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会抵达东京的,你们要等我啊!
◇◇◇
远远看过去,本该是令人心旷神怡的大地风景,可是现在对凌恩而言,遥不见尽头的地平线,却带给他焦虑与沮丧。不能就这么认输了,虽然双腿内侧的肌肉硬绷到一个极限,脚踏车坚硬的坐垫也让屁股阵阵作痛,但他还是不曾停过踩踏板的动作与速度,一圈又一圈地拉近自己与东京的距离。
「凌先生,喝点水吧?」江尚楠骑着脚踏车追上来。
「哦,谢谢。」接住他抛过来的水瓶,稍事休息地放慢速度,凌恩擦着汗水,苦笑地说:「不好意思,结果让你陪我一起受罪了。其实你可以搭汉拿管家的厢型车啊,毕竟这是我的挑战。」
以稳定的速度,离他们约有半公里距离的厢型车,始终在那儿。
「不、不,那怎么行呢?凌夜要我跟着你,况且我也愿意伯父一个人努力的时候,我却在一旁休息。旅行本来就是增广见闻,不是每个来北海道玩的人,都有机会像我们这样踩着脚踏车,跑过这么多地方,把这当成难得的体验来看,就会觉得很有趣了。」
「谢谢你,尚楠。」
也许江尚楠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只要有一个人陪着,凌恩就多了股力量,由内而外地支撑自己。而且看到江尚楠就会想到凌夜、克劳顿他们,这让凌恩不敢停顿,持续地在公路上以双轮车奔驰着。
……不晓得被带往东京的那两个人,现在在做些什么?
◇◇◇
坐落于代官山的「金士顿·东京」饭店,今日显得格外热闹,各路「人马」纷纷聚集在此有气质出众的淑女,也有珠光宝气、富贵逼人型的千金娇娇女,以及全身上下无一不走在时尚尖端的名牌女。宛如争奇斗艳的孔雀们,在家仆(?)的陪伴下,将整座迎宾大厅挤得有如百货公司在进行大拍卖似的。
「真是厉害,这就是霍普家族的金字招牌的威力啊?我总算是见织到了。」凌夜自二楼的透明玻璃护栏往下望。
这根本是时空错置,饭店大厅俨然成了古代的千金抛绣球,或是王子招亲舞会的会场。想不到有这么多人,会冲着年收入这达上亿美金的身价而聚集到这儿,作着麻雀变凤凰的美梦……可是她们不都出身显赫吗?已经不愁吃穿了,何切追逐着金钱而出卖自己的婚姻呢?凌夜真不懂。
「里面有一半以上,纯粹是为了给我家老头一个面子而来的吧?她们不见得想和我结婚。」一副旁观者的冷淡态度,克劳顿嘲讽地说:「看样子死老头动用他所有能动用的资源了,政治界、财经界甚至是八百年来的社会上流关系,全都不放过,这回他是玩真的了。」
「是啊,我可怜的老爸现在不知道骑到哪儿了,这两夜又睡在哪儿?该不会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着落吧?」提起这个,凌夜忍不住转身肩了克劳顿一拳(当然是小肩)。「喂,你真的很废耶!为什么要让我老爸做追件事啊?反正都下定决心要离开家了,你就想办法带我老爸跑啊!万一我爸到时间没赶上,你真要顺老头子的意,和这些女人之一订婚吗?」
「不,我相信凌恩,他办得到的。他是说出口,就一定会做到的人,你不是也很清楚吗?」不过是为了分散风险,他还是悄悄地留了条后路,预备出了岔子之际,能和我死老头的恶势力对抗。
「……谁知道你家老头会不会暗地里搞鬼啊?就是怕这样,所以我只好借出自己的小奴隶给老爸。」嘟嘟嘴,凌夜当然也相信父亲是言出必行的人。
「这我倒是吃了一惊。凌恩不过是对你的小奴隶一笑,你就大吃飞醋,怎么现在反而让他们俩一路独处、相依相随的?」妒忌在心的克劳顿是不方便发作,不然又要被凌恩臭骂一顿了。
「要吃醋也得看场合和状况,连这也不懂,呿!」叭在护栏上,凌夜唉唉叹气。「都三天了,人家好想快点见到我的小奴隶,我想死他了!」
克劳顿又何尝不想凌恩?他此刻就想飞到他身边,亲吻他的唇,抚摸他的小脸,帮他按摩麻痹酸软的双腿……
「欸,你都不想想办法,让我们偷溜出去见他们吗?今夜老爸他们会抵达小樽,搭货船到横滨吧?你认识这么多人,动用一点人脉,花点钱,想法子让我们晚上溜出去找他们嘛!」凌夜频频鼓吹。
克劳顿百般无奈地说:「我的人脉也就等于老头子的人脉,即使我动用了一毛钱,老头子也一定会知道。我不想让老头握有任何赖帐的把柄,除非能天衣无缝地暪过他……你呢?有什么好点子没有?」
「你都办不到了,问我当然是没有。」日本又不是他凌夜的地盘。
两人都束手无策地对看,深深地叹口气。
一名黑西装的男子走过来说道:「霍普先生,下一位相亲的对象已经在房间里等你了,请您移驾。」
「知道啦!」不耐地挥挥手,要他先退下。克劳顿拍拍凌夜的肩膀说:「好了,我又得去扮演一下惹人厌的恶棍了,你就自己打发时间吧!」
「这次又是哪里的名门大小姐?」这几天来,凌夜几乎都是这么样过的。一个人百般无聊地坐在二楼的沙龙喝咖啡、喝酒,俯瞰底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景象。
「好像是警视总监(等于警政署长)的女儿吧,不过才十八岁,乳臭未干的。我老头不知在想什么,对方可是小了我一半的岁数耶!」
根本没在听克劳顿的抱怨,光是「警视总监」的响亮名号,就让凌夜登时两眼发亮。上天果然是疼爱傻人的,这「天赐良机」非得好好把握不可!
「娇妻」小克6
「加油,伯父,还差一点点,路标说我们再过十公里就到小樽了!」
听到这句话,已经骑车骑到脑子呆滞的凌恩,沉重的呼吸顿时舒缓不少,他疲惫地点头。「是……吗?终于……终于……快到了?」
自前天早晨八点出发到现在,虽然三天合计睡不到四小时,但是和体力早已透支,一副快挂掉的凌恩相较,年轻体能好的江尚楠,依然显得精神饱满。这点教凌恩不得不承认,十岁的年轻差距,还是很可观的。
「这样子我们应该可以顺利搭上船,到横滨前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听见了「休息」两字,宛如天赖齐声在耳边歌颂着赞歌!
「那……我可得……好好加把劲了。」
「就是说啊,我们就快走完半程路途了。绝对没问题的,伯父,我们做得到!」
遵照「主人」凌夜的吩咐,沿途尽忠职守地不断为凌恩打气的尚楠,已经成为这场赌注中替凌恩加分不少的意外胜因了。
可是,还没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还很难料呢!
另一个陪伴他们全程的人物,就是如同影子般沉默的汉拿老管家,他像是小叮当的万能口袋,自饮水、食物到可以临时搭建、提供他们睡觉的帐棚都能随时自厢型车中取出。凌恩他们有任何需要,也是向他说一声,他就会以最快速度送东西过来,设想之周到,令人叹为观止。而他的存在又时时刻刻提醒凌恩,这场赌注是没有任何能投机取巧的空间,这是分秒必争的胜负游戏。
骑吧、骑吧,努力往前进!你不会拱手白白将克劳顿送出去的!
经过三十多分钟,两人骑着自行车进入了小樽市。沿着夜晚灯火辉煌的美丽运河,他们没有多花时间逗留观光,只是一心一意地朝港口前进。
接近港湾区时,始终守候在后方的厢型车,忽然加快速度引导他们前进。两人跟在车后方,进入了小樽港。里面停泊着多艘货船、渡轮,厢型车则往前一路慢速行驶,开到了某艘装载着二、三十个货柜的中型货轮边。
「两位,辛苦你们了。」汉拿老管家等在岸边,对他们说:「自行车请交给我,我会放进车内,整辆搬运到船上。至于两位请在货轮上的舱房休息,预定明天清晨八点半会抵达横滨。」
最艰难的部分已经完成了。一想到这儿,凌恩浑身几乎虚脱地摔下脚踏车,幸好江尚楠牢牢地接住他,兴高采烈地说:「伯父,我们办到了,我们真的办到了!」
还有点不敢相信的凌恩,揪着他问:「我……不是在梦中吧?我们真到小樽了!」
「真的、真的?」尚楠撑着他,帮助他下车,说:「您还好吗?能不能走?要不然我背伯父上船好了。」
「没事,只是脚有点没力,你借条手臂给我就好,我还可以走。」
两人像是历劫重生的难民般,在踏上船甲板的那刻,忍不住想高呼万岁。接着,船员引导他们到一间窄小到勉强能挤张双人床的舱房(据说是借了三副的房间)。隔了三天才看到一张人3床铺的床,凌恩连欢呼的力气都没有,倒头就栽在床铺上,呼呼大睡起来。
◇◇◇
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两条人影,在船开始航行后,摸进了三副的舱房。
「好厉害,他们两个人都睡得好熟喔!还打鼾呢!」
「这是一定的,你以为他们骑了多远的距离?让你三天内从台湾头骑到台湾尾试试,不累才怪呢!」
「那怎么办?要不要叫醒他们?好不容易赶到这边见他们,难道我们只能坐在这边看他们的睡脸?」
「别吵他们了,就算只能看到睡脸,我也心满意足了。」
「嗯……我还是不要,人家三天没见到我的小狗狗,现在心头可是有一把熊熊大火在烧啊!嗳,你把老爸弄到外头去嘛!反正他睡得那么死,不会被你惊醒的。否则我爬到上层床铺作怪的时候老爸如果刚好睡醒,我不被宰了才怪。」
「你能不能不这么任性?」
「你自己也想和老爸独处才对吧?你抱着他到甲板上去赏星啊!不要忘记是谁想到这个好点子,让我们能短暂逃离东京,跑到这儿来和他们相聚的。你不知恩图报,会遭天打雷劈!」
悠悠一叹,男人抵抗不了某人的鸭霸淫威,不得不照办。
◇◇◇
摇啊摇、晃啊晃的,好舒服。
躺狂两树间挂起的吊床里,让身体随风自由摆荡。顽皮的午后阳光自枝头树荫间窥探,仰看着晴蓝天空,耳边是自然万物演奏的交响乐章。人生至乐,本该是如此吧?好想这么一直睡下去……
「哈啾!」
杀风景的喷嚏,将美梦吹开。睁开朦胧的睡眼,迎面而来的是第二声、第三声的喷嚏。凌恩傻愣愣地看着在自己脸孔正上方,那不断打着喷嚏的男人,困惑地说:「克……劳顿?你在这边做什么?」
再转头四望,自己什么时候跑到外头了?这里是甲板吗?头顶上是一轮明月高高挂、万点星芒相辉映。前方是无垠夜洋,地平线彼端的灿烂灯火离得远远的。凌恩记得自己睡着了,一上船就不支倒进床上,那又怎么会变成躺在外头、在克劳顿的膝盖上睡觉呢?他弄丢了哪一段的记忆?
「和我相亲的女子里,刚好有一名是警视总监的女儿,凌夜骗了个可怜兮兮的故事,我就照本宣料地博取她的同情,让她帮忙我。没想到事情很顺利,她暪着父亲调动了一辆直升机让我们搭乘,我和阿夜就过来探望你们了。」以手指梳着凌恩的发,克劳顿的蓝瞳像漆黑的夜,也似静谧的洋,装满愧疚地看着他。
「对不起,恩,你吃了这么多苦头,我却没在你身边。」
着了魔似的,拚命踩着脚踏车的回忆,又涌现。皱起苦瓜脸,凌恩哼了一声。「谁让我看上了高不可攀的塔里公主,所以只得像童话里苦命的王子般不停地斩妖除魔,好拯救你喽!」
这大俊美的金发「公主」低下头,亲吻了他纤细坚强的「黑发」王子,微笑地说:「每个童话故事的结局一定是Happy Ending,那你一定能救出我的。到时候,我一定会以身相许,嫁给你。你可别说要退货。」
「谁要一个比自己高,块头又比自己大的妻子啊?当然要退货!」早被他逗得漾出笑意,黑瞳重拾活力,嘴巴却还要逞强的「王子」回道。
「不行,小克非嫁给小恩恩不可!」
「靠!你知不知道自己装肉麻很恶心啊?」都几岁的人了!凌恩啐道。
「你不要我,我就一直装肉麻、装可爱、装天真,装到你答应为止。小恩恩~~」双手搂着他,抱他个满怀,不断地在他耳边娇滴滴地叫着。
「够了!娶、娶、娶,我娶就是,你这该死的变态外星人,别每次都给我装成跳针的唱盘了!快给我闭嘴,否则你信不信我当场掐死你!」每回都是这样沦陷的,存心呕死人。
「恩……」男人性感的唇,逐渐靠近。
和克劳顿接吻,其实是一件很享受的事。虽然没有吻遍天下人,但他认为这么懂得接吻这门艺术的男人,世上应该没有几个。懂得何时转换角度、深浅刺探、探索着他舌腔内的每一处蜜津的来源;懂得怎样挑起他的颤抖、贪婪的本能反应;懂得怎样细细地品尝着他,也引导他赏味自己的舌。他让凌恩明白了,喽吻不是只有四片肉胶合这么简单的动作而已,那是种从头到尾都会被幸福所环绕的美秒享受。
不由自主地,收紧环在他项间的手臂,伸出舌与男人的舌在冰凉的空气中玩着捉迷藏,最后再深深地舌入男人的舌尖。几天未尝到的快感,促使情不自禁的呻吟自鼻腔哼出。
男人的手把握住时机,将运动夹克的拉炼扯开,手指在他的胸口上摸索着……
「啊……」隔着T恤布料揉搓的乳头,以惊人的速度挺立起来。
彷佛比他还清楚这具身体的秘密,交互拉扯搓弄乳头的指尖,男人斜用恰到好处的力道,夹住后放开,放开又夹住,反复地回弄下,很快地他就熬不住腰间阵阵骚动,似疼又似闷的感触,发出浅浅的急喘。
「……克……」不够,这样还不够。
蓦地,男人忽然抽离了手。「抱歉,我一时忘记了,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不是做这种耗损体力的事。」
错愕的,发荡的身子吶喊着「那A安捏」?脑子运转缓慢地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你也有点年纪了,要是明天没办法骑脚踏车,那就糟糕了。」男人万分遗憾地说。
咚!脑门受到重大刺激,失去理性的凌恩,不服气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点年纪?说得好像我已经七老八十动不了!少看肩人了!我告诉你,就算和你做个七回、八回,我明天照样生龙活虎地骑铁马给你看!」
「不行、不行,事关重大,我们还是节制点得好。」蓝眸闪烁诡笑。
「废话少说,乖乖把你的XX掏出来就是!我会让你见识到底是我有体力,还是你有体力!」
「这……如果你这么坚持的话……」男人的指尖早就在裤腰边待命。
凌恩则动手解开自己的。「我今天非让你收回我已然老了这句话不可!」
「好吧,恩,那你可要温柔点喔……」暴露在空气里,殷红怒张的欲望,宛如张牙舞爪的兽,傲然挺立地等着。
「唠唠叨叨的,烦不烦啊?是男人就给我闭嘴,好好地做!」将男人推倒在方才自己裹着的棉被堆里,骑上他的腰间,扭动的腰就在男人的欲望上方,擦来蹭去。
男人用一手固定住他的腰,制止他胡乱蠢动,另一手则陷入丰臀幽谷里,找寻着入口,在确定过位置后,慢慢地说:「我要进去喽?」
压在男人胸口上的双臂,撑高身体,黑眼俯瞰着他,凶巴巴地说:「叫你快进─…呃啊!」
体积庞大的欲望,挟着强悍力道与烫伤人的温度,由下而上地穿刺进来。
夹在男人腿旁的双腿疼痛的缩紧,双手抠着男人光滑结实的胸肌。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由内而外地摇晃着他的身子,联系住两人的部位忽而没入、忽而抽出,猥亵的声响跟着动作不断地刺激着耳膜,引发另一种亢奋到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