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咬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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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咬狂徒-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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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屈服了,收回要取他首级的成命,一个月之后,令狐狂对他呈了一份战略,他并不认为他的战略可行,可是他从他眼中看到了坚定的力量。
                 七天后,令狐狂率领一万名兵士作右翼,另一将军张腾则率领同样的兵力埋伏在雁山关中,而他这个主帅则率五万大军从正面进攻。
                 他领着大军势如破竹的朝匈奴军全力攻击,然后又故意如潮一般涌退,匈奴军不疑有他,立即向他们展开追击。
                 他们如战略上所计划的,猛然退了三十里,主帅李远霍然将马掉头,领兵朝敌军杀过去,令狐狂和张腾的军队同时蜂拥而出,将大意匈奴军包围得水泄不通。
                 令狐狂取得生平第一次胜利,然而他知道,匈奴们有多顽强。
                 距离凯旋之日还远得很,这是一场漫长的战役……
                 第九章
                 三年后
                 看着镜中的自己,有时候皇刚初雅实在很难想像,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了。
                 她从来都没有“已婚妇女”的自觉,她的女儿沉默早熟得不像个三岁大的孩子,她不哭也不闹,眉宇间有着掩饰不住的聪明伶俐。
                 “世子妃,您决定好要穿哪件衣裳了吗?”春香进房来探问,现在她是皇刚初雅的贴身婢女。
                 床上摆着数套簇新的衣裳,其中有一套是皇刚初雅惯常外出穿的男装,现在她就指着那套男装。
                 “什么?”春香很夸张的揉了揉眼睛。
                 她但愿自己看错了,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整个开陵城的女子都会盛装打扮,而身为此次大军主角的家眷,世子妃居然要穿得这么“随兴”,不好吧?
                 “这样才能让那家伙一眼看到我啊。”皇刚初雅冷笑了下,随即起身更衣。
                 他要回来了。
                 他打赢胜仗回来了。
                 虽然在名义上,主帅是李远,但从不停传回京城的捷报来看,瞎子都知道带着士兵们冲锋陷阵、战略奇袭、屡建奇功的是令狐狂。
                 他一定得意得不得了吧?
                 他一定会认为把她丢下三、四年的时间没什么,而且很值得吧?
                 没关系,她绝对配合他,也绝对会让他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她有多满意自己的单身生活,她甚至还有追求者哩……不过是女的就是了。
                 有差别吗?
                 那些在她着男装时,迷恋得想倒贴她的浑香楼艳妓也是她的追求者没错啊,这点他可做不到吧?她就不信在军中也有男人要追他。
                 “雅儿啊,你怎么穿成这样呢?”端奕王妃完全无法满意媳妇的穿着,但又不敢得罪她,皇刚初雅一个冷眼飘过来,她马上转口陪笑道:“对啊,娘在想你怎么穿成这样呢?因为你穿这样真的是太特别了,我想没有一家的名媛千金会有你这样别出心裁的品味了。”
                 好奇怪,自从这个身世低下的媳妇身世被他们知道了之后,她好像反倒越来越忌讳她了,每次被她那种睥睨_一切的冷表情看一眼,她心里就毛毛的,担心她又要替自己“赶蚊子”。
                 “您的穿着也不差。”动手替王妃理理衣襟,高王妃一个头的她,忽然附耳过去,“娘,您脸上的胭脂花了。”
                 “真的吗?”王妃一脸惊惶,可是这迎接队伍已经就定位了,根本由不得她偷空去照镜子,只好一直用手遮着脸。
                 “世子妃,您又在耍王妃了,这样不好喔。”一旁,春香低声愉快的呵呵笑,她牵着比寻常三岁女娃还高半个头的小无名,一起立在队伍中等待大军出现。
                 “小小姐,你知道你英雄的爹快回来了吗?”春香微微笑,和颜悦色的看着小主人问。
                 无名懂事的点了个头。“知道。”
                 蓦然之间,一阵欢声雷动,全城百姓热烈的鼓起掌来。
                 大军人城,主帅李远在白马上接受百姓的欢呼,长途跋涉的他看起来相当疲倦,皇刚初雅在人群中半眯起眼眸,视线落在随后出现的令狐狂身上。
                 马上的他,脸黑了点,好像真的刻划了些微风霜,看起来多了几分男人味,似乎变得沉稳多了。
                 场面很隆重也很混乱,他们这些家眷根本没法真正和主角说到话,有功的将士全被召到开仪殿去接受册封了。
                 过去死气沉沉了三年的端奕王府显得比过年还要热闹万倍。下人们张灯结彩,厨房张罗着精致美食,这一切的一切都为了迎接战功彪炳的世子荣归。
                 “手脚俐落点!”端奕王亲自坐镇指挥,在在说明了他对这个光耀门楣的儿子有多么满意,过去父子间的恩怨情仇他已经单方面一笔勾销了。
                 “小无名啊,你真是奶奶的小心肝啊。”王妃把无名从香香身边一把抱过去,搂在怀里又亲又抱的,十分亲呢。
                 不习惯平常根本就不对她讲话的奶奶这么变态……不,是这么失态啦,无名任由她搂抱了一会儿就又小腿一溜,跑回春香身边去了。
                 近乍时分,王府前传来热闹响亮的鞭炮声,皇刚初雅不许自己心跳加速,对于一个四年来音讯全无的丈夫,她不该有任何感觉。
                 她身着俊美男装站在厅里,一双清眸看似悠然,实则澎湃不已。
                 她看到令狐狂大步走进来,她紧闭着嘴巴,微抬着下颚,睥睨自然涌现在她的肢体语言中。
                 “狂儿啊!娘好想你!”王妃张开双臂以飞跃的姿势要抱儿子,想在众多下人面前来场感动人心的亲情大戏。
                 可是令狐狂却好像对她视而不见,迳自越过展现着飞扑姿势的王妃,直直来到皇刚初雅面前。
                 两人直视着对方,但谁也没开口,看得众人一阵屏息,连王妃也不敢轻举妄动,保持原姿势立在那儿。
                 春香打破僵局,她轻声鼓励小无名,“小小姐,你爹爹回来了。陕叫爹爹啊。”
                 “爹爹。”小无名乖顺地唤道。
                 令狐狂浑身一震,迅速转头看向黏着香香的小小人儿。
                 他根本没注意到厅里有个孩子,可就算他看到了,也不会认为这孩子和自己有任何关系。
                 但是她叫他爹……
                 他的视线回到皇刚初雅脸上,一时语塞,等她给他一个答案。
                 如果她替他生了个孩子,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端奕王看态势不对,站出来主持大局,他搓着下巴,疑惑问道:“狂儿,难道你不知道雅儿生了孩子?”
                 他确实不知道,但从皇刚初雅挑衅的眼神中了解,她是故意瞒了他长达四年之久。
                 不过他也送还给她一个不亚于小无名的大礼物。
                 “她叫江杏儿,是我在雁山纳的妾。”他云淡风轻的介绍看起来跟只惊弓之鸟没两样的江杏儿。
                 皇刚初雅恨恨的瞪着他,而他则从她的恨意里得到满足,不枉他出生入死的打胜这一仗,他值得验收丰盛的果实。
                 “将军,这王府好大,你的夫人好……好帅气。”拨给她住的朝云楼里,江杏儿想了半天,用了这样的形容词。
                 同一时间,皇刚初雅在杜雪色的闺房里买醉。
                 “难怪他叫我不必等他回来,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真蠢……”她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只是个普通女人,还以为自己有多脱俗哩,看到丈夫纳妾,她的风度全不见了,还在他回府的第一天,跑出了王府。
                 “笨初雅,你要看开点,这只是刚开始而已,男人都一样,以他现在的威风,将来三妻四妾跑不掉啦。”杜雪色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滔滔不绝的说。
                 皇刚初雅抬起眼,皱眉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会在别人的伤口上洒盐?”
                 “有啊!你怎么知道?”杜雪色一脸惊喜,哇啦哇啦的讲,“上次王员外来我这儿被他老婆抓到,回去便被他老婆砍了一刀,我安慰他不必在意,还说李员外比他更惨,跟我乱搞给老婆抓到就被乱刀刺死了,那时他也是这么夸奖我的。”
                 “这绝对不是夸奖……”懒得跟杜雪色胡扯,她又仰头喝了口酒。
                 形容杜雪色没有再好的形容词了,就是三八。
                 而形容她皇刚初雅呢?
                 不再是个少女,她已经是二十岁的少妇了,她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等了令狐狂四年,就只是为了向他证明,世间有永恒不变的事。
                 然而她却在今天狠狠的发现,自己的等待很笨,当初他离开时所说的,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原来指的是他自己!
                 “来来来,再喝一杯,多喝一点你就不会难过了,回去发发酒疯,让那个臭男人好看!”
                 在杜雪色的劝酒下,这晚深更时分,她浑身酒气的回到王府。
                 她不认为她房里会有别人,虽然这望月楼曾是令狐狂的居所,但他走了四年,他的东西她全叫人搬到阁楼去长灰尘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带了个娇弱的妾室回来,她没问关于那女子的一切,不过想也知道,这四年都是那女子在替他暖床的。
                 她头晕得厉害,摇摇晃晃的爬上床,蓦然问有个人迅速将她压在床上,黑眸熠熠的盯着她。
                 “好像喝了不少。”令狐狂假意嗅了嗅她的颈耳部位,勾唇微笑。“这样消气了吗?”
                 令狐狂的“卡位”让她微微一愣,她瞬也不瞬的瞪视着他,不知道他爬到“她的”床上来做什么。
                 而且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她有在生气吗?
                 她没有。
                 “给我滚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使劲推开他,懊恼自己一时不察陷入敌阵。
                 “无名那么漂亮,你该再替她添个妹妹。”他不费吹灰之力开始脱她的衣裳,经过战场的磨练,他现在的体能正处绝佳状态,她不可能扳倒他。
                 “添你的见鬼妹妹!”她火大的啐他一声,“叫你的小妾去生!”
                 她好不容易拨开他的手,他立即又攻了过来,她在他身不对他拳打脚踢,他却好像乐在其中,一点也不介意。
                 这夜,她重温了睽违四年的温存。
                 这夜,他在满足过后搂着她安然人睡,补偿了四年来没睡过一晚好觉的疲惫。
                 令狐狂受封为定北侯,皇上赏赐了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御赐的定北侯府正在不分日夜的赶造,他终于实现了他的计划。
                 他知道皇刚初雅的身世已是半公开的秘密,但因现在的他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因此没人敢再乱传话。如果当初他没选择征战沙场,情况将和现在天差地远,没有人会尊重他们,他们只是依附着王府的寄生虫罢了。
                 但定北侯府则完全不同,对他也格外有意义,那是一栋真正属于他的宅子,他要和皇刚初雅在那里开启他们的新生活,现在还多了个小无名,征战匈奴的劳苦都有了代价。
                 “其实你们也没必要搬走,大家住在一起,互相照顾不是很好吗?”王妃就像患了失忆症,忘了过去对他们夫妻俩的态度有多恶劣,她现在只想留住儿子,巴着他的荣耀来显赫自已。
                 “你娘说的没错,你们就留下来,大家都是一家人。”端奕王眼光一闪,笑吟吟的建议道:“否则我们两老搬去新侯府与你们同住电可以。”
                 “很抱歉,没有多余的房问。”令孤狂懒洋洋的回绝了,而且连花心思想个借口搪塞都不愿意。
                 “没房问?”奕端王的脸色变的很难看。
                 堂堂侯府的房间没有三十间,也有二十间,怎么会容不下他与王妃,分明是不怨让他们沾光,太过分了。
                 这么一来他的老脸要往哪里搁?他有个建功回京的儿子,却不肯让他分享荣耀,外人会怎么想?
                 天啊!他好想死!好后悔押错了宝,以前没对他好一点,现在得到报应了!
                 皇刚初雅没啥反应的吃着她的早膳,她当然知道现在最痛苦的人是王爷跟王妃,但她不打算理他们,反正这四年来,他们也当她是透明人。
                 “狂儿啊,府外马车上那一车车的礼物是要做什么的啊?看起来好像都很贵重。”王妃好奇的采问。
                 “反正不会是要送给你的。”令狐狂冷淡的回答。
                 当爹忽略他,在他成长过程中一直打击他的自信心,一直让他明白他的存在是多余的时候,娘什么也没做,现在又凭什么来跟他装熟?
                 “狂儿,你怎么对娘说这种话呢?其实娘并不巴望你送什么东西,只要你们过得好,娘就满足了,你说是不是?”王妃碰了一鼻子灰,还想再做最后的努力,拉拢亲子关系。
                 “那你就不需要再问。”他懒得再跟她讲,看到皇刚初雅搁下碗筷,表示不吃了,他便站了起来。
                 “吃饱了吗?我们带无名去看她外公外婆。”
                 皇刚初雅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一路上,她一声也不吭的坐在马车里,令狐狂的膝上坐着无名,无名一点也下排斥他,就像他这个突然出现的爹,一直以来都存在她生活里一样。
                 “过去我曾想,如果我有孩子,一定不让他在忽略中长大,只可惜……”他轻手顺了顺无名的辫子,语带遗憾,“没能亲眼看到无名生下来的模样,也没能陪她学走路和学说话。”
                 她冷淡的哼一声,别开眼不看他,还故意掀帘看向马车外的景色。
                 干么跟她讲心事啊?真是伪君子,她根本就不想听。
                 “初雅,谢谢你的体贴,如果你告诉我无名的存在,我可能无法专心打仗,或许早已飞奔回来了。”
                 他的话成功的让她把头转了回来。
                 她瞪视着他。
                 他是故意想害她吐血吗?
                 真是太好笑了!她什么时候想过要体贴他了,她是存心整他好不好?
                 看他嘴角似笑非笑的,就不信他不知道她绝非出于体贴。
                 “不、客、气!”她咬牙切齿的又别开了眼。
                 他抱着无名愉快的笑出声来。
                 她没变,一点也没变。
                 跟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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