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雅胡乱在纸上画着,想着若是唐名扬再不回来,自己自管睡去,就在这时候,屋门突然被枇杷推开了,她快步来到单雅的身旁儿说道:“姨娘,世子爷要你过去伺候的。”
单雅听了,不由瞟了门外一眼儿,见桐儿的身影一闪而逝,遂忙看着枇杷回搭说道:“知道了,咱们这就走吧。”
她说着,便站了起来,跟着枇杷朝着屋子外面走去。
就在她们走出屋子的时候,青梨和青杏立马走了过来,对着单雅福了福身后,便进了屋子。
单雅见了,心里登时便放下心来,朝着两边儿看了看,哪里还有桐儿的影子啊?
单雅跟着枇杷一直来到唐名扬的屋子里。
枇杷当即便退了出去,并随手关了屋门。
唐名扬见单雅径自站在那里,忙指了指身旁儿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待单雅坐下后,他才看着单雅低语着说道:“事出突然,忙忙应对,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还请见谅。”
他说着,便倒了一杯茶,双手递给单雅。
单雅见了,并没有伸手接过来,此时,她已经意识到,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儿已然发生了。
唐名扬看了单雅一眼儿,便把手里端着的茶杯放在了单雅的身旁儿,随后,他便坐了,瞅着单雅径自低语着说道:“你在屋子里发现了什么?”
单雅听了,眼睛不由看着唐名扬径自低语着说道:“应该是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不是你来问我的吧?”
唐名扬闻言,认真地看了单雅一眼儿,嘴角噙了一抹儿笑低声说道:“你的神情已经告诉我,你定然有所发现。”
他说着,便看着单雅说了马婆子他们如何发现了田月禅埋布偶,随后,他便看着单雅继续低语着说道:“今儿我的手下听到他们要到你的屋子里放布偶,便忙忙地跟我汇报了,我本想这般一下拔除的,又怕那人嘴强牙硬、百般抵赖,索性给他们来一个诱敌深入,最后咱们把他们一网打尽就是。”
唐名扬这般说着,眼睛便又径自瞅着单雅低声问道:“你既然已然警觉,应该找到了吧?”
单雅见唐名扬已经一五一十地都跟自己细细地说了,才看着她郁闷地低声说道:“是一个布偶。”
唐名扬听了,径自瞅了单雅一会儿,才笑着低声安慰地说道:“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他说着,便扭脸儿看向窗口,好似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跟单雅说话一般地低语着说道:“或许明天、又或许是后天,他们定会请人来做法的,咱们且等着吧,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单雅听唐名扬这般言语,不由抬起头瞅向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唐名扬的眼角的余光见了,不由扭脸儿看着她低声询问说道:“当时怕么?”
单雅听了,不由白了他一眼儿,心里话,当时自己倒是不怕,而是急。
她想到这里,敢忙看着唐名扬低声询问说道:“对了,我大姐、二姐和小石头都好么?他们都安全么?”
唐名扬闻言,瞅着单雅径自笑着摇了摇头低语着说道:“你呀,难道连志远也信不过么?他们安全着的,更何况对方也仅是发现了一些儿志远故意布下的蛛丝马迹罢了,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
单雅听了,心里不由彻底放下心来,瞅着唐名扬低语着说道:“只要他们安全了,我也就放心了,对了,皇上呢?什么时候召见我?”
唐名扬闻言,不由瞅着单雅苦笑地说道:“你当皇上很闲么?要找时机的,你且再耐心等些儿天吧,毕竟这是隐蔽的事儿。”
单雅看唐名扬好一会儿,随后便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也知道,自己有些儿着急了,唐名扬要寻机会跟皇上说,皇上若是见自己,定然也是要寻机会的。
毕竟,自己是安北侯府的唯一的血脉,而安北侯府还背着一个叛国的罪名啊。
☆、377。第377章 难得的和谐
单雅想到这里,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悲伤。
唐名扬看了单雅一眼儿,好似感觉到了她的伤感,抿了一下唇后,便转了话题低声安慰说道:“今儿的事儿你别怕,过几天给你看一场精彩戏。”
单雅闻言,不由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唐名扬,见他如此正经的跟自己说话,反倒有点儿不知所措起来。
好在她想到自己两世为人,此时应该更加镇定,遂忙收拾了心情,瞅着唐名扬疑惑地低声重复说道:“一场精彩戏?”
唐名扬看着单雅径自点了点头低语着说道:“是,一场精彩戏,对了,你在屋子里发现的东西不要动也不要管,一切有我来安排,可好?”
单雅听了,疑惑地看了看唐名扬,随后便径自点了点头。
这一次,她没有再跟以前一般,追问为什么,也没有与唐名扬针锋相对。
不知道为什么,单雅看着此时的唐名扬,竟然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
对,就是安心。
以往单雅跟唐名扬再一起,下意识之下,总是存着防备心,但是,这一次,她没有了。
且她不仅没有了防备心,有了安心,心里竟然还对唐名扬充满了信赖。
这样的唐名扬,再也没有以前高高在上、傲慢自大的感觉,反而感觉他与自己平等,说得话也让人信服。
他的话里,再也没有了冷漠与冰寒,多了一丝人气。
等单雅不经意间醒过神来,忽然发现自己与唐名扬四目相对,心里没来由的涌上一股羞涩,遂敢忙急急地别开了眼儿。
唐名扬见了,陡然醒过神来,莫不是他方才眼花了,他怎的感觉单雅不再似以前那般抗拒自己了?
唐名扬想到这里,也仅是一个闪念。
他猛然想到现在正有人想对单雅下手,心里不由一阵涌上一股火气。
再也别想有人来害自己、害与自己相亲的人了。
他想到这里,敢忙看着单雅低语着商量说道:“珊儿,你这几天晚上睡在这里,白天再回自己的屋子,好么?”
他说着,便看向单雅。
单雅听了,想着自己住的西屋里有人放了布偶,明白唐名扬这是担心自己,在跟自己商量,遂忙看着她点了点头低声应了。
唐名扬从来没见过这么容易说话的单雅,心里不由狂跳起来,暗自嘀咕着,莫不是她对自己改变看法了?
他想着,心里猛然窜上一股欣喜。
随后,他便在心里暗自嘀咕着。
这一次,自己不仅要护住她的安全,还要让她不受到任何惊吓。
唐名扬这般想着,便看着单雅低语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这就睡吧,明天你回到西屋,自己多小心,有什么事儿,我会让枇杷跟你说,明白么?”
单雅此时已经明白,对方虽然针对着自己布了局,但唐名扬针对着对方布得局,也布了一个局。
如今他要用自己做鱼饵,把背后的大鱼给钓出来。
他不仅钓出来,还要让对方面对证据,无从狡辩。
单雅敢忙看着唐名扬微笑着点了点头。
唐名扬见了,心不由跳快了几下。
他何曾见过这么顺从的单雅啊,以前即便是她不得已下答应了自己,也没有这般的笑容的。
因此,唐名扬看着单雅,竟然闪神了。
单雅见了,羞得不由扭过脸儿去,。
这下子,唐名扬顿时醒过神来,想着自己盯着她看,把人看得脸儿都别开了去,定然生气了吧。
他想到此处,本想解释两句,可张开口后,又不知道要如何说起,遂又慢慢地闭上了嘴巴。
沉默、还是沉默。
单雅突然感觉时间过得好慢。
她实在忍不住了,又把脸儿扭了过来,瞅见唐名扬那一副张开欲说的样子,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囧的唐名扬,再也没有想到,以前时时处处出现的冰山脸儿,竟然也有受囧的时候。
单雅这一笑,倒把纠结中的唐名扬给唤醒了。
他见单雅开心地笑着,登时就如释重负,瞅着单雅径自低语地问道:“你笑什么啊?”
单雅听了,不由瞅着他好笑地低声说道:“我在笑呆头鹅啊。”
唐名扬闻言,立马抬起头看向屋子里。
片刻后,他便恍然地瞅着单雅抿紧了嘴唇儿,
此时,他已然知道单雅说得呆头鹅是谁了,心里有点儿羞恼,又有点儿窃喜,最终是什么滋味,他此时也说不出来。
单雅见了,知道自己做得过了,平时高高在上、傲慢自大的人,如今被自己打趣了,他的心里如何会好受呢,遂忙摆正了神色笑着低声解释说道:“没什么,方才我眼睛花了,对了,既然从今晚我在你这屋子里睡觉,咱们可先说好了啊,你睡床,我睡软塌,谁也不许惹睡?你看可好?”
唐名扬听了,登时便看着单雅摇了摇头低语着说道:“你是女的,睡床上去,软塌我来睡。”
单雅闻言,心里不由暗自疑惑,可她的心里毕竟还有一根防备的弦在的,敢忙瞅着唐名扬径自低语着解释说道:“不,你睡床,我睡软塌,要知道我如今的身份儿可是姨娘的,哪有让世子爷睡软塌的道理?这样绝对不行。”
唐名扬听了,想着她好端端的一个安北侯府的郡主,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心里不由一阵揪痛。
他转而再想到她为了救娘亲竟然被骗给人做了童养媳,最后差点儿被折磨至死,醒来后,还被那户人家百般羞辱,以至于最后竟然闹到村长那里,私底下塞了银子,才最终解决,心里暗暗后悔当时自己怎的没有出手,就在一旁儿默默的看着。
他想到这里,心里更感烦躁,遂忙看着单雅坚决地摇了摇头。
单雅见了,不由苦笑起来。
随后,她看着唐名扬径自低语地商量说道:“若是有人突然闯进来,见咱们俩竟然反了,还不吵吵出去啊?不成,你要知道,你可是世子爷,我不过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姨娘罢了。”
她说着,眼睛便盈盈地瞅向唐名扬。
唐名扬见这双眼睛格外明亮,里边儿没有隔阂,有的只是真诚,心里不由一阵激动。
此时,他真想冲到单雅身边儿径自把她抱到床上,让她自管躺下睡觉。
可是,他知道,若是此时他碰触了单雅,只怕会引起她的反感,遂敢忙强压下自己想给单雅最好的冲动,紧紧地攥着手克制着自己。
待他感到自己能克制住了,才看着单雅低语着坚决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我已经吩咐枇杷,进屋的时候,必须敲门,还有只有她能进来,别的任何人,都休想,你快点儿睡吧,明天还要一大早醒来,应付那一堆烂事儿的,记住,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单雅见他执意如此,只好看着他点了点头。
随后,她便径自拿起床上的一床被子走到软塌旁儿仔细地铺了起来,同时低声解释地说道:“这个软塌太硬,隔得慌,铺床被子感觉柔软些儿。”
她说着,便麻利地铺好了。
唐名扬见单雅如此贴心,心里不由暗暗自责起来。
自己怎的就没有想到这个软塌硬呢?让她在这个软塌上睡了好些儿天,还真是该死啊。
他这般想着,眼睛便很是歉疚地看着单雅。
单雅见了,本想对他解释什么,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遂忙匆匆地低声说道:“快睡吧,明天不是还有事儿么?”
唐名扬听了,瞅着单雅默默地点了点头。
此时,他万分后悔自己以前对单雅的态度,心时不时地揪痛起来,见单雅径自吹了屋子里的灯,只留了一盏小小的烛火,遂敢忙脱了外衣径自躺下了。
软塌上有被子,他随手拉扯过来,便盖在了身上,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快点儿入睡,谁知道竟然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总闪现着单雅对他难得的笑脸儿。
却说单雅脱了外衣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此时,她的脑子里想得大多是大丫、二丫和小石头。
虽然她知道他们都很安全,毕竟没有亲眼儿见到,心里还是惦记的。
她再想到二丫和杨大郎以及大丫与马信宁,心里不由一阵难过。
若是没有她在,只怕他们如今都好好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吧。
生活或许不会有忠义侯府这般富足,但最起码他们的生活是平静而安稳的。
单雅想着,不由低声叹了一口气。
唐名扬听了,猛然转过身来,瞅着单雅径自低语地问道:“珊儿,怎么?睡不着么?”
单雅闻言,还以为自己把唐名扬给惊醒了呢?遂敢忙歉意地低声说道:“吵醒你了,我这就睡。”
唐名扬听了,不由笑着低声说道:“我也没有睡着的,你怎么了?是不是担心那件事?”
单雅闻言,登时便明白了唐名扬指的到底是什么事儿,敢忙低声解释说道:“不是的,不过是有点儿想大姐、二姐和小石头罢了,没事儿,睡吧。”
☆、378。第378章 好戏开场了
唐名扬听了,知道他们姐弟情深,遂忙低声安慰说道:“等一切事情了了,我一定第一时间接他们过来。”
单雅闻言,不由笑着低声说道:“我倒希望到时候你能第一时间送我去他们那儿。”
唐名扬听了,登时便知道单雅更喜欢乡间的生活,沉默了一会儿,遂忙看着她低低应了一声。
此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单雅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唐名扬苦闷得低低叹了一声,她根本就没有听到。
接下来的几天里,单雅都是晚上睡在唐名扬的屋子,白天径自回自己的屋子。
当然了,青梨和青杏始终陪着她。
这一天,枇杷径自走了进来,笑看着单雅低语着说道:“姨娘,好戏开场了,走,咱们看看去。”
单雅闻言,不由一怔,瞅着枇杷疑惑地低声问道:“枇杷,你就不怕咱们去了,他们的戏不演了么?”
其实,单雅的心里可是极想去看的,毕竟自己憋了这几天,等得就是看这样一场大戏的。
不对,用唐名扬的话说,就是要看一场精彩戏,肯定是很有看头的吧。
枇杷听了,敢忙看着单雅笑着低语着说道:“姨娘,你放心,枇杷给你好好装扮一下,此时人们的注意力都在这场好戏上,哪里会看你呀?咱们记得躲着点儿就是?”
单雅听枇杷这般说,不由径自看着她笑着说道:“可是世子爷让我去的。”
枇杷听了,敢忙看着单雅点了点头开心地说道:“世子爷说了,这场戏可是有姨娘串场的,定要你从头好好看看这场精彩戏的。”
此时,单雅心里也特别好奇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戏,要说那布偶可是在自己屋里放的,如今自己嘛事没有,倒真想去看看的。
因此,她听枇杷这般说,敢忙坐在梳妆的椅子上看着枇杷笑着催促地说道:“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快来给我装扮吧。”
枇杷敢忙拿起梳子给单雅梳了一个丫鬟头,并留了长一点儿的刘海。
随后,她又拿起粉饼在单雅的脸上对着几个地方擦了擦,然后仔细端详了一下,笑着对屋子里的青梨吩咐说道:“快,把青杏的衣衫拿来给姨娘穿上。”
青梨听了,正要转身去拿,猛然瞅见青杏笑着拿着她的衣衫进来递给了枇杷。
单雅此时敢忙其实脱了外衣,忙忙地接过枇杷递过来的青杏的衣衫穿了起来。
待她穿妥当,枇杷和青杏、青梨仔细打量了一下,均笑着点了点头赞道:“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更何况姨娘大多在苑子里,好多人还没见过的,走吧,应该无事了。”
单雅听了,立马朝着屋子外面飞快地走去。
枇杷、青梨和青杏见了,都笑着跟着追了出来。
单雅来到苑子的时候,瞅见广寒苑里竟然只剩下几个丫鬟站在门口守在,马婆子也踮着脚尖朝着外边儿瞅着。
枇杷见了,敢忙笑着说道:“马嬷嬷,让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马婆子扭脸儿一瞅,见来得竟然是枇杷、单雅和青梨、青杏,当即便笑着说道:“你们一起去看吧,苑子由我和福儿守着。”
她说着,给枇杷使了一个眼色。
枇杷见了,敢忙顺着她的目光一瞅,竟然瞅见早已跑出广寒苑的桐儿奔在最前面,遂忙看着马婆子点了点头。
接着,她便对着身旁儿的丫鬟们笑着说道:“嬷嬷既然应了,咱们快去吧,晚了可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