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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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债-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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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校长到老师,从沈阿姨到莫老师,大家都一腔腔热情,一句句透心底的话语,一张张喜悦的笑脸地为丁香祝福,为丁香骄傲,为歪村小学自豪呢。说到底丁香能从歪村嫁到县城去是歪村小学的荣耀,好象获得省级大奖一般至高无上。
丁香内心很激动,但是却很矛盾。
“我是嫁出去了,而且还嫁到县城,但是今后老奶奶怎么办?”
丁香的心里悬挂着一块好大好重的石头。
老奶奶怎么过日子啊?!
丁香的矮丈夫叫钟大江。1米50左右的身材,不仅瘦小而且皮肤显得黝黑,长马脸、细脖子,尖头型、稀松发,下身穿着一条颜色半新半旧的牛仔裤,上身套了一件带花格的休闲上衣,象西部牛仔,又象城里阔少,让人想起街头巷尾的小混混,倒是没有一点文人的气息和风尚。也许搞艺术的就是这样的吗?在别人的眼里,他确实让人找不到值得夸奖的充分理由。
丁香跟他见面的时候总以为城里人都这样,特别是搞艺术的更加不修边幅了,所以当时没有在意,也不敢说出来。丁香最大的心愿就是丈夫心肠好待她好就行了。
谁知道她过门没多久,不该来的事情都接踵而至了。
错就错在隔壁的沈阿姨,丁香和她是隔壁,什么事都没法子瞒她,她可是有名的“舌精”,闲着的大嘴随便地拐几个弯准能闹出个新的事来,总之,她是要风有风,唤雨有雨的,掀起大波小浪的,那是她的绝活啊,真叫人防不胜防。
她每次碰上丁香都有说不完的话,有推广不完的经验。什么第一夜须知,什么临床经验证明,什么男左女右阴阳配置啊,全部是科班出身一样一套一套的,丝毫没有含糊的,好象她是新娘子一样,说了风就来雨的,让丁香心里很难受,每每想起真不是滋味。这样还不算,更让丁香伤心的是她还经常问这个问那个,好象故意装傻一样,什么矮人的东西短小啦,后代又怎么矮个子的啦,做那事又没快感了,弄得丁香碰见了她总想躲开,老鼠碰见猫似的,好不自在。
其实丁香自己知道,她丈夫和她还是过得还是不错的。
提起新婚之夜,她真的忘不了的啊!
那个晚上,大江和朋友们喝酒过了头,他太兴奋了,可他毕竟是自己的男人嘛,就是有什么不是也可以理解的。于是,她原谅了自己的迁就和宽容。那个晚上大江真的没有要她,丁香整夜的躺在自己的高兴了喝醉了沉睡了的丈夫的身旁为他想了很多不要她的理由,好象在为自己找一些应该找的借口。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丁香心中有数,夫妻之间的事在所难免了。
她每一周从歪村小学回到县城一次,过了周末就回到学校。这样过了整整一年的时间,风雨不改。可是有个事却让她和周围的人们犯愁,就是还没有怀上一个娃娃。
老奶奶是最急躁的一个,整天打听外甥到底出世了没有。
丁香实在没办法,只好告诉她现在暂时不要孩子,说是等以后调去县里再说。
丁香明知道这是敷衍奶奶的话,其实丈夫已经去医院检查了,这问题主要在丈夫,但是这个秘密丁香说什么也不能告诉外人的。丁香装着不知道她男人早泄,而她男人也没在意自己是否得了那病。就这样丁香凑合着过了一年时间。
那一次是周末,她正准备出门回学校,钟大江从外面回来,喝了很多酒,醉熏熏的,见丁香要出门,就嚷了起来,“妈——的,你急什么走啊?我想——”说着就倒在地上,嘴巴里好象要喷出东西一样。
丁香马上拿来一个塑料桶,看来要吐了。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嗜酒成性,嘴巴不是斯文的,特别是周末,在丁香回来的日子,朋友们恶作剧似的都请他出去喝酒,说是废他武功,丁香开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知道了也以为是朋友开的玩笑,所以没有怪她丈夫,她也很想做一个贤妻良母嘛。
“我扶你到床上。”丁香抓住丈夫的一只胳膊,使劲扶起他,感觉太沉的,醉了的人就更沉了。
丁香可没那个力气,于是就叫隔壁的小光来帮忙。小光是团里的舞蹈教练助理,人长得高大,身材魁梧,他一出手帮忙,很快就把大江抬上床铺,大江象一只漏了麻袋摊在那床那凉席上,只见大江发出连续的“哦哦”声,开始象木匠拉锯一样打着急促而嘈杂的呼噜难受地睡过去了。
丁香这才“嘘”的出一口缓气。
“多亏小光啊,谢谢了!”
“不用吧,邻居嘛。”
丁香向小光点头表示感谢,眼里露出感激的目光。
目送小光以后,丁香还是不放心,怕丈夫晚上再有什么意外,就打定主意,第二天早上再赶回学校,她知道丈夫今天喝得比平时都超量了,弄不好晚上会出别的事来。
可是,那一个晚上她却出事了。
那一夜,天气好热,整个人站着都直冒汗。
她一个人睡在沙发上,因为丈夫已经睡床上了,她不喜欢闻着那浓浓的酒气,会很难受的,于是就在沙发上躺下了。很闷热的天气,她当然脱掉自己的外衣了,只是穿着一套学校发的运动服。
电风扇在不停地转着,但是风一点也没有凉快的感觉。
凌晨一点钟了,她还睡不着觉。于是她悄悄地开了门,拿着一个小凳到走廊里坐着透透气,大约15分钟以后她回来了,因为实在太热了,汗水湿透了她的衣服,她便进了洗手间准备洗澡,心想,冲个冷水澡兴许会凉快一些吧。
夜,静静的,没有一点杂音。
龙头的水在洒着她那迷人的身体,她用那纤细的小手轻轻地搓着自己的身子,按部就班地搓着一个个部位,她的长发不经意地往身子后面甩着。她的美暴露在这个15W的灯光下,显得那么完美啊!每一个温柔而灵活的动作都是那么完美。那不停抖动的起伏得体的洁白细嫩的胸脯,蒸出刚出了锅的两个小“馒头”,还是富有魅力的,新鲜可人。虽然不那么丰满,但对于任何一个傻瓜来说都会心动的,都会产生那种善意的邪念的。
没多久,她快要洗完了。
这时,该死的电突然停了。
洗手间里漆黑一团。
丁香吓了一跳,尖叫一声,发现阳台那里出现了动静,“啪”一声,打破了寂静的夜。凭感觉应该是那阳台上的花盆被什么打落了。在黑黑的世界里,她象一个聪明的瞎子急忙摸着自己挂在墙壁的衣服。但是,好象什么也没有摸到,她真的慌乱起来。
这时,她被两只大而有力的手紧紧地抱住了。
“啊——”
她快要叫出来了,但是那人用炽热的嘴唇把她的嘴给堵住。
是大江吗?不象——也不会,他醉了的。
那是谁?是——她特别紧张。
还没反应过来,一股浓浓的男人气味罩住了她,嘴唇被辣辣的狠狠地吻着,她快喘不过气来了,赤条条的身子让这个男人给抱软了,身上的感觉特刺激,特无奈。没多久工夫,她被征服了,完全被征服了,她——没有一点反抗。
这是大江——她的丈夫所没有能够给她的感觉吗?她根本没时间去思考。
她挣扎过,但是她最后还是温顺地瘫在这个强壮有力的男人的下面,让他肆意地咀嚼,疯狂地抚摩,在这个黑暗的洗手间里,赤条条的,赤裸裸的,她体会了他的全部,最后,那男人在她的深处留下了她永远也忘不了的记号。她觉得这是她一生中最快感最兴奋最陶醉的一次——
她醒来的时候那个让她兴奋的男人却走了,无影无踪的。
第二个月,丁香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
第三章 两人世界
    丁香怀孕的事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对于这个秘密她的丈夫钟大江却全然不知。
那一夜的情景让丁香的心头埋下了羞涩难言的苦痛,她永远都忘不掉的耻辱。
丁香每每想起这个秘密除了心里感到片刻的快乐,剩下的全部是莫名的烦恼。她想过很多,脑子里都是传奇一样古怪,她在为自己的耻辱呻吟着,申辩着,这是她的错吗?她问自己很多次,但是总是没有答案,没有满意的答案,“大江知道了会怎么看呢?”
大江的脾气她懂,丈夫虽然是个拿笔杆的人,但是发起脾气来还是很暴的,连说话都让人感到可怕。
日子把一个一个的困惑的伤痛绑做疑团充塞着她的心灵,秘密像冷酷的冰块一直强冻着丁香的心灵,她每天都为这个秘密提心吊胆。丁香并没有刻意地编着一些足以说服丈夫的理由。
她觉得没有必要欺骗自己的丈夫。
那天清晨,她必须按时赶回学校,因为她的课程排在第一节。
丁香告诉自己先不要跟丈夫说昨晚的事。因为那些在她看来都说不出口的丑事。
于是,她想往常一样帮他泡了一壶绿茶搁在茶几上,没等大江醒来就离开了家。
走在大街的人行道上,她感觉到风的吹拂是凄凉的,人群的来往都与她无关,没有理睬的车穿梭而过,一点喧闹的声音都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印象,长长的街道,来往的人群,穿梭的车辆,她变得漫无目的的多余的分子,很悲哀的。
最后,她像一只疲惫的蜗牛蹲在那人群拥挤的车站的长廊下等候着汽车。现在,她的心只属于回忆,属于让自己沉没在伤痛里的回忆。
汽车要开的时候,丁香看了看手表:6点45分了。她必须在8点以前赶到学校,她历来没有迟到的。
上了公共汽车,丁香和两个中年妇女坐在后排的一条长椅上。人很多的,特别是那些商贩子,贩卖着不同的蔬菜、果子,袋子堆满了前排的空间。因为大家都互相不认识,所以丁香只是靠在椅子上低着头,很久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
歪村小学离县城虽然只有9公里左右,但是丁香却觉得距离很远很远的,车子的速度显得很慢的,她一句话也没说,心里在想着过去了的事呢!
可以说,丁香嫁给大江,完全是一个偶然,就象瞎猫碰上死老鼠,那么凑巧。要不是舅舅和大江是老相识,丁香也不会只是考虑一周的时间就做了这个草率的决定;要不是她担心莫老师的声誉受损、家庭破裂,也不会草率的嫁给大江。所以对丁香来说大江确实不是她的民主的最佳的选择。
丁香太孝顺她的奶奶了,只许成功,不能失败,是的。
老实说,在丁香嫁给大江一年的时间里,大江很少要她,有时吻她的时候很枯燥的,甚至连那扎人的胡须也不舍得刮掉,丁香觉得一点都没让自己心血来潮,好象缺乏什么情调似的。
她知道,丈夫每天晚上都出去应酬,到宾馆吃饭,到卡拉OK去唱歌,还到那些按摩中心去洗脚锤背,一套一套的,忙得理由充分,最伤心的是他跟那些狗肉朋友整天喝酒,猜码,闹得个个都烂醉如泥,有时还吼着丁香做这个那个的,挺神气的,很多次都是混到深夜甚至凌晨3点以后才醉熏熏地回家,有很多个晚上还在外面过夜呢。
新婚的那个初夜,大江说太高兴了,跟朋友喝酒、划拳,甚至跳舞,非常的热闹,结果,他连洞房都没进,醉倒在沙发上。
丁香怕那浓浓的酒气,所以拿着一条湿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她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
毕竟是新婚嘛。
丁香就坐在沙发旁边那个竹椅上,望着自己的丈夫——这个醉醺醺的新郎官一直摇头摆脑,鼻孔里溢出比血还浓的酸楚。
她想着,忽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无聊最多余最委屈的一个傻新娘。
委屈。
无奈。
失望。
象深夜里乱飞的蝙蝠,撞击着她心灵的窗口,那一夜她成了活寡妇,成了苦主。
这一夜好静,让丁香觉得可怕。
寂静的夜想色彩渐渐地变深了。
丁香听着丈夫喘出来的粗得可怕的气息逐渐恢复正常了,才放心地走到那唯一的宽大的床铺前,她觉得全身乏力,眼睛涩涩的,有一点酸汗和污泪的痕迹,她不想睡觉只是想躺在床上让瘫软的身子得到片刻的休憩,她后悔自己没有喝醉,没有烂醉,如果醉了就可以失去这样沉重的感觉,就会显得轻松愉快,不用知觉着这一刻的无奈和苦楚。
那一夜,她连衣服都没脱掉,就蒙蒙胧胧地昏睡过去。
其实,丁香当初并很后悔,她嫁给了一个比自己矮小的丈夫,一个比自己大5岁的男人,她知道这是命运的安排。但是,过了一个月,她确实有些后悔了。
她发现自己的丈夫得了男人忌讳女人可背的病——早泄。
怪不得,每次亲热的时候,他要她的过程那么快,似乎一点过程都没有,真的让她觉得没什么快感,所以,丁香很失望的。
每个亲热的场面给丁香的感觉都很平淡很粗俗,结婚的日子没有让丁香享受到激情的奔放,相反,丁香倒真真正正地理解男人那个荡然无存和兴味索然的味道。
一个月以后,丁香去参加市里的业务培训学习,整整一个月。
恰巧,大江也去省城参加创作笔会活动。连同考察学习也将近一个月。
小两口就因为工作的缘故分开了一个月。
俗话说,久别胜新婚。
那天他们都回家了,大江索性没喝酒,想要她。
丁香见他这么激动,心想可能成功在望。
她很想有突破性的收获。
那就是希望丈夫能够给她真正的快感。
对于丁香来说,快感比学校发的100倍奖金还要重要,还要珍贵。
她很会意地把房门锁上了死扣。
她想进洗手间洗澡,可大江说不用。
他就把她搂在怀里,慢慢地往床上倒下。
她让他脱掉自己的衣服。
她一动不动,让他任意地狂吻,从额头到眼睛,到嘴唇到她那润滑的抖动的小馒头一样的乳房,一直往下。
衣服自觉地被撤退了。丁香那赤裸的身体被大江咬遍了,她觉得浑身痒痒的,好舒服的,她也不停的轻轻地吟哦着,特别是大江的手摸弄着她的敏感部位,她觉得很快感,很幸福。
可是,做爱的时候,大江却在她的深处显得疲惫不堪,没几秒钟,大江的身体无力地压着她,可她就是完全没感觉到那舒服时刻的到来。他象一块没有刺的圆木停靠在她的上面,她觉得比不上他的手触摸自己来得舒服来得惬意。
这时,大江好象觉得自己真的没用,真的失败。
他只是轻声地告诉她,“我——太激动,太累了。”
丁香的心快要碎裂了。
他说你先去洗吧。
丁香胡乱地扯着一套衣服,走进了洗手间。她真想大声地哭,可最后没有。她洗了很久,因为她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好失败啊。但是她只能怨恨自己的选择。
车子颠簸了一下。
丁香从美中不足和失落踉跄的沉思里猛然惊醒。
“我告诉你啊,我家那个昨晚醉了酒还想那个呢!”
“是吗?”
“我可没理他——”
“那他没用强?”
“他敢!我说了算的。”
“嘻嘻——”
“我还叫他戒酒呢。”
“他那么听你的?”
“不听我叫他睡素觉——”
嘻嘻——
两只大鸟般的中年妇女正在咬着耳朵说着悄悄话,不巧被丁香听到了。
丁香好难过,好羡慕她们。
大家都是女人,可她们就是不一样啊。
回到学校的时候,丁香一直想着这个难以启齿的问题。
中午。丁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那天晚上,那个陌生的男人——这个象蛔虫一样的男人又在她的心里蠕动,翻滚,攀爬。
丁香傻傻地想着,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说真的,他最起码比自己的男人强。
她完全陶醉在回忆里,尽管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为什么他不是大江?不是我的男人?他——
她每次回味起来都把自己的内裤弄得湿辘辘了。丁香的心一阵酸楚,一片空蒙。
——真是好诱惑人的毒品啊!那是一种让丁香哭不出声音的调剂品。
丁香就依靠这样的毒品度过自己虚拟的两人世界吗?
第四章 迷人的夜
    夏天。夜。歪村小学。
寂静得象没有长着草木的沙漠,只有风起的时候才感觉到一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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