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非缓缓地走了过来,靠近欧阳易的身旁。
“你刚刚说我是懒人?”欧阳易以此句话替代了问好及寒喧。
欧阳非点点头,“你当然是懒人,你若不是懒人的话,干么伸懒腰?”挑衅意味颇浓厚的。
“我可是很忌讳人家说我懒的哦!我的勤劳可是出了名的,要说懒的话,应当是非你这个化学博士,科学怪人莫属了!”
“喂,讲着讲着,可别涉及人身攻击啊!”欧阳非知道他老哥又要数落他的不务正业、成天混吃等死……等种种罪行了。
“好吧!”欧阳易极有“分寸”地止住了口。
欧阳非借机转移了话题。“喂,老大,将近大半年没看见你的影子了。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呢?”
“将近大半年没看见我的影子了?”欧阳易一脸的不解,“不会吧!你不可能大半年没看见我的影子的,”他侧着头想了一想,“哦!有可能!你大概是颓废太久了,很久都没看报纸或看电视了!”
“什么意思?”欧阳非不解。
欧阳易决定让老弟明明白白,“我这张迷死千万人的脸,三不五时地老是出现在电视荧光幕前,要不然就是报纸版面上,难道你都没看见吗?”他惋惜地摇了摇头,又接着说:“怎么可以说将近大半年没看见我的身影了呢?唉!真是完全不负责任的言词……”
“我干么要看电视或报纸?污染人类纯洁、纯真的心灵!”欧阳非说得道貌岸然的。
“唉!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欧阳易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
欧阳非却在此刻忽然地睁大了眼睛。
“唉哟顽石点头了?”欧阳易活脱像春风化雨的良师一般。
欧阳非没理他,尽顾说:“不过,如果你若成了通缉犯,那我就会考虑看看电视新闻或报纸社会版新闻……”
“唉、唉、唉!‘拣角’啊!”欧阳易连唉了三声,又用台语加重了感叹的语词。
欧阳非却一脸“谁理你”的表情,再度充分展现他任人叫阵喊骂皆无动于衷的特质。
太阳光像个顽皮的小朋友似的,又倏地跑了出来,照映在原本布满荫影的绿茵上,而欧阳易和欧阳非两兄弟皆不约而同地往屋檐下荫影处移动。
“爸妈都在屋子里吧?”欧阳易想起了正事。
“你找爸妈做什么?”
“有些现象想和爸妈讨论一下……”欧阳易有意避重就轻。
欧阳非闻言,整个人忽然眉飞色舞了起来,“现象?!我对现象最有研究了,虽然不能称为专家,但也是权威了,你找我讨论现象准没错!”他说得口沫横飞的。
“你少掰了!”欧阳易极为不屑。
“你不相信?唉!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在化学领域里的离子变化的‘现象’最多,所以我是‘现象’的专家,有什么‘现象’找我讨论就行了……”他最喜欢穷搅和了。
欧阳易挥挥手,不打算理会老弟欧阳非再继续瞎掰下去,欧阳非却捉住了他的手腕,“大哥,难道……”欧阳非的表情是惊栗与讶异夹杂着紧张与混乱。
“难道什么?”老弟干么那么紧张啊?欧阳易不懂地问。
奇怪了,他这么紧张的表情,一向聪明过人的大哥,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好吧!他就实话实问了,“大哥你生病了?”
“咦?!”老弟怎么会知道?欧阳易吓了好大一跳。
欧阳非立刻读出老哥脸上的表情,“啊!糟了,这下真是糟了个大糕!大哥你真是太大意了!呜呼哀哉……”
“我……”
欧阳易还来不及找适当的言词辩白,欧阳非又夸张地抢着喊道:“大哥,这下你该怎么办才好啊?你一世的英明都即将毁于此,这会成为大新闻的啊!看样子,我不看报纸都不行了……”摇着欧阳易的身体夸张地喊道。
待老弟停止呐喊的声音以及摇晃他身体的动作后,欧阳易才讷讷地开口问:“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欧阳非带着既同情却责备的心情叹道:“大哥,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隐瞒下去呢?待会,你将‘病情’告诉了爸妈,不就等于向世人宣告了你不名誉的风流帐了吗?这还需要瞒下去吗?”
“什么不名誉的风流帐?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啊?”欧阳易叉着腰。
什么?还不懂?好吧!他就只好说得更赤裸了,“大哥,你不是得了A开头,S结束的病吗?”欧阳非问。
“什么是A开头,S结束的病?”欧阳易真的不知道。
“唉!”欧阳非同情地摇摇头,然后一脸“好心通知”的表情,郑重其事地说:“大哥,所谓A开头,s结束的病,就是世纪黑死病AIDS老哥,你完了,这下你真的玩完了!”
天啊!原来老弟是以为他得了爱滋病!哦,士可杀不可辱!欧阳易蕴着气,准备发飙。
“什么我玩完了?你才是玩完了呢!”说完,一双厚实有力得手掌,狠狠地将欧阳非擒了起来,然后抛向太阳光下。
他知道老弟和他一样讨厌阳光……哦,不是讨厌。是惧怕,而重力加速度往下垂掉的滋味也够他受了。
“唉哟!”
欧阳易听见老弟坠地后喊痛的声音,大有报复后的快感,然后,才似笑非笑地走进屋里,找爸爸以及妈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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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之与方眯眯这对夫妇正襟危座地坐在厅堂上方,活像两尊石泥似的,只不过石泥的五官是静止不动的,额头更不会莫名地冒出汗水,但欧阳夫妇两人的五官却不自主地因害怕而颤抖着,额上的汗水更犹如长江、黄河泛滥一般,潺潺地奔流了出来。
“爸,妈咪!”
欧阳易这么出其不意猛然地一叫,害他们夫妇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来,幸好地心引力的吸力够强,及时把这对宝贝夫妇吸了住,否则那蜷曲在椅子底下的大秋田狗儿与小波斯猫儿,可就要遭大殃、倒大楣了!
欧阳易见状,忍俊不敢笑。
“易易啊!你回来了啊?”欧阳夫妇重新坐挺后,异口同声地问,而动作也是如出一辙地轻拭额上冒出的涔涔汗水。
“爸,妈咪,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夫妇俩又是异口同声,且动作整齐地挥舞着双掌,表示没事。
“喔!”没事就好!欧阳易一屁股地往他爸妈端坐的对面沙发椅上坐了下去……
长痛不如短痛……哦,不,该来的总是会来,直截了当地问吧!方眯眯这么想着,便朝着老公看了一眼,以眼神暗示。
欧阳之立刻意会地点点头,涩涩地代表开口:“易易啊!爸妈没事,你有什么事呢?”他“忍痛”开门见山地问。
“喔!”欧阳易略略地整理了一下所要表达的字句,然后才开口道:“爸,妈,最近我的身体出现了很奇怪的现象……”
“什么现象?”身为母亲及医学博士双重身分,方眯眯紧张兮兮地问……“上个月我第一次到捐血中心捐血。原本我的心情是平静如往常的,但望着捐血中心那一装袋鲜红的血之后。整个人竟莫名地亢奋了起来,且竟然还……”欧阳易欲言又止。
“竟然还怎么样?”欧阳夫妇瞪大着眼睛,抢着问。
欧阳易涩涩地咽了一口口水之后,才勉为其难地说:“竟然还有想要把那一袋袋鲜红的血喝掉的冲动……”
“啊!唉!”欧阳夫妇异口同声地叹了一声。
“这样的冲动,让我只好喝番茄汁,聊以解欲,但喝了一大杯的番茄汁后,我想喝鲜血的冲动却犹然存在……”
“啊!唉!”欧阳夫妇又异口同声地叹了一声。
“于是我跑到牛排馆,叫了一客全生带血的菲力牛排大快朵赜一番……”
“然后呢?”欧阳夫妇异口同声地问。
“意犹未尽。”欧阳易据实以报。
“啊!天意啊!天意啊!”欧阳之摇头感叹道。
什么跟什么啊?难不成他得了家族遗传性的疾病了?要不然,爸爸干么直嚷着天意啊?欧阳易推测地猜想,嘴巴也没闲着,“妈,我是不是有病啊?”
妈妈是医学博士,这种特殊的病例,问妈咪总该错不了!欧阳易心想。
欧阳夫妇闻言,却只是无话地摇头,没作答。
“妈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欧阳易一脸茫然。
欧阳夫妇仍是相对默默无语,一脸的一言难尽,沉吟了半晌,欧阳之才开口:“易易,我们到书房谈吧!有些事情,你是应当要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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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欧阳之神秘兮兮地将书房的门十分认真地关了起来,并确认周遭无其他闲杂人等的存在,才松了一口气似的缓缓地走进书房内室。
“老公,都没人吧?”与儿子易易端坐在书房内室的方咪咪再度确认地问。
欧阳之摇摇头答:“没人!”
“非非和彤彤,他们两人‘安全’吗?万一他们忽然跑出来,听到了待会儿我们要讨论的事情,那可就糟了个大糕了!方眯眯着实很不放心。
欧阳之也有同样的顾忌,只见他小心翼翼地走近窗棂,往院子一瞧,然后略略别过头来向老婆报告,“非非在院子里,好像在练习如何跌倒的样子,看样子他是暂时不会进屋来了。”
方眯咪应声;“那就好了!”
“彤彤呢?”这下换欧阳之走近老婆身旁问。
“彤彤还在进行持续性的糜烂昏睡实验,暂时应当不会有‘危险’。”方眯咪就她所知简单地答道。
望着妈咪与老爸如出一辙神秘兮兮的神情,还有两人令人难以理解的紧张对话,更加使得欧阳易茫然。
“爸,妈咪,究竟是什么事情要我知道啊?是不是有关于欧阳家族什么不可告人,不名誉的事,所以连老弟与老妹都不能让他们听见?”欧阳易索性站了起来扬声问。
欧阳夫妇略略抬头望着儿子颀长的身影,颇为无奈地异口同声叹了好大一口气,两夫妇相对默默无言,彼此无奈的情尽收眼底。
沉吟半晌,一向以夫为贵的方眯眯示意老公开口说话,欧阳之因此取得了发言权,“易易,将来有一天,你老弟跟老妹也是会知道这件事的,但现在绝不能让他们知道,时机不对,绝对不对……”欧阳之愈说愈是扑朔迷离。
“爸!什么跟什么啊?”欧阳易一头雾水。
“不是什么跟什么,是血缘与机缘。”方眯眯试着做解释,但却像是喃喃细语一般。
“是命运啊!这是家族成员的命运啊!没有人躲得过的……”欧阳之也加入了老婆方眯眯喃喃细语的行列了。
天!老爸和妈咪再这么一唱一和地耍下去的话,肯定三天三夜重点也还没讲出来,他得要发挥一下与生具来的“领袖”气质了。
“爸,妈!”欧阳易猛然叫了好大一声,果然让这对举世无双,天下第一,擅长搞笑以及耍宝的天才老爸和迷妈咪回过神来,并专心地张大眼睛望着他。
很好!果然把他们的注意力都收拾回来了,欧阳易沽沽自喜,轻轻地抿嘴一笑,才又道:“说重点,请说重点。”他言简意赅。
欧阳之和方眯眯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像是一对乖巧且听话的小学生似的,一人一句。开始细说从头——
“我们的曾曾祖母是荷兰人,所以我们的血液里有荷兰人的血统。”欧阳之说。
这个他早就知道了!但为了不使天才老爸分心而不知所云地再度忘我的胡乱扯一通,所以欧阳易没回答什么,只是点点头,静侯他们再往下说。
欧阳之又说:“你知道的嘛!打开中国历史,十五世纪末到十六世组初,荷兰人曾登陆台湾,而我们的曾曾祖母就是在那时候,随着普鲁士家族来到台湾的。”
欧阳易一边听一边喝着水,心想:这样才符合“饮水思源”的气质吧!
欧阳之也顺便喝了一口水,才又道:“也许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吧!身为皇室贵族的曾曾祖母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刚好与甫自唐山过台湾,由台南安平港下船的曾曾祖父相遇,据曾曾祖父的回忆录记载,他与曾曾祖母两个有缘人眼神交会的那一刻,天空布满了彤云。天雷勾动着地火,就这样,两人的缠绵便一发不可收拾,而欧阳家族也就在曾曾祖母以及曾曾祖父的努力合作之下,代代衍生了下来……”
“关于我们欧阳家族渊源的由来,乍听起来像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异族通婚爱的故事,但是不平凡的故事,总是由平凡中衍变而生的。”方眯眯补充着!
“妈咪在说什么啊?”真深奥,欧阳易搔搔脑袋瓜,一脸的茫然。
欧阳之和方眯眯相彼此望了一眼,脸色极为慎重,然后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交由欧阳之宣布。
欧阳之慎重地站了起来,缓缓地往窗棂再度走近,金黄色的夕阳余晖略略溢进了屋内,有一种祥云腾瑞之感。
欧阳之一边走,一边背对着欧阳易说:“事实上,曾曾祖母的普鲁士家族不光只是个皇室贵族,也是一个吸血鬼家族!”
“什么!?”欧阳易吃惊得把刚喝进口的热开水全数喷了出来,方眯眯体贴地递给了他手绢,并轻拍他的肩膀。企图帮他压惊。但他却急急地又开问:“爸爸,你可不可以再说清楚些?”他此刻的心情是夹杂着仓皇失措以及难以置信。
欧阳之点点头,也趁势转了身过来,与儿子面对面,“你知道的嘛!传说中的吸血鬼具有许多特征,这些特征包括了嗜吃鲜血,脸色苍白,不喜欢太阳,大蒜是天敌,并具有特异功力,就像蝙蝠一般,具有瞬间移位的超能力,而我们的先祖就是这样的一个特殊家族o”
欧阳易呆楞住了。
方眯眯以医学的角度试着向儿子做进一步的说明,“这是一个极为特殊的案例,因为不同种族基因的交配使得吸血一族渐渐的演化,而原本极为明显的吸血一族特征便由显性转为隐性。”
“天啊!像在电影剧情……”欧阳易难以置信地低喃
方眯眯又接着补充,“我们欧阳一家人,包括你爸爸、你、非非以及彤彤,打从骨子里大家都不喜欢太阳,甚至讨厌太阳,大家的皮肤也都非常的白晰,白皙得令人惊叹,对于大蒜,也都唯恐避之不及,还有,你们的短跑能力都是超速的惊人,这一切的一切,都再再地证明吸血一族的特征,也是异族通婚后基因由显性转为隐性的证明。”
听完方眯眯这么权威的一席话后,欧阳易倏地想起什么似的,敲了一下脑袋瓜说:“既然我们的吸血一族特征在异族通婚且不断的演化后,已由显性转为隐性,那为什么我这几天会有‘发作’的现象呢?”
他指的是到捐血中心捐完血,看见一袋袋鲜红的血浆,情绪便一下子亢奋得无法自己,甚至还有想喝掉那一袋袋鲜血的冲动!
欧阳之轻叹了一口气后,才说明,“西元一六二四年,郑成功赶走了大部分的荷兰人,代表权威以及显贵的普鲁士吸血鬼家族原本怀着雄心壮志希冀能在台湾落地生根,将吸血一族茂盛地繁衍下来,但却无能如愿,于是长老便下了一个诅咒,举凡身上流有普鲁士吸血鬼家族血统的一员,不论世代基因如何的演化,都必须要在三十岁以前结婚,否则所有隐性的基因便再度转回显性,一切还本归原,回到未演化前人人惟恐避之不及的吸血鬼。”
“真是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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