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佩服万分。”
听到沈叙的指责,柔澜满脸涨红,她辩驳道:“她不该窥觊你!”
沈叙微微一笑,执起了柔澜的手,柔声道:“公主的意思是沈某人只能属于你?”
柔澜第一次见到沈叙深情而温柔的样子,她痴痴地看着沈叙,呆呆地点了点头。
见状,沈叙勾唇一笑,执着柔澜的手一翻,他手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匕首,只见他两三下动作就将柔澜左手的手筋挑断。柔澜吃痛,惊呼出声,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柔澜瞪大眼睛看着沈叙,目中流露出惊恐,他却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只听恶毒的话从他好看的唇里吐出,“你该庆幸你是魏国公主,若你不是魏国公主,你如何对待清婉,我便如何对待你。”
说着话,沈叙又执起柔澜的右手,照样将她的手筋挑断,“既然国君维护你,不给予你惩罚,沈某就只好亲自动手了。”
……
“沈某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选择了这种方法不过是图个省事。其实沈某真的挺想将你扔去那等勾栏之地,让你尝尝玉臂千人枕的滋味,你该感谢你魏国公主的身份,要不你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沈叙笑眯眯地道:“公主不是喜欢沈某的吗?这就是沈某的真面目,你可喜欢?”
柔澜觉得这样的沈叙恐怖极了,由始至终,他都慢条斯理地说话。温和的语气,温柔的表情,她之前爱极了他的温柔,如今却怕极了他这样子。假的,假的!这个沈叙是假的,沈叙沈先生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他应该是温柔的,如沐春风的,而不是挂着笑眯眯的笑容,做着血腥的事。她是魏国公主,他应当将她捧在手心上才是,他怎么会为了一个没落天子的不受宠的女儿而这样对她!
柔澜双手痛得厉害,可她的心更痛!
“你做公主做得很开心吧?既然你享受了公主的权利,那么也应该要承担公主的义务了。放心吧,很快你就会知道公主的义务是什么的了。我想和亲最适合你了,我的公主。”沈叙又道:“国君那里,想必也会赞成的吧。”
沈叙弯下腰,对着柔澜低语。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可他说出来的话是那么令人毛骨悚然,“公主,你的小命可金贵着呢,你可要好好的护着,未来的日子里你等着慢慢享受和亲的乐趣吧……”
柔澜痛得满地打滚,她的身子撞击着桌子,她喉咙里蹦出的呜咽声嘶哑难听,她整个人看上去犹如困兽。
沈叙冷眼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唉,我深知我更新不稳定是硬伤,正努力提高码字速度。望包涵!
以后固定晚22时更新,如果过了这个时间还未更新,那么肯定是没码出来,当天大家也不用等了,等第二天吧。如果超过两天没更,肯定是我被三次元的事绊住了,这种情况我会在首页出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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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娶
柔澜双手手筋被挑断的事,所知之人甚少,但知情者无一不惊疑。
一个大国公主被人挑断了手筋,过了一个多时辰才被宫女发现,说出去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而凶手悄无声息地潜入王宫,如进无人之境,在魏平公看来,这无疑是挑战魏国王室的权威!魏平公震怒,责罚了当晚负责值班的内宫护卫,并命世子殿下彻查。
不过一日,魏平公又改了主意,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在国君夫人裴氏问柔澜事情经过时,柔澜只是哭哭啼啼,却怎么也不肯说遇害细节。
许老医师亲自替柔澜治疗。说到柔澜的病情,许老医师只是叹气,说是她的双手基本上是废了,就算治好了也不能像未伤之前那么灵活了。
柔澜断了的手筋才治好不过几天,她再次被人挑断筋骨,这一次被挑断的是脚筋。这事在宫内掀起了轩然大波。魏平公极度震怒,怒斥侍卫护卫不力,便是连世子殿下也受到了牵连。
却说自从柔澜公主被悄无声息地挑断手筋后,魏王宫中的侍卫人手多了不止一倍,却未料竟还有人斗胆犯险!只是在宫中守卫森严的情况下,凶手在离开之时被巡逻的侍卫发现了。
经过一番打斗,凶手受了重伤。不过这凶手武功高强,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他最终还是突围而出,逃脱了……
在陈诀鲜血淋漓地闯入齐姜的阁楼时,吓了齐姜好大一跳。
之后是好一场兵荒马乱。
第二天一早,柔澜被人挑断脚筋的消息传了出来,齐姜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城中巡逻的官兵多了起来,就连清婉住的驿馆也被搜查了好几次,在全城戒备的情况下,齐姜只好亲自去接了清婉过来齐府。清婉见到陈诀重伤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立刻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陈诀之前只知清婉得罪了魏国王室才会被害,细节他并不清楚,就连害清婉的人具体是谁他也不知道,待他查到了这人是柔澜后,柔澜已被挑断了手筋。陈诀只好铤而走险,进宫挑断柔澜的脚筋。
齐姜唏嘘不已,心中也明白,既然柔澜的脚筋是陈诀动的手,断柔澜手筋之人自然就是沈叙了。
陈诀虽身受重伤,但也因祸得福——他和清婉之间的感情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正如清婉所说:“未来之事难测,我和他本就地位悬殊,若我再裹足不前,谁知我们下一次见面是不是生死相隔?”
齐姜为他们高兴,心中也生出了感慨:人生在世,总会被身份地位家族等外物所束缚。清婉和陈诀,他们明知前路难行,却还勇往直前,这种勇气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这令齐姜想起了自己上一辈子的事,她和她深爱的人也曾携手前进,最后却因为意外而死去……如今她重生了,却将他的事给忘记了。再想到明年夏至他们将会遇害一事,齐姜心中一痛,难道上天让她重活一次,就是要她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不,绝不!
齐姜懊恼地捶头,她要怎样才会想起他?
陈诀身受重伤不宜移动,清婉王姬一行却要在预定的时间内离开都邑。为了避人耳目,清婉决定还是依原定计划离开都邑,而陈诀则留在张颜之城南的医馆养伤。
在清婉离去的前一日,齐姜拿着赠别的礼物去驿馆找清婉,去到驿馆却见到沈叙坐在厅内,在跟清婉品茶聊天。
齐姜装作跟沈叙不熟的样子,疏淡有礼地道:“沈先生好。”
沈叙也学齐姜,端着一副疏淡有礼的样子,道:“齐七姑娘好。”问过好,沈叙向清婉道:“国学尚有事,我先走了。”说罢,告辞离去。
清婉起身送沈叙出去,回来后,齐姜问:“王姬似乎跟沈先生很熟?”那晚她分明听到清婉喊沈叙“阿兄”,沈叙的事齐姜可谓耳熟能详,他生于齐国,自小在晋国长大,从未听过他跟周王室有过联系,他又怎么会跟清婉扯上关系呢?
“我视沈先生为兄长。”清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些怀念的神色,“他……”清婉不知想到什么,含糊其辞地道:“与我家颇有些渊源。”
沈叙与周王室颇有些渊源?齐姜心中有着疑问,从未听说沈先生有什么亲人,他孑然一身,却跟王姬以兄妹相称。以她的想象力,她却实在想不到他跟王室会有什么渊源。
清婉不想多谈,齐姜也不好再继续探究。齐姜将临别的礼物拿出来,“这是我自己捣鼓的小玩意,希望你会喜欢。”
清婉把玩着白玉印章,喜不自胜地道:“我很喜欢,谢谢你,阿姜。”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齐姜走的时候,清婉又回赠了礼物。
齐姜十分喜欢清婉,在她心目中,清婉跟她是志同道合的人。清婉走了之后,以后想见面就难了。想到这里,不免又是一番感叹。
齐姜出了驿馆的会客大厅,走上了回廊,只见在回廊转角处,沈叙倚栏而立,看似在看景,她却明白他是在等她。
“我有要事找你家姑娘。”沈叙笑眯眯地对随行的小桃说。
闻言,小桃脸上露出了惊慌与错愕来,她看了齐姜一眼,得到了自家主子点头示意,她才避到一侧,去到一个既能看到他们,又不至于听到他们说话的地方站着。
沈叙拿出一个荷包,道:“你告诉我这玉蝉于你有何用处,理由充足了,玉蝉就给你。”
齐姜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这是那死士的东西吧?”
“嗯。”
“我想引他出来。”
“胡闹!”沈叙收起了荷包,斥责道。
齐姜抬头直视沈叙,“我不是胡闹,这个人不能留在世上。”
沈叙皱起眉,问:“你知道了什么?”
齐姜避过沈叙的目光,这事要怎么告诉他?
沈叙的视线落在齐姜的脸上,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也带着些无奈,“你不许轻举妄动。”
“我才不会轻举妄动。”
沈叙捻着荷包放在齐姜面前来回晃动,笑吟吟地道:“你这不是轻举妄动又是什么?那人岂是好想与的?单凭枣娘一人又怎么会是他对手?”
齐姜猛地抬头,“你知道枣娘?!”她恶狠狠地瞪着沈叙,“你好呀你,又在我身边安插人!”
沈叙扶额轻叹,尔后道:“我没那么神通广大,枣娘可是你阿兄找的人。”
“哼!连她是我阿兄找来的你都知道,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沈叙轻笑,“凡是涉及你的事,我都想知道。”他又道:“在这里我先告诉你,迟些日子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说罢,他挥挥手,潇洒地离去了。
玉蝉却是没给齐姜。
齐姜脸色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她跺了跺脚,“说话只说一半,故弄玄虚!”彼时齐姜尚不知道沈叙所说的心理准备是什么,只是就算她有心理准备,遇到的那一刻,还是惊讶万分。
第二日,送走了清婉一行人,齐姜心中惆怅,除了离别的愁绪外,还有一个原因——她家阿兄要回都邑述职了,不日抵达。
齐姜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在齐致回到都邑的前一天,是魏平公的小女儿柔清公主满月的日子,这晚,宫中设宴庆贺。
晚宴不分男女席,酒过三巡,沈叙离座,上前祝酒,魏平公甚是欢喜,连饮三杯。
沈叙道:“小公主弥月之喜,当普天共庆。沈叙不才,送上画作一幅。”他话音刚落,便有人送上画卷。
魏平公哈哈大笑,红光满面地展开了画卷。
沈叙又道:“在这普天共庆的日子,沈叙想沾一沾喜气,望国君成全。”
“哦?”魏平公兴致昂扬地问:“何事?”世人皆知沈先生无欲无求,他在魏国国学任教三年有余,却从来没有向他这个国君提出过任何要求。
沈叙仍是从容地微笑着,慢条斯理地道:“沈叙想求娶齐司寇爱女,齐七姑娘。”
此言一出,惊倒在场所有的人。
齐姜更是惊得手中酒杯跌落,酒水洒了她满身,将裙摆洇染出了一片深深的痕迹。
在场所有的人的视线都凝在齐姜身上,沈叙亦然,他温柔地笑着,目光炯炯,眸子里仿佛承载着万千星光,里面的深情足以将人溺亡。
齐姜的脑袋骤然作痛,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一幕又一幕的情景,她静静地看着沈叙,忽觉视线模糊,原来却是两腮盈泪。
作者有话要说:
☆、拒绝
自沈叙说出求娶齐姜的话后,大殿上一片静寂,就连乐师也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停止了奏乐,许多人心里第一反应蹦出来的念头是:沈先生是否知道齐姜是何许人物?
沈先生主动求娶本来就够让人吃惊的了,求娶的对象是齐姜就更让人吃惊了……
那可是齐姜,被退了婚的齐姜!
大殿上的人的目光从沈叙脸上移到齐姜脸上,又从齐姜脸上移到沈叙脸上。沈叙是一贯的从容淡定,即使他是在众目睽睽下求娶,气息分毫不乱,仿佛胸有成竹。可这齐姜是怎么回事?她满泪盈眶是因为喜极而泣吗?
“哎呀,大名鼎鼎的沈先生御前求娶,换谁谁都喜极而泣。”这是绝大多数事不关己的旁观者的心声。
有不少倾慕沈叙的少女心生不忿,不雅地撇撇嘴,作不屑状:“瞧她这得意劲,都激动哭了,真是丢人!”实则心中泛酸,若是沈先生求娶的是自己,丢人又何妨?
齐姜颤巍巍地要从座位起来,宋氏死命扯住她的手腕,低声喝道:“小七你想干什么!”
经宋氏这一扯一喝,齐姜浑身打了个激灵,理智慢慢回笼,她拿袖子胡乱地抹了抹脸,可泪水不受她控制地往下淌。她刚才想不顾一切地冲到殿上去,紧紧地拥抱他。她跟沈叙上一世相处的一点一滴全部涌出,他死去的那一幕在她脑中回旋,失而复得的喜悦从心底蔓延,因心情激荡,她的身体无意识地颤抖着,她在心中默默地叫着沈叙的名字:阿叙,阿叙……
魏平公握拳咳嗽了一声,沈叙求娶之事实在令他为难。上次太夫人那出阴差阳错的赐婚,闹到齐七被赵四儿退婚不说,齐家跟赵家更是反目成仇,这结亲是结两姓之好,好好的一个赐婚赐出仇来,实在令人不虞。可求娶之人是沈叙,这当中又涉及到齐七,这实在是难办,况且……魏平公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儿子。
裴氏密切地注意着魏平公的动静,见魏平公的目光落在儿子世子殿下的身上,她也看向了他。只见世子殿下神情冷肃,与平日无甚两样,若认真去看,便会发现他的面容较之往常略有些紧绷。
裴氏巴不得齐姜早些嫁出去,于是笑着说:“这可真是件大喜事啊。”
闻言,太夫人王氏乐呵呵地笑,王氏作为齐姜的表姨母,对齐姜的婚事自然上心。当年由于她一时大意,赐婚搞错了对象不说,结果更是令齐姜被退了婚。王氏虽嘴上不说,心中却是着急的。如今见到齐姜有人求娶,她心中自然高兴,便道:“既是如此,何不成了这一段大好姻缘?”
王氏虽常年在深宫,对沈叙这人却耳熟能详,这等英才世间少有,于私心而言王氏自然希望沈叙娶的是王室女,好让他为魏国效力。她甚至想过将孙女柔沅许配给他,可听闻他不近女色,令人试探了他几次都被他轻飘飘地一语带过,王氏也就熄了这个心思。
眼见裴氏和王氏对沈叙求娶都持着赞成的态度,宋氏暗自着急。为人父母者,自然希望子女婚姻幸福美满。宋氏自己和丈夫十年如一日恩爱,她的丈夫不纳妾,选女婿她也以此作为标杆。之前她的女儿求来了赐婚她之所以睁只眼闭只眼,当中也有赵府有不纳妾传统的原因。
宋氏又系出名门,对女婿的门第要求自然也高。
先前宋氏对沈叙十分欣赏。沈叙虽名气极大,但为人谦逊有礼,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好青年。可若是以看女婿的目光来评价他,宋氏便觉得沈叙有许多不足了。
他名望高是高了,又是个才气横溢的大家,可听闻他孓然一身,毫无家族根基。其他外在条件宋氏可以不看重,可要她将女儿嫁给一个毫无根基的男人,要他们两夫妻孤零零地支撑门户,这实在是……
名门望族讲究的是家世传承,沈叙孤家寡人,听闻是寒门孤儿出身,光是这点就不能入宋氏的眼了。小女儿是她的心肝宝贝,从小娇养着,她不能让她去吃这个苦。加之沈叙他突然间殿前求娶,这在宋氏看来实在太过孟浪。沈叙之前在宋氏心中成熟稳重的形象瞬间倒塌。
宋氏这可冤枉沈叙了,她却不知沈叙走的是岳父路线。盖因宋氏是妇人,沈叙一个大男人自是不好跟她有所接触。沈叙费尽心思借朝中的某个大臣搭上了齐云磬这条线,由于沈叙刻意相交,他跟齐云磬成为了忘年交。至于求娶一事,沈叙平时在言语之中也时有暗示,齐云磬心中惊疑不定,可始终不敢往那方面想。
对此,沈叙也相当无奈。再者,柔澜陷害清婉一事让他生出了危机感,嫉妒的女人是可怕的,加之他倾慕者众,为免夜长梦多,赶紧将心上人娶回来才是正事。
于是,才有了殿前求娶这一出。
宋氏这边暗自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