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信宁听了,瞟了身旁儿的大丫一眼儿,才看着马明德内疚地说道:“爹,再缓缓吧,儿子现在不想这件事的。”
马明德听了,不由生气地说道:“你说吧?多久你能想这件事儿,啊~,难不成你就忍心让你祖母一天天的白盼着?”
马信宁闻言,心里感到一阵愧疚,瞅着马明德安慰地说道:“爹,不是还有信宝么?他的年纪也差不多了,你给他说门亲事儿吧?儿子如今天天忙生意,哪儿有心思成亲啊?”
马明德听了,径自看了马信宁好一会儿,安慰地说道:“就算你当时做生意没有守在家里,可你为他们娘俩守了这么些儿年,尽够了,想开些儿吧,啊~”
他说着,便看着马信宁。
马信宁见了,心里顿时感到不安起来,瞅了大丫一眼儿,他便看着马明德郑重地说道:“爹,你别着急,儿子……会考虑的。”
马明德听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背着手走了出去。
马信宁见马明德走远了,才看着大丫径自脱口而出问道:“大丫,你……嫁给我好么?”
大丫闻言不由一怔,随后,她便明白过来,这是马信宁再跟自己求婚啊,不由百感交集。
这些儿年,自己一直跟着马信宁,风里来、雨里去,从来没有说过苦,可就是面对他灼灼的目光,既留恋又不忍。
☆、230。第230章 一辈子不嫁
如今,大丫见马信宁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口,不由长长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还有许多事没有做,又怎能儿女情长呢?
娘临终前,自己没能见上最后一面,是心中永远的痛。
如今,自己的心里虽然也有他,怕是不能答应了。
总不能拉着他跟自己一起去做那些儿不知道结果如何的事儿吧?罢了、罢了,只怪自己跟他有缘无份了。
大丫想到这里,便狠着心低语着说道:“大丫……一辈子不嫁的。”
马信宁闻言,吃惊地看着大丫,愣怔了好一会儿,他才疑惑地抖声急问道:“你……说什么?”
大丫见了,知道这件事自己迟早躲不过,且她也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跟着自己一起去做不知道结果的事儿,遂定定地看着马信宁毅然说道:“大丫一辈子不嫁的。”
大丫说完,便径自低下了头。
此时,她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又怎能让马信宁看到呢?
她还有许多事儿要做的、有许多是要做。
娘当年虽然只说了一半缘由,但她却很清楚,这是爹和娘的遗愿。
不管有多难,她一定要帮着爹、娘完成他们的遗愿。
马信宁听了大丫的回话,本来坐在椅子上的身体立马站了起来。
他定定地看着大丫不相信地低低慢慢地说道:“我、不、相、信,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再说一遍。”
此时,他的话语里有些儿不确定,却又有着某种豁出去的尽头。
大丫此时怎敢抬头啊?
她的眼泪可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擦又不敢擦,怕马信宁知晓。
因此,她忙忙地转身急促说道:“大丫已经说过了。”
说着,她便趁着转身的瞬间,拿着帕子擦了眼中的泪,想要快步往书房外奔去。
没想到的是,她刚迈出了步子,右胳膊上却猛然感到一紧。
随后,她的身体便撞进了一具愤然的怀抱里,被紧紧地拥住了。
大丫强忍住的眼泪不由再次滚落下来,渐渐地,湿了马信宁的衣衫。
过了好一会儿,大丫便听到马信宁冷硬地低声说道:“你哭了?为什么?”
这句话一下子让大丫清醒过来,她猛然推开抱着自己的温暖身体,忙忙地退后着说道:“不、不、不,大丫没哭,不过就是……就是想到自己快要恢复自由身了,心里高兴而已。”
马信宁感到自己的怀抱一空,他本想把大丫再拽回来的,听了她的话之后,人瞬间就定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她,竟然一时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
大丫从来没有见过马信宁这样的神情。
在她的眼睛里,马信宁一直是爽朗的,稳重的、事事在握的,何曾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她不由慌张起来,脚步虽然快走到门口了,又不忍地敢忙奔了回来,定定地瞅着马信宁忙忙地唤道:“大少爷,你怎么了?大少爷、大少爷……”
可是,尽管她一声声地唤着,却发现马信宁仍然一动不动,好似傻了一般。
大丫见了,心里顿时慌乱了。
她忙忙地拉扯着马信宁急急地唤道:“大少爷,你醒醒、醒醒啊,你这是怎么了?”
她说着,见马信宁一如刚才一般一动不动,不由急得抱住他的身体忙忙地摇晃着急急地唤道:“大少爷,你怎么了?快醒醒,你莫要吓唬大丫啊?你倒是说话啊?”
就在大丫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被重新拥进了这个温暖的怀抱。
此时,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忙忙地看着眼前的人着急地问道:“你怎么了?怎的跟傻了一般?”
她说着,眼泪不由落了下来。
紧紧抱着她的身体这才又有了反应,低喃着埋怨地说道:“你不是不管我了么?怎的又如此紧张呢?”
大丫听了,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仔细地看着他喃喃地说道:“你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她说着,便慢慢地松开了手。
马信宁见了,不由急了,敢忙紧紧地拉着她欲松开的手,瞅着她委屈地低声说道:“你怎的了?莫不是真得要松开手?”
大丫的手停顿了一下,猛然又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手里脱出来。
马信宁见了,如何能让她脱开呢?
他定定地抓住大丫的手,紧紧地看着她的眼睛,喃喃地跟要糖得不到的孩子一般,嘀咕着说道:“不让你松开,就是不让你松开,不让……”
大丫见了,不由猛力地挣扎起来。
马信宁许是急了,手下顿时加了力,竟然一把把大丫给重新拉回到自己的怀抱里,喃喃地低声恳求说道:“大丫,这些儿年我的心思你难道不知道么?非你不娶的,你怎的就看不明白呢?”
他说着,感觉到怀里的大丫挣扎地不是那么厉害了,遂稍微松开了一点儿,瞅着她再次恳求地低声解释说道:“大丫,我说得都是真得,这辈子非你不娶,今后,我就娶你一个,成么?别人我谁都不要的,可好?”
大丫何曾见过马信宁如此低声下气地说过话啊?
可是,她此时此刻却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心里不由时而酸、时而甜。
这几年,马信宁尊重她、信赖她,有什么为难的事儿,都会跟她商量的。
即便是自己回家一天,回来后,他也总是跟自己说说走得这一天的情况。
要说自己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是,自己……要得起么?
大丫想到这里,心里顿时感到阵阵酸涩。
她不得不承认,这份沉甸甸的感情,自己根本就要不起、要不起的。
大丫想到这里,眼中的泪便狂涌了出来。
马信宁见了,忙笨手笨脚地拿出帕子想要帮大丫擦去脸上的眼泪。
当他手里的帕子碰到大丫脸庞儿的时候,竟然一下子惊醒了沉思中的她。
大丫忙忙地往后退着身子,努力挣脱着马信宁的怀抱说道:“大少爷,不、不成的。”
马信宁试图给大丫擦脸儿的手不由停住了,怔愣愣地瞅着大丫疑惑地低声问道:“不成?为什么?”
他说着,便又把大丫紧紧地抱在怀里,紧张地盯着她的眼睛看着。
四目登时相对,大丫的眼睛想要移开,却猛然被马信宁捏住了下巴,盯着她再次重复地低声凝重地问道:“为什么?”
大丫感到自己的下巴蓦地一紧,好似被铁钳子夹住了一般,想要说什么,嘴巴却根本动不了。
马信宁好似意识到了,捏住她下巴的手略松了松,眼睛继续盯着她的眼睛,重复地低喃着问道:“为什么?”
大丫见了,不由闭上了眼睛,阵阵酸楚猛然涌上了心头。
她好依恋这温暖的怀抱啊,又怎能舍得?可……
就在大丫难以决断的时候,她突然感到自己的唇儿上一热,一个软软的、暖暖的唇儿猛然落在了自己的唇儿上。
大丫不由大惊,忙忙地推拒着就要张开嘴儿说话。
可是,就在她的嘴唇儿张开的时候,一条温热的舌头婉如小蛇一般游走进了自己的口中,不停地吸取着里边儿的蜜汁。
大丫顿时傻住了,她哪里经过这样的事儿啊?
进入她口中的那条小蛇好似很不满意自己的舌头没有跟着他一起游动一般,竟然搅动着自己的舌头一起跟着游走起来。
直至她的香舌被吸进了一个陌生的口中,被吻地喘不过气来了,才猛然醒过神来,忙忙地推拒挣扎起来。
马信宁许是吻得过猛,此时不停地喘息着,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大丫,脸上则欣慰地笑了起来。
大丫见了,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狂猛地挣扎起来。
马信宁怕伤着她,忙忙地松了手,瞅着她开心地笑着。
大丫倒是没想到他很快便松了手,不由一个趔趄,身体朝后栽歪着倒去。
马信宁见了,唬了一跳,猛然抢身上前,在大丫摔倒在地上之前,猛然拉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把她又拉回了怀里。
随后,他才后怕地小声埋怨地说道:“你倒是小心点儿啊。”
大丫听了,不由生气地嘟囔着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马信宁第一次听到大丫跟自己撒娇般地说话,忙看着她欢喜地应道:“好、好、好,都是爷的错,成了吧?你要是真摔了,爷还不知道要怎么心疼的。”
他说得极其暧昧。
大丫听了,不由皱了眉头,忙忙地推拒着低声说道:“你快放开。”
马信宁闻言,虽然极为不舍,可知道自己若是再不放开,大丫必然生气。
因此,他忙看着大丫点了点头,低喃着说道:“好,爷放开,立马放开,你可不许再挣扎了啊,不然真要摔了,爷可会心疼的。”
大丫闻言,心里不由凄苦地笑了起来,暗自嘀咕着,罢、罢、罢,姐的闺誉算是丢在你这里了,好在自己这辈子不打算嫁人了,就这样吧,还是尽快撇开关系的好。
大丫想到这里,敢忙稳了稳神,瞅着马信宁淡定地低声说道:“你放开吧,大丫不挣扎了。”
☆、231。第231章 京城的来信
马信宁见大丫瞬间平静下来,心里突然感觉不是滋味儿。
此时,即使他再舍不得放手,也不好意思继续抱着大丫了。
毕竟他已经答应放开大丫了。
他略微整理了一下心情,瞅着大丫慢慢地松开了手。
熟料他的手刚放开,大丫就转身冲出了书房,竟然避他如蛇蝎。
这个感觉让马信宁的心里感到很不舒服。
就在马信宁纠结于自己与大丫之间的亲事儿的时候,他的贴身小厮名泉突然闯了进来,看着他忙忙地回禀说道:“大少爷,刚才京城来信了,老爷打开看了之后,怔了好一会儿,随后便让你快过去。”
他说着,忙偷偷打量了马信宁一眼儿,心里话,若不是老爷叫得急,自己说什么也不敢闯进来禀报的。
马信宁正沉浸在与大丫的事情中,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不由烦躁地摆了摆手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名泉闻言,心里不由苦笑一声,唉,看了刚才自己是白说了。
他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敢忙又重复地说了一遍儿。
马信宁听了,心中陡然一惊,瞅着名泉疑惑地问道:“京城来信了?”
名泉见马信宁并没有喝骂自己,也听出了重点儿,敢忙看着他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听服侍老爷的马顺叔说,老爷看了之后,脸上的气色很不好,本来喜盈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怕是……”
不等名泉说完,马信宁便大步走出了书房,快步朝着马明德所在的院子走去。
名泉见了,敢忙跟了过来,见马信宁径自朝着内院飞奔而去,急忙狠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少爷,老爷……老爷在外……书房的。”
等到名泉把话说完,就瞅见马信宁已经朝外书房走了好几步了,他敢忙喘息着又跟了过来。
很快地,两人就到了外书房所在的院子。
马信宁对着守在院子门口的家丁点了点头,随后便径自迈步走进了院子。
待他快走到外书房的时候,猛然瞅见马顺朝着自己疾奔了过来,敢忙几步奔了过去,瞅着他疑惑地问道:“马叔,我爹他……还好么?”
马顺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拉着马信宁就快步朝着外书房走去,一边儿走,一边儿着急地低语着说道:“少爷,今天京城来了一封急信,你快进去看看吧?老爷正在发呆的。”
马信宁闻言,顾不得再问,忙忙地迈步走进了外书房。
他进门之后,就瞅见马明德正坐在书桌前,盯着桌子上的信发呆,好似在思索着什么,自己进来,他都一无所知。
马信宁不由唬了一跳,顾不得行礼,立马奔到马明德的身旁儿,焦急地唤道:“爹,发生什么事儿了?”
他这一声唤,立马把马明德给唤醒了。
马明德抬起头径自看了过来,眼中竟然潮潮的。
此时,他也顾不得维护做爹的威严了,拿出帕子擦了一下眼眶,随后指着桌上的那封信沉重地说道:“京城的来信,你先看看吧?”
那语气里竟然蕴含着说不出的沧桑与凝重。
马信宁听了,心里登时便打了一个唋,暗自嘀咕着,莫不是京城的姑祖母出事了。
他想着,便立马拿起信看了起来。
这一看,他不由大惊,守护西北的大帅、忠义侯府的侯爷、自家的姑祖父竟然失踪了,这……怎么可能?
他记得西北可是有一个大帅府的,姑祖父就镇守在此。
以前,这个大帅府本是安北侯的府邸,后来据说安北侯叛国,被先皇以叛国罪满门抄斩了。
姑祖父应该每日在大帅府处理公务的,且大帅府守卫森严。
即便是姑祖父离开大帅府,也应该有众多护卫跟着的,他又怎会失踪呢?
他想到此处,便看着马明德安慰地说道:“爹,你莫要着急,姑祖父失踪的有点儿蹊跷,他每日不是在大帅府里,就是去营地,随身又有许多护卫跟着,怎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失踪呢?信里只是这般提了一句,有点儿不符合姑祖母的行事风格啊?咱们且耐心等等,说不定名扬还会有信到的。”
马明德听了马信宁的一番话,沉思了一会儿,慢慢地点了点头低语着说道:“爹也在想这件事的,确实有些儿蹊跷,但这字迹却是不错的,与以往忠义侯府来信的字迹几乎一模一样,所以爹才这般着急的,就担心你姑祖母那边儿出什么事儿啊?”
马信宁想了片刻,瞅着马明德低声安慰地说道:“爹,姑祖母身边儿还有名扬的,你莫要担心,要不然明天儿子亲自去京城一趟,看看姑祖母的府上是不是真得出事儿了?”
马明德闻言,不由猜测地说道:“怕是真出事儿了?即便是府里没有出事儿,仅凭这封信的内容,便可以肯定出事儿了。”
马信宁沉思了一会儿,瞅着马明德点了点头说道:“爹,要不然儿子以做生意为借口,干脆往京城跑一趟吧?反正咱们在京城也有生意,且很久没去看过了,你看……”
马明德瞅着马信宁点了点头说道:“好,爹也正有此打算的,往年你都是一年去一次京城的,今年便早点儿过去吧,有消息了,立马让他们送信回来,免得爹担心。”
马信宁听了,瞅着马明德点了点头说道:“好,爹,那儿子这就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出发。”
马明德正要应声,突然听到门外马顺回禀说道:“老爷,又来了一封京城的急信。”
马明德口中的那句话便咽了下去,转头看着门外厉声说道:“拿进来。”
待到马顺进来的时候,手里竟然拿着一只信鸽,马信宁不由疑惑地看着他。
马明德见了,却如释重负地看着马顺低声说道:“把信取下来。”
马信宁就瞅见马顺麻利地自信鸽的腿上取下一物,递给了马明德。
马信宁以前倒是听说过信鸽千里传书的故事,可也仅是听说罢了,没想到今儿他竟然活生生地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