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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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柔情-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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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已经爱上了别人,他心里对临风的关心和爱护是肯定一生不变的了,试问这样一个不可能全心全意付出自己感情的人,怎么可以用一个不完整的自己去爱一个对自己完整付出感情的人?

    “你怎么了?干什么不说话?”昭平奇怪地问道。最近两人相处得不错,她当然是窃喜在心头了。

    “哦……没有什么,只是在想,爹会什么时候动身。”等他找到合适的机会,再来告诉她吧。她虽然是知道自己曾经喜欢过临风,可是她恐怕未必是知道自己到现在还是在喜欢临风的吧?或者自己会在将来的岁月中,关心她,爱护她,但是那仅仅是对她不幸婚姻的补偿,因为他自认对她,只能对她到朋友的程度了。所以,他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加倍注意不要再做出什么会引起她误会的举动了。

    “我也知道皇阿玛要老爷现在就动身是很为难老爷,可是……”

    “这个我当然懂,你不用担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在担心路上是不是好走,现在下那么大雪。”薛戎绍顺着她的话题说下去。

    两人聊着,不一会儿就到了镇国将军府。却见兵部尚书范德翔,军机处大臣张岱溪、方钧献、李耘臣,武英殿学士陈麒疆,文华殿学士孙毓骧等都在,连督察院的御使史亘致、何琚纲这些众人眼中的清官,也都来了。见昭平和薛戎绍两人进来,众人纷纷都向两人见礼。乱哄哄闹了一阵,两人才算明白,原来众人是来催着薛裴忠,问他什么时候有空,给他办饯行酒的。

    薛裴忠本来是想收拾了东西就去陛辞,然后立即上路,了不起就是大臣们郊送罢了,倒是也没有打算要办什么饯行酒的。现在见大家都那么有兴头,也不好扫了众同僚的兴,于是也只有顺从着大家的意思,最终决定过四天,在陛辞之后的当天晚上就在自己家里办宴,算是和众位同僚道别,第二天立即就去赴任。

    见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地离开了,薛家一家人才算是有空坐下来。

    “既然要在家里请客,咱们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再说还有你和冕儿的行李盘缠……”薛夫人正在筹划着,只听薛裴忠道:

    “这个交给你就好,反正那么些年了,哪次我们父子出门,这些不是你一手包办的?”

    “唉,我是想,你都那么一把子年纪了,其实也是好该在家享儿孙福的时候了,却还是要这么风尘仆仆地赶来赶去的。”

    “为国尽忠嘛,你嫁给我的时候,就该明白的呀。好不容易一辈子就这么下来了,也许这是最后一任武职了,卸了这差使,我也就算是对得住咱们大清国,对得住皇上啦。”

    “你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薛夫人忍不住嗔着自家相公。

    “爹,我看你是老当益壮着呢!”薛戎冕笑着说他的爹。

    “对啊老爷,您一生戎马,皇阿玛和朝廷正是仰仗您甚多的时候,何必作此之叹?”

    昭平也劝慰这奔波了一生的将军。

    “我也不过是这么说说。”他嘴上是这么说,实际上心里是着实在依恋着这个家。过了一年的太平日子,虽然不是每时每刻都舒心,好歹也是得享天伦了。现在看着二儿子婚姻也算和谐,心放下了一大半,总算是可以平心静气去上任了。

    薛戎绍看着身边的昭平,而她说完话正看向他。两人的视线交汇,在薛戎绍想逃开前,昭平醉人微笑,没有容得他逃开。

    薛戎绍似笑非笑的脸上,挂着有点严肃宁重的表情,眼睛中带着一种又欣赏又想逃避的神采看着她。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公主。是的,她是公主。
第十七章
    十一月二十三——第四天的晚上,镇国将军府白天的时候,薛裴忠和薛戎冕父子去养心殿见宁熙皇帝陛辞。下来了之后,前脚到家,后脚皇帝、皇太后和庄妃为了亲家上路而给的仪程和物品就送到了府上。薛戎绍和薛戎健兄弟那天都请了假在家,帮着张罗晚上宴客的事情。也亏得那些大人和贵妇人们有空闲,早早地用过午饭就赶到了薛家。也幸好昭平和钟氏两人前些天想得周到,请了一个河北的杂耍班子进府准备着,万一有人来得早,也好打发时光,没有想到还真的就用上了。

    时间已经接近开宴的时候了,天色也已经全黑。薛府中上上下下都燃起了明亮堂皇的蜡烛,给予了府第充分的照明。今夜,不仅朝中的大臣来了不少,连皇室的宗亲贵戚也来了不少。皇上的兄弟安郡王、宣郡王、黔亲王、明郡王和靖郡王都带了福晋和世子格格来了,几个老皇叔因为年纪大了,没有亲自来,世子代替。倒是皇姑们到得齐全。原因也简单,不就是为了薛戎绍这新上任的皇额驸嘛!不单单是固伦泰嘉公主、和硕咸嘉公主和固伦祐嘉公主这几个老皇姑来了,在京的和硕荣庆公主和和硕承庆公主两个皇姐也都到齐了,晋亲王家的和硕瑞庆格格和和硕彤庆格格也都来了。这些公主格格们,都无一例外地带着自己的子女。至于远一些的骝王、驷王、骃王、驿王、骊王、骢王这几家王府中,也都来了人。还有就是没有皇室血统但是由于父兄有功于朝廷而受封的端格格们。总之是一屋子加加减减的人头。

    这些人,恐怕也只有昭平这个公主能认得清楚,薛家上上下下,从主人到仆人,除了昭平,其他人都只是对这些皇亲国戚有了这样一个认识——反正来的都是客。天知道实在是被那么多的客人给吓死了。幸亏也没有要发请贴,只是薛裴忠在众大臣中散布了一下“欢迎前来参加宴会”的信息,要不光是写请柬,四天时间就不够用了。

    薛戎绍虽然是看见了那么多的所谓亲戚,但是好在今天不是自己成婚礼的那天,所以心里比较没有什么负担和压力,还比较能够维持一定面部表情,并能作出一定友善反应地和这许多人相处着。此刻,他就是待在一堆额驸中间。

    这些额驸年纪有大有小,老的总有五六十岁,小的就和他自己差不多。他是还不认得几个啦,暂时比较有印象的,倒是熹平格格的额驸科尔沁王世子切雷。因为昭平和熹平比较熟的关系,有时候聊天,偶尔有机会,她会跟他说一些她们姐妹间玩笑的事情。

    切雷和他离得不远,他于是含笑走过一堆堆的人,来到他的身边。

    切雷也早发觉有人在看他。在看清楚了是昭平公主额驸薛戎绍后,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只是静候他的到来。

    “王子。”薛戎绍招呼道。

    “薛大人。”切雷回应道。

    一时间好象两人都没有什么话好说。也的确,两个人最多也只算是神交而已。他们就这样互相打量着对方。视线交流中,薛戎绍忽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道:“王子今天,怕不是自愿来到薛家的吧?”

    切雷咧嘴一笑,心想,他居然能知道这一点。看他说话那么爽气,倒是没有这里朝廷里大部分官员的酸气。于是道:“即便不是出于自愿,我还是来了。”

    薛戎绍见他毫不客气地直接承认,倒也有点出乎意外,但是随即开怀地笑道:“王子快人快语,虽然有点儿扫主人面子,但也是直率的君子。”

    切雷笑出声音来,道:“好好好,今天我果然没有听错暅儿的话,到这里来。薛大人,可愿意交我这个蒙古朋友吗?”

    “若不是抱着交王子这个朋友的心思,我也不过来了。”薛戎绍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地就说了出来。他也是行伍出身的军人了,若没有这分豪情和爽快,怎么带兵?

    切雷大笑,道:“暅儿看人的眼光,毕竟还是不错的!”

    说着,眼中精光一闪,上下将薛戎绍打量了一番,嘴角浮现出惺惺相惜的神色。他接着后退一步,双手交叉在胸前,躬身便向薛戎绍行礼,却不是普通的亲戚见面的礼节,而是蒙古人见到好汉时表示尊敬的礼节。

    薛戎绍虽然没有见过这样的礼节,但是总知道这是切雷在向他表示友好,同时他脸上那种既是欣赏又是“我不比你差”的表情也能读懂。头一次,他觉得作一个额驸其实也是有好处的。如果不是两个人都是额驸的身份,只怕他们两个人是没有机会可以认识对方的,而那将是一个追讨不回来的遗憾。切雷是那种想也不用想,就是习惯于别人围绕着他打转的人,怎么可能会去主动结识不在一个世界中的人。如果他薛戎绍不是额驸,那他也不过是大清的一个武将,而高高在上的科尔沁王世子是不会特地过来礼贤下士的。

    薛戎绍见离开席的时间也近了,就道:“王子,请跟我入席吧。”两人于是并肩走进专供所有额驸开席的偏花厅。

    两个人这种一见如故,于这两个当事人当然是再好也没有的喜事了,但是在旁人的眼中却全然有了另外一种味道。有几个比较好事的年轻额驸见两个人一见如故的亲热劲头,互相挤了挤眼睛。只听一个道:“切雷王子,大概还不知道那件事吧?”

    第二个道:“看样子,是不知道。”

    又来了第三个道:“不会吧?才几天功夫,传得差不多所有公主格格府里都知道了,连大臣们都有不少对此有所耳闻,怎么可能还不知道?”

    第二个道:“要是按你说的知道了,怎么还跟他那么热络地一道儿走了?”

    第三个道:“该不会是,切雷王子他……”

    第一个马上打断他,道:“你搞搞清楚好不好,熹平格格连切雷王子的儿子都生了,怎么可能嘛!”

    “说不定,切雷王子比薛额驸更厉害哟!”第三个人嘴硬地说道,还暧昧地笑了笑。

    什么跟什么?他怎么听不明白?

    薛戎冕走到额驸们聚集的地方,正好听见这场奇怪的对话。他是奉了父亲的指示,过来请众位额驸亲戚去入席的。

    二哥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让这些额驸这样乱嚼舌头根子?可是这又跟切雷王子和熹平格格的儿子有什么关系?

    糊涂糊涂,他搞不清楚。摇摇头,觉得还是要在走之前给二哥提个醒,好让他早做防备,不然被人兜头扣了屎盆子下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跟着他就履行使命,将众位额驸请进了偏厅去。

    而另外一边,众家公主格格们聚集的地方,昭平、怡平、澜平、熹平和初平照例是聚在了一起。在她们不远的地方,泰嘉公主、黔亲王福晋、荣庆公主、承庆公主、瑞庆格格、彤庆格格和薛夫人在一起,钟氏在一边相陪。

    澜平正在感叹人生的聚散无常:“大皇姐嫁走了,熹平过了年也要走了,这宫里啊,没有剩下几个人了。”

    “你舍不得啦?舍不得你也赶紧找个人来嫁吧!”初平笑她。

    “我看你才是赶着想要嫁人咧!”澜平作势要捶她。

    昭平和怡平两人是见多了,一点也不稀奇。怡平是有话要和大皇姐说,于是悄悄地道:“皇姐,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我有话和你说。”

    “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显见得你们俩是嫡亲姐妹了,是不是?”澜平又过来闹她们。

    “怎么,我们说说悄悄话,皇妹也有意见吗?”怡平也不饶她。

    “好啊,二皇姐,大皇姐出嫁了,你就摆老大的谱了,是不是?”澜平玩笑地说道。

    “是啊,你奈我何?”说着牵起皇姐的手就离开了。

    不理会澜平在后面叫她们回来,也不理会周围人开心的笑声,怡平边往外走,边道:“皇姐,有没有什么安静点的地方,我好和你说话。”

    “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啊?”昭平奇怪地问她道。这个怡平,拉着她这么瞎转悠,想去哪里啊?

    “我们先找个僻静的地方。”怡平看着她说道,脚底下却是没有停,“你告诉我啊,我不认识路啊。”

    “你自己拉着我乱走,根本不给我机会让我跟你说话嘛,”昭平笑着说她,“这样吧,我们到澄素楼去。”澄素楼是前院和后院的交界处,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没有人的。

    经过通向澄素楼的长廊时,她们经过了好几拨在回廊间闲聊的贵妇人。怡平脚不停步地催着昭平快走,而昭平本来想和人家打个招呼的。

    来到澄素楼的前面,果然已经没有闲杂人等了。怡平拉着昭平进去,见楼里也是黑漆漆的,于是借着外面的一星亮光,道:“皇姐,那天你从宫里回去后,我就听见宫里有了点传言。”

    “是什么?你那么紧张?”昭平看着她。很少看见怡平那么紧张一件事情的。

    “我听见了些有关与额驸的,不太好的流言。”怡平决定慢慢地说,免得一下子说出来,会吓坏了皇姐。虽然自己心里是很清楚,这种话不是一般的无稽和无聊,但是这种话在对景的时候,所会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预计的。

    “你听到了什么?”昭平见她表情,知道事情有点严重,于是连忙追问道。

    “你,”怡平顿了顿,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出口,但是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你和薛额驸两个人……”她希望皇姐能机灵一点,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就好了,免得她要把那么不好意思宣之于口的话给说出来。

    “我们两个人怎么了?”昭平没有转过弯来。他和她之间是不比寻常的额驸和公主间,但是这事的原因和来龙去脉,眼前的怡平又不是不知道!

    “唉呀,就是那个,那个,”怡平吞了口口水,把原来就已经很低的嗓门给压得更低,才道:“圆房啊!”

    “什么呀你!真是……唉……”昭平觉得自己脸上都快可以煮熟鸡蛋了。这个怡平,问这个干什么!她有点着脑又有点羞怒,嗔怒着道:“亏你还是个公主呢!”

    “干什么?公主就不是人了?是人成了亲,不都要……”怡平也是被她冲得不好意思,脱口就说出这句话,直到最后那个词要出来了,才察觉不对了,也是一下子停口,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姐,最后对视的两人都噗嗤笑了出来。结果越笑越大声,引来了令人警觉的脚步声。

    “有人……”怡平拉拉皇姐的袖子。

    两人止住笑,昭平道:“我们从后面走吧。”

    “我话还没有说完呢,等他们走了再说。”怡平示意她禁声。

    两人凝神细听,外面传来了两个女人的声音。

    一人道:“刚才听见这里有人声的,怎么没有了呢?”

    另外一人道:“或许是有人路过吧,这里倒是挺安静的。”

    澄素楼里的两位公主对看了一眼,都盼这两人快点走了,但是外面的两人却聊起天来了。

    “你发现没有?今儿个人来得特别地齐整呢!”

    “那当然啦,自从知道了那事,谁不要过来看看?”

    什么事情?看什么?昭平奇怪地想着,想看怡平,却对上了她忧虑的眸子。见皇姐看她,怡平此刻却对她咬着耳朵说:“皇姐,我们走吧……”

    昭平尚在迟疑,只听外面两人又道:

    “真没有想到薛额驸一表人材,允文允武的,居然会有那种嗜好!”

    “人心隔肚皮,多的是衣冠禽兽啦!”口气中的不屑溢于言表,“只可惜了我们这如花似玉的昭平公主,唉……”

    昭平立即决定就不走了,是什么事情,她非要弄个明白不可!

    “刚才听边上的人说,薛额驸和切雷王子和亲热地一起走了呢!”

    “不会的吧?怎么……”

    怡平知道再说下去,她耗费了苦心想要私下告诉皇姐的计划就要泡汤了,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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