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杏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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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杏有期-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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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广,如今见到她的作品,才知道传言不假。
看着这只生肖猴以及印章底下所刻的字,沈叙不用猜都知道这印章是送给谁的。
沈叙凝视着手中的印章,神色莫名。
齐姜本是想把这印章跟父母准备的礼物放在一起送给世子殿下,可下午出门时太匆忙她就把这事给忘记了。见沈叙看着印章沉默不语,齐姜伸手将印章抢了过来。
其实,齐姜身上有一样东西是给沈叙的。这东西她放在身上很久了,一直想给他却老是忘记。齐姜从另外一个袖子摸出一个荷包,递给沈叙。
在递荷包给沈叙的时候,齐姜分明看到他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
荷包里的是一只玉蝉。
玉蝉很精致,可有了那枚印章作对比,这只玉蝉沈叙自然看不上眼了。很明显,这玉蝉不会是她亲手所雕。在沈叙看着玉蝉,不知作何反应的时候,只听到齐姜说出戳他心肝的话,“喏,这玉蝉我可还你了。”
“这不是我的。”沈叙的脸色很难看,语气也有些僵硬。
“怎么可能!”齐姜反驳道:“这明明是在你的衣服里跌落的。”
齐姜将如何得来这只玉蝉的事说了一遍,只见越说,沈叙的脸色就越难看,她便忍不住问道:“难道这玉蝉有什么问题?”
沈叙觑了齐姜一眼,淡淡地道:“这玉蝉没有问题,”他话锋一转,语气平淡地道:“我想这应是属于那名伤我的护院的。”
齐姜想到沈叙身受重伤的情状,不由心头一颤。伤他的那名护院跟刺杀她的莫不是同一个人吧?如果真的是同一个人,难不成她真是被沈某人连累了?转念一想,那人再神通广大也料不到是她救了沈某人吧?想到那人一日未被捉住,齐姜就心头难安。
想到那名潜逃的护院,沈叙心头也凝重了几分,他将玉蝉收好,道:“这东西先放我这里吧。”
“嗯。”齐姜这时才惊觉她在这里耗了很长的时间了。她才想走,不料又有人过来了。
来者是一男一女。
其实,在这晚“赏景”的男女不少,这对肯定不是唯一的一对,齐姜该庆幸的是他们没有躲入假山。
这两人悄悄地说着情话,动作也亲昵了起来,不多时,传来了奇怪的声响,动/情之时,可谓咂咂有声。齐姜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等情景,不由得脸热,她心中无言以对,下意识却拿眼觑向沈叙,只见沈叙正含笑低头看她。
如今进退不得,实在恼人。幸好沈某人只是看着她,并无不轨的举动。齐姜松了一口气之余又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咬唇,难不成,她有什么期待?不成,不成。齐姜默默地念了一句清心的佛偈。怎么她一遇到沈叙,就失去平常心了?齐姜十分恼怒。
未料那对野鸳鸯情/热得很,一刻钟过去了,他们仍难分难解。齐姜只觉这么站着累得慌,沈叙扶住她,贴着她耳畔道:“很累?”
齐姜怕极沈叙故技重施了,但见他只是扶住她,不再有其他任何举动。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道冷淡的嗓音插/了进来。
世子殿下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这对野鸳鸯,他们倏地分开,却是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男子猛地跪下,道:“殿下,我……”
女子也从善如流地跪下请罪了。
世子殿下以手扶额,面带倦色,语气是一贯的冷淡,“此处岂是你们乱来的地方?”
“是我们逾越了,望殿下恕罪。”男子求饶道。
晚宴里出现这种情况,世子殿下不是第一次见到了。魏国民风开放,这种你情我愿的事可是禁止不住的。他如今也不想跟他们计较,挥手让他们离去了。
见到这两人走了,齐姜刚想松一口气,岂料世子殿下道:“谁在假山后?出来。”听到世子殿下冷冷淡淡的声音,齐姜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竟然会察觉到假山后有人。
先不说她跟闻名天下的沈先生躲在这里的事,光是让人发现她偷看别人亲/热,就足以让她丢脸而死了。刚才那两人难舍难分的那一幕,世子殿下可是亲眼目睹的。齐姜不想出去面对世子殿下,可她心里有种感觉——要是沈某人出去,她也会随之暴露。
齐姜深呼吸一口气,欲抬步出去,岂料沈叙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他向前走了一步,想来是准备现身。齐姜猛地拉住沈叙的手,对着他作了个口型,趁着他走神之际,她走出了假山。
世子殿下见到齐姜,脸上神色不变,却像是料到躲在这里的人是她一般。
世子殿下不问齐姜为何躲在假山后,只淡淡地问:“你过来东殿有事?”
齐姜将早就准备好的印章递过去,尴尬地笑着道:“今天是殿下加冠的大好日子,这个印章作为恭贺礼送给殿下。”
世子殿下将印章接了过来,借着微弱的灯光反复观看。这等意趣之物,必是出之她之手。不知不觉间,世子殿下的神色柔和了不少。
见世子殿下被印章吸引了注意力,齐姜松了一口气,可她不敢往假山的方向看,怕暴露了沈叙。
隐在假山处的沈叙默默地注视着齐姜和世子殿下,忽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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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姬

世子殿下将刻着他生肖的印章收好,语气平淡地道:“赶紧回去西殿,不要到处闲逛。”
换作他人,只怕早就被世子殿下的冷淡给冻伤,可齐姜早已习惯了他的性情,是以并不把他冷淡的语气放在心上,若是他对她和颜悦色,只怕才会吓到她,“是。”齐姜行了一礼,离开了此处。
世子殿下目送齐姜远去,才抬步准备返回殿中,在转身之际,他的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幽暗的假山处。他微一抿唇,目光幽深。
齐姜沿着回廊行走,在一转角处正面遇上赵尚归。赵尚归停下脚步,侧身避让,“谢谢。”齐姜礼貌道谢,两人擦身而过。
赵尚归目送齐姜远去,宫灯的光晕落在他的身侧,给他半边的脸染上了一片阴影。
齐姜回到西殿,敏感地发觉殿中的气氛跟先前大有不同。此时留在殿中的多是尚未出阁的少女,她们虽还在谈笑着,只是表情有些不自然。
见到齐姜,赵叠蕊拍着胸口轻呼了一口气,“你去哪了?”
“怎么了?”
赵叠蕊摇摇头,拉着齐姜到了一个角落,才道:“幸好你没事,我以为你跟柔澜对上了。”
说到柔澜,齐姜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柔澜娇羞的小女儿情态,她不自觉地皱眉,问:“她怎么了?”
“刚才林静儿不过是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就被她狠狠地讽刺了一顿。唉,林静儿哭得像泪人一样,真是可怜……真不知道是谁惹了她,总之,林静儿真是倒霉。”
齐姜与林静儿只是点头之交,她记得对方是个柔弱的女子。柔澜她自己心情不好就借故骂人,这摆明是迁怒。齐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柔澜实在是……
宴罢,齐姜在宫门前上了马车。
在等待齐云磬的过程中,齐姜百无聊赖地撩起了车帘,正好见到沈叙被一群年轻男子簇拥着,走出了宫门。
齐姜的手颤了颤,却没有放下车帘,这是她第一次在暗处肆无忌惮地观察着他。
齐姜见惯了美男子,她的阿兄和她的表兄俱是都邑城内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沈叙是美男子无疑,他姿容出尘,风姿绰约,周身有一种沉淀下来的书卷气。可在齐姜看来,他身上的温雅气质比他的容貌更让人惊艳。
沈叙并不知道齐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他正在和那些人倾谈。
有人在高谈论阔,沈叙认真倾听,听到最后,他微微一笑,眸里光彩闪动……
齐姜倏地放下了车帘,捂住了心脏。宋氏见齐姜脸色难看,便问:“怎么了?”
齐姜勉强笑了笑,道:“无事。”说完又沉思起来。
宋氏见状,不由叹气。女儿大了,会遮掩心思了。想到自己疼爱的小女儿始终会嫁做人妇,宋氏心中生出了不舍。
第二日一早,齐姜接到世子殿下的书信,说是清婉王姬会在近两日到达都邑。
清婉王姬到达都邑那天是一个雨天。
大雨滂沱,冲刷着屋檐瓦片,连串的水线从屋檐射落,在地上绽出一片片水花。午后雨势稍缓,天色阴沉,邑城行馆外,清婉王姬的行驾冒着雨缓缓驶近行馆。
行驾停歇,骏马长嘶,数名侍女候在马车前,撑开几把油伞。连绵的雨幕下,一抹嫩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油伞轻扬,露出了一张娇美的笑颜来。
传说中不受宠的清婉王姬是一名娇滴滴的美人。
清婉王姬性子温柔随和,脸上总保持着笑容,她不太爱说话,倾听别人讲话时认真而专注。
她是一个能轻易让人喜欢上的女子。这是齐姜对清婉王姬的评价。
清婉王姬样貌讨喜性格讨喜,齐姜跟她相处愉快。
距离世子殿下大婚不到十天。
魏国王室的成员大婚前,民间会举行一场为期七天的花灯节,为即将成婚的新人祈福。
邀月酒馆二楼
齐姜指着楼下街道排成一列的莲花灯,慢悠悠地说道:“空白的莲花灯比较便宜,一个一铢钱。有花纹图案的花灯就贵一点,三铢钱到十铢钱不等。放灯的地点在城东的河溪和城中心的回马桥下。通常在回马桥下放灯的人比较多,去的人图的是人多热闹。去城东的人多是三五知己,结伴而行。”
清婉王姬望着那些精致的花灯,向往地道:“听上去很有趣。”
齐姜笑着说:“王姬有兴趣的话晚上可以来逛逛。”
“阿姜会陪我的吧?”
齐姜望了望楼下热闹的街景,再望向清婉王姬。她原以为温温婉婉的女子不好动,这位王姬看着性子温柔,没想到是个精力旺盛,充满好奇心的人。
齐姜自问能吸引自己的东西不多,可这位王姬不同,她仿佛对什么东西都充满了好奇心。
想是她一直住在王宫,出来的机会不多,所以才对每样事物保持着好奇心吧。齐姜心里想着事,嘴上应着:“嗯,我今晚陪你出来逛逛。”
清婉王姬不无惋惜地道:“今天晚上恐怕不行,下午我约了一位故人见面。要不明晚?”
听到清婉王姬的话,齐姜瞄了瞄站在她背后的男人,用饮茶的动作掩饰住自己紧张的心情,“好。”
说实话,齐姜真有些被清婉王姬的侍卫给吓到了。清婉王姬的侍卫,也就是如今站在清婉王姬背后的男人。他身材高大,看上去英武不凡,只是他不苟言笑,加上他左脸有一道从眉角到脸颊的伤疤,衬得他冷酷霸气的脸多了一分狰狞。
齐姜第一次接触到如此霸气的男人,只觉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在她说今晚出来逛花灯的时候,他看向她的眼神就凌厉起来,让她冒了一身冷汗。
“阿姜,我很喜欢听你讲魏国的风俗,你跟我多讲讲吧。”清婉王姬握住齐姜的手,笑盈盈地道。
美人的要求不忍拒绝,齐姜顶着火辣辣的目光,挑了魏国的一些重要风俗跟清婉王姬提了提。
清婉和她故人相约在观天茶舍见面。观之茶舍是魏国文人雅士喜欢前来品茶聊天的地方,齐姜对这个地方熟悉得很。作为随行作陪人员,午膳过后,齐姜陪同清婉王姬前往观天茶舍。
去到茶舍的时辰有些早,王姬的故人尚未来到,齐姜不欲打扰清婉和她的故人聚旧,便告辞离去。
观天茶舍兰苑
庭院内设有筵席,几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坐在席上,侧耳聆听,首案有一名仪表不凡的男子在弹奏古琴。
一时只闻琴音,琴音清幽,悦人耳。
这是都邑上层圈子的贵公子们每个月固定的消遣——品茶谈曲论事。
一曲毕,坐在筵席中公子们一边品茶,一边对新曲发表看法,气氛热闹。
赵尚归独坐一席,慢慢品茶,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有侍女送上新鲜瓜果,赵尚归看着眼前青翠欲滴的瓜果,脑海不可抑止地想起前两年春祭的情景,再想想如今的境况,心里始终难以置信以及有一点……伤心?
赵尚归用手撑住额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对自己如今出现的状况感到些许无奈。心绪难以排解,他起身往外走去,刚好听到苑中侍候的三四名侍女在窃窃私语。
“时隔一年,齐府七姑娘又来了。”
一个新来的侍女有点摸不清状况,“她以前常来?”
“没错,以前她会订下聚宝阁,不要人侍候,一个人待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
新来的侍女抬头往对面看去,“咦,聚宝阁?不就是对面那栋阁楼?”
其他人颔首附和。
“对了,说起来你们有没有发现,齐七姑娘每次过来的时候,刚好是这些公子来兰苑聚会之时?”
“你现在才发现?我早就怀疑了。”
“这可就奇怪了,赵四公子并不在这里啊?”
有一名年纪较大的侍女笑得花枝乱颤,“你们这就不懂了,齐七姑娘喜欢的根本就不是赵四公子,而是……”她卖起了关子来。在其他人的挠挠下,她憋着笑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齐七姑娘喜欢的是赵三公子啦!”
其他侍女一致地惊叹,表示不信……
赵尚归听到这里,转身往苑外走去。
树荫下,齐姜抬头望着聚宝阁,脸上神色难辨。这里她以前经常来,只为见赵尚归一面,如今想来,真是恍如隔世。齐姜叹了一口气,转目就见到了赵尚归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齐姜微愣,随后露出一个客套的微笑。
“七姑娘来这里喝茶?”
赵尚归甚少会主动跟她讲话,齐姜微讶,但还是有礼貌地答道:“不是,清婉王姬跟她的一位友人约在这里见面,我送她过来。”
看着齐姜淡然地说着话,赵尚归不禁沉默了。她似乎变了,以前见到他,她的双眼会发光。如今她对着他,剩下的只有平静。她,已经放弃了吧?想到这里,赵尚归轻叹了一声。
齐姜不知道赵尚归为何会突然露出难过的表情,以前要她自重的人是他,如今他这副样子又是想怎样?慢着,他有跟她说过要她自重的话吗?是什么时候?
上元节?上元节……
齐姜觉得自己的记忆又混乱了。
“赵三公子,今年的上元节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闻言,赵尚归惊讶地看着齐姜,“上元节?今年的上元节我根本没去凑热闹,而且,”他蹙眉,问:“上元节的时候,你不是在家休养的吗?”
齐姜瞪大了眼睛,率先出现在她脑海的记忆是:她去找容辛……容辛被泼黑狗血……她落了湖……被赵尚真退婚……她救了一个采花贼,那采花贼是沈叙沈先生……
随后又有一段模糊的记忆浮现:她在容府磕伤了头……在家休养……参加上元节遇见了他……
他是……
只差一点就能看清他的模样,头却猛烈抽痛起来。齐姜捂住了脑袋,面露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

夜幕降临,都邑城内灯火通明,这会儿是花灯会最热闹的时候。
清婉王姬一只手托着一盏莲花灯,一只手拿着一支笔,歪头问身后的侍卫,“陈诀,你说写什么上去比较好?”
陈诀只“嗯”了一声,并没有给出清婉王姬想要的答案。
“不如就写‘试问身后倚栏人,月下美人可堪看?’”一个充满笑意的声音答道。
清婉王姬听到这个声音,转过身来,看着渐行渐近的人说:“这句不好,意境不合又失之含蓄。”她说完飞快地瞄了陈诀一眼,看到他依旧一副冷酷的表情,心底松了一口气又隐约有点失落。清婉王姬收拾了情绪,向着来者嗔笑道:“阿兄,你怎么来了?”
沈叙将清婉王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他知道她的心思,故意道:“看来我不受欢迎,那么告辞了。”
清婉王姬拉住欲走的沈叙,笑道:“阿兄,你饶了我吧。”
沈叙嘴角含笑,顺势停下了脚步。
两人笑谈了一会儿,沈叙掏钱买了个莲花灯,一边提笔往莲花灯上写字,一边随意问道:“这莲花灯你跟齐家姑娘昨晚还没放够?”
清婉王姬犹在考虑该写什么字,听到沈叙的话,笑道:“昨晚我们没有出来逛。”
“哦?”
清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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