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气呼呼狠狠剜了眼男人,大力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用力带上。
时小半回头看着上车的人,“想和沈坏结婚?”
陆一一脸‘干你屁事’的嫌弃样。
“带户口簿了吗?”
陆一锁着眉头,口气很差,“带啦!”
时小伸手,陆一拧眉,“干嘛?”
要疯了,本来她就害怕和这个男人呆一起,现在可好,就他俩,她战斗力不如他呀!
时小不紧不慢,“我帮你看下,两地结合,手续稍微复杂些。”
陆一个傻帽将信将疑从包里拿出来户口簿给了前面的男人。
时小翻开看了眼,‘嗯’了声,“带身份证了吗?”
陆一老大不高兴,“你管我?户口簿给我拿过来!”
114 愉快的一天
气得陆一跳起来弓着身体伸手去抢前面户口簿,男人户口簿往副驾驶一扔,转动方向盘,车子飙了出去。
陆一被猝不及防的启动甩到后面,黑着脸,咬牙切齿,怒视某男背影。
“沈坏不能和你结婚。”
男人目视前方,说出的话,毫无感情。
陆一憋着一口怨气,“那你丫跑过来干什么?”真他妈闲的蛋疼了?
时小面无表情,冷着一张俊逸非凡的僵尸脸,仍是看着路况,没有回头问身后暴躁的女人,“你不是着急找人结婚。”
陆一小脑袋瓜卡带了下,而后不情不愿口气不善,“怎么?难道你还能给我找个更合适的?”
她把他们家丁墨都直接排除了,祸害人的话,她就找上沈坏那践人了!难不成?还有比沈坏更合适她的人选?
时小自始至终冷静镇定,“沈坏结婚了,所以你们不能结婚。刚好我家里逼的紧,将就下,我和你结婚。”
“……”
一道晴天霹雳朝她头顶劈下,陆一不知道自己啥表情,反正她……懵了!
沈坏已经结婚了?
这人要和她结婚?!
还……
“你说什么?将就下?”陆一颤抖着,她不知道自己是气得还是怎么的,说话声音前所未有的矮人一头的低哑。
时小稳了下,还是刚刚的态度,不冷不热,不卑不亢,“我对女人没兴趣,不想让家里知道,你急着结婚,我们领证正合适。”
“……”
嗯?
男人简单一段话,陆一脸上表情越来越发丰富,冒着星星眼往开车的人身后渐渐靠过去。
她是腐女她是腐女她是腐女,她是个……货真价实的超、级、大、腐、女!
“你有喜欢的人吗?”
陆一笑吟吟低问的话,意料之中,时小‘嗯’了声。
陆一乐得倒在后排车座上隐忍着哈哈大笑起来,那感觉,甭提多兴奋。
对时小的看法,瞬间改观!
收起脸上控制不住的笑意,拍了拍自己脸颊,清了清嗓子,陆一脑袋探到前边,歪头看了看他,脑子里想着,他是属于上面的那一个?还是属于下面的那一个嘞?还是……
咳咳,忘记了呼吸,呛住了嗓子,脑子里画面太血腥,她脸红小心翼翼瞥了眼驾驶人,坐到了后面。
突然心情,没那么好了。
她看过很多类似文章,虽然现在很多国家可以同性恋结婚了,可在中国,他们的存在还是不能被大众接受,甚至很多人会排斥他们,有的人嘴上说着可以接受什么的,可他们的眼神,还是让人很不舒服。
陆一有个女性朋友就是同性恋,被爱情滋润的时候,她也可以笑容甜美耀眼璀璨,可大部分时候,她是压抑的。
在这个以异性恋为主流的社会上,同性恋依然处于社会的边缘。
他们过的非常辛苦,是不能述说的苦。曾经那女性朋友给她看过一篇报道,说全世界有多少多少比例的同性恋人她记不清了,可她记得上面有一句话,当时是他们上课,生物老师突然讲到了同性恋,说,同性恋不像异性恋,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们的恋情是隐秘的,因为不可能在大街上随便拽一个人就问“喂,你是不是同性恋?”
然后老师举了一个例子,说他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门板上看到一段话,“如果你也是同性恋的话,请打***********(手机号)”
老师讲完,班上同学笑得震耳欲聋,女朋友回来告诉她,当时她噗的笑了出来,然后就特想哭。
说出来丢人,但当时真是的眼中酸涩无比,心里堵得慌。
陆一知道那朋友,她平时就喜欢动漫,追二次元cp美男,从佐鸣银士赛夏利艾到瓶邪黑花,还有许多许多,因为陆一的接受,她没少在陆一跟前兴致勃勃的讲。他们的爱情,在动漫大神的改编下甜蜜无比,就算是*,也是那样让她羡慕,那般美好!他们相拥、接吻、一切那么自然而然大大方方,沉浸在二次元的世界里,到底是忘了在现实中,他们有多痛苦。
陆一眼睁睁看着她那朋友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掩饰的像个生存在黑暗世界里的小老鼠,她极力将自己表现的和常人无异,她畏畏缩缩的逃避着别人的眼神,好像下一秒那些犀利的视线能将她穿透,随之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嘲讽……
所以啊,就算有一天碰到了他们的恋情,请不要歧视他们,只需对着他们微微一笑就好。
从思绪中拉回,陆一身体凑前,手腕搭在男人肩膀,“需要我的时候说一声,随传随到!”
他说了,他不想给家里人知道,而他也有喜欢的人,那么就意味着,偶尔她还是需要和他出双入对扮演恩爱夫妻吧?
时小不知道她在些什么,只是从后视镜看她的时候,发现她眼神突然悲哀了些,伤感了些,落寞了些,眼圈儿红了些。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陆一看着自己手中小红本,“结婚证这么容易领啊?!”简直不敢置信。
时小收起自己持证人那本。
陆一闪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她的老公,“我有事要回去,你呢?”
时小二话没说,走到路边,抬手招了一辆的士从她眼前消失不见。
她的老公还是个容易害羞腼腆的人呢!
心情美美,哼着小曲儿,陆一回了‘联谊会所’。
见苏苏前,陆一q上‘临时会话’了时小,征求他意见,可不可以把结婚证发到她的朋友圈给大家看,时小发了‘可以’俩字儿。
丫陆一傻不拉几心花怒放乐颠儿颠儿傻屁对着结婚证拍了张照片,就给发到了朋友圈。
出租车上,时小微勾唇角,左手搁置肚皮,右手支在左手手背上,大拇指指甲盖摩挲着唇瓣,眼中笑意浓浓。
联谊会所推门而入的陆一打了个冷颤,心里头光顾着高兴了,抖了下,抬脚走了进去。
陆一那结婚证相片发了出去,她手机放到旁边不再管不再看。
苏苏不在房间,她放下包包就去外边找人去了。
到前台问了人,都说没见着苏苏,陆一往回走,到房间拿电话。
刚推开房门,陆一就听她电话在叫唤,小跑着过去接了起来,来电是谁都没看。
“死妞,你是多恨嫁?”
那从牙缝里发出来的声音,令陆一眉头舒展,“哎哟,这是谁呀?哪儿来这么大的怨气。”
丁墨铁青着脸,手里还拿着机要文件,一身戎装,走在阳光下,多少军中绿花对他冒桃花眼,可他心不在此,没给任何一女人好脸子。
加上这会儿正怒火中烧,那脸色,看上去就更威严骇人。
“你想结婚你说一声,随随便便拉个人,你对得起谁?”
丁墨现在恨不得一口咬死她,只听电话里那死女人‘咯咯’直笑。
丁墨沉了脸,走进了自己办公室,“那结婚证……你ps的吧?那么难看。”
陆一从包里翻出来结婚证,大声抗议,“哪里难看啦?”
丁墨一个深呼吸,手里狠狠掐着机要文件,“你还真和人领了结婚证啦?”
“嗯,我结婚了呀!”
只听电话那边儿有摔东西声儿,陆一没心没肺笑得前仰后合,等听到电话里传来急促的呼吸声,陆一轻轻傻傻‘呵呵’笑了声。不用看,她都可以脑补出来丁墨现在铁定是一手不情愿拿着电话,一手扯着领带。他一生气,容易血液喷张,不松开领口袖子口他都呼吸困难。
绿色军营里,小士兵看到屋子里莫名其妙发火的头儿,屁股都夹紧了,大气不敢喘一声儿,眼神空洞立在外头竖起来耳朵听着屋里头动静。
刚他不小心看到他们头儿把刚从上面拿回来的机要文件给扔到了桌上,飞的哪儿都是!
他们头儿什么手劲儿呀,他只默默祈祷,回头能好好收拾了就成,别再拿那可怜的文件撒气了。
“陆一,你说,我才多长时间没见你?你什么时候认识那个人的?你知道他是谁?你知道他家里什么情况?你知道他什么背景?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和人领结婚证?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脑子被王八给吃啦?!”
丁墨现在是恨不得揪着她抽她大嘴巴,骂她都是轻的。
门外小士兵身体不由自主地打哆嗦,替头儿电话那边的人默哀。
陆一不高兴了,“喂喂喂,适可而止啊!再骂我我可跟你急眼。”
她还不爽!
那头丁墨‘呵’冷的一笑,赤红着眼,“最好那结婚证是假的,如果是真的……”
“真的怎么啦?!”
陆一仰着下巴,眯着眼看走进来的苏苏。
丁墨一个深呼吸,“如果是真的!你他妈赶紧的,给老子去离婚!然后民政局门口等着,我去和你结婚!”
115最不要脸的情人节礼物
人,顿住,脑子飞快转动了下,眼珠子滴溜滴溜上翻,立马拉出个笑脸,几多讨好哟,“嘿嘿,爷,墨爷,我的小墨爷,您这生的哪门子气,为了我这么一个小女人动了肝火多不值当,是吧?!嘿嘿!不过话说回来,我是经过是深思熟虑以后才和我老公领结婚证的!他人很好的!我没夸大其词,真的不在你之下!你放心吧!”
陆家大小姐压根就没意识到,就没她这么和人说话的,就舔着脸跟电话里的人磨。
在她的男人面前,这一招就管用,她的男人们就吃她这一套,没办法。
那头丁墨*着、顺着、惯着,把人都疼到旁人家户口簿上了,他还好哄个毛?“甭给我打哈哈,你什么玩样儿我还不知道,赶紧的,我现在就过去,你喊上那人,离婚。我看日期了,你今天刚领的结婚证,别给我找理由说那人不在,我不听。”
陆一嘿嘿直笑,“改天请你吃糖还不成吗?”
丁墨彻底黑脸,对着电话就是一通吼,“陆一,我是对你太好了是不是?”
陆一猛然沉了脸,收起脸上笑容,噘起了嘴,半天没一句话。
握着电话因为生气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的丁墨没听她反抗,口气不佳吼她,“说话!”
陆一依在桌边,穿着12公分恨天高的双脚脚后跟踩着地面,脚尖高挑离地,沉默了半晌,认真咕哝,“丁墨,我不能和你结婚。”
“为什么?”怒吼。
陆一深深喘了口气,“丁墨,你们家接受不了我,我不想你因为我和家里闹。”
她就跟丁墨去过一次他家,那还是他们家老爷子过生日,丁墨特意带了她过去,也就去年的事。
老爷子过生日能把她过去,那意思,不显而易见吗?可除了丁墨,就连他们家的佣人,看陆一的眼神都怪怪的,甚至在她要走的时候,丁墨的妈妈毫不掩饰的告诉她,以后不要和他们家丁墨来往。
陆一心气儿多高,人多傲,当时碍于丁墨的面子,没和他家里人说一句难听话,从头到尾笑脸相迎。当时丁墨就和他家里人吵了,还是陆一给拦了下来。
当时没发作不代表事后她不计较,大小姐很想不通,多少人想和她攀关系,多少人想通过她接近他们家的人,多少人打破了脑袋想和他们家攀亲家,可她都送上门了,人还嫌弃她?她心里呕死。
不打听还好,打听到原因,陆一哭笑不得。
她妈了不不,那在圈子里,咳咳,爱她的,能爱死她,恶心她的,能恶心死她,实在不敢恭维。
不是自个儿原因,陆大小姐也就释怀了。
好像是当年他们家哪个亲戚招惹了还没嫁给陆末的了不不,被了不不那*不明的哥给收拾痛了,从此,那家人,沾亲带故的,全认识了了不不。
他们家人是但凡和了不不有关系的,唯恐避之不及,心里又怨又气还又惧又怕。
当然,这些丁墨不知道,陆一清楚以后,也没计较,总不能把人家根深蒂固的东西给强制性改变吧!谁都有自己决定意识的权利,她不想干涉。
可丁墨还是和陆一在来往,从小一起长大的,从幼稚园到高中,他们俩鬼使神差的同班一路走来,就没差过一年。
可能是习惯问题,不过俩人也都不是特较真的主。
前天和他老子吵得面红耳赤,第二天丁墨能忘得干干净净,连毛都不剩。陆一更是个没心没肺的,不高兴的事儿,她能扭头就忘,别人再想让她不痛快,她都能开开心心下去,就他妈有这本事,旁人羡慕不来,气死不少人。
就怎么着,俩人该怎么相处还怎么相处,像忘了去过丁墨家的事。
陆一这人,你看着她不长心,什么都不在乎成天傻乎乎的,可真正了解她的人都知道,陆一心细如麻,对她来说该记得的事情,她无意识里,可以记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随随便便一个男人都行我就不行?”丁墨那里红了眼,眼眶里有水分在打转。
陆一听他声音,心里难受,丁墨对她什么样,她比谁都清楚。
声音放软了些,丁墨哽咽道:“一宝,你是和我结婚,不是和我家里结婚。说实话,我也不喜欢住家里,我们结婚的话,我们可以搬出来住,你甚至逢年过节都不用和他们见面的。”
丁墨一段话,陆一崩溃,低着的脑袋眼眶里泪珠子忍不住掉到了地上,她能说什么?世间能有几个男人这么对她?有哪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可以做到让她逢年过节都不见自己父母家人的?
都是*咩,*的方式有些让人受不了,可他也是,实实在在的在*着她。
笑着笑着陆一都哭了,也不再遮掩,“死丁墨,你都把我弄哭了!”
那头丁墨何尝不是鼻子发酸泪眼朦胧,听了她话,呵呵笑了声。
“一宝……”
两个字,叫得很是妖娆缠人,陆一无奈*溺一笑。
男人,也是要*的,丁墨能这么对她,不是没理由的,在他眼里,陆一值。
长长吸了口气,陆一抹了脸,面上微笑,“我可告诉你,你是军人,破坏别人婚姻是犯法的。”
“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他,他喜欢我,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跟和你们在一起都不一样,连脸脸都给不了我那种感觉(让她害怕的感觉咩),所以我告诉你啊丁墨,不、准、破、坏、我、的、婚、姻!”
丁墨想打断她,被她突然加快的语速打断。
怕丁墨不死心,陆一咬了咬牙,“丁墨,我真是喜欢他,这就够了不是吗?”
这就够了?
‘嘟嘟嘟嘟’
丁墨挂了她电话,有史以来,第一次。
苏苏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她也是刚才看到朋友圈跑回来的。
陆一一通胡言乱语,算是过了苏苏这一关,还说什么让她赶紧也和脸脸结婚。
有什么啊?不就是给苏苏一颗定心丸吗?很简单的事儿!
一个礼拜过去,陆三没再见过冯爱国。
绿色军营里,禁闭室,一脸阴霾的首长从小黑屋出来,对门口守卫交代,“他什么时候反省够了什么时候让他吃饭。”
屋里冯爱国听到首长的话,眉头紧锁。他不怕没饭吃,而是……
“你身为一名人民解放军,已经有了家室,何况还是个那样条件的老婆,你还在外搞*?什么脑子?”
“你这是犯法,是犯原则性错误,知法犯法,还想在部队呆不想啦?”
首长一句句训斥的语言绕在耳边,冯爱国抓着头,烦闷不已。
他没有想到,李堂竟然敢跟首长说!
……
天没亮,沈小爷跟陆一的小关敏子俩人被冷面时小用消音枪给嘣了起来。
不情不愿睁开眼睛,沈坏拉着脸,心里堵死,冲时小吼,“这鸡还没打鸣儿呢!干什么啊?”
时小收起枪,瞥了他眼,踏脚从他房间出来,去了关敏屋。
仨人天没亮就轮流开着车,直奔国道。
路上沈坏还抱怨来着,“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