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过来?」韩清终于开口,「既然你都不想来为什么最后还是要来,你就让我被那两个浑蛋上了难道不好?!」
忍了许久的泪终于缓缓顺着眼角滴落。
「清清!」陈天翔一时心痛无法,只得扭过侧向一边流泪的脸,重重地吻了下去。
突然被吻的韩清开始反抗前便被席卷而来的吻逗弄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韩清恼怒起来的脸更加红。
「清清。」久违的温柔呼唤让韩清霎时又红了眼。
「我不该将对他们的气累及在你身上。」陈天翔抱住韩清将脸贴在他的脸上来回摩挲,语声懊悔:「你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他们』是谁?」
「这……我不想让你知道那些事。」
「可是你已经让我知道了。」
陈天翔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知道三年前我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韩清摇摇头。陈天翔叹了一声将他搂得紧了些。
「韩家那群人从来就看我和母亲不顺眼,又嫉妒母亲的能干与父亲留下来的遗产,竟一个个联合起来将我母亲逼得走头无路让她旧病复发,短短几月间就……」陈天翔搂着韩清的手有些紧。
「逼死我母亲后又继续逼我交出财产。我也如他们所愿地交了。」最后这句陈天翔紧握的手颤得厉害。
「如今我早就不是与韩家有什么瓜葛的人了。」若有瓜葛,那也只有恨。他受过的伤,母亲受过的伤,今后他都会一一讨回来。
韩清本来想说他相信自己的叔叔伯伯们不会做出这种事,可是,看着面前的人,即使被先前冷漠恶劣地对待,但不管事情怎样,他恐怕会永远选择相信眼前这个人。
相信他的一切。
「我爸妈有参与这件事吗?」
「没有。」
韩清怔然半晌,才低低问道:「表哥,其实在你心里是恨整个韩家、恨我的吧。」
陈天翔将他搂在怀里,「我从来都没恨过你,家遭巨变后再次遇见你完全来不及调整心态,心存芥蒂更加不能和你再像以前那样相处,偏偏你又一副毫不知情的无辜样,惹得我更加恼恨。」
「所以你这半年来都完全不理我,完全无视我?」语声中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怨忿。
陈天翔呐呐一笑:「清清,其实我每天都有经过你练琴的那间琴室。」
「真的?我怎么没看见过你?」
陈天翔揉揉他的鼻子,笑道:「我有意避你又怎么会让你发现。」
「不公平……」韩清低声不满地嘟哝。
看着怀里惊魂初定的脸,微微翘起的唇,还似小时那般在他怀里撒娇的模样,一时心情难抑又捧起那张脸吻起来,吻着吻着便自然到了唇上。
先前被他偷袭来不及反对便晕了头,这次却是细细柔柔的吻,韩清大窘,两只手不知道怎样放。
「表哥……好奇怪……」
「清清,若我今天没出去找你,我会恨得杀了自己。」陈天翔想到先前那看见的那幕还会怕到手指打颤。
怀中的韩清一僵,伸手抱住了宽厚的胸膛,许久才说:「表哥,若你最后没去找我,我想我这辈子真会恨你到死的。」
陈天翔深深吸了口气,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
感谢上天,我去了。
关于这次少年时的惊险事件,多年后提起,两人还是会深深庆幸。
缘分,是再奇妙不过的东西。人都说有缘无缘自由天定。
可,缘与缘之间,有时却也只是一指之间的距离。
缘来,伸手抓住,那缘,便就是你的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