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未亮,乔薇薇就拖着行李离开京仓园,搭了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回台湾……
时序来到了八月,在台湾台北老爷酒店一楼的咖啡厅里,马佳伦、林家洁、白芙蓉正叽叽喳喳的聊着某个嫁人豪门的千金小姐,人前笑,人后哭,生孩子身材变形后,又四处要秘方减肥的八卦……
但这些话听在静静的啜饮着咖啡,看着窗外中山北路车水马龙景象的乔薇薇耳里却是无聊至极。
偶尔,她也会回过头来,看着三个热络交谈的朋友,反问自己,在这趟日本行之前,她也跟她们一样,这么无聊的谈论他人的私生活吗?
答案大概是肯定的。
因为回到台湾的这一个月来,她恢复了以往的生活,天天跟她们吃饭、喝下午茶、聊天、逛街,一开始她还能兴高采烈的谈着自己的落难记,但愈聊就愈是三言两语的带过,后来干脆不谈了。
因为她的话里总摆脱不了“德川纯靖”四个字,而这让她的心老是隐隐揪痛。
有时,听到或是看到有关一些黑道械斗的新闻报导,她的心脏更是猛然一震后,失速狂奔,而这样的情形,总得过了好几分钟后,她才能恢复正常的心跳。
而爹地、妈咪因为被推举为明年南非珠宝展的主办人,还有许多会议开不完,暂时无法如期来台湾,时间将往后延……
其实事业繁忙的他们虽热中于工作,但她知道他们也是很爱她的,而这或许就是他们一家三口最大的问题。
因为他们都太爱彼此了,所以不想互相牵绊。
父母热爱工作,不在于钱,在于成就感,但她人在南非,他们总得拨出一些时间陪她,所以她干脆搬回台湾,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可分配,她也能享受自由……
但也许她累了,她居然有点想搬回南非跟父母一起住了……
“你说好不好嘛?薇薇?”林家洁笑嘻嘻的看着她。
“呃——”她愣愣的看着她,她刚刚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听到她们说什么?
“到底好不好?薇薇,我们三个人可都说好了。”马佳伦指指三人。
“呃——好啊!”她随口应了声好。
“太好了,这次我们铁定出尽风头了。”白芙蓉笑得很开心。
出风头?她不解的看着三个人,“呃——什么事?”
三个人柳眉同时一皱,异口同声的道:“你最近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
“哪有?”她说的心虚。
林家洁看着她,也有点小小的不满,但她还是为她再解释一遍,“钱德文教基金会将在农历七夕,也就是中国情人节办一场招标情人的活动,那是为了筹募弱势团体的慈善基金,要俊男美女踊跃去报名,所以我们都要去当投标的标的物,你刚刚也说好了,不是吗?”
由于几个人的眼睛就瞪着她一个人看,乔薇薇被看得心虚,连忙起身,拿起账单尴尬笑道:“好,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可我忘了我还有约,我先走了,这餐我请客。”
三个美人看着她付账离开后,开始七嘴八舌的谈论着,自从乔薇薇从日本回来后,她就变得很不一样了。
尤其她在京仓园的一切也交代得不清不楚。
更奇怪的是,她接罗姐的手机时,她还骗她,说她人还在日本,她也要她们帮忙隐瞒,说绝不可以让罗姐知道她人在台湾了……
但她们问她原因,乔薇薇就是不说,她们也莫可奈何。
而乔薇薇在开车回到这栋位于阳明山后山的三层楼别墅,走进气派豪华的客厅后,搭乘电梯直达空中花园,面向着北方。
“那边就是日本吧……”她喃喃低语。
怎么办?她的心似乎忘记跟她一起搭机回来了
可是在日本,有一个人的心却是跟着她一起走了,所以京仓园上上下下,每个人的皮都绷得紧紧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帮主就骂人了。
“帮里要的是和谐,你一个分堂堂主学女人聊什么八卦?!”
德川纯靖雷霆般的怒吼从东风居又劈了出来,园中的帮派弟兄纷纷交换了一个个的怜悯眸光,就不晓得哪一个分堂的堂主又被叫来总部“叮”了!
不久,答案揭晓,富士分堂的堂主被叮得满头包的走了出来,满脸委屈。
其实他只是就本田毅被打断一手一脚的沦落到街上当乞丐的事做了评论。
说帮主他表面上虽是手下留情,留本田毅一条狗命,但其实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就这样,这话传进帮主耳里,他就倒大霉了。
苏麦仕跟木村俊然看着他垂头丧气的离开后,两人互视一眼,摇摇头。
其实这阵子可说是天善盟最太平的日子,在外的地盘也在帮主跟白龙帮的景田柏文的互动下,两派的兄弟也恢复成龙爷在世时的和平共处。
而且,景田光影也被逮了,景田柏文还押着他去将他藏匿的真钻挖了出来,再找珠宝专家鉴定,确定是真货后,他才亲自将钻石送来给帮主。
这一切看来是渐入佳境也风平浪静了,但帮主却在无事可理后,开始像疯狗似的乱咬人。
“总管,景田先生来访,说要见帮主,呃——你可不可以帮我去跟帮主说?”帮里负责出入通报的小凯一脸的害怕,他最近可能是被吼最多遍的人。
因为有些人要见帮主,帮主不肯见,有些人一开始就说要找苏总管,帮主又说这儿是谁作主,又吼了他
苏麦仕怜悯他,进去通报,但帮主余火未消,又吼了一句,“景田柏文找我做啥?”
“呵呵呵……我听外面的小弟说,你最近像吞了火药,我还不信,但看来是真的了。”一身灰色西装的景田柏文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他闷闷的看着他。
“我自己进来的,听到你‘吼’了一句,我找你做啥,我当然得赶紧进来回答你,我要到台湾去找那个让我一见钟情的女人,问你想不想同行?”
“你说什么?”
苏麦仕明白有人要解救他们了,他对景田柏文投以感激的一瞥,跟木村俊然很识相的退出门口,但没走太远,以听得到两人的谈话声为主。
“罗香字,一个让我看一眼就动心的女人,但白龙帮前阵子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我一直没有机会去找她。”
德川纯靖撇撇嘴角,表情不屑,“这干我什么事?我为何要跟你同行?”
“我以为你爱上乔薇薇,所以她离开的这段日子,你的火气也是一天旺过一天——”
“胡扯!”他大声驳斥。
他露齿一笑,“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不过,我听说明天乔薇薇跟几个姐妹淘要参加一场基金会的情人招标活动,得标者,可以跟标中的美女共度一个烛光晚餐,甚至在你情我愿下,还可以发展一夜情。”
这个该死的女人!德川纯靖脸色悚地一变,他在这边被思念啃蚀得就快死掉了,天天喷火骂人,她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参加什么情人招标活动?
他咬咬牙,看着景田柏文,“你什么时候飞台湾?”
“明天一早,七点的飞机。”
他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而后,景田柏文眸中带笑的离开东风居了,而苏麦仕则率领着众多弟兄列队欢送他,他们感激的跟他行礼,个个咧嘴微笑,但没有人敢白目的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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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星光璀璨的七夕夜晚,一场招标情人的活动在凯悦饭店的大厅里热闹展开了。
架高的舞台上署了汽球、鲜花、彩带,而许多受邀前来的年轻男女则将舞台团团围住,对着舞台上的一对男女品头论足,争相竞标。
舞台后方则有多名盛妆打扮的俊男美女等着上台,但彼此看对眼的也不少,有的聊了起来,甚至也交换了电话。
一身剪裁简单的削肩香奈儿白色及膝洋装,外罩一条薄纱披肩的乔薇薇也在其中,不过,她礼貌的谢绝那些男士们献殷勤,而是透过天鹅绒布幕旁的细缝,看着舞台旁那些热络兑标的男男女女。
她实在没什么兴趣来,但她不来,马佳伦那几个朋友肯定又会问东问西……而她已经招架不住她们的问题了。
“对不起,我迟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女声突地在她后方响起。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转身要逃,但来不及了。
“薇薇?!”罗香宇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快步的走了过来。
惨了!她最近思绪混沌,居然忘了罗姐也常在一堆慈善活动里现身,帮她花钱兼做善事。
罗香宇走到她的眼前,一脸的惊喜,“你什么时候回台湾的?我怎么不知道?”
“呃。昨天。”她尴尬的撒了谎,也跟罗姐身后的三个朋友挤眉弄眼,要她们别说破。
不过,罗香宇已经注意到她们几人交换的眼神了,“你骗我!”
她沮丧的垮下双肩,润润唇,“罗姐,等活动完后,我们再谈好不好?”有些事她隐瞒了三位好友,她在她们面前谈也不妥。
她点点头。
她松了一口气,看到罗姐也一身细肩黑色礼服,又在后台,她立刻转移话题,“罗姐也跟我们一样要被竞标?”
“嗯,这次活动,主办单位找了男女各十名,但女生人数只有九位,所以主办单位就情商我补位帮忙。”
“原来如此。”
而后,她看着三位好友一个一个被主持人请出去竞标,一会儿后,三位男士分别以标金六万、八万、五万,标下三人。
乔薇薇注意到三个好朋友的表情都不甚满意,但三人的标价在今晚的活动中已经算很高的了,而且那三个男孩子看来也算不错……
换罗香宇上台了,而她一上台,她的视线立即被一个熟悉的斯文面容所吸引住,瞬间,她忘了呼吸,屏住气息的凝睇着台下的景田柏文。
“一百万。”
众人哗然,纷纷转头看着出价的日本人,只有一晚耶,而且可能只吃顿饭,连手都摸不到,他出一百万,疯了吗?
众人议论纷纷,连台上的主持人跟罗香字都呆住了。
但景田柏文不会中文,刚刚蹩脚用中文说的“一百万”还是在台湾的下属临时替他恶补的,这会儿看大家全错愕的瞪着他看,他立即附耳与下属说了一些话。
那名下属立即以流利的中文道:“我们家的帮……呃——少爷说,如果没人竞标,他希望能马上跟罗小姐离开这儿,去享受烛光晚餐。”
“呃——当然,当然。”主持人还有点呆愣,他看着全摇摇头的竞标者,笑容满面的示意罗香宇走下台去。
她红着脸儿,看着景田柏文迎向她,牵着她的手,步出大厅,两人即坐上一辆黑色的朋驰跑车离开。
“咳!”主持人笑笑的咳了一声,将大家仍向后转的目光吸引回来,“我们有最后一位水当当的女主角,今晚还想跟美女共度晚餐的男士们要加油了,来,让我们欢迎乔薇薇小姐!”
乔薇薇在众人的鼓掌声中走出来了,而她一出现,更是惊艳声不断,她看来就有一股富家女特有的娇贵气质,而且容貌出众,身材婀娜,让众多男士们是从十万元起跳,相互竞标。
蓦地,一个带着惊慌甚至有点怯场的声音响起,“一——一千万!”
疯了!众人皆惊吓回头,看看是哪一个头壳坏掉的大富翁?但这定睛一看,只是一个貌不惊人,穿着普通的高瘦男子。
“呃——先生,这不是喊喊而已,是真的要付钱的。”主持人不是看不起他,而是这个身材平庸、长相平庸的三十多岁男子看来一脸慌张,好像连他自己都因为他喊出的这个价钱而感到害怕呢!
但这名浑身僵硬的男子却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本票交给主持人,主持人一看是银行本票,错愕的瞪着他。还真是傻眼了。
“呃——乔小姐,那麻烦你跟他去。”一晚一千万,不可能有人竞标了。
“嗯。”她不想以貌取人,可是他长得真是太平凡了。穿得也好俗,好像是从马路上随便抓进来的路人甲……
她在心中暗叹一声,跟着他走出大厅门口。
“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骑车过来。”男子还是一脸惊慌,他其实真的是路人甲,被一个男人硬拉进来的。
她不解的看着他又跑回饭店内,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瞧见人,突然,她的背后传来两声刺耳的机车喇叭声。
她愣了一下,转回身,却看到一个穿着像赛车选车、载着全罩式安全帽的男人骑着一辆哈雷机车就停在她身后。
看她没动,那名骑士又“叭叭”两声。
她皱起柳眉,看着那戴着全罩式安全帽而看不出五官长啥样子的骑士
骑?对了!刚刚那个人是说“骑车”,而不是开车。
哇咧!每个人都是跑车,房车,怎么标下她的是骑一辆重型的哈雷机车?
这出得了一千万的人会买不起车子吗?真是的!
她嘀嘀咕咕的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将放在他怀中的安全帽拿给她,她摇摇头,指指自己的衣服,“我穿裙子。”
男人也不说话,干脆将安全帽直接帮她戴上,这动作实在称不上温柔,她想发标,但又有一些无聊的记者在旁边拍照,她只好硬着头皮,将裙子抓好后,扣住男人的肩头,小心翼翼的坐上后座,再将双手放在背后往上翘起的白金色架上。
坐正后,她稍微往后退,避开两人的身体碰触,但眼睛一往前看,却发现男人的背其实蛮宽的,再想到她刚刚扣着的肩膀也挺硬的,有肌肉呢……
怪了,那个平庸瘦长的男人有这么壮吗?
冷不防地,男人突地转动手把加速,机车“噗”地冲向基隆路,由于他的动作太突然了,她整个人直接撞向他的后背,头发更是乱飞一把。
“你干什么?你骑慢一点行不行?”这一撞,撞得她的胸部痛死了。
但男人还是没出声,也没缓下速度。
她有些慌了,虽然基金会说会派员跟监,绝不会让她们这些女孩出事,但他骑得这么快,又在车阵间快速穿梭,谁有法子跟监?!
“喂!你别以为你用一千万标下我,就要我陪你死,我还不想死呢!”她咬着下唇,扬高音调就怕他没听见,但他还是没吭半声,“你再不停,我要跳车了。”
这跳,当然是得等红灯时再跳。
可是这个人不仅不怕死,可能也跟她一样,钱多得花不完,所以不怕缴罚单,也不怕撞到人或车,他一路上是遇红灯就闯,有路就钻,偶尔紧急煞车,倒霉的都是她柔软的胸脯去撞上他那铜墙铁壁般的背部。
车子一路往南,东绕西转,她的头发被吹得像疯婆子,前冲后晃也让她的头痛欲裂。
而她的双手更是因为往后抓架子的动作而疼痛难耐,所以她放弃了,她伸手抱住男人的腰,随便他冲了。
只是,怎么这一抱住他,她猛然觉得他的味道有些熟悉?!
在台北的一家高级餐厅里,罗曼蒂克的水中烛台漂浮在瑰丽的玫瑰花瓣里,温馨的烛光映照着一对凝眸的男女。
罗香宇跟景田柏文已经用完一道道精致的佳肴,两杯醇香浓的咖啡也已摆在桌上了。
“这一切显得好不真实。”罗香宇粉脸酡红,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但这一天,我却期待了好久。”
他的深情凝睇,教她看了又是脸儿发烫,她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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