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柯宇迁怒于人。
刘威耸耸肩，不想当出气筒，只好住口。
柯宇暗自生气，忽然刘威碰碰他。
“你看，你老婆出来了！”
柯宇一转头，看见方宁一身警察服走出大楼，她的身边就是那个姓展的。
柯宇眼睛迸出火花，他不顾一切推开车门，跳下去，大步赶了过去。
“方宁！”
方宁一回头，见是柯宇，颇感意外。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
柯宇努力维持风度，他绝不能在情敌面前失态被取笑。
先对展翼点了下头，然后对方宁说：“阿宁，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我没有时间！”方宁漠然说，“明天让你的律师到我办公室来吧！”
“阿宁，你误会我了！”柯宇一见到方宁就把驯妻计划扔到了九霄云外。
方宁冷淡地望他一眼，同时对展翼点点头，向他走去。
柯宇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回来。这女人在老公面前居然还敢走向别的男人！
“阿宁，给我个机会好不好？”他威风尽失。
方宁冷冷地，不出一言。
柯宇以为她默许了，正要拉她走。忽然左右肩头被重重拍上了两只手。
“好大胆子，非礼女警官！”一个人大声说。
“不想活了你！”另一个人则威胁。
柯宇一回头，来人是方宁的两个兄弟大威和田仔。
他的眉一扬，“怎么？我和太太说话，犯了国法？”
“太太？！”大威和田仔从没听说方宁和这小子结婚，何况上次由于这小子的辩护，他们抓的那个王虎杰只被判入狱三年，而他们却差点失了两个手足。
他们早就对他“恨之入骨”，以前看在方宁的面子上放过他，可今天这小子居然不知死活送上门来，看情形方宁对他也极不友善嘛！
这个报仇的好机会焉能错过！两人看一眼方宁，方宁与众兄弟极有默契，心知他们在打什么主意。她眼珠一转，微笑着轻点了下头。
大威和田仔互相使个眼色。
田仔咳了一声，“对不起，我们怀疑你和一桩毒品案有关，请到警察局协助我们调查！”
柯宇脸上罩了一层怒色。然而不等他抗议，大威和田仔已捉着他向警察局走去。
方宁对着他的背影扮了个鬼脸。
柯宇在警察局里坐了一夜，大威和田仔用疲劳战攻势来对付他。
柯宇哭笑不得，心里对方宁又恨又怨——这简直是假公济私、公报私仇嘛！
刘威救驾来迟。
柯宇一大早走出审讯室杀气腾腾地冲出去找方宁算账。
半路上碰见一位好心的女警，告诉他：“对不起，方宁今天不舒服，请假一天！”
柯宇愤怒的一挥拳头。
“方宁，你躲不掉的！”
他驱车直奔方家。
方妈妈一见他就眉开眼笑，“小宇来了！今天这么早？不用上班？阿宁呢？她没和你一起来？……”
柯宇在方妈妈面前，是绝对的恭敬有礼，有问必答——这些老人家很可能在将来都是他的支持者。
等到他终于成功地摆脱她老人家之后，已经快中午了。
他昨天只顾生气，就没有吃晚餐，一大早又到处找方宁算账，早饭也没吃，加上又被折磨得一夜未睡，柯宇感觉疲惫不堪。
在快餐店随便买个汉堡，他开车回家决定先睡一觉。
他疲倦地打开房门，立刻觉得有些什么不太对劲。
停了一停，发现是有人进来过了。
小偷？
他小心地检查，发现“丢失”的全是方宁的东西。她的日常用品及几件衣服。再找找，她的身份证件和出国护照都不见了。
是方宁回来过了！他知道。
然而令他愤怒的是，他找了她一个上午，她却回家来了，而且把自己的东西全拿走了！
他的一腔愤怒无处发泄，冲个澡，换件干净的睡衣，把自己扔在方宁的小床上，随手把她的枕头抱进怀里。
等睡醒一觉再去找那个没心肝的小女人算账……
第二十一章 传说中的郭慧
一连三天了，见鬼的方宁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打电话到她的办公室，没有接听；
打手机给她，总是关机的声音；到警局等她下班，一直到深夜也不见她的身影；
鼓足勇气去找方宁的哥哥方明，结果方明早在半月前携妻赴欧洲二度蜜月去了。
这令柯宇又妒又羡，看人家夫妇成双成对甜甜蜜蜜，而他却形单影只形影相吊。
人家结婚五年就二度蜜月，而他老人家结婚半年非但一次蜜月未度，连与方宁不闹别扭和和美美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想当年，柯大律师何曾为了一个小女人就这么伤心伤脑？他的女友一向招之即来挥之即走的，从没有人像方宁这样吊他的胃口。
方宁是自己的太太耶！
现在他竟然连自己老婆的行踪都不知道。他这当老公的，怎么可以这样“衰”？
有人敲敲他的车窗，他回过神来，发现一个短发爽利的女人在盯着他微笑。
柯宇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担心自己是不是因为心情不佳，忘记修饰仪容了。
“不必担心，你的模样很英俊！”短发女人笑吟吟地开了口，自动打开他的车门，钻进了他的车子。
柯宇惊讶地看着她，这女人莫非有毛病？抑或认错了人？
她的动作不是很灵活，柯宇发现，她还是一名孕妇。
他好心地开了口，“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我送你去医院？”
“不！还不到时候！”孕妇望着他咪咪笑。
“柯大律师吗？”她问。
柯宇疑惑地注视着她：“你是——”
“我姓郭，郭慧！”
“郭小姐？啊，不！”柯宇想起来了，听方宁提到过的。
“我想应该称呼您展太太对吗？”他更正自己。
“什么展太太不展太太的，就叫我郭慧吧！”郭慧很爽快。
“好的！”柯宇也很爽快，心里却在思索她为什么来找自己。
甚至想到，会不会是方宁和展翼有“不轨”行为被她捉到了，所以来找方宁的老公告状。
他胡思乱想着。
幸好郭慧很快开口，“你知道的，我是方宁最好的朋友！”
“是的！方宁常对我提起你的。她说你不但是她最好的朋友，还是她的师傅！”
郭慧笑了，眸子锐利闪亮，“你和方宁关系一定非同一般，看来她什么都告诉你了！”
“包括她刚刚成为你的弟子，你为了磨练她令她每天晨跑二十公里，她哭着骂你巫婆的事！”柯宇不是要揭方宁的短，他只是要郭慧明白，他和方宁是多么的亲密。
郭慧哈哈大笑，“方宁是好样的。那些日子，她每天都累得洗脸都抬不起手来，可她仍然坚持下来了！”
她的眼睛里满是赞美，“这倔女孩不但挺过来了，而且很快成为我最出色的弟子！”
柯宇微笑，他就知道方宁是永不屈服的。
郭慧收住话头，把目光转向柯宇，“柯先生——”
“叫我柯宇！”
“好，柯宇。这几天，我一直发现你的车子停在警局门前，你在等方宁吗？”
柯宇默默在点点头。
“你们——闹别扭了？”
“方宁对我有点误会！”柯宇神情颇为苦恼，“她又不肯听我解释。”
“你不知道方宁不在警局？”郭慧神色非常好奇。
“不在？”柯宇怔了一怔，“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她除了藏在警局，不可能去别的地方。”
“可是，她已经出国两天了呀！”
“出国？”柯宇呆住了。
“上司派她去瑞士参加一个会议，怎么？你不知道？”
柯宇摇摇头，“难怪我打电话到她的办公室没人接。”
“你也可以去问问别的人啊！”
“方宁她——”他顿了一顿，“她的弟兄对我不太友善！”
“怎么？”郭慧扬扬眉。
柯宇把方宁指示手下将他扣押一夜的情况告诉郭慧。
郭慧放声大笑。
柯宇等她笑够了，皱眉说：“你看，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能去自找麻烦。”
郭慧好容易止笑，“我没想到阿宁还这样孩子气。”
柯宇叹了口气。
“所以你就呆坐在这里等她出来？”她实在不能想像以精明著称的柯大律师会用这么笨的方法。
柯宇苦笑，“我知道这个样子很笨，可是我关心则乱嘛！”
停了一停，郭慧问：“你是不是很爱方宁？”
柯宇没有回答，拿了太阳镜戴上，“一起去吃些东西好吗？”
“好的！”郭慧说。“不过我还要去幼稚园接小孩子。”
“我会送你过去的！”他允诺。
十几分钟后，两人已坐在一间幽静的餐室里。
郭慧重拾旧话，“你是不是很爱方宁？”
“是吧！”柯宇啜着咖啡，淡淡地。
郭慧有些不悦，“我觉得你不太有诚意！”
“对方宁？”
“对我们这次谈话！”郭慧放下杯子，“我可是为了帮助你才来的！”
柯宇笑了，“我知道，对付这小女人，我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
“所以我的问题你一定要准确回答我。”
“好的，夫人！”柯宇俏皮地回答，同时把手举到额头敬个礼。只要对方不是方宁，任何女人他都能应付自如。
郭慧一看到这个男人，就知道自己那又老实又笨的学生一定不是他的对手，否则怎么会每天强颜欢笑愁眉不展？
她一定要助那个笨丫头一臂之力！这花花公子占了她的便宜想溜可不成！
这么一转念，她心中有了主意。
“柯宇，你对方宁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孩子！”
“我也不是随随便便的男人！”柯宇察觉了郭慧情绪上的变化，回答的时候多了三分小心。
“你和方宁，是不是已经——呃，已经——”她可以和方宁毫无顾忌地说话，但却不好和一个初相识的男子说话太露骨。
“我们非常要‘好’！”柯宇说，“我以为方宁已经告诉你了！”
郭慧有些生气了，方宁的意思明明是她已被他引诱上床了，但他却只说是非常要好！
于是好索性直说：“我以为，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没有必要说话吞吞吐吐的！”
柯宇赞同地点点头。
“那么，请问，柯先生，你和方宁是不是已经发展到……”
“对的！”柯宇截住她的话，那是他和方宁之间的甜蜜，他不喜欢别的人谈到这件事，尽管她是方宁的教师兼好友！
“很好！方宁是个死心眼的女孩，除了你之外，从来没交过一个男朋友！”
“我不是她的男朋友！”
郭慧脸色变了，“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打算对她负责是吗？你只是在欺骗她？”她在考虑要不要把盘子砸在他的头上。
“女士，请不要冲动！”柯宇表现的异常镇定，“我并没说不负责任，而且我也绝对不是欺骗阿宁！”
郭慧忍着气，“那么，可以解释一下，你自称不是方宁的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柯宇慢条斯理地送到口中一块牛排，轻轻咀嚼了一会儿，咽下去。
“唔，这牛排味道很不错，你不尝尝太可惜了！”
郭慧几乎气炸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方宁没有告诉你，我是她的老公？”柯宇抛出爆炸新闻给郭慧熄火。
“什、什么？”郭慧吃惊地张大嘴，下巴几乎要落到盘子里——她有想要尖叫的冲动。
好半天，她平静下来，冷笑道：“方宁会嫁给你这种男人？别做梦了！”
柯宇飞起一边的眉毛，“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一下是怕我始乱终弃不对方宁负责，一下又怕方宁嫁给我。”
“我——”郭慧无言以对，期期艾艾好久，终于说，“我只是太震惊了！”
柯宇耸耸肩。
郭慧犹豫一会儿，又开口了，“你和方宁，真的已经结婚了？”
“我们注册结婚，已经半年多了！”柯宇告诉好。
郭慧松了口气，“这下我就放心了！”
“不再担心她会被我骗了？”柯宇调侃着，用餐巾抹抹嘴。
“哎，那你——”郭慧突然想起了什么？
“方宁这死丫头，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大家，悄悄地就注册了，等她回来，我非骂她一顿不可！”
柯宇只是微笑不语。
郭慧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误会你啊！”
“没关系！”
“那——，你和方宁吵架了？”
“方宁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恨我恨得要命！”
“你对她做了什么？”
柯宇脸上微微一红，避开她的眼神。
“柯大律师，我在帮忙你耶！”郭慧叫。
“我——”柯宇迟疑一下，索性大方地说了。
“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我为一名疑犯辩护，阿宁怪我助纣为虐，从家里搬了出去。有一天晚上，她回到家，刚好我多喝了些酒，忍不住想要她，阿宁不肯，我——我用了强——”
他掉过头，尽量不去看她唇边的嘲笑，解释着：“你知道，阿宁受过专业的训练，如果她一定不肯，我也不能够的！”
“我明白！”郭慧点了下头，“你的意思是阿宁其实不那么坚决！”
柯宇说：“是啊！我知道你会明白的！”
“可是，我明白并不等于原谅你！”郭慧说：“你就不能耐心一点吗？”
柯宇涩然一笑，“我不知道你们夫妻是怎么样的，但那个时候，我上哪里去找耐心呢？”
郭慧闭口无言。她知道，有时一点点强迫是会增加夫妻间的乐趣的。
柯宇微微苦笑，接着说：“方宁就生气了，离家出走不肯回来。我打电话她也不理我！”
“女孩子，经不住磨的。你好好哄哄她呀，阿宁的心最软了，怎么会真的和你闹别扭！等她的气消了，自然会好的！”
“唉！”柯宇长叹一声，“糟就糟在，我一时自作聪明，派我的律师送了离婚协议给她！”
“什么？你——”郭慧瞪圆了眼睛，“你完蛋了，阿宁一定是毫不犹豫就签名给你！”
柯宇重重地点点头，说不出的没精打采。
郭慧对这男人只能是无限同情。
“柯宇，你没救了！谁让你用这法子去激怒她！我本来想帮帮你的，现在也不用多费心思了。”郭慧惋惜地说。
“阿宁什么时候回来？”柯宇当然不死心。
“还有十几天吧！”郭慧说，“瑞士会议结束后，方宁续了几天假期准备好好地玩一玩。”
柯宇若有所思。
“我要去幼稚园接小孩了。”郭慧告诉他，“你知道阿宁的，你一定要打动她的心，阿宁不是平常女孩，一定要出奇才能制胜喔！”
柯宇微笑，“我现在只担心一件事！”
“什么事？”
“担心有些金发碧眼的家伙会趁我不在阿宁身边，想要趁虚而入！”
郭慧笑了，与柯宇一席话，虽然对他无法提供帮助，但到少她弄清楚了，这个男人是深爱方宁的。
他配得起方宁！她想。
第二十二章 归来
在瑞士，方宁的身边真的有两位金发碧眼的朋友，一位名叫狄克，一名叫威利。
狄克是法国人，他很浪漫，一下子就被东方美女迷住了，甜言蜜语鲜花攻势，令方宁头晕脑胀，应接不暇。
威利是意大利人，他的热情更令方宁消受不起。刚认识的第一个晚上，就跑到方宁的窗下去唱情歌。本来因时差方宁就不能入眠，给他一折腾，她一夜也没合上眼睛。第二天黑着眼圈去开会，跟着接到狄克的纸条。
上面写着：美丽的东方女郎，你真的很性感。尤其你那以乌黑的眼睛，燃烧着我心头的火焰。
方宁把纸条揉成一团，对着狄克甜甜一笑：“你是一头猪！”
她脸上是甜笑，口中用中文骂，反正对方又听不懂。
狄克心花怒放，混然不知自己挨了骂。
会议结束，方宁千辛万苦摆脱了两名外国花痴，本拟到巴黎和罗马畅游的，这下也只好打消此念。
想了想，索性飞西班牙，并到地中海去玩了几天。
单身的美丽女郎，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她散心一翻回来，给所有的人都买了礼物。
包括爸妈兄嫂和小侄儿、展翼郭慧小宝小贝、大威田仔、柯爸爸柯妈妈，大家都有自己的一份。
还有柯宇！
她的旅行箱里有一件真丝睡衣，金色的丝绸，土耳其皇宫流行的式样。是她在一家东方商店买到的。
那件手工制成的男式睡衣，披在模特身上，充满着尊贵和浪漫混合的独特威仪，她几乎毫不犹豫就买了下来。
金色的睡衣上，绣着浅色的花纹，柯宇身形高大又健壮，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