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切的亲吻,热情的情话,的确撩动了韩向日本能的生理反应。这些天来,他的压力太大,他也需要好好放松一下,缓解心中的束缚。文竹,就像一个千余斤的大石头,压得他喘不上气来。文卉送上门的美妙,的切让他心动。
伸手扣住文卉的头,回应她一个火热十足的热吻,双手在文卉的身上来回抚摸。
可挡他摸到文卉身上这件红色的睡衣时,所有的热情马上冷却。记忆如潮水一般全部涌出。还记得,一年前,与文竹的那个新婚夜,文竹也是穿了这么一件鲜红的性感的睡衣,怯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那时的文竹,清纯中多了几分妩媚,娇艳动人。
他与文竹,便从那一刻开始。
呆呆的盯着文卉身上这件红的刺眼的睡衣,不再回应文卉一个又一个深允。
“你为什么要穿这种颜色的睡衣?”
文卉攀住韩向日的脖子,在他的颈畔留下几个淡紫色的吻痕,她故意这么做,做给文竹看的。
“我喜欢呀。红色适合我,奔放,大胆,热情。”
“你为什么一定要穿这种颜色的睡衣?”
韩向日的声音加大,多了几分质问和愤怒。
“日,你怎么了嘛。你以前说过,最喜欢我穿红色的衣服啊,这睡衣不好看吗?我可是为你才买来穿的。”
韩向日不在开口,他觉得红色太刺眼,让他不舒服。
“你若不喜欢,那就快点把它脱了吧。你来动手,帮我脱去这件你不喜欢的睡衣。快嘛!”
文卉很急切,她只想快点与韩向日进入炙热的性爱,进而占有韩向日。无论文竹生死,韩向日就是她得了。
文竹从不会如此,像个饥渴的女人一样,渴望着性爱,她总是怯生生,欲迎还拒的回应着他的亲热。文竹,对,文竹,文竹就在这个楼里,他不能在文竹的眼皮底下做下流事,背叛文竹。他已经对不起文竹了,对不起那个可怜的女人,还有,早早夭折的孩子,如果,他真与文卉发生什么,那他和畜生一样,没有心,没有感情,有的,只是和畜生一样,动物本能的发情。再也不会做对不起文竹的事,即使为了孩子,也不能做。
猛地推开柔弱无骨,全身依附在他身上的文卉,把文卉推搡到书房的床上。
文卉一个踉跄跌坐在床边,手肘碰到桌角,所有勾引韩向日的心思全消失了。
“干嘛用力推开我?”
文卉有些火大,揉着撞疼得手肘,冲韩向日抱怨。
“你弄疼我了,野蛮的男人。”
韩向日有些抱歉,可一见文卉性感的红色睡衣,吊带松落,露出多半个柔白的胸铺,半裸的靠坐在他的床上,一脸的抱怨,可这姿态与模样,性感极了。
韩向日忙别过脸去,把他的西装外套扔给文卉。
“快穿上外套,小心着凉了。”
文卉看了下别过身的韩向日,又看了下自己半裸的身体,魅惑的笑了。却不把外套穿上,而是风情万种的走到韩向日的背后,搂住韩向日的腰。
“何必压抑你自己呢?今晚,从今晚开始,我就是你的了。这身子,任你看,任你摸,别不好意思嘛,千万别害羞或是不敢享用啊。我可是送上门的,主动送上门的。”
韩向日扯开她的手臂,往前走了几步,与文卉拉开距离。
“我说过,那种关系我不会在与你发生。我有妻子,明年还会有第二个孩子,你这么做,根本没意义。我不会抛弃我的妻子,更不会欺骗她。你这么做,无疑是给我制造麻烦,使我进退两难。”
“别理文竹,她快死了,不是吗?你在娶我,在名分上让我合理就行了呀。”
“可文竹没死,她依旧是我妻子,我决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即使,她真的不幸,先我一步,我也不会娶你。我会用我下半辈子来记住文竹的好,我用下半辈子来记住他对我的爱,这是无人可以代替的。”
他早就想好了,是他的错,是他逼死的文竹,他会一辈子的孤苦来惩罚自己。
“她若死了,没留下一儿半女也一样?”
亲情的压力会使他很难摆脱,可为了文竹,他可以做到。
“我会记住她。”
“那我算什么?”
文卉大怒,站在韩向日的面前大吼。
“我比她先遇到的你,先她与你谈得恋爱,是因为一些误会才分开,是文竹趁虚而入先一步得到了你。可我爱你,你以前不也是爱我的吗?文竹用苦肉计赢得你一辈子的记忆,那我呢,我们上过床,互许过山盟海誓,你就忍心抛弃我,一个深爱你的女人吗?”
“你真的爱我吗?你爱我就不会于那个人远走高飞。你的爱很自私,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当初,谁先甩的谁,他一清二楚,记得明白。为什么分手,也记得很清楚。不要说那些美丽的借口来遮掩事实的真相。
文卉顿了一下。
“我只是与你怄气,可文竹趁虚而入,夺走你是事实。”
“文竹是迫于你父亲的压力才嫁给了我。嫁给了不幸。”
文竹才是那个可怜的女人,心如蛇蝎的只有文卉。
“那你爱她吗?你爱文竹吗?这一年多来,你可曾爱过她?”
韩向日哑口无言,他爱文竹吗?这一年多来,亲情比爱情多很多吧。文竹是他的亲人,所以,他才接受了文竹,与文竹作对平凡的夫妻,这不是爱吧?可时间久了,亲情中是否夹杂了爱情呢?担心文竹,心疼文竹,这其中,有爱的存在吗?
“你不爱文竹,你只是同情她,可怜她,你真想用一辈子的时间记住一个你不爱却不能忘记的人吗?是文竹死缠着你不放,她若死了,你不是也解脱了吗?”
韩向日打断文卉,不许她在说下去。
“别咒她死,我要文竹活着,健康快乐的活着。”
“可是···”
“文卉,够了,中止这种无意义的谈话吧。”
叹口气,缓和了一下口气,看看时间。
“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我该去看看文竹。她晚上没有吃东西,我去泡杯牛奶给文竹。”
文卉哀怨的看着韩向日,几乎不敢相信韩向日的拒绝。她以为,会有九成九的把握占有他。可如今,韩向日似乎不接受她,以后不太可能成为夫妻了。
韩向日拿起西装外套给文卉披好。
“我送你回房,好吗?以后别再想这些了,你在我心中占有一定位置。是朋友,是亲人,可不会是夫妻。”
文卉收紧西装外套,由他扶着肩,向客房走。
韩向日心疼文卉,她从没有过这种可怜样子,收紧手臂,把文卉搂抱在手臂之中。他又伤了一个爱他的女人,而他只能给文卉这么一点安慰。
经过文竹的卧室,看了一下漆黑的屋子,心中暗叹,还好,文竹睡了,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
打开文卉的门,文卉几近可怜的开口。
“在抱我一次吧。”
不忍拒绝,文卉从来都是张扬,骄横,今天这种可怜的模样,还是头一次见到,伸出手,抱住文卉,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没人看见,在暗处,有一双哀伤,绝望的眼睛始终在看着。
第十六章 是该离开吧 上
文竹捂住心口,心口疼得厉害,在见到韩向日紧抱着文卉时,疼痛加剧。无力支撑,摔倒在地上。
她想死,她想随着孩子一起离开这个污浊的世界。她的亲人,她的丈夫,在她的眼皮底下,作出那种事,却还依依不舍的在门口惜别,在她以为等了一世纪那么久的时间,从房里出来后,还要难舍难分,他们就这么相爱吗?孩子的死没有唤回韩向日的回头,他深陷在文卉的温柔内无力自拔。韩向日把他的妻子文竹放在何处,她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眼前出现阵阵白光,疼痛不再那么沉,哀伤不在那么重,全身都跟着飘起来。她想,她的生命到了尽头了,哀伤悔恨让她一辈子痛苦着,她的痛苦,也该画上个句号。
如果,就这样,可以和夭折的孩子在一起,对她,这也是最好的结局。
一阵剧烈的摇晃,让她飘起的灵魂,再一次回到早已等待死亡的躯壳内。
“文竹,文竹,你回答我!文竹,求你睁开眼睛,文竹!”
韩向日回卧室开灯时,看见文竹倒卧在地,捂着胸口,早已昏迷。韩向日吓得惊慌失措,抱起文竹,摇她,拍文竹的脸。文竹又一次突发了心脏病,早衰折磨的文竹象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病发的太突然,吓得他不知所措。
对,救心丸!从柜子里拿出药瓶,拧开之后忙把一颗塞进文竹紧闭的嘴里,任其他药丸撒了一地。伸手探探文竹的鼻息,细的几近不被发现的虚弱呼吸给韩向日定了心,抱起文竹往楼下跑。去医院,快去医院,早一秒,文竹就多一份存活的几率。
文卉唇角含笑,目送着韩向日急匆匆的背影。文竹再一次突发心脏病,已命不久矣,这代表着,只要她在多花花心思,多用用苦肉计,照样,可以在文竹死后,占有韩向日,成为韩夫人,只要文竹一死,什么都好办了。不必在乎韩向日刚才的话,没一个男人甘愿做个永不偷腥的人。年轻,血气方刚,正是好时候,他不会孤独终老的,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只要她加把劲,这一切,全是她的了!
文竹啊文竹,你随了人愿,死了多好,占着活人的位子,干什么呀?文竹死了,所有的绊脚石都没了!她的计划,就可以很快的完成。所以,文竹,你快死了吧。
与文卉相反,医院里,医生护士紧张的在抢救。近三个小时的急救之后,医生说,如果,病人第二天清醒,不发烧,心跳正常,脉搏正常后,就在一次闯过生死关,但是,依旧不乐观,心脏已经发出严重的信号,即使活了下来,这种心脏,这种身体,也活不过三个月。
韩向日拜托医生,尽快地做心脏换心手术。找个健康的心脏,把文竹早衰严重的心脏,换下来。医生也答应去联系国外的医学机构。文竹的心脏病是心室的闭合造成血液输送不出,或是,血液回流不到心脏,引起心脏大面积得坏死。情绪的大起大落,很容易引起心脏疼痛进而昏迷,休克,致死亡。换个健康的心脏也是个好办法,在给心脏做个搭桥手术,所有的病症全都会消失。只不过,心情和身体还和现在一样的话,在健康的心脏,还会衰竭,顶多,支撑几年。
韩向日拉着文竹冰冷的手,只希望,文竹把今夜熬过去。万一文竹高烧不退,她不清醒,文竹就只有等死了。
瘦的只有巴掌大小的脸,被氧气罩占去多半张脸,只有盯着旁边那些奇怪的仪器,才能知道文竹还活着,还在昏迷。不停地亲吻文竹得手,为手中的冰冷感到心寒。
文竹处在生死关头,没有知觉,进入深度昏迷。花在多的钱都无所谓,只要能给文竹做换心手术,用他所有的一切去交换都行。文竹,你一定要坚强,要撑下去,明天一早,一定要醒过来。,给他一点时间,他要有足够的时间寻找新的健康的心脏,使文竹彻底的好起来,走出这段低谷,活的更好。
天渐渐放白,韩向日一夜无眠,只是紧盯着昏迷的文竹。天渐渐亮了,他的心也渐渐的提悬起来。
天亮了,可文竹还是没有清醒。医生说过,第二天还不清醒的话,就下病危通知书,病人生还的几率很小。护士测了一次又一次体温,依旧是处于三十九度左右,高烧着,韩向日的心也烧着。
八点左右,医生查房,对昏迷的文竹摇摇头,一番检查后,看了下憔悴万分的韩向日。他目光中的希盼不可能达成,转头对护士讲。
“下病危通知吧。”
韩向日跌坐在椅子上,再也无力起身。
这就等于判了文竹的死刑。她如花一般的生命,就这样从他的手中消失了吗?
不,还有办法,文竹不是还没死吗?下了病危通知书,可还是有许多人活了下来,文竹一定可以再创造个奇迹。找医学界的朋友,找权威,找教授,一定可以挽留住文竹的生命。
心痛的看了下文竹,她的人生不能就这么消失了。
“帮我看护一下我的妻子,半小时后,我就会回来。”
护士点头,在医院,每天都上演着生离死别,不会看的麻木,总会被感动的落泪。一个渴望妻子活下来的相伴终生的男人,他的请求,没人会拒绝。
韩向日快步的走出医院。他要联系国外的朋友,找医学界的权威来,他要把世界上最好的医生都请来,给文竹会诊。
几番努力,在日本的内科教授四小时后到达,在国际上扬名的权威第二天也会到,只要这两位神话般的教授为文竹会诊,文竹一定不会死。即使请动这两位权威花了上千万美金,他也心甘情愿。就是用钱堆,用钱砸,也要把文竹治好。
心安了不少,可还是担心文竹会向孩子一样,等不到权威的到来,而失去生还的机会。急忙的往医院赶,文竹需要他的支持,需要他在身边给她打气。
急匆匆的赶回病房,却看见空荡荡的病房内只有张空床。半小时前还昏迷不醒的文竹不知去向。医生要护士代文竹去检查了吗?为什么昏迷的文竹会不在。
抓住刚才拜托过得护士。
“我妻子呢?你带她去做检查了吗?”
护士一头雾水。
“病人刚清醒,说要上洗手间,我扶她去的。还怕她身体太虚弱要帮她呢。她说,没关系,她能行,我嘱咐她一定要小心,上完洗手间就回床上来。她醒了,刚才我去报告给主治医生,医生说过会儿在给病人做个检查呀。”
难道,文竹还在洗手间。他的心放下一半,最好的是文竹清醒过来了。一小时前下那个病危通知,可以收回去了。文竹清醒就太好了,只要权威一到,她就可以痊愈,虚弱的身体会好转,这是他最开心的事。
可文竹上洗手间的时间太长了吧,怎么还不出来?难道是头昏,跌在洗手间里?
“她去了足有十分钟了,还不出来吗?”
护士看了下表,有些自言自语。心脏病人在突发期上厕所,解大便时,是有危险的。
韩向日出病房找女洗手间,怕文竹心痛,昏倒。怕她给心脏加压,在此引发心脏病。
十分钟,真是够久的。心急万分,在个角落里,发现女洗手间,顾不上礼节,顾不上男女之分,推门进去。三四个女病人,护士,家属惊叫起来。
“要死了!大男人怎么进女厕所?”
“变态,流氓!”
“神经病啊!出去出去!”
韩向日顾不上解释,也听不尽洗手间内女人们的咒骂,推开一个有一个便门,只有两声尖叫传来。
没有文竹,洗手间内只有不相关的几个女人,连门后都找了,就是没有文竹瘦小的身影。
抓住紧跟进来的护士。
“你确定她进了洗手间?”
“是啊,我亲自送她进来的,没错!”
“可,该死,那她人呢?那种身体,她能去哪?”
那个早衰的心脏,那个发着高烧的身体,随时都会死去的身体情况,她能去哪?
在洗手间的一名护士走到跟进来的护士身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位看起来极有风度的男人作出这么失礼的事。
护士说,他在找他的妻子,一个身体瘦弱,心脏早衰的女人。
“啊!刚才是有个女人进来,她虚弱的站都站不稳,险些摔在地上。可她没有上厕所,只呆了一分钟,又出去了呀!”
韩向日抓住开口的护士。
“她去哪了?你看见了吗??”
护士摇头。
“门关上以后,我就不知道了。”
“那个女病人是不是很瘦?穿了件1037号的病人服?”
另一个病人开口。
韩向日点头,眼神中有激动,是的,文竹是1037床,瘦的皮包骨。
第十六章 是该离开吧 下
“我看见她乘着电梯下楼了。当时我还在纳闷,病人看起来很不好,还按了一楼的电梯,是不是出院了?”
韩向日疯了似的向外冲,下楼。一楼是接待大厅,文竹一定是偷偷溜走了。可她的那个身体,出了院,极有可能死在外边,没想过这些吗?冒然出院,后果可是无法承受的。
坐上车以后,却不知道去哪找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