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 第38部分

　　　　酒店内虽然安静了一阵子，但很快便又热闹了起来，毕竟刚才那一幕虽然镇住了不少人，可牧雪只是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当她的美男子，不去招惹她不就没事了？

　　　　对于牧雪的身份，这里的人倒是有了很多的猜测，像她这样年轻貌美呃年轻帅气又武功高强的公子，在江湖上不可能籍籍无名才对。于是人们开始了这个时代的全民娱乐活动——嚼舌根，互相八卦着她到底是谁。嚼舌根其实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它植根于广大劳动人民群众之中，从人民中来，到人民中去，丰富人民群众工作之余的文化娱乐需求，增进彼此亲人、朋友、邻里之间的关系，是中华文明的瑰宝，传承数千年而不衰。在不同的地域，嚼舌根更是有着不同的叫法，例如八卦、甩闲话、碎嘴子等等。

　　　　作为一名根红苗正的中国人，牧雪自然也不能对八卦免疫，虽然她没有刻意的去倾听那些流言蜚语，但从众人对她身份的猜测之中，牧雪倒是听到了许多的江湖秘闻。当然，都是些别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的江湖秘闻。例如什么十大江湖新秀榜，里边的那些少年那谁谁是哪个帮派，那谁谁又是哪个家族的，反正牧雪连同那些个帮派家族在内，统统不认识。

　　　　酒馆无论中外，自古以来就是情报的集散地，在这些食客们的交谈中，最令牧雪感兴趣的还是一则关于宝物出世的流言。按照这些传谣者所说，最近北方大城临汾城有宝物现世，似乎是一部名为上清经的经书，各大江湖门派对其趋之若鹜。因为千里之外的太玄宗就是依靠一本太玄经开宗立派，成为这大周境内第一修仙门派，太玄宗人都是仙人，法力无边与天同寿，这上清经要是落到自家手里，岂不是也能像太玄宗一般自立山门，还能长生不老？

　　　　‘太玄经？上清经？’牧雪有些疑惑，这些好像应该都是继承自庄子那天马行空的玄幻思想衍生出来的道家经典吧？无错不少字嗯？等等！庄子天马行空记得李泽厚曾说过，“中国文人的外表是儒家，但内心永远是庄子”。闻一多也说：“中国人的文化上永远留着庄子的烙印。”既然有以太玄经为基石开宗立派的太玄宗，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说，这是一个在庄子思想体系下建立起来的世界？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在主位面的周朝的时候，中国人的汉字还是十分贫乏的，当时的生产力得不到解放，纣王弄个酒池肉林就被人推翻统治了，可见当时的中国还是很穷的，社会上层都如此何况是社会下层，当时的穷人甚至连姓氏都不配拥有。而且奴隶制充斥这整个社会，中华祖先还处于周朝分封制度下的武装殖民时期，基本上干的和大航海时代的欧洲蛮子是一个类型的事情，温饱都没解决，文化的发展那就别想了，汉字貌似还是处于甲骨文彻底向竹简过度的时期，总共大约也就几百个字而已。

　　　　等时间进入了春秋时期，当时的周朝分封帝国已经武装殖民到了力量的极限，周围能占的好地差不多都给占了，接下来的发展便进入了东方的文艺复兴轨道。籍由大量殖民地向中央文化核心区输血，先秦诸子百家争鸣的时代来临了。例如庄子、韩非子、墨子、孔子等等，都是家庭殷实的贵族子弟，也只有这些在那个时代能够完全脱产，还能接受到良好教育的人，才有能力研究天文地理，文学艺术。就算是看起来贫穷的老子，从他能当官也可以知道，其出身也绝不简单，毕竟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在那个真正贵族统治的时代，老子如果没有身份，最多也就是给各国贵胄当个门客罢了，想当官？还嫩了点！毕竟统治阶级为了维护自己统治的权威性，无分古今，无分中外，做法都差不多。还有那孟母三迁的孟子，为了能够让儿子好好读书就搬三次家的孟家能是一般人家？能让家中男子脱产读书的家庭能是一般人家？一样是贵族子弟！

　　　　咦？我说这个干嘛？总之，到了先秦诸子百家争鸣的时代，在那么一个东方的文艺复兴，群星闪耀的时代，能够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并且独树一帜，而且引领整个华夏文明文化史的人物，显然绝不简单。郭沫若也说过：“秦汉以来的每一部中国文学史，差不多大半是在他的影响之下发展的。”对其的评价更是：“以思想家而兼文章家的人，在中国古代哲人中，实在是绝无仅有。”

　　　　所以，庄子才能成为后人无法超越的存在，其文学思想纵贯随后两千多年的整个华夏文化史。看看那些玄幻网文，想象力和两千多年之前的老祖宗相比简直是弱爆了，就知道打怪升级奇遇踩人泡师姐泡师妹，再看看人家庄子跟赵文王说的天下三剑。

　　　　其中天子之剑，以燕溪、石城为锋，齐国、泰山为刃，以晋、卫两国为背；以周、宋两国为剑环，以韩、魏两国为把，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勃海，系以恒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按之无下，挥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维。此刻一出，匡正诸侯，威加四海，德服天下。此即我所谓天子剑也；而诸侯之剑，以智勇之士为锋，以清廉之士为刃，以贤良之士为背，以忠圣之士为剑环，以豪杰之士为把。此剑直之亦不见前，举之亦不见上，按之亦不见下，挥之亦不见旁。上效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效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动，四海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此乃诸侯剑也。

　　　　这大气磅礴的气度，这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难怪自古以来就有一个职业叫做“说客”，语言也拥有力量啊，语言也是一种强大的武器啊！

　　　　咦？我为什么又说这些？总之，如果是以庄子学说为中心思想，牧雪大致可以推断出这个世界的一些基本脉络。毕竟，只要是有迹可循，便可以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相比于那些只知道斗破星空，武动天地的奇怪不讲理滥强世界，这样有着一套相对完善的自我构成法则的世界对于牧雪而言无疑更为有利。毕竟她不是那种随着带个系统，或者喊一声老子不服！然后就爆掉对手菊的存在。也不是那种会一门别人都不会，或者别人都傻逼不屑于去学，就等着主角用这一门制符、又或者炼丹手艺去装逼的人。虽然其本身的科学素养以及科学思维比这些为装逼而生的家伙其实更容易装逼就是了

第八节　要是放在武侠小说里（）　
庄子牧雪知道，但是从未认真读过，毕竟伪学霸时期的阅读范围还是围绕着应试教育而来的，而之后脑中所灌输的知识，都是物理体系下的知识，看起来她好像已经全知全能无所不知，但事实上，在她的知识结构中，地球以及宇宙各文明的人文知识可以说是少得几乎没有。自然的，道家经书不知道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否则即能够知道一些世界通用法则，又能有着构成这个世界的总纲作为指引，那就真可以说无敌了。不过嘛既然自己没看过，为了印证自己猜想，她倒是不介意去插上一脚。

　　　　现在的牧雪可不是刚诞生时看到谁都得躲着走的时候了，虽然不敢说天下无敌，但是萌多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当时想走就走还是能够办到的。也正是因为有着这层实力，她才准备去插一脚。这绝对不是如同那些脑子里只知道长肌肉的无脑江湖人士一般，明明屁本事没有还要去掺和一脚，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是不是？哦，或许可能还真不知道，毕竟不知者无畏，脑子里长肌肉的大多都是文盲，能指望文盲知道字是怎么写的？

　　　　当牧雪赶到临汾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场盛况，一群一群做着发财梦，不对，是做着成仙梦的江湖人士云集于此，城池四方的城门口都黑压压的挤满了人。没办法，这些大侠们还不会飞檐走壁，只能老老实实地走城门，而城门的通行速度有限，进进出出的人一多，自然就造成交通拥堵了，而这一堵，自然情况更是直接加剧。

　　　　按照某些小说的实力标准来划分，十年功力方称三流高手，三十年功力即为二流高手，一流高手至少一甲子功力。牧雪就很是不明白了，家一群一流高手抢夺武功秘籍，你们一群二三流高手来干嘛？明知道打不过人家还要拼命往前凑，被人家一掌一个拍死才是你们毕生的追求是不？难怪主角什么的一穿越就自带弱智光环，装逼踩人戏弄原住民玩得不要不要的，原来不是主角牛逼，而是半位面这种残缺世界的人脑子都不正常啊，一点儿也不知道爱惜生命！

　　　　在远处观察了一下城上官兵的巡逻规律，计算好守卫的视野盲区时间，纵身！蹬墙！借力！翻身！一气呵成！如同灵猫一般迅速再次翻身下城墙，自由落体震得双脚发麻，不过宽大的衣袍倒是起到了很好的减速效果，连翻滚都不需要，一切尽在计算之内，区区六米的城墙还不至于需要动用特殊手段。

　　　　行走在临汾街道上，时不时就能看到携刀带剑的江湖中人，一般这种人嘛不作死就不会死，既然作死，那关她牧雪什么事？原本懒病发作，这临汾她都是不想来的，还是源自一名科学家对于探寻真理的执着，或者说宅男的执念？每一个中国人心中的武侠梦？总之，她才出现在了这里，至于更多的，她也没兴趣吃着百姓的粮，操着帝王的心。

　　　　虽然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打扮，但这大冬天的拿着一把扇子扇未免也有写太骚包了些，牧雪找了一家铁匠铺，定做了一把长剑，君子佩剑嘛，就跟学霸配眼镜，富豪配跑车一样，这是一种中国文化中对于身份与地位象征的诠释。

　　　　事实上，一柄宝剑的用料比一柄宝刀少多了，而且锻造难度也高不少，破坏力和实用性也没有刀来得实在，但这就是文化，就跟虫草、燕窝、鲍鱼、钻石一样，要说价值，肯定是有的，但是在商业文化背景下，其市场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其实际价值的数倍，甚至数十上百倍，这就是文化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剑客听起来比刀客牛逼的原因。

　　　　至于说刀和剑到底谁更厉害，其实这是一个伪命题，因为如果非要使用冷兵器进行肉搏，牧雪宁愿选择当一名幸运e的枪兵。“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可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的，也不是理解为：长兵器有长兵器的好处，短兵器有短兵器厉害的地方。

　　　　就像半文盲遍地时期的四川人那样，认字只认半边，比如东莞，绝对给你读成东完，原因无它，知识不够，那个时代小学毕业都是高才生，大多数人连常用五百个常用字都认不全，认字只能认半边。到了大学生遍地走的时代，认字是没问题了，但不学无术者太多，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看到就说这是天地不讲道德，将万物当成猪狗一般来对待，要宰便宰，然后主角便要逆天。可事实上呢？这句话出自道德经，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若守于中。说的是天地不感情用事，对待万物一视同仁，你看祭祀用真狗用假狗天地都一视同仁，圣人对待世间万民也一视同仁，这是老子无为而治的政治思想的一种延伸，结果愣是被断章取义的人硬生生给掰弯了。

　　　　同样的，之前那句话说的好吧，其实之前那句话是被人想多了，说的就是武器越长越好，越短越危险，结果愣是被武侠梦曲解成了你长有你的好，我短有我的强。这是一种武器发展趋势，是历史前进的必然结果，就像造得跟匕首一样的罗马短剑，那不是罗马人不想造得长，也不是罗马人心心相印也懂得玩什么一寸短一寸险，而是技术不够，被现实逼的

　　　　在冶铁技术不够发达的春秋战国以及秦汉时代，中国的冶金技术一直比较优秀，也就中亚地区的冶铁技术能胜过中国，同时也揍得光荣的，伟大的，无敌的，不可侵犯的，东征的亚历山大大帝屁滚尿流，从而让我们不无遗憾地还需要讨论，到底是依靠地中海澡盆进行后勤运输的罗马方阵强大，还是抛弃了战阵理论，进入战略理论的秦兵强大？总之，优秀的青铜长剑并不比铁剑差，所以当时大侠们手中的宝剑，既有青铜长剑，也有铁质长剑，而这里的冶炼技术似乎相当不错，铁匠为牧雪打造的是一柄铁质长剑。

　　　　由于只是一柄装饰用剑，所以牧雪也不需要什么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之类的强大属性，连锋刃都不需要开，同样的，由于不是需要锻造神兵，只需要一天铁匠就可以打造好剑胚，反倒是后边的装饰以及配重反而需要费大量的时间，这可是个技术活。

　　　　牧雪可不打算跑去和人：我给你一拳，你给我一掌，你摸我一下，我甩你一巴掌，这样。有武器干嘛不用？就和莫名其妙的钻头文化一样，牧雪表示完全无法理解。

　　　　整把剑的制作大约需要三天时间，反正左右闲来无事，牧雪决定去酒馆听听八卦，啊说错了，是收集情报才对。

　　　　点了一桌菜，要了一壶竹叶青，一桌菜不足两百文钱，但加上酒就是半两银子了。原本想着这么贵的酒，应该是国宴茅台那样的某种高档蒸馏酒，虽然不喝，但观察一下这个世界的酒文化也是不错的，反正闲来无事，就当交学费了，可结果谁曾想，倒出来居然是一碗浑浊的乳白色液体。

　　　　将这碗浑浊的乳白色液体端起来仔细观看，这应该还只是米酒的范畴，其中有着大量的植物纤维与植物蛋白残留，看来蒸馏酒还没有面试。如果武侠世界中都是这种完全可以拿来当饭吃的米酒，喝酒以斤论那也就不是那么无法接受了，想来也是，烧刀子二锅头老白干伏特加医用酒精乙醇原液，那是能以斤为单位喝着玩的么？

　　　　放下手中的酒碗，牧雪好奇地打量着眼前未经自己许可而擅自消灭自己事物的家伙。

　　　　凝视良久，黄毛丫头，鉴定完毕

　　　　重新端起碗，牧雪试图完整还原出这竹叶青的整个酿造过程，刚才已经猜测了酿造原料很可能是某种竹米，只是所用滤网虽然将大的植物纤维过滤掉了，但酒浆仍显浑浊，这也是为什么看起来像是某种浑浊的乳白色液体的原因

　　　　“喂！”忽然，对面吃得很欢快的黄毛丫头突然出声叫道，但牧雪似乎压根就不理会她，这让她有些恼火，“不就是竹叶青吗？你若想喝，喝便是了，在那看来看去作甚。”也是，除了神经病，谁会点一桌酒菜却只在那里翻来覆去的看一碗酒？

　　　　牧雪瞥了对方一眼，“你若不喜，付账便是。”

　　　　似乎像是被点了死穴一般，之前还精神头十足的黄毛丫头一下子就哑火了，低头默默吃起了自己的饭菜。

　　　　等见对方吃得差不多了，牧雪叫来店小二结账，随后便径直离开。牧雪可不觉得自己是王八之气太盛，走到哪里都是各种大小美女投怀送抱，这种黄毛丫头一个人上街行走绝对不正常，居然还跑来蹭自己的饭，多半是身上没钱，还一身的麻烦，要是放在武侠小说里，多半就是女主角了，就算不是，那也是女二，背后不是黑木崖至少也是桃岛，总之少惹为妙。

第九节　夜袭（）　
看着睡在一条腰带上的牧雪，黄毛丫头喉头吞咽了两下，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自己缩在破庙角落，双手抱膝打起了盹来。

　　　　睡在腰带上的牧雪也很头疼，仿佛标准剧情一样，这丫头似乎就认准自己了，从离开酒馆开始便一路跟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