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永远是收服文卉的最好办法。文卉一听,在大的火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就知道,你还是最爱我的。”
又栏过韩向日的头,送上感激得亲吻。
韩向日头一偏,躲开又一波的热情。
“昨天夜里是个错误。我不该一时冲动毁了你,占你便宜,我不想在和你发生这种事,这对不起文竹和我的儿子。即使文竹用了什么阴谋,我也会原谅她。她已经是我的妻子,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爱我。再者,我儿子病重,我现在也没心情再和你发生什么事。所有的错,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去聚宝斋多选几样首饰,算我对你的补偿。”
他在反思。反思他所做的错事,他不想把这件事延续下去。又不是风流好色得人,以为女人越多越好。现在,他只想守着儿子陪文竹一起看着儿子度过生命难关。他儿子还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他要还在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他还配为人父吗?儿子以后成人会怎么看他,他又怎么赢得儿子的尊重与崇敬。
“我不要珠宝,我只要你。向日,我错过了你,有机会让我再一次与你相遇,靠近你,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
几件珠宝算什么,现在的韩向日有十个手指的家产。足以买下上百个聚宝斋。这条大鱼被她抓到,就在也不会让他跑掉。一年前,以为他没有能力,没有抓紧他。被文竹捡个便宜,这次她会想尽办法抢过来,且不择手段。
看来,文卉是对他动了真情,连珠宝也收服不了她。在一年前,他会很高兴。可现在,却很棘手。想甩都甩不掉。这可怎么办?
第十二章 孩子死了 上
正在韩向日为难如何甩掉文卉时,手机响起,一看,是文竹的手机号码,忙接听。她在医院守护着孩子,难道是孩子···
“文竹,怎么了?”
“少爷,你快回来吧。小少爷他,他,他快不行了,快回来吧···”
于妈已经语无伦次,韩向日扔掉手机往外冲。文卉不明所以,也跟着往外跑,她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隔着全封闭的玻璃,文竹心如刀缴,看着小床上的孩子。孩子正在大口大口的喘息,一旁的仪器发出尖锐的声音。孩子四肢抽搐,双眼上翻,出气多,呼入的少,体内缺氧,脸成黑紫色。
突然间,一直保持在三十七度的体温一下子冲到四十一度。肺部剧烈扩张,可肺功能不全,引起缺氧,也引起抽风。从嘴角冒出白沫,表情痛苦。
看的文竹只能发出困兽一般的悲鸣,抓紧玻璃,不忍看下去,心被孩子的痛苦表情给割了一刀又一刀。她多么希望这些痛苦全加在她的身上,由她来承担一切,不要在折磨一个才一个月多一点的孩子。
医生在急救,而她这个作母亲的只能在玻璃外看着孩子经历各种痛苦,却无能为力。她的心在滴血,再也无力支撑,滑倒在地。无数次的乞求上苍,求老天不要收回这个孩子,她视如生命,她全部希望的孩子。她什么也都可以失去,只要有人能帮她救活孩子。她只要孩子,只要这个孩子。
孩子的每一次抽搐,都会让她痛得几乎晕过去。可她咬着牙坚持着,她要等,等医生救活孩子,等那位美国医生来救活孩子,她不能晕过去,那她就再也看不见孩子了!
文竹跪坐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攀住玻璃窗。一连串奔跑的脚步传来,她不管是谁来了,只要来得人能救活孩子,她可以给那个人磕头。
一双手臂从地上抱起文竹,文竹透过泪眼看见是韩向日,仿佛看见救星一般。
“那个教授来了吗?他来了吗?”
抓紧他的衣领,急切的问。
“他在飞机上,用不了两个小时就会到。你别急,这的医生医术也很好,会救活孩子的。”
“去求求他们,向日。求他们救救孩子,我不能失去孩子,不能失去孩子。”
痛哭失声瘫软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韩向日轻声安抚着。看向重症监护室的孩子。这时,孩子反而不再抽搐,一动不动,看的他心惊。
文卉站在一边,她看见一个感人的画面,让她觉得刺眼。韩向日怀里抱的该只有她文卉一个人。也不看现在是什么场合,走到两个人面前。
“向日”
韩向日一回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在看到明艳的文卉时,文竹疼痛的心上伤口如撒盐一般。他们今天下午果然又见面还是一起来的。在孩子的生死关头,两个人一起来?韩向日伤人够狠的,不管她是否还承受的住,就这么伤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吗?想尽早的占有韩少奶奶的位子,不管任何场合的来示威?
护士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一脸的惋惜。
文竹推开韩向日,抓住出来的医生。
“我的孩子,他怎么样了?他度过这个危险期了吗?病情控制住了吗?”
医生很难过的摘下口罩,摇摇头。
韩向日的头如炸开一般,转身看向急救用的各种仪器。心电图的显示屏上已经产生一条直线,呼吸为零,血压为零,也就是说,孩子,已经,已经···
“我很抱歉,夫人。孩子太小,又是早产,肺功能又不全,连日的高烧引起肺部感染。我无能为力。你进去看看孩子吧。”
文竹瞪大眼睛,无力的垂下双手,用力的喘息着。
“这孩子送来的太晚了。本就知道孩子的身体不好,就不该往人多的地方抱,着了凉,受了寒,引起感冒。你们作父母的太粗心,在发现孩子发烧时就该尽快的送过来。早三个小时,这孩子也许就能活下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们节哀吧。还都很年轻,有许多机会要孩子的。对不起,我医术不精,没能救活他。”
文竹看了下一动不动的孩子,觉得她该和孩子一同死去。全是她的错,才送晚的孩子。可是,如果韩向日在她的身边,就可以早早的送医院。如果,韩向日不出去鬼混,是不是她的孩子就可以活下来?
再也无力支撑,她实在支撑不下去了。所有的记忆入潮水一般涌出。她单恋着韩向日,妄想用她火热持久的深情打动他。即使,他新婚夜强暴她,在抱着她的时候喊出别的女人的名字,他于别的女人发生一夜情,早出晚归的躲她,与亲生姐姐发生不伦的关系,她寄托着所有希望的孩子在种种意外下,死在他们的漫不经心养育上。她不是没有心,这所有的一切,所带来的痛苦,在此刻全面爆发。承受不了这些痛苦,容忍不了这一切,更没有天大的肚量包容所有得人。她的孩子没了,她视如生命的孩子死了,她为什么不和孩子一起死掉?这样,她也不比受生离死别的苦。
踉踉跄跄的走进重症监护室。韩向日突然听不到文竹的任何声音,心慌起来。她该放声大哭的,她该跺足锤胸的指天骂地,怨老天的不公平。可她太安静,安静的有些吓人。文竹怎么了?悲伤过渡吗?
“文竹···文竹,你哭出来吧,文竹,你别闷在心里,你会受不了的。”
韩向日伸手拉住文竹向怀里带,想抱抱她,安慰她。
他也很难过,可文竹更伤心吧。孩子死了,文竹不能在有事。
文竹甩开他的手,目光紧盯着小床上的孩子。摸到孩子的小脸了,仔细的慈爱的轻轻抚摸,
手指下的孩子已经没有了体温,冰冷冰冷的,冷气进入了她的心底,冰冻起她的心,她的体温也随之降低。
“别难过了,孩子没了,以后,咱们还可以再生。”
娇嫩的皮肤,圆胖的小脸,俊朗的五官,几小时前还在她的怀里蠕动着,昨天孩子还在喝牛奶,一个月以前才生下他。不过四十几天,他的一生就走完了,上天收回这个孩子,他还想看这孩子会跑,会叫妈妈,会上学,会为个女生展开疯狂的追求,会接管父亲的事业,成为一个出色的商人,然后结婚生子,由儿子为她送终。可如今,这些全是梦了,从此后,再也碰触不到孩子的小手小脚,再也吃不到她的奶水,摸不到孩子的脸蛋,这个孩子从她的生命里,真正的消失了。
文竹扯开脖子,大喊。声音中充满愤恨,哀伤,痛心,与,绝望。
韩向日眼睛发酸,看见文竹这个样子,心痛极了。他自责,懊悔,可知能安慰文竹,别太难过了。
文竹倒在孩子胸前,失去意识。她想和孩子一起死去。
韩向日扑到床前,把昏迷的文竹抱在怀里。此刻,他失去了儿子,不能在失去文竹。对不起文竹,知道她太悲伤才会晕过去,现在这悲惨的一幕全是他一手造成的。昨夜,如果他在家,孩子发烧时就可以立刻送到医院,孩子也不会死,文竹也不会悲痛欲绝。孩子的病全是他给耽误的。他后悔,自责,可文竹还需要他的照顾,在没生另一个生命之前,文竹永远痛苦。该怎样安抚文竹的哀伤呢?
文竹高烧,昏迷,在医院住了七八天,韩向日一直伺候在左右。昏昏沉沉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不管身边是谁服侍她,她要么闭眼昏睡,要么盯着天花板,不开口,不说话。身边得人来来去去,韩母哭着说,满月那天不该抱孩子出去,染了感冒,韩父长虚断叹。文父文母也来了,说些安慰的话,可文竹一动不动,仿佛耳朵失聪一般,听不见,不作回答。
韩向日问过医生,文竹长时间发烧,会不会导致她失聪或失语,为什么文竹没反映那,这样韩向日极为担心。怕文竹悲伤过渡,对身体有害,毕竟,从孩子去世,文竹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她发泄出来还好,可就这么闷着,把伤痛押在心里,早晚会闷出病来,闷出更大的风波。
医生说,文竹只是身体虚弱,心里悲痛,没有失聪或失语。七八天没吃饭了,身体耗竭,各个器官出现早衰的现象。太伤心,太悲痛,让她早衰得很严重。
回家吧,在家里,文竹也许会平静下来。
抱文竹上楼,放她坐在床上,轻抚开文竹的头发。发现文竹这几天已经瘦的不成人形。明明站在她的面前,可在她的眼里找不到焦距,透过他的身体,不知她在看什么。
第十二章 孩子死了 下
韩向日蹲在文竹面前,握紧她冰冷的手。
“文竹,你看看我。”
文竹目光平视,神情木然。
韩向日用力握了下文竹的手。
“孩子去世八天了,你已经八天没吃过一点东西,身体会受不了的。我去煮粥,你多少吃一点,好吗?就算为了我,文竹,我不能在失去你了。”
文竹动也不动,永远保持一个表情,看一个地方。
韩向日无奈的开口。
“你恨我吧,恨我那天不在家误了孩子。我也很自责。可我们都还年轻,可以再生啊!我一直希望有一个女儿,让我们在明年的这个时候,再生下个女儿,和你一样美,好不好?”
没人应他,韩向日没有办法,只好站起身,轻吻了下文竹的额头。文竹只是眨眨眼,依旧不动。
“你身体又在以极快的速度早衰,长此下去,你的心脏,肝脏都会出毛病。别再自我折磨了,这事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他和我们只有四十几天的缘分,可我们会记住他一辈子。再次怀孕时,还希望他来,在成为我们的孩子。”
文竹不言不语,让韩向日很难过,可还是打起精神,安慰着文竹。
“来,躺下休息一会儿。我去煮粥。”
他就像对这空气说话一样,自言自语,四周很安静,除了他的声音,连文竹的呼吸声都听不到,这让韩向日心惊胆战,怕文竹想不开,把水果刀拿了出去。拍松枕头,扶文竹躺下。
文竹也不反抗,让她躺下,她就躺下,可目光不看任何人。
韩向日在文竹身上盖了薄被下楼。他很无奈,也很无力。文竹用她的身体作为报复手段来惩罚他的过失,可这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他会永远自责,后悔,相对的,文竹病体缠弱。他没办法解开这个结,文竹在恨他,才会折磨着两个人,让两个人都不好过。
淘米,点火。在厨房,韩向日一连吸了六根烟。文竹无言的报复让他心里压力很大。不放心文竹,又怕见到文竹空洞的眼睛。
足有半小时,韩向日端着碗粥上楼。边走边搅弄,散散热,不会烫了文竹的嘴。
“我加了菠菜,颜色很漂亮。你吃一口,看看是否合口。”
推开门,韩向日假装喜悦的开口,想逗文竹说话。门开了,却看不见原本该在床上休息的文竹。她不见了!
忙放下碗去找。文竹心情低落,万一她一时想不开怎么办?她一个人离开这个家了么?
刚想打她手机,看见她的手机放在梳妆台上,还是他放的。这么小会儿的功夫,她能去哪,又没听见开门声,这么说她还在楼里,直觉的推开孩子的育婴室。
那里有暖橙色的墙壁,挂满各种玩偶与风铃,有个特大号的木质摇篮,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四周放着半人高的布偶,墙上还贴着孩子满月时的照片,角落的立柜上还放着孩子的尿片,小毛毯,小衣服,和文竹早就买好的小鞋子,小袜子,还记得那双挂毛绒球的小袜子是他有一次出国买回来的,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可孩子却永远也住不到这个房间了。
文竹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孩子用过的小被子,小枕头,贴在脸上,细细抚摸。她闭着眼睛,把这光滑的布料当成孩子娇嫩的小脸,想像着,孩子还在她的怀里,由她拍哄着入眠。
韩向日觉得鼻子发酸,眼泪几乎掉下来。当妈的想孩子,想的几乎快疯了。只有把枕头当做孩子抱在怀里。这一切,全是他造成的。
跪坐在文竹的身后,抱住文竹,想让文竹明白,他们夫妻不会分开,与早逝的孩子,一家三口,依旧很幸福。
文竹唇边勾起一抹笑。她的孩子,她的丈夫,再加上她,多好的一家人。此刻就是永远,她好幸福。
直到文竹昏睡在他的怀里,韩向日才小心的抱文竹回房。文竹怀里地孩子的枕头,烫她抱的很紧,就让她想向成她依旧抱着孩子入睡吧。让她好好休息,她真的需要休息。
夜里,韩向日搂着文竹睡。搂得很紧,怕她突然间消失一般,不敢松手。文竹死抱着孩子的枕头也是不松手。韩向日几乎看了文竹一夜,天亮时才睡去。
早餐,韩向日硬扶着杯子,让文竹喝下一杯加了蜂蜜的牛奶。可文竹始终不放开孩子的枕头。被迫喝牛奶也不出声。拍抚着枕头,目光慈爱温柔,就像看儿子一般。
依旧不开口,喝完牛奶就回孩子的房间,靠坐在玩偶之中,一坐就是一天。
韩向日陪她说话,陪她把枕头当作孩子,无论他说什么,文竹就是不理他,不说话。强迫他进食,她就进食,还是不说话。韩向日做了很多努力,文竹看都不看他一眼。
两天过去了,文竹始终是这个样子,整天呆在孩子的房间,抱着孩子用过的枕头,闻着孩子特有的奶香味。
韩向日靠在门口看着文竹。两天了,文竹就是这个状态。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文竹都不理他。什么都不能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专注在她的世界,不是几天就缓过来的。
他陪文竹十几天了,公司的事已经堆了很多。可文竹这个样子,疯了一般,不吃不喝,一天两杯牛奶还要强迫她喝。他很不放心文竹,不能安心得去上班,该怎么办?他没好办法治愈文竹。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可文竹需要多长时间恢复?更何况,他工作太多,没时间和这样的文竹一直耗下去。也不知道文竹该用多长时间恢复,一个月,三个月,一年,三年···她只会越来越哀伤。可文竹的身体不予许她一直这个状态。早衰,在她心情不好时,进一步扩大。她又是如此折磨着她自己。怕早衰严重,怕她熬不到她心情变好的一天。她在自杀,用她的沉默报复韩向日,时间只是她痛苦的延续,长与短,只是恨的深浅。担心她,却无能为力。
长时间不去上班,秘书已经打过电话催了几次。有许多大的和约要他审批。他没时间陪文竹慢性自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