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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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不一-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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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终于决定自己要推开他时,硕言已经先他一步地移开双唇。

    一双柔情蜜意的眼睛深深地凝视,一双困惑而濡湿的眼睛眨了眨,相对了几秒钟之后,澧央犹豫地开口说:“你又把我当成是我爸了吗?”

    讶异,无奈地一笑。“不,这次我很肯定自己吻的是程澧央。”接着又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午休时间快结束了,新人。你已经把大蒜剁完了没?你不剥得快一点,我要罚你光着身子剥大蒜了。”

    “什——”最后那句话让亲吻时的甜蜜气氛荡然无存,澧央倒竖起双眉。“这是哪门子的惩罚?就算我说要听你使唤,你也太得寸进尺了吧!喂,我话还没说完,你、你给我站住!”

    不但没站住,还加快脚步走回“山林小馆”的男人,脸上露出了自阴霾密布的沉重云层下乍现的和煦微笑。

    ※凡间※独家※录入※请保留制作信息

    当天稍晚,硕言注意到语绘竟没有再回来餐厅的时候,他以为是她对自己的气还没消,所以不想回来,也就没太在意这事儿。语绘不是小孩子了,这一带的邻居大家都认识她,她不会有什么危险——往往危机就发生在人们松懈了警觉心的这一刻。

    “嗳,已经九点了,阿绘还没回来耶!”澧央冲洗掉手上的泡沫,抬起头看着时钟,对身旁正在刷洗着巨大平底锅的硕言道。

    “要不要紧啊?时间再晚一点,女孩子家一人在大街上闲晃不太好,我看你现在去外头找一下,把她带回来会比较好吧?”

    硕言接受他的提议,把店里交给他们几人,到几处他认为语绘可能会去的地方找寻。将近一个小时的寻找,还是不见语绘的影踪后,硕言开始担心了。语绘平常除了餐厅就是学校、家里,跟她要好的几个同学他都问过了,没有一个人看到她。

    “会不会是去我父亲那儿了?”

    忧心忡忡的硕言,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对了,我怎么没想到老爹那儿呢!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那就提早结束营业,把门关一关,我们一块儿去吧!”澧央之所以“自告奋勇”,是担心万一他们兄妹一碰面,硕言为此事大发雷霆,可怜的阿绘没有个“人肉盾牌”挡一挡,不被她哥哥骂死才怪!

    两人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到了程启承的病房。

    “阿绘?有啊,下午她有来过。”知道他们在找语绘,启承诧愕地说:“她好象很闷闷不乐、一脸难过,问她怎么了也不跟我说。我想让她开心点,还找她陪我下了盘跳棋。但是,她在四点多的时候,就说要回餐厅去帮忙了。”

    硕言的眉头纠在一块儿。“老爹,你确定她有说要回去?”

    “唉。”启承也跟着担心了起来。“怎么会这么晚都没回去,要不要去报警找人啊?那孩于不是会在外头鬼混的人呀!”

    澧央点点头。“我也赞成去报警。毕竟阿绘的耳朵不便、无法开口,万一是返家路上发生什么意外,她也没办法跟我们取得联络。我们现在就去警察局报案,请他们帮忙吧!”

    即使硕言不愿考虑妹妹出意外的可能,也不得不面对这个可能性了。“我去最近的警察局——”话还没说完,他随身带着的手机便传出有简讯进来的声响。硕言掏出手机,打开简讯——

    阿言:

    阿绘是个孝顺的乖女儿,就要去酒店上班帮我还债。

    我不要你这个不孝子了。

    要是你知道悔改,就到XX码头边的X号船坞,给我下跪赔罪!

    听到硕言激动的咒骂声,澧央抢过手机一看,马上皱起眉头。“阿绘怎么可能是自愿的,她一定是被逼的!”

    “不管怎样,我都得过去看一看。”硕言心知肚明,父亲这封看似“晓以大义”的简讯,字字都在威胁——不想妹妹坠入火坑,他就得乖乖任由父亲勒索!

    “我们要不要多找点人去壮声势?万一你父亲不肯放阿绘走,起码我们人多势众,可以把语绘抢回来。”澧央虽然在老家没剩什么朋友,可是透过父亲的关系,应该能找到几个人。

    “不用了。这是我和老头的私人恩怨,牵扯到他人头上,给大家添麻烦就不好了。”怒到一个极点,硕言反而冷静许多。“你也不必陪我,留在这边照顾老爹吧。”

    “你一个人能做什么?”澧央不以为然。“你的父亲口气会这么大,背后说不定有黑道在撑腰。你一个人去,只有等着被活宰的份!”

    硕言抿嘴不语。澧央马上嗅出他另一层决心!

    “喂,林硕言。为了你那个臭老头,你已经浪费两年的人生在苦牢里蹲了。那时候你还是少年犯,没被判重刑,这次可不一样了。你想让自己的人生,为了一个已经自我放弃的老爸,再泡汤几年?”

    他焦急的话语,穿不透已经铁了心肠的男人心中。硕言抛下一句“这和你没关系。”便走了。澧央当下想追上前,却被自己的父亲给喊住。

    “澧央,你要去的话,爸不会阻止,但你自己要小心点。如果状况有危险,快点报警,千万不要逞强,学硕言与人斗狠,让爸替你担心。”

    为人父母的不就是该这么吗?任何时候都以自己的儿女为优先。启承没有叫澧央不准去,便已经是很关心林家兄妹了。可是澧央还是抹不去心头萌生的那颗小疙瘩……

    爸,还好你这段话是在林硕言走后才说,不然一定很伤他的心,因为他这么的爱你。

    而在这时候,忍不住要替林硕言伤心的我,又算什么呢?

    ……摇摇头,澧央搁下纠葛难分、乱成一团的情丝,匆匆跟上硕言的脚步。

    ※凡间※※凡间※※凡间※※凡间※

    深夜的港弯,船坞里停靠着大大小小的私人船只,不仅是隐藏行踪很容易,就算临时起意要跑,只要驾着船出港,谁也追不上。

    硕言依筒讯所言,到达父亲所指定的地点时,便知道父亲是有计划的行动。

    蓦地,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他一脸戒备地转过头去。一道身影逐渐地在夜色中浮现,月光透露了来人的样貌,硕言心情沉重地叹口气。

    “你为什么要来?想扯我后腿吗?”

    气澧央,也气自己。自己不想把澧央扯进这个黑暗的世界,就该早点推开他,都是他缺乏自制力与抗拒不了澧央诱人美貌的错。

    “我来,是为了见证某个愚蠢的家伙明知那是个无底泥沼,还非一脚踩进去沾得满身泥淖的过程。你不必在意我这个看戏的路人。”冷冷地回应,他的火气也不小。

    一脸怒火的他分外震慑人心——这不是花前月下,想这些玩意儿的时候。

    “爱看就随便你看吧。”

    “这本来就是我的自由,用不着你允许。”

    知道自己叫他别插手,他一定会更想管,因此硕言索性什么都不说,反正他的安危有他林硕言守护。

    四周再度被寂静所笼罩。

    末几,从一艘船上打出了道刺眼的探照光芒,照亮了站在岸边的硕言他们的身影。光圈左右移动着,似在确定他们身旁没有其它人。

    “阿言,你呐A搁站着?你袂下跪咧?还不快点给我跪?像白天那样,你给我难堪,我也要叫你歹看!”船头的人影一动,冲着他们说。

    “你要什么,说!”

    “嘿嘿嘿,我已经袂问题了,阿绘可以帮我。”

    “你究竟还算是个人吗?连自己女儿你都能拿来换钱!我知道阿绘她是不可能帮你的,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逼她,没关系,既然这样,我也认了,你把阿绘给放了,其它的……我会想办法。”硕言宁愿相信父亲心中还有一丝理智,不会立刻把阿绘给卖了,那封简讯真正的目的,还是要以阿绘当人质勒索自己罢了。

    男人嘿地一声说:“这样才对嘛,白天你也像今麻安捏听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接着他竖起一根手指头。“我要一千万,你那提A出来,我就让阿绘兜等去,袂看到钱,你就免想搁看到阿绘!”

    “一千万?!”硕言禁不住青筋爆出。“你是头壳坏去吗?我怎么可能会有一千万在身边?”

    “你要去偷拿、要去抢钱,我拢不管,总之是一千万!三天后,同样的时间和码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你别想去找条子,因为作老北A,带杂某仔出来坐船玩玩,有什么不对?蔗麻不是绑架,阿绘是尬己愿意的!”

    男人忽然从后头拉出了语绘。她哭哭啼啼地看着硕言,伸出一手向他无声地求救。可是男人毫下留情地,给了自己的女儿一巴掌。语绘捂着脸,坐在地上啜泣着。硕言一口牙咬得喀喀作响,恨不能亲手宰了那个人渣!

    “阿绘,甲葛格说拜拜,我们来去坐船企投。后天再见了。”男人很快地把系于岸边索头柱上的绳索,解开。

    “阿绘!”看到这情景,硕言火速冲向那艘船,想在他离港前捉住。

    可是早已启动引擎的船,已经缓缓地后退了,当硕言赶到了船刚刚停泊的位置时,船也已经航出一段距离之外。

    硕言想也不想地跳进海中,游泳追过去。

    事实证明,这是愚蠢的动作,因为引擎掀起了浪涛,远看不怎么大,一旦在海里就像是漩涡般要将人倦入海中。硕言吃了两口水,开始在水里挣扎,及时出现的一条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往岸边带——是澧央及时救了他。

    “咳、咳……”又喘又怒地爬上岸。那艘船已经行出港湾,追也追不上了。

    “你这个——笨蛋东西!”

    啪地,硕言的脸颊吃了一记火辣巴掌,澧央咆哮道:“你是想找死啊?!突然跳进海里——混帐!白痴!猪脂袋!”

    澧央骂着骂着,突然噙着热泪,上前紧抱着他,哽咽地低喃:“你吓死我了……”

    怀里的纤细身躯簌簌颤抖着,一股温暖传递到硕言身上,他不禁交叉双臂,汲取他的热度,填补自己冰冷空虚的心。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危急状况下,人体会分泌大量肾上腺素,使得人们做出了在普通情况下,绝对办不到的一些超越极限、或是反常的行为。好比平常搬一斤米都嫌太重的妇女,在限时大特卖的时候,可以轻松扛起十斤、二十斤的米到柜台结帐。等肾上腺素的“神奇力量”一消退,人类才会对自己的“无穷潜力”感到无比惊奇。

    ……或是觉得很丢脸、很失态,头抬不起来。

    这也是澧央当下的心情写照。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眼看着硕言投身跳入海里开始,那异常高亢激昂的种种行为,在恢复镇定之后,直教他窘困、脸红。

    用力到连打人的自己,掌心都红通通一片的巴掌;搂着男人、倚偎在他胸膛上的一个拥抱;大声叱喝他、又骂又哭的矛盾言行……这一切的失态行为,无非是证明了澧央心中,林硕言这个人的重量,有多么的举足轻重。

    一个自己曾经那么讨厌的人,怎么会转眼间成了澧央最不希望看见他受到任何伤害的人呢?

    不过,即便刚刚的自己非常的失态,自己所做的一切,能不能给硕言一点帮助,才是最重要的。假使能唤醒硕言,不要再做出“奋不顾身”的傻事,要他失态十次、百次都无所谓。

    ※F※A※N※J※I※A※N※

    “进来吧。”

    浑身衣物全湿透的两人,顶着秋夜晚风的寒颤,回到林硕言租的公寓。

    这儿离“山林小馆”不远,也离澧央他们老家不远。但是论路程的顺序,他们先抵达了他家。

    站在这栋五层楼公寓底下的大门入口时,自己曾表示可以一个人回家,但硕言认为是他连累自己也泡水、弄得一身湿淋淋的,他得尽快让自己摆脱感冒着凉的危机,因此坚持要自己上来把身体擦干,换件衣服再回去。

    只剩不到几分钟的路,他觉得硕言的“坚持”实在太小题大作了点。

    可是硕言硬是将犹豫不决的他拉了进去。自己没照镜子所以不知道,他那冷到发青的唇与颤抖个不停的模样,叫硕言怎么可能再让他于外头多吹几分钟的路程呢?

    硕言开了灯,要他稍等一下,便把他一个人留在客厅,进入三间房间里的其中一间。

    他环顾着这间虽然不是很宽敞,也并不新,可是维护得相当干净整洁的屋子。绿色盆栽、角落小小的鱼缸,看得出他们兄妹用心经营着这一个温馨、舒适的家。

    “把湿衣服脱掉,你先用这个把身体擦干。”很快地重返客厅,硕言拿着几条大毛巾,递给澧央说。

    闻声回过头,澧央接下。“谢谢。”

    “我再去看看有没有适合你SIZE的衣服。”

    虽然初次造访别人的家,便把衣服脱光,感觉既没礼貌又突兀怪异,不过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嘛!

    他对着再度空荡荡的客厅,小声地说了句:“那我就失礼了。”动手解开皮带。

    弯腰褪下粘贴在双腿上,因吸过海水而冰冷,硬邦邦的牛仔裤,以一条大毛巾系在腰间。接着,他伸手和湿滑的衬衫扣子奋斗。

    这时硕言单手拿着一套衣裤,单手捉着吹风机回到客厅。看到澧央敞开的衬衫还穿在身上,眉头立刻皱起。“你还没脱掉啊?”

    “啧!双手发抖的时候,要解开扣子很不容易。”澧央微不耐地嘟嘴解释。他自己何尝想拖拖拉拉?都快冷呆了!

    硕言挑挑眉,把手上的东西丢在沙发上。“我来。”

    “不用啦!”这样多不好意思。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还要别人帮忙脱衣服。

    可是硕言不理睬他,伸手到澧央的胸口。

    “我自己来就好了!”

    两手抠在胸前的纽扣上头,澧央不想给他解,稍微扭动了下身躯,结果硕言的手指不小心滑开,碰触到湿衬衫底下冷到屹立的突起。霎时,冻硬的乳尖像被烫到似的,酥麻的过敏反应使澧央全身一颤,双颊火热地烫了起来。

    澧央手忙脚乱地向后退,后膝卡到了茶几。“唔哇……”双手轮流在半空中比着舞彩带般的划水姿势,拼命想捉住点什么,好稳住身体的平衡。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地,硕言大手一揽,捞住他的细腰,把他“拯救”了回来。

    暗道一声好险,澧央放下心来的瞬间,赫然发现他们俩正用一种很“绝”的姿势抱在一起,好象在模仿“飘”的电影海报。

    “谢谢,我没事了,你可以放手让我站起来了。”被迫仰头对着他,澧央干笑着说。

    硕言脸上没有半丝笑意,他黑眼荧荧地凝视着他。

    见他没反应,澧央蹙眉。“喂,我可不是郝思嘉,你也不是白瑞德,我们不需要学‘飘’的电影海报停格在这里,可以谢幕了。”

    “你记得电影海报中,接下来的那场戏是什么吗?”对听完一个笑话的人来说,他的眼神太过认真。

    澧央心想这种情况下,会乖乖回答他“记得”的人,不是存心耍笨,就是真的很笨。

    “我不记得了。”他当然不笨。

    “我记得。白瑞德的手慢慢地放到了郝思嘉的下颚上,他们缓缓地靠向彼此。”硕言抬起手,按照着自己说的话,做一模一样的动作。

    “你说谎,才不是这样的。”这种下半腰的姿势,让他的腰好酸,林硕言到底要不要放开他?

    “对,其实我根本没看过什么‘飘’,刚刚那段是我随便编的。”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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