的手掌心了。不愧是忽必烈,他想要的,莫不手到擒来。

    “过几天,朕会带你回宫,让母后见见你。”

    允泛淡淡笑了笑。

    我不会跟你回宫的。

    但是,她没有说出口。

    “泛儿。”他突然翻身压住她,漂亮狭长的眼眸与她对视。

    “嗯?”

    “你爱我吗?”他问的是“忽必烈”这个男人,而不是“忽必烈”这个皇帝。

    她就算坦诚说爱,也改变不了她的心结,改变不了横阻在他们之间的重重问题,那么回答与不答之间,又有什么差别呢?他并不差她这颗真心。

    她仰首吻了吻他的唇,雪白素手攀上他的颈项,将他拉近。

    忽必烈面对她蓄意挑起的欲火,热烈的反应。

    缠绵许久,她疲惫地在他怀中入睡了。

    忽必烈从散置于地的衣裳中拿出一串银炼,上面缀著一个小铃铛。摇动时,铃铛清脆且悠远,如果她想走,这串银炼会随著走路而出声示警。

    他将之锁在她的脚踝,然后将精致的小钥匙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要怨朕,泛儿……等你成为朕的皇后,朕就会为你解开。”

    他不能冒著一丁点失去她的可能,尤其是在他发现他已深深爱上她后。

    ·精彩内容载入中·
尾声
    ·精彩内容载入中·天空仍然灰蒙蒙的,现在正是三更时许,允泛便醒来了。

    沉睡在她身旁的忽必烈鼻息沉稳,此时的他不若平时高高在上,也没有令人心折的王者之风,有的,只是少了威严的稚气。

    允泛起身穿衣服,对她而言,不著寸缕地依在一副伟岸的胸怀中休憩仍是非常不习惯的。

    不过没多久,允泛就发现自己根本起不了身;忽必烈连在睡梦中,都像害怕她突然会不见般,紧紧地将她圈在怀里。

    允泛想轻轻地移开他的手臂,没想到她才刚触及他的手,忽必烈就霍然醒来。

    “你要去哪里?”语气十分危险,他的眸子写著疲倦,但是仍然警告意味十足。

    “只是想把衣服穿上。”

    “等天亮了再穿。”没得商量。“现在,你给我好好睡觉。”

    “我不习惯……”

    “以后你就会习惯。”忽必烈的大手抚上了她绝美的容颜,深深地看著她。一度以为与她再也不会有交集,而现在,她正在他怀中,再真实不过。

    “……皇上?”他那眼神毫无来由地使她的心被撼动了。

    “你家都做些什么营生?”他突兀地问。

    允泛有些愕然。毕竟她没有在三更半夜的时候与人闲话家常的兴趣。但她仍然回答:“我家几代以前就学医,开了间小药铺子,也替穷人家义诊。”

    “你也学医?”忽必烈颇有兴味地问。

    “略懂皮毛。”

    “家中有些什么人?”

    “爷爷、奶奶,我娘还有我。”

    “你爹呢?”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生病过世了,所以也没有其他兄弟姊妹。皇上怎么会想问这些?”

    “朕想了解关于你的一切。”

    允泛笑笑道:“关于我的事情是那么贫乏,典型的市井小民罢了,皇上听了只会觉得无趣而已。”

    忽必烈不再问了。他抚摸著她的脸庞,突然道:“真想好好的打扮你,你穿起宫装罗裙的模样,定然会惹得男人们不惜付出一切只愿博得你粲然一笑。”

    其实她不需要额外的妆点,就足以今男人们为之疯狂了。

    虽然这么说,忽必烈的器量,可没有大到容许别的男人觊觎允泛的地步。

    “皇上睡不著吗?”不然怎么净跟她扯些有的没有的。

    忽必烈笑道:“对朕而言,在外夜宿就好像孩子们喜欢野营一样,有一点兴奋,更何况,我是与我的女人在一起。”

    “嗯,住在宫中,无论做什么都有人看著,不是太监,就是宫女。”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她总是住不惯的原因吧?真难想像身为皇帝的他,连私生活都有那么多人干预,他是如何忍受的?

    忽必烈心中一动,正想开口说什么,突然门口传来拍门声。

    “万岁爷!”叫门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十分清楚,想来应该是武术修为很高的人,内力深厚。

    怎么会有人知道忽必烈在她这儿?他到底带了多少人马到驿馆来?而且,这个叫门的声音,和唐非好像……“是唐非?”

    “不,是掠影。”忽必烈在她唇上轻啄一记,这才下床拾起衣裳。

    “掠影……就是传说中如影子般神出鬼没,没有官阶又可调度怯薜军的密使?”

    “嗯,最近半个月来他又要陪你,又要达成朕吩咐的事项,没有神出鬼没的特质,还真是做不来。”忽必烈套上衣裳笑道。

    “陪我?”她可从来都没见过他呢!难道说,他一直在她不知情的情形下监视她?

    “朕忘了告诉你,最近他不叫掠影,叫唐非。”

    在允泛尚未回过神来之前,他迅速偷了个香,带著笑意走向门口。

    可恶!

    允泛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难怪她一直有个“无论她做什么,忽必烈总能早一步知到”的感觉,尤其是那次为了激怒忽必烈而耍的小伎俩,立刻就被识破了,她还在奇怪,原来是身旁有了间谍。

    忽必烈这么做,能说都是为了她吗?似乎没有别的解释可以成立了。

    ※※※

    “非常对不起,我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打扰皇上清梦。”唐非──也就是掠影,笑嘻嘻但是没有悔意的开口。

    “这种情形最好不要常有。什么事?”

    “啊!是这样的。我先前已查出毅王爷的居处,但是为了陪同季姑娘南下,所以委托睿王爷前去确认,这是睿王爷的飞鸽传书。”

    忽必烈接过字条,迅速扫了两眼,而后道:“知道了,明天晌午之前,朕会启程返回大都。”

    忽必烈作梦也没想到皇弟竟然会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难怪以往南下的寻找工作都没有结果。

    “那──季姑娘?”

    “朕会带她一起走。”她没有别的选择。

    “呵呵,那么‘唐非’的工作就告一个段落了。”

    为了要求“唐非”这个角色逼真,他还委屈自己去参加科举哩!幸亏是榜上有名,否则岂不贻笑大方?所以说季姑娘能打败群雄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女状元“郎”,真的是让全天下士子无颜见江东父老。

    “辛苦了。回宫之后,喜欢哪匹马儿,就悉听尊便了。”掠影对金银财宝等赏赐兴趣缺缺,但是却爱马成痴。

    “是,不打扰皇上了,告退。”

    说毕,掠影便快如疾风般一闪而逝。

    走回厢房中,这才发现允泛早已睡著了。忽必烈爱怜地脱靴上榻,搂她入怀。

    累惨了得允泛别说是反抗了,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便安稳地沉睡在忽必烈怀中。

    忽必烈凝视著她柔美的容颜,不忍入睡……※※※

    因为允泛一觉睡到晌午时分,当她被惊醒的时候,发现她不是睡在驿馆厢房的床榻上,而是在华丽的马车里,并且不知何时,被换上一套织工精细,如兰花般色泽的宫装,与忽必烈踏上回大都之途。

    “醒了?”忽必烈带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

    “这是……”

    “朕的皇辇。”

    他要带她回宫吗?

    允泛有些黯然,果然……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你不问要去哪儿吗?”

    她摇摇头。何必问呢?不是已经摆明了要回宫吗?只是,她没想到忽必烈此番南下,真的就是为了带她回宫,这该说是她的幸或不幸?

    忽必烈敏感地察觉了她的情绪中没有丝毫愉悦,他捧著她的小脸蛋,与他相对。

    “你不开心?”

    从广漠自由的天空下移到精致美丽的金丝笼中,有什么理由开心?终究她与忽必烈的心意仍无法相通呵!

    “你已经是朕的人了,朕不希望你还有逃开朕的念头,好好留在宫中,明白吗?”

    他已经为了她破了很多例,他相信这辈子不会再有另一个女人令他这般痴狂。她应该知道他对她的情意,不应再想要逃开他,以及要求他做不到的事情。

    允泛的心中充满了无力感。此时此刻,她若是再说她不想回宫,忽必烈会不会觉得她骄情?更甚者,也许他会觉得她故意与他唱反调,藉以突显自己的特别。

    “允泛!”

    “我明白。”她还能多说什么?放在她眼前的,不是选择题,而是一条规章,没有容她表达意愿的权利呵!

    忽必烈满意地吻吻她的唇,道:“朕急著赶回大都去,不是为了回宫,而是为了去见朕那素未谋面,而且同父同母的皇弟。”

    “皇弟?”她没听忽必烈谈起过他有胞弟,只知道他有一个胞妹,也就是丹芺公主。

    “当他还没有交由‘宗人府’命名时,就被偷偷带离皇宫,母后难过了整整十九个年头,为了找被封为‘毅王爷’的二皇弟,朕不知道动用多少人力,之后干脆交给掠影全权负责,就连以找人闻名的掠影查出这条线索,也花了七个月的时间。”

    “已经确定他在大都了吗?”

    “嗯,而且还是北方赫赫有名的商业霸主──谷少翼。”

    ※※※

    谷家庄园马车在一段长时间的疾驰之后,渐渐减缓了车速,而后停了下来。此时已是彩霞满天的傍晚。

    “皇上,谷家庄园到了。”小玄子公公恭敬地掀开帘子禀报道。

    “嗯。”

    忽必烈走出皇辇,将手伸向马车内。

    “允泛。”

    允泛握住他的手下车。忽必烈揽著她的肩,与她一同放眼整个谷家庄园气势不凡的壮丽建筑。他微微一笑道:“这就是‘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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