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杏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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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杏有期-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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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满室寂静,颇有岁月静好,时光交错之感。
在齐姜走神的时候,世子殿下打破了沉默,“前几日侍卫捉拿了几个行迹可疑的人,我命人画了画像,让你来看一下。”说罢,有侍女将画卷送上。
齐姜将全部画卷翻看一遍,摇头道:“没有他。”容府护院的模样,她其实记得,“我见过他的模样,过些日子我将他的样子绘出来。我在容府见他的那次,他应当没戴面具。”就算他戴了面具,她也不会忘记他那对凶狠的眼睛。
世子殿下颔首,“可以。”
齐姜咬着唇看了世子殿下一眼,道:“其实那刺客很有可能会暗中保护容辛,若是以她为饵,那么……”这方法虽然卑鄙,但跟她自己的性命比起来,再卑鄙也不过。不管他杀她的动机是什么,既然知道他有取她性命的可能性,唯有捉住他,她才会安心。
对齐姜的提议,世子殿下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他怀疑刺客是他国的死士,容观道有可能涉入其中,可这涉及到朝堂上的事,他觉得没必要跟她说,“这事我自会处理。”
齐姜就知道世子殿下不大可能赞成这个提议。
世子殿下放下茶盏,话锋一转,“清婉王姬行驾将至,我想请你帮个忙。”
齐姜忽然有不好的预感,她才想开口拒绝,世子殿下便将她的话头截下,“不能拒绝。”
世子殿下真是是她命中的克星,齐姜有气无力地问:“请问是什么事?”
“清婉王姬行驾来了都邑后,我想请你随行作陪。”
接待王姬是魏国王族的事,照理来说怎么也轮不到她。很有可能是其他的公主不想去应付王姬,才临时找了她。天子王室的地位,其实真是颇为尴尬。世子殿下既说她作陪,自然是有他的考量,齐姜只得应允。
“殿下,是时候入宫准备明天冠礼的事了。”侍女提醒道。
世子殿下点点头,转头对齐姜道:“具体事宜等王姬到达后我再通知你。”
世子殿下正值弱冠,尚未行冠礼。按照魏国王族的规矩,男子必须以成年男子身份成婚。所以,在世子殿下的婚期举行之前,要先进行加冠仪式。冠礼仪式在魏国宗庙进行,由魏国国君主持。
齐姜回到家,前去上房请安,却不想宋瑜也在。
宋氏笑着道:“小七,前段时间订制的礼服已经做好了,放在你屋子里,你去试试看合不合适。”
世子殿下冠礼仪式完毕后,晚上设宴宴请宾客,满朝官员和都邑望族都会出席宴会。
齐姜应下了,却没有立即离开,“表兄,殿下明天冠礼,你不回家准备准备反而在这里偷懒?”
宋瑜笑得轻松,“我只作为来宾出席,用不着准备什么。需要准备的是殿下和加冠的贵宾。”
“哦。”
齐姜吃点心吃得欢,宋氏拍拍她的手,制止了她,“快吃晚饭了,别吃这么多点心。”
齐姜缩回了手,舔了舔唇,有点意犹未尽,她随口问道:“谁是为殿下加冠的贵宾?”
“沈叙沈轶正。”
齐姜偷摸了块点心扔进口中,听了这话,呛到了。
宋瑜似笑非笑地看着齐姜。这下可证实他的猜测了:这两人果然有首尾。
世子殿下加冠礼在辰时进行,齐姜的父亲齐云磬作为宾客,早早赶去了王室宗庙。午时一刻,齐姜在宋氏的催促下,开始梳妆打扮,为世子殿下的冠礼晚宴作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虚脱了,明天下午3点3见!
小剧场:
齐姜:其实,抢购石头的都是男人吧。
沈叙:你当陆映月和柔澜是男人?
齐姜:(冷笑)我就没当她们是人。
齐姜:跟我说实话,没有心形的石头,你觉得很可惜是吧?
沈叙:(摸下巴)我又不是那谁,对心形石头没感觉呢。
23333

☆、亲昵

夜幕降临,宫廷灯火通明。
晚宴分别在东西两殿设席,男宾在东殿,女宾在西殿。
城中但凡有些身份的少女们都在应邀之列,她们盛装出席宴会,聚首一堂,言笑晏晏。宴会开始之时,女宾们端坐案前,欣赏歌舞,行行酒令,气氛祥和欢乐。在夫人裴氏等长辈退席后,女眷们终于没那么拘束了,气氛也热烈起来。
她们有的人聚在一起谈天说笑,有的人四处走动,赏景赏花赏灯。
齐姜跟王舒儿和慕容澄开怀地聊着天,过了一会儿,慕容澄被她夫家的亲戚拉走了。再过了一会儿,有侍女来传达,说王舒儿的婆婆唤她过去。
王舒儿叹道:“唉,女人嫁了人就这么麻烦,丁点儿不得闲。”
说起嫁人一事,齐姜脑海莫名地闪过了沈叙的模样。王舒儿见齐姜的脸色难看起来,以为自己不经意的话戳到了她的痛处,不由得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你也别愁,这世间除了赵尚归,还有其他男人呢。我说你也别死心眼了。”
见到王舒儿误解了,齐姜一时不知道如何辩说。王舒儿不知道她重生的事,以为她还喜欢赵尚归。可她重生的事根本没办法跟人诉说。齐姜哭笑不得地看着王舒儿,“行了,你赶紧走吧,等会你家婆婆生气你就麻烦了。”
目送王舒儿离去,齐姜看着殿前院中嬉闹谈笑的少女们,微微走神。齐姜心不在焉,走路也不看路,转眼就跟一个捧着托盘的宫女撞了满怀。宫女托盘上的酒杯全往齐姜身上倒,一时之间,她的衣襟全湿了,身上也满是浓郁的酒香。
宫女马上求饶,齐姜扶额,十分无语。
出席宴会,齐姜一般会准备多一套衣衫,幸好她有这个习惯,现今终于派上用场了。齐姜更衣回来,沿着回廊慢慢行走。
宫殿四周都有宫女候在一旁,听候差遣。偶尔还会看到有少女往东殿方向走去,这是宫中夜宴常有的事。有良辰之美景,有情人总是会想方设法聚在一起,一同欣赏美景。
不知不觉间,齐姜渐行渐远,渐渐行到了东殿的范围。东殿要比西殿热闹得多,殿内酒席正酣,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齐姜站在回廊处眺望,只见殿内舞影纷飞,人影憧憧,推杯换盏,尽情尽兴。
“于繁华处看尽热闹”齐姜脑海中突然蹦出这句话来,她失笑,如今的处境又如何算得上繁华?在回廊转角处,齐姜听到了柔澜的声音,“你且退下,我独自一人走走。”
一个恭敬的声音答道:“是,公主。”
但见柔澜再三整理衣裙,站在原地犹豫再三,才深呼吸一口气,抬步往东殿方向走去。
齐姜从暗处闪身而出,望着柔澜离去的方向凝思。瞧柔澜刚才那副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去私会情郎的。柔澜喜欢的人貌似是沈叙?
想起前些日子柔澜高价买走的鸡血石,齐姜心道:“难不成那石头真是送给沈叙的?”心里这么想着,齐姜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柔澜急步前走,齐姜不紧不慢地跟着。去到东殿殿前,柔澜平复了呼吸,低头整理衣衫,又从衣袖拿出一样东西出来。齐姜不敢离柔澜太近,只好闪身躲入殿侧的假山处。
柔澜原地静立了好一会儿,才招手让候在殿前的宫女过来,低声吩咐了一句。宫女点头应了,随后进了殿堂。
只见柔澜找了处光线昏暗的地方站着,翘首企盼,脸上似是欣喜,又似焦虑,小女儿情态尽露。齐姜少见柔澜露出如此娇羞的情态,心中升起了怪异的感觉。
不一会儿,从大殿里出来了一名男子。男子锦衣华服,行动间风华灼灼,掩不住的意态风流。离得有点远,他们站立的地方光线又昏暗,齐姜看不清那个男子的容貌,也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虽则看不清那男子的模样,可他的身形和那风流气度,齐姜可认出他来了。
齐姜心头狂跳,胸腹间似有百爪挠心。她对他们谈话的内容十分在意,可隔太远了,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齐姜绕着假山移动了脚步,往他们的方向靠近。临近了,只隐约听到柔澜反复地问:“为什么?”
沈叙低声说着什么,齐姜倾了倾身,再移动了一分,这才听清了他们的话。
只听沈叙在说:“公主,请保重。”说完了这话,他唤来了宫女,吩咐宫女好好照顾柔澜。
这就完了?齐姜愣神,情况似乎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啊。齐姜按捺不住好奇心,又探头看去。沈叙似有所觉,往假山的方向看了过来,齐姜心虚,忙闪身躲避。
齐姜觉得自己像做贼一样,心虚得很,她的心都快要蹦出嗓子眼来了。他方才应该没看到她吧?
静待了一会儿,齐姜见殿前没了动静,才探头出去打量,却见沈叙转入回廊,往着西殿方向走去。
看着沈叙身影消失在回廊转角处,齐姜愣了愣,心道:“他去西殿干什么?”不会是……齐姜脸皮微热。
齐姜才刚从假山处出来,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拉住了她的手臂,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落入来者的怀中,被紧紧拥住了。齐姜受惊,尖叫声才起,一只手便捂住了她的嘴。
“阿姜,是我。”沈叙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气息吞吐间带有清醇的酒香。
他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畔,酥酥麻麻,齐姜身子一软,只觉他抱得她更紧了。齐姜觉得自己快要昏眩了。他的怀抱太过熟悉了,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脑海闪过,一幕一幕,快到她根本看不清。
“你过来东殿找我?”沈叙松开捂住齐姜嘴巴的手,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问。
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话间他的嘴唇轻轻地蹭着她的耳垂。齐姜浑身发烫,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除了酒香,还有清冽的香气,好闻得紧。
沈叙抱着齐姜不松手,有温香暖玉在怀,他的心情变得十分好,特别是怀中人乖巧不反抗的模样,更是取悦了他。
“怎么不说话?”他的唇轻轻地落在她的脸颊上,暖暖的,若有似无。
齐姜浑身无力,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往头上涌,她的脑子像一团浆糊,完全无法思考,她的心跳更是快要跳出胸腔。她想挣脱他的怀抱,可她的身子现在根本不由她控制。
齐姜用力咬唇,疼痛让她的理智回笼,她用力地扳着沈叙的手,妄想退出他的怀抱。可要比力气,齐姜根本比不过沈叙。拉扯间,只听沈叙轻声说:“嘘,有人来了。如果你不想让人看到,就乖乖的不要动。”
齐姜果然停下了动作,往外看去,只见一名婀娜多姿的女子从廊上下来,往着殿侧的小道走来。
齐姜认出这名女子是陆映月。
陆映月走的小道的尽头,就是他们这里。齐姜紧张至极,手心全是汗,她和他如今正相拥着,如果被陆映月看见了……只要这么想着,齐姜觉得自己的心脏快不会跳动了。这份刺激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沈叙倒是不紧张,他紧抱着齐姜,淡淡地看着走近的陆映月,眼见齐姜又要挣扎逃脱,他才抱紧她,退往假山。
幸好陆映月走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只见她站在小道旁,垂首而立,似乎在等人。不一会儿,有名宫女从殿中出来,见到宫女,陆映月问:“怎样?沈先生肯出来吗?”
宫女摇头道:“方才柔澜公主派人请了先生出去,至今先生都尚未回殿。”
听了宫女的话,陆映月明显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宫女道:“陆姑娘,奴婢先回去服侍了。”
“你回去吧。”陆映月挥挥手,塞给宫女一个荷包。
陆映月失望地往回走,岂料在回廊上碰见了好几个官家姑娘。其中一名少女应当是跟陆映月相熟,她见到陆映月失魂落魄地走来,开口问道:“月娘的石头没有送出去?”
陆映月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没有理会她们,甩袖离去。
有人看不惯陆映月的作风,讽刺道:“她以为她是谁啊,老摆着架子。”
“别说了,办正事要紧。”
这几个是想送沈叙石头的姑娘,她们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聚在一起讨论,殿前一下子热闹起来。在听到宫女说沈先生不在东殿时,她们异口同声地长叹:“啊,不是吧?”然后,她们跟陆映月一样,失望地离开了。
东殿里传出丝竹管弦之声,殿前恢复了宁静。
躲在假山的沈叙和齐姜二人目睹了一切。
但见沈叙还抱着她不肯松手,齐姜深呼吸一口气,狠狠地踩了沈叙一脚。沈叙未料齐姜会来这招,疼痛让他松开了手,齐姜这才得以挣脱沈叙的束缚。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下午茶时间见!
谢谢撒花的姑娘们!=3=

☆、心思

齐姜退开几步,昂头瞪着沈叙。
幸好假山后光线昏暗,才得以将她红透的脸色遮掩住。她明明应该生气的,却生气不起来。回想起自己刚才的反应,齐姜觉得她连指责的力气都没有了。
方才那一刻的感觉,以及脑海中闪过的模模糊糊的画面,分散了她的心神。
沈叙嘴角翘起了一抹微笑,“你怎么总是走神?”
明明只是一句很寻常的话语,却让齐姜联想到他在她耳畔低语时的情态。想起刚才他那些如情人般的呢喃,齐姜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她突然意识到沈叙这人真是不简单。他说的话语虽稀松平常,但配以他特有的嗓音,总是会轻易地撩拨她的神经。对于运用男性魅力这点,沈叙无疑是个中高手。
齐姜想起了之前两人独处的日子,刚开始的时候,她明明对他抱有戒心,可相处久了,他便轻易地让她放下了心防,这种独特的个人魅力只有见识过了方觉可怕。
沈叙眼见齐姜的神色变了几变,不由叹道:“你今晚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想起刚才目睹的一切,齐姜觉得自己实在没话可说。她昂着下巴看他,高傲地道:“你要我说什么?”要她奉承他多受欢迎吗?呸,呸!
沈叙仿佛能看穿齐姜心中所想一般,笑眯眯地看着她,却不说话。
齐姜猛地回过神来,她的思绪怎么又被他所左右了?!她真想捶地……
沈叙将齐姜的懊恼看在眼里,他笑着道:“明天是我的生辰。”
言下之意是问她要礼物?齐姜想起芳宝斋掌柜说的话,心知城中多的是上赶着送他礼物的人,真不差她一个。齐姜这时还没意识到她又被沈叙带偏了,以她对他的态度,关注点应在“为何要送他礼物”上,而不是在“多的是别人送他礼物,不缺她一个”这一点上。若是齐姜意识自己纠结的重点错了,只怕又想捶地了。
想起刚才见到的一大群姑娘要送他礼物的情景,齐姜心中有种领地被人侵犯的恼怒。只可惜,她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齐姜心里嘀咕,也言笑晏晏地说出口了,“是啊,沈先生可不缺生辰礼物呢。”这话说的便有些意有所指了。偏齐姜觉得自己的语气很正常,却不知这样的话说出来总会让人觉得带了些醋意。
沈叙看着齐姜明明恼怒,却又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只觉她横看竖看都娇憨可人。他眼眸里全是笑意,“说到生辰礼物,我只缺一样东西。”说罢,他深邃的目光凝在齐姜身上。这段日子确是有许多人送他生辰礼物,可他全以他的生辰不收礼为由拒绝了。
他说的如此露骨,齐姜又怎会不明白?她的脸又红了。
沈叙见齐姜迟迟不肯表态,心里一涩,眼眸中流露出些许失望,转眸见到她无意识地摸了摸衣袖,以为她有东西要送给他。他心道:“罢了,尽管她没有给他答复,可起码也准备了礼物不是吗?”见齐姜迟迟没有行动,沈叙只得自己动手将礼物取了过来。
齐姜看到沈叙手中凭空出现了个荷包,愣了半响才意识到那是她放在袖中的荷包。
只见沈叙捏了捏荷包,才将封口解开,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那是一枚用极品封门青雕刻而成的印章,印章的形状上圆下方,上头雕刻着的是一只小猴子。小猴子半蹲着,一手撑地,一手抓耳搔腮,神态憨然,活灵活现。印章的刻字俊逸非凡,风骨尽显。沈叙见过齐姜的字,她的字不像她的人那么秀美,反而挺拔俊逸,极有风骨。据他所知,齐七姑娘爱好篆刻,她篆功的美名在小范围内流传甚广,如今见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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