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了,忙看着单雅点了点头。
单雅见了,只好依着她们,带着杨婶子和小石头就要朝家里快步走去。
二丫却猛然唤住了小石头,让他留下。
小石头本不乐意的,见二丫的神色很是焦灼,遂便仰起脸儿看向单雅。
单雅见了,想着许是二丫怕小石头有个什么闪失,遂忙看着他安慰地说道:“小石头,听二姐的话,啊,三姐定会没事儿的。”
等到小石头来到二丫的身旁儿,单雅已经跟着杨婶子走出很远了。
二丫拉着小石头的手,低低地着急说道:“小石头,你快去马府跟大姐说一下。”
小石头听了,眼睛立马便亮了,瞅着二丫忙忙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急匆匆地跑远了。
却说单雅和杨婶子匆匆来到自家的胡同,便瞅见狗蛋蹲在一堆青草旁儿不时地抬起头瞅瞅,单成则贴着自家的院墙侧耳倾听着,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听到。
狗蛋见单雅和杨婶子来了,忙站起来,朝着单成摆了摆手。
单成此时脸儿并没有看向这里,因此他并没有看见。
狗蛋见了,不由瞅着单雅和杨婶子烦闷地解释说道:“婶子,三姐,院门刚关上了,里边儿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咦,石头哥呢?”
单雅见了,忙看着他安慰地低声说道:“狗蛋,没事儿,小石头跟二姐在一起,你先回去吧,没事儿的。”
狗蛋闻言,瞅着单雅默默地点了点头,却站在那里没有动。
单雅则径自朝着自家的院门走去。
待到了院门旁儿,她怕吓到单成,忙低声唤道:“成子,三姐来了,你听到里边说什么了么?”
单成见了,瞅着单雅忙忙地摇了摇头。
单雅见了,伸手亲昵地摸了摸他的头,推开院门便走了进去。
院子里,单香无措地站着,而两个衙役则与她相互看着。
单雅这一推门,顿时惊扰了他们,三个人同时看了过来。
单香见单雅走了进来,不由焦急地说道:“三丫,你快跑,他们是来抓你的。”
不等单香的话落,两个衙役便站在了单雅的面前,举起一块儿令牌,看着她沉声问道:“你就是三丫吧?跟我们走一趟。”
单雅闻言,不由盯着令牌仔细看了看,竟然是真得,遂瞅着两个衙役疑惑地问道:“跟你们去一趟倒是可以,不过总要说一下到底是什么事儿吧?”
两个衙役中的一人听了,看着单雅冷声说道:“我们在执行公务,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跟着单雅回来的杨婶子见了,不由急了,瞅着两个衙役央求着说道:“她还是一个孩子,能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啊,你们还是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儿吧,免得抓错了人。”
两个衙役见了,看着杨婶子摇了摇头解释地说道:“只是叫她去对质的。”
说着两个衙役拉着单雅便要朝外走。
单香见了,猛然冲了过来,瞅着两个衙役胆怯却决绝地说道:“我才是三丫,你们别拉她,她纯粹是为了帮我们的,根本就不甘她的事儿,要去我跟你们去,你们放开她。”
两个衙役不由疑惑地相互瞅了瞅,盯着单香看看,又盯着单雅看看,随后疑惑地出声问道:“你们两个到底谁是三丫?若是错了,便以扰乱办事拉你们一起去衙门了啊。”
说着一个衙役便朝着单香这边儿快步走了过来。
单雅见了,猛然大声喝道:“我是三丫,不关她的事儿,你们找的既然是三丫,那就走吧。”
此时,单雅家的院子门口围了一堆人,有她认识的人,也有不认识的。
突然,人群里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幸灾乐祸地说道:“好了好了,她终于遭到报应了,宝儿,咱家没要她是对的,你看看,现在她可遭到报应了,惹得官府的老爷来拿她了,这就叫报应、报应啊,娘赶明儿一定给你找个听话的好媳妇,这样的人啊,不要也罢。”
单雅一听,便知道是钱张氏,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儿。
杨婶子的心里本来就有一团火,此时见钱张氏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儿,不由气往上涌,狠狠地瞪着她说道:“别忘了,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三丫不过是被衙门传去问话的,能有什么事儿,你至于这么得意么?哼~,你记住,做了恶,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你就好好地等着吧。”
她说着,便忙忙地回身低声嘱咐了单香几句,然后便把单雅家的院门关了,飞快地追单雅去了。
钱张氏被杨婶子几句话给堵住了,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只恨得牙痒痒。
待她想起来要反驳的时候,杨婶子已经走远了,见周围的人都看热闹般地瞅着自己,她忙挥了挥手,气恼地说道:“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一边儿去。”
就听到狗子娘轻蔑地说道:“哟,我们站的可是三丫家的院门处,不是你们家的,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凭什么赶人走啊?切~”
有人听了,立马纷纷附和着,把钱张氏气得辩了几句。
但她只有一个人,又怎能敌得过几个人的嘴呢?遂便气恼地拉起钱宝儿的手,往家里飞快地走去。
却说单雅跟着两个衙役一路走着,见竟是朝镇上去的,心下不由疑惑。
她本想询问的,可想起在家的时候曾经问过,两个衙役根本就不理会,便只好默默地跟着,心里却着急地思索着。
莫不是单吝告到镇上了,找了镇上的人唤了自己来,想要吓唬吓唬自己。
她想到这里,便刻意留心起来。
单雅发现衙役带着自己走得都是大路,直到三人拐过一个弯,单雅才明白,原来镇子上还有一个镇公所。
单雅直接被两个衙役带到了一个屋子的门口。
随后一个衙役便进去了。
不一会儿,他拉开门对着另一个衙役摆了摆手,单雅便被带了进去。
单雅进去后,猛然瞅见屋子里站着姜牙婆,心里感到万分震惊。
姜牙婆的头一直低垂着,并没有看单雅。
单雅见了,便看向上面坐着的人。
一看之下,单雅顿时愣住了,心里狐疑地思索着,他怎么会在这儿?且还高高地坐在上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单吝呢?难道不是单吝状告自己,而是姜牙婆?可自己跟姜牙婆根本就没过节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单雅以为自己看错人了,遂直直地盯着坐上的人看着。
最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眼睛没错、记忆也没错,根本就没有认错人。
坐上的人就是处处看自己不顺眼的唐、名、扬。
单雅此时万分地诧异,愣愣地站在那里,久久不动。
两个衙役见了,伸手推了推单雅,低沉地厉声说道:“跪下。”
单雅本不想跪下的,可她冷不防被身后的衙役这么朝前一推,身体登时便失去了平衡,踉跄地走了一步,便跪下了。
紧接着她的耳边儿就听到衙役低低地呵斥说道:“头低下。”
单雅的心里陡然想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且看他们到底要问什么吧?
反正自己跟姜牙婆之间一点儿过节也没有,不管是买地还是买院子,都是和和睦睦的。
她怎地此时倒在这里了呢?自己又为何被他们唤来对质呢?
单雅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沉声问道:“你跟姜牙婆是什么关系?仔细说来。”
单雅听了,见根本不是唐名扬的声音,心里虽然疑惑儿,却也不去思索,立马把自己找姜牙婆买田和买院子的事儿细细说了,最后,她疑惑地问道:“难道咱们大雍国不许人买田和买院子么?”
她说着,便想抬起头来,不想一双手陡然紧紧地压在她的脖子上,她竟然怎么抬也抬不起来。
随后,单雅就听到有人低沉地问道:“就这么多?”
单雅疑惑地说道:“当然就这么多了,她们开着牙行,我们去买田、买院子,这才有了交集的,别的没了。”
☆、184。第184章 跟通敌有关
单雅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上面又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带她下去吧。”
随后,她便被两个衙役带进了隔壁的屋子里。
进到屋里,单雅一下子惊呆了,大丫、大丫竟然也在这里,这……这到底、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
单雅正想开口跟大丫说话,忽然听到送自己进来的衙役低声严厉地说道:“不许说话。”
单雅见这样,只好把嘴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却狐疑地看向大丫。
大丫见了,没有言语。
待那衙役走了,门也关好了,她才忙忙地对着单雅使了一个眼色。
单雅见了,忙来到屋子门口侧耳听了听,随后又小心翼翼地来到窗口看了看,见没有人监视这边儿,遂急忙回到大丫的身旁儿,声音压得低低地问道:“大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丫忙用手蘸了水在桌子上慢慢写起字来,倒让单雅看得一阵地紧张,心里低喃着,有这么严重么?
等到大丫写完几个字,单雅顿时惊呆了。
竟是、竟是买院子惹得祸?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买得院子有问题?要这样,杨婶子岂不也被她们连累了么?
单雅想到这里,心里郁闷极了,她实在想不出究竟为什么,遂便疑惑地继续看向大丫。
大丫见单雅仍是满面狐疑,忙用手蘸了水继续写了起来。
单雅见了,忙仔细地看着,耳朵还不时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到大丫写完了,单雅才恍然明白过来,竟然是看院子惹得祸,她们看得第一个院子出了问题。
此时,单雅的心里暗暗道了一句好险啊。
开始的时候,单雅可是相中了第一个院子的,只不过感觉心里不踏实、价格又贵,思来想去,不得已买下了看得第二个院子,真真是好险啊。
单雅想着,不由疑惑地思索起来,那个院子到底有什么古怪,竟然连她们看过一次院子的人都牵连进来了。
她想着,便询问地看向大丫。
大丫见单雅狐疑地看来,思索了片刻,慢慢地摇了摇头。
单雅见了,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喃喃地安慰着自己,管它有什么古怪的,横竖自己是因着买院子才去看的,该说的都说了,难道他们还能硬逼着自己认下不成?
单雅想着,不由抿了抿唇儿,过了片刻,她又摇了摇头,朝大丫看去,见她径自低头沉思着,便看着门口发起呆来。
自家不过是贫民百姓,那院子的古怪自家又不知道,难道他们真得会强逼不成?对了,唐名扬、唐名扬怎么会在这里呢?
一时间单雅的心里是思潮翻涌、百思不解。
却说跟着追来的杨婶子,直追到镇公所的门口,被人给挡在了外面。
她本想打听一下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可镇公所她第一次来,哪里认识人啊?
急中生智,她敢忙拿出随身带得百十个铜板塞到往外赶自己的衙役手里,陪着笑低声说道:“衙役小哥,这个你拿着吃茶吧,能问一下,里边儿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么?”
那衙役捏了捏手里的百多个铜板,驱赶的动作倒渐渐慢了下来,看着杨婶子状似凶狠的样子,声音却低低地说道:“事儿大了去了。”
他说着就要继续驱赶杨婶子。
杨婶子见衙役嫌铜板给得少,并没有说出究竟为的什么事儿,遂狠狠心,从怀里直接摸出一两银子塞到他的手里低声问道:“衙役小哥,麻烦你说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可是叔叔告侄女?”
那衙役闻言,不由一怔,捏了捏手里的银子,便故作凶狠的样子,看着杨婶子低语地解释说道:“不是,没你什么事儿,还是快快离开吧,离得越远越好,这事儿可万万沾不得。”
他说着便大声看着杨婶子厉声喝道:“没什么事儿,别在门口呆着看热闹了啊,什么叔叔告侄女?没有的事儿,走、走、走,都该干嘛干嘛去。”
杨婶子听了,心里登时便松了一口气,既然单吝没有状告单雅,她就应该不会有事儿了。
她刚想到这里,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里暗自疑惑着,不对呀,既然单吝没有状告单雅,衙役为什么要把单雅带进去呢?
她想到这里,退后的脚步又重新走了过来。
那个衙役见了,心里不由着急起来,能说得已经跟她说了,她怎的这么没眼色呢?
他本想躲进去,不搭理杨婶子,又怕杨婶子气恼之下,嚷出给自己银子的事儿,便无奈地瞪着杨婶子,希望她能在自己的瞪视下有眼色的快快离开。
岂料,杨婶子不仅没离开,还直接来到了他的跟前。
这个衙役见了,心里话,难道她赖上自己了不成?
他正想发狠,却听到杨婶子笑着低声问道:“衙役小哥,既然不是叔叔状告侄女,为什么把那女孩儿带进去了?”
衙役听了,见杨婶子问得是女孩儿,好似只是好奇,跟带来的女孩儿没有什么关系,不由松了一口气,暗自擦了擦手心的汗,瞅着杨婶子低声说道:“不关你的事儿,还是快快离开吧,免得惹祸上身。”
杨婶子听了,心里更感诧异,见这个衙役一直不肯说为什么传单雅来,登时更急了。
她想着这个衙役贪财,敢忙从怀里又拿出五两银子塞了过去,看着他低声说道:“衙役小哥,实不相瞒,那女孩子跟我是一个村的,你好歹告诉一下原因,我也好避祸不是?”
衙役见这么一会儿功夫,六两多银子便进了口袋,是自己当差一个月拿得几倍,心里不由一阵欢喜,想着提醒她一下也好,俗话说得好,拿人银子与人消灾啊。
于是,他往左右瞅瞅,见身旁儿没有其他人,便看着杨婶子低低快速地说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跟通敌有关,你还是快点儿离开吧,莫不是真要被当做一伙抓进去么?”
杨婶子听了,倒一下子被惊住了。
单雅一个女孩子,怎会跟通敌有关呢?自己可是看着她长大的、太了解她了啊,她怎么会跟通敌的事儿有关呢?
杨婶子不能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衙役,本想替单雅辩解几句。
可当她瞅见衙役的眼睛紧紧地瞪着自己、很严厉的样子,登时便醒过神来,朝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忙忙地退开了。
杨婶子只感觉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
单雅怎能跟通敌有关呢?
她清醒之前,最远只到过镇上;即便她清醒之后,去过县里,也仅去了两次,这通敌的罪名又是从哪儿说起啊?
杨婶子可是知道,单雅基本上没离开过上河村的,即便是去镇上,也是为了生活在奔忙,又怎会通敌呢?
杨婶子越想越感到不可思议!
单雅不过一个十岁多的孩子,有什么本事去通敌?该不是被人给诬陷了吧?
杨婶子想到这里,猛然想到大丫就在镇上的马府,遂便想着与她商量一二。
可是,杨婶子毕竟没去过马府,遂跟人打听了之后,便忙忙地朝着马府走去。
她记得小石头曾说过,找大丫去角门便是。
于是,她又找人细细地打听了马府的角门怎么走。
等杨婶子来到角门、犹豫着找谁问的时候,忽然一眼儿瞅见小石头闷闷不乐地从角门走了出来,忙迎了过去,看着小石头着急地低声问道:“小石头,你大姐呢?婶子找她有急事。”
此时,她都顾不得问小石头怎么会在这里了。
小石头猛然瞅见杨婶子,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刚才,他已经仔细问过福伯了,说大姐出去了,至于她去了哪儿,他们也不知道,几时回来,还是不知道。
杨婶子听小石头说大丫没在府里,去哪儿了也不知道,登时便急了,拉着小石头的手忙忙地嘱咐说道:“小石头,你在这里等你大姐,若是见她回来了,便让她……”
她说到这里,猛然打住了话头,抿着唇儿思索了一会儿,看着小石头眼泪汪汪的样子,不由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
小石头还小,又怎能留他在这里等大丫呢?到底要怎么办啊?
小石头见杨婶子思索着不说话,忙拉了拉她的手,瞅着她低低地说道:“婶子,小石头可以给大姐留话的,等大姐回来,福伯一定会跟大姐说的。”
杨婶子听了,忙蹲下身来,看着小石头嘱咐说道:“好,小石头,你这会儿去跟福伯说一声,等你大姐回来,让她立马到铺子去找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