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刘禅早有规划,在城南平原处建立了一个偌大的营帐,安置两三万兵马不成问题。
将将士安顿,吩咐唐星留下暂时掸压兵众,刘谌领着张翼等立功将领带着税粮金银,朝着皇宫而去。
“齐王殿下,英武不凡!”
“齐王威武!”
刚进城中,街道两边的百姓就开始欢呼,歌颂刘谌的功德,刘谌也是亲切的挥手,热情的回应,更是引得诸多惊叫。
不过由于知道刘禅在等,他也没好怎么耽搁,两刻钟后穿过了笔直的大道,从商铺区进入富贾区,在经过官员聚居区,才来到高大的皇宫门前。
“启奏陛下,齐王殿下侯立宫外,等候觐见!”
“宣!”
听到这奏报,章武宫内的百官都是侧目门外,想看看这个如火箭般崛起的存在。
“诶,怎么太子殿下不在,是不想来吗?”
一个心细的文官往前一看,原本的众王区域,仅有刘瑶等几人极不自然的跪坐着,而以往居首的太子刘璿却是不见踪影。
“太子好几天未露面了,恐怕也是这样。”
一旁的官员也是思虑半晌,认同地点了点头。
确实,如今刘谌势大,在蜀都的威名直逼大将军姜维,而这个太子,自然不能比,来了也是尴尬。
至少,很多不明所以的官员是这般认为。
哒哒哒!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时,稳健的脚步声声,由远及近,顿时许多人都闭口噤声,翘首以盼。
首先,是一身银甲的刘谌,手握腰间的佩剑,睿利目光一扫,阔步进入殿内。
其后,是鬓发斑白,却依旧健步如飞的张翼,再其后,就是黄琛诸葛京黄德几人。
个个身着铠甲,昂首阔步间,流露出铁血刚强的气势,令得整个朝堂都是有些铁血兵戈的味道。
咔咔咔!
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拱手行礼,片甲摩擦出的声音,像是一段美妙的旋律。
“末将刘谌,参见父皇!”
“末将张翼(黄琛),参见陛下!”
整齐的吼声,在这金梁玉柱间回荡,让刘禅都有些心潮澎湃,慷慨激昂的感觉。
“好好好!诸位都是大汉功臣,国家柱石,免礼!”
刘禅在张翼旁边见到了黄琛,感觉有些眼熟,开口道:
“汝就是黄琛?好好好,能在数十载后回归大汉,相信老将军在天之灵,也会含笑的!”
“他就是黄琛,听说这次功劳很大啊!”
“不仅如此,他还是尚书郎黄崇的弟弟,已故老将军黄权之子!”
哗!
百官听到这话,顿时交头接耳,有惊异的,有信息的,有皱眉的,不一而足。
“黄琛肯在此关键时刻弃暗投明,倾城归附,足见其忠勇之心,孤心甚慰,令:封黄琛为镇东将军,加封房陵太守,赏金五千,锦帛三百匹!”
尔后,刘谌奉上功德录,刘禅一口气封张翼为右将军,遥领青州刺史之职,文鸯为安东将军,苏愉为襄阳太守加平东将军,诸葛京为虎威将军,黄德为奋威将军。
爰虎为越骑校尉,唐星为上庸太守,其余一些将领,则稍缓统一封赏。
这时,刘谌上前奏道:
“启奏父皇,南中校尉吕祥吕克父子,乘儿臣西还之际,与德阳埋伏,若非张遵罗宪之救,恐怕儿臣就不能回来了!”
刘谌也不傻,刘禅这一连续手段,无非就是为了保住刘璿之命,他也不好蹬鼻子上脸,让刘禅难堪。
“什么?”
刘禅一副很惊怒的样子,“咚”的一声捶在案几上,显得很是愤怒,想也不想,直接开口道:
“来人,去将吕祥三族带回来,敢杀孤之皇儿和有功之臣,孤要灭他三族!”
“且慢!”
说话的是刘谌,刘禅刚说出口,刘谌就急忙阻拦,那听命之人也不好动身。
“皇儿放心,孤一定会给汝一个公道!”
刘禅以为刘谌有什么疑虑,也不生气,如此解释。
“不是这样的,儿臣以为,要下手对付儿臣的,只是吕祥吕克父子,与其家族其他人无关,更何况妇孺小儿,所以儿臣请求父皇只拿首恶,不要迁罪所有人。”
嘶……
一阵吸冷气的声音响起,却是周围听的真切的百官,他们原以为刘谌上阵杀敌,挥师数万,就算不是一个滥杀之人,也是铁血之辈。
只是现在刘谌却为敌人求情,让许多人侧目,就连谯周也是惊异地看了一眼刘谌,赞同的点了点头。
刘禅先是一愣,然后眼露赞赏,还是开口问道:
“皇儿须知,这人是要致汝于死地的人,无须宽恕,当严惩以镇宵小!”
刘谌迎上刘禅的目光,也不掩饰内心的想法,直言道:
“大汉以武立国,以儒治国,儒家讲究宽恕仁德,儿臣虽不懂其质,却知人性本善,且吕凯将军有功于汉,所以,还请父皇开恩!”
“齐王英睿,臣附议!”
说话的是谯周,之前他还对刘谌这个奇军突起的存在颇为不待见,此时却是见到刘谌尊儒,十分开心。
之后,众多文武也是附议,刘禅沉吟半晌,也就准奏了,不过还是下令三日后,将吕祥父子腰斩街市。
处理了这些,终于谈到最关键的地方,那就是刘谌的封赏问题,刘禅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扫视百官,问询意见。
诸葛瞻不在,只有刘琰,张峻,谯周几人在,所以许多目光也是落在这几人身上。
刘琰由于刘谌袭杀黄皓之事,对刘谌心存感激,所以见两人闭口不言,当先出言道:
“启奏陛下,老臣以为,齐王殿下功高盖世,且尤善领军,何不改封秦王,加骠骑大将军!”
哗!
这话不亚于一阵风暴,从这朝堂上刮过,让许多人惊诧万分。
刘禅笑着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张峻,张峻是主管宗族事务的宗正,没有说什么。
刘禅有意把目光看向谯周,看看这个一直满口仁义祖训的,今天又有何说法。
谯周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他只是拱手道:
“老夫只懂治学,不懂国政,齐王有功,当赏!”
刘谌闻言,心里暗自冷笑:
那汝最好去治学,以后不要来这里参和了吧!
刘禅点了点头,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豁然起身,朗声道:
“众位爱卿说得有理,但是此事先不谈,孤决定先谈易储之事!”
相比于蜀都的喜庆欢乐的氛围,此时长安城却是兵戈交接,战火纷飞,鲜血淋漓,喊杀连天。
正是贾充正在督促近十万大军连番攻城,喊杀震天,晋军如同飞蝗般扑向鲜红的城墙。
司徒府内,卫瓘皱眉来回踱步,不住用右拳拍打左掌,显得很是着急。
却在此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却是卫瓘的亲信带着两个武将进来,这两人,便是胡烈胡渊父子。
“怎么样,准备好了吗?城外联络怎样?”
得到两人的肯定,卫瓘顿时大喜,然后正肃地朗声令道:
“胡烈胡渊将军听令!”
“末将在!”
“打开西门,迎接王师攻杀四十一,捉拿曹奂和钟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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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长安惊变(求首订)()
钟会此时站在东门城楼上,看着城下的攻击,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虽然贾充连续这样攻击,都被他打退,但是只有钟会知道,他面临的潜在危机。
首先一个,没粮,这是首要问题。虽然当初用计拿下长安,也夺得了晋国在此保留的所有粮草,但是他手下有八九万大军,而且暂时没有税收来源,晋军天天攻城,眼看就要坐吃山空。
此外,各种资源匮乏,准确的说,缺乏钱币,长安虽富庶,但经历这番动乱,不但没了商贾前来,钱币也是消耗一空。
“司马大人,司马大人,有情况!”
正在他皱眉沉思时,一个士兵呼喊着跑来,将他从沉思中惊醒。
醒来的钟会依旧愁云满目,不耐地看了看那兵士,冷冷道:
“快说吧,怎么回事?”
那兵士见到钟会情绪低落,想到自己要汇报之事,顿时悻悻地脖子一缩,低声道:
“报告司马大人,有人看见胡烈胡渊两位将军带着军队朝东北角去了,似乎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将军让小人来报告!”
“什么?”
钟会真是没听清,那兵士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渐不可闻,所以才高声一喝。
钟会一喝,那兵士浑身一颤,断断续续地又说了一遍,听到胡烈等人动向不明,钟会顿时大惊。
砰!
一脚踹倒那兵士,钟会一边下城楼,一边让人去西面诸城门派兵,他已经猜到,胡烈两人的目的。
长安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城,总共有十二个城门,所以为了应对晋军攻击,钟会将大军压在几个主要的城门处,而那东北角,正是他防守的薄弱处。
当他赶到,发现胡烈五千大军已经将两千守军制住,城门也是被胡渊带人控制了。
“胡烈贼子野心,胆敢反叛,杀!”
钟会目眦欲裂,举剑大吼,然后一马当先地冲杀上去。
胡烈对钟会很是畏惧,见此急忙躲在将士之中,然后高声道:
“挡住他,贾丞相大军就在城外,只要将晋军迎入,咱们就是功臣了!”
穿着同样的衣袍战甲的魏兵,却是在两方将领的引领下杀在一起,仿佛是两道大浪,轰然一撞。
铮铮铮!
刀兵相撞,金铁争鸣,鲜血纷纷,断肢离体,因为个人的利益,这些无知的兵士,本能地厮杀。
噗嗤!
砍倒一个叛兵,钟会举剑对向被簇拥着的胡烈,冷声道:
“无耻小儿,过来领死!”
胡烈当然不会那么傻,手一挥,四五个手下一扑而上,将钟会围在中间。
钟会带来一万兵马,加上守城兵士投降复起,胡烈一众的形势顿时不妙。
“快,快,快开城门,迎接王师进来!”
说话的是胡渊,见到钟会大显神威,他顿时心怯,急忙出言催促开门兵士。
咔咔咔!
门被缓慢打开,露出了外面全副武装的晋军,只见那领首将领一声令下,大军呼啸而来。
“杀杀杀,活捉钟会!”
大军加入,顿时胡烈的败势一缓,但是当钟会发现进入的兵马不过五千,而且更多人被拥挤在城门口时,急忙一声令下,吼道:
“放箭,放箭,给本将统统杀死!”
嗖嗖嗖!
顿时大队弓箭手在城楼上列阵,对着两边的晋军和胡烈军队一通射杀,顿时就将晋军镇住。
当钟会以为大局已定,胡烈已是瓮中捉鳖时,背后却是传来喧哗轰乱的嘈杂声。
“去看看什么情况,快!”
眼见自己的大好局面就将失去,钟会一阵惊怒,急忙派出兵士探个究竟。
“报告将军,晋军从西门打进来了,后面是溃败大军。”
“什么?”
钟会突然感觉天旋地转,险些踉跄倒地,在亲卫搀扶下急声问道:
“那有没有陛下的消息,啊?”
看到那兵士那茫然的眼光,钟会失望了,此时的他如何不知是中计了,在绝望中,他看了看眼前这军队,最后的一丝希冀之光慢慢升起。
“全军听令,杀出去,不然都得死!”
听到事关生死,将士无不死命相拼,包括后面来到溃军,也是跟着钟会朝着城门杀去。
见此情景,胡烈顿时一喜,连声道:
“钟会要逃,大家加把劲,死死抵住,只要大军一来,功劳足以封侯啊!”
开始大军还尝试着抵挡一阵,但是面对这群疯狂,而且兵力占优的军队,不仅是胡烈的五千大军,就连晋军五千也是被杀退。
如此一来,消极防御的军队被钟会大军轻易凿穿,钟会也在军队中被裹挟出去。
见到钟会大军仓皇北行,胡烈一喜,急忙道:
“将军,咱们赶紧追,钟会溃军只顾逃跑,定然无心理会咱们大军!”
哪知那晋将冷声一哼,不屑地看了胡烈一眼,冷冷道:
“这里是汝做主还是本将做主?要不是汝行动缓慢,开门得迟,本将能让钟会逃跑吗?”
“汝……”
胡渊就想开口骂人,却被冷静的胡烈拉住,只见他对胡渊摇了摇头,低声叹息道:
“现在不一样了,王师为主,咱们不过是降兵,是没有说话的余地的!”
听了这话,胡渊的眼中满是浓浓的责怪,冷冷道:
“要不是汝,信那卫瓘之言,咱们……”
胡烈急忙将其嘴捂住,回头看到那晋将没有关注这边,才长嘘一口气。
而坐在长安新宫的曹奂,原本拿着一卷书简,认真地看着,但是突然的撞门,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将他惊醒。
哐当!
大门被粗暴地踢开,晋军见到身穿龙袍的曹奂,顿时一喜,争涌过来抢夺曹奂。
而另外一些人,则冲进宫室,抢夺一切财务,书简散落一地,金玉被一扫而光,而那些铜爵馆陶纸帛之物,都被无情地毁坏。
曹奂还想拔剑,却被一人出脚踹倒,很是狼狈。
同一时,收到消息的刘寔知道大势已去,拔剑自刎,鲜血激射,染红了帘幔。
长安北部三十里,仓皇逃窜的钟会残军无力地停下,钟会一点兵马,竟是发现仅有一万八千残兵。
至于将领,只有王买,句安和他三人。
此时的他们陷入了一个难题,那就是往哪个方向走……
再说蜀都城内皇宫,自刘禅抛出一句“孤欲易储”后,整个朝堂就争论不休,而反对最激烈的,莫过张峻和谯周二人。
他们理由很充分。
一,太子刘璿并无过错,在此战火连天之际,易储只会徒惹是端。
其二,儒家讲究嫡长子继承制,实际就是孔子对周礼的肯定,沿用至今,无人反驳。
其三,刘禅正值壮年,言谈此事过早,当再观察一段时间。
刘禅见到下面越吵越凶,顿时大怒“啪”的一掌,将众人震慑住。
“紧要关头乃是吾皇儿挺身而出,那时尔等在何处,此时议论凶凶,废物!”
这话一出,顿时大家都哑火了,刘禅摆明了态势,众大臣也不敢再言。
确实,虽然朝堂讲究个均势,要学会玩平衡,但是若皇帝专横,大臣就无法了。
见到大家没人再说话,刘禅才冷色稍缓,冷冷道:
“张峻,汝掌管宗族要事,此事就由汝去筹备吧,三日后,举行易储大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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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威侯遗兵()
朝堂的轰吵被刘禅强势压制,而百官也终于见识到刘禅的真实性格,英武霸道,都是悻悻不语。
刘谌见到父皇与百官不和,有心出言调解,却是被刘禅强势地一瞪,刘谌无法,拱手而退。
出得章武宫,刘谌让黄德引黄琛和其家室去了黄府,原本他想让张翼回家看看,哪知张翼却是自愿出城镇军,争执不过,刘谌只得拱手称谢。
尔后,刘谌便要回家,却发现诸葛京屁颠屁颠地跟着后面,顿时一笑,道:
“行宗,汝出去那么久,不回去看看,见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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