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正在装弹药的赤猎,刀恨他,好恨他,……,我要把你杀了,晓莲疯狂地向赤猎跑去,正好赤猎装好了弹药,又是砰的一声,子弹穿过了晓莲的肩膀,他顿了一下,感觉不要任何痛苦,仇恨已充满了他的全部思维,已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晓莲笑了一笑,又向赤猎跑去,一拳打他打倒在地上,然后捡起地上的刀子向赤猎身上刺去,赤猎还想开枪但已来不及,晓莲一刀刺在了他的心脏上,血溅得好高好高,赤猎看了看自己的心口说:“你、你真的把我杀……。”然后倒了下去。
晓莲没有停止在他身上开始乱刺,一刀一刀又一刀,血溅着晓莲满脸都是,他感到好兴奋好兴奋,直到婆婆大声说:“晓莲,够了,不要再这个样子了,他已死了。”晓莲停止了,走到婆婆面前跪下,用一只手抚摸着婆婆的脸说:“婆婆又有一个人为他最重要的东西已死了,世界又会多上一朵纯的小白花。”
“你的肩膀痛吗。”婆婆指着他正流血的伤口说。
“不,不痛。”晓莲把手捂住自己的伤口,然后把血淋淋的手放在自己面前说:“婆婆,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手上会沾满鲜血,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每个在我身边的人都会死去,这全都是我的错吗?为什么,为什么,为……。”
“傻孩子,怎么会是你的错,中那么没有感情的低等人的错,那些混蛋总有一天会死去,会死得很痛苦,只有你们,只有你们才能活着,永远地活着,因为只有你们才有权力去享受这一切。”
“婆婆,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
“那么婆婆你不要死好吗,到时还要你为我和雪莲举婚礼,到时你还要为我们抱孩子,把他们教成世界上最优秀的人好吗,婆婆请不要睡觉,明天的海一样会很美丽,你足可以在海边倾听海的心路,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直到你安静地死在床上,然后把你的尸体埋在海边,让我的孩子每天在你的墓上放上一朵花,祝愿这个世界最伟大的母亲之一,你说好吗,婆婆。”
婆婆微微地笑了一下,笑得如此开心,如此幸福,然后挣扎地抬起头,在晓莲额头上吻了一上,说:“傻孩子,婆婆活着够久了我要去陪我女儿去了,你快走吧,坐着那条小船走吧,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小岛,去过属于你们的生活,我会在海的另一端永远地眺望着海对面,永远地为你祝福,我会把一丝丝的海风送给你们,希望你们幸福,请你们……“婆婆说到这儿就把头侧了过去。
晓莲看着婆婆的脸充满了期望,从她的脸上晓莲看到了几个重叠着的脸,他哥、他妈还有蓝伊和相楠,只不过他们现在都离他而去,而现在婆婆也死了,现在全世界又好像只剩下他和雪莲,再也没有其他人。
海还在继续拍打着海岸边,海风还在吹着,天上的云还在飘着,这一切此时好像是那么凄凉,为婆婆祈祷。
晓莲再吻了一下婆婆的额头,就像吻他母亲一样,然后站起来说:“婆婆,我走了,也许不会再回来,也话会再回来,希望你在这儿也会安静,我们也会在海的另一边为你祈祷。”说完起身坐上船去,雪莲正呆呆地望着他,好像从未见过一样。
13
“看什么看,再看要收费,好了开船吧。”晓莲说道,似乎已忘却了刚才所有痛苦。
“晓,我们划船去哪儿呢。”
“你说的,去海的那边。”
“真的能到吗?”
“就算还有一分铁也要拼了命地挣扎,要拼了命地努力,要拼了命地活着,而且要活得比任何一个人都快乐。”
“那你的肩膀要不要先包扎起来?”雪莲说完从衣服上撕出一片布,把他的伤口包了几个圈。
“雪不如多撕下几块布,最好把身上所有布都撕下来为我包扎伤口,不然伤口好得不快。”晓莲笑着说。
“你大色狼马上就要死了,为什么还是色心不改呢,等到了属于我们的世界可要好好给你上几课。”雪莲还做了几个揪人的动作。
“好了好了,开船了,没有多少时间了。”晓莲说完躺在甲板上。
“好吧,开船了一小时100元,到达目的地之后,也要给钱,不许抵懒。”
“好的啦,钱是没有不过可以卖掉保留了18年的清白之身抵债。”
“去死吧你。”雪莲在他头上敲了下,然后开始拼命地划向岸的对面划去。不知要划上多久,也许永远也会划不到对岸,也许根本没有彼岸,它只存在于人们的心中但这些她都不想再去过问,她此刻又知道拼命地向海的另一边划去,不管能划到什么地方,只要向对岸拼命地划过,就不会后悔也没有任何后悔的余地,随便海风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只要那个地方只有她们两个人,就一定会满足的,因为故事里只需要他们俩……。
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又慢慢变得通红,正打算回家,雪莲坐在船上没有再划船,她实在太累了,真的很累,她四周看了看,已离岸很远了,这时雪莲发现在不远的天空有两架直升机慢慢地向她这儿飞过来,很显然已被发现了,一切的一切都似乎要结束。
她看了看躺着的晓莲,他似乎已熟睡了,刚刚为他身上绑上的布带,已透出了鲜红的血液,她把晓莲慢慢把晓莲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坐着。
“晓,快,快起来的啦,不要再睡觉了,快点的啦”雪莲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说。
可是没有任何动静,他的脸在此刻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但边的嘴唇就像新下的雪一样白,那张张似乎经历了好几个世纪的弥漫。
雪莲把他的脸贴住自己的脸好冰凉,好冰凉,但她确定他没有死,绝对还没有死,只不过流血过多晕了过去,她再用两只手据住他的两只手,他的手和脸一样的冰凉,她抬头望了望,现在开始有四五架飞机朝这边开过来。
“晓,快,快点醒来,快起来和我说说话好吗,我现在真的好怕,我怕在死之前还不能和你说一说话,快点,我求求你了”雪莲哀求道,可是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她又看了看天,一架飞机已赶到了在他们上空正用着黑洞的枪口对着她,那枪就像一个无底的深洞,好像随时都可以把她丢掉。
“晓,你还记得十年前对我说过的话吗,我现在还很记得,那时你说过要一起和我走到时间的尽头,但现在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比我先睡觉,快点起来呀,我还有很多的话要和你说,请你不要睡了,我们一起划船划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在那片天地里只有你和我,而且那儿就在海边,在那个故事里就只会留下我们的脚印,再也不会有第三个人进入我们的故事,也绝不再允许任何一个人进入我们的世界,那儿的天会和小时候的一样蓝,云也会和小时候的一样白,海也会和小时候幻想出来的一样美,那么不会有泪水,不会有忧伤一切一切的苦恼都会死去,会被我们埋在心底的最深最深的某个地上,永远也不会再有出头之日,欢笑会陪着我们过每一天,先做一座属于我们俩的木屋,然后可以在那片天地中开展一片绝对属于我们俩的田地,我上菜和世界最美的花儿,在每一个属于我们的清晨,我可以早早地起来浇花,而你会在一边呆呆地看着我,还一边抓头一边傻笑,直到我发现你骂道:“大色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而你还会傻傻地笑,那表情还是那么的天真可爱一切的一切又会像小时候一样的美好,而且我们两个人绝对不会感到孤独,因为有很多人会一直地为我们祈祷,祈祷我们能幸福地活着,我们的下来会将非常的美好,所以不要再睡了,你睡着了,到以后我去揪谁,我去叫谁大色狼,我去和谁斗嘴,我累了的时候又会有谁背着我让我拿一根长草抽他的屁股,快张开眼睛呀,求求你了,晓,快张开双眼看看我,我们明天就去结婚好吗,让那些为我们而死去人的灵魂来为我们祝愿,不要睡了”,雪莲紧紧地抱住了
晓莲,脸也贴得更加紧,好像只要一放松,一切的一切就马上会消失,而且再也回不来,永远地被人们遗忘。
“咳、咳”晓莲忽然咳嗽了两声,慢慢地张开了双眼微弱地说:“雪,请你不要抱得那么紧,我的肩膀好痛,想谋杀亲夫呀,再说了抱那么紧,很容易怀孕,我才18岁,不想要孩子”。
“你去死吧,大色狼,有种不要醒来呀,睡死你呀”雪莲说道,虽然话很难听,但从语气中可以听出她很高兴和惊喜。
“不是吧这么没良心,刚刚还说要明天结婚,你不是想不认帐吧,还有那天你看了我十分多钟的人体艺术,都还没还,怎么可以死,最少要你了再死吧,咳……咳”。
“什么,我有说过明天要和你结婚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还是你听错了”。
“鬼丫头,早晚要过门的,对了你为会么一滴泪也没流出来呀”晓莲说完抚摸了一下,她没有泪痕的脸,她还是那么坚强。
“一只狼死了有什么好哭的”……
晓莲向四周看了看,现在有十来架直升飞机停在离他们不远的上空,所有飞机都把枪口、炮口对着晓莲的这条孤零零的船,海面上看不到任何的船,只有晓莲这一条。
“雪,现在我的全世界都只剩下你一个人,你是我现在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但现在我却不能保护你,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死,而且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地在我面前死去,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真的太没用了,如果还能活下去,我一定要……”晓莲说完愤怒地看着那些飞机。
“晓,这一次都不是你的错,请不要总把错自己担着好吗,没有人会怪你的,至少我不会怪你”。
“雪,你怕吗”
“怕,怕什么怕,怕死吗?不,不怕,因为就算死也会有你陪着我一起死,我在天堂不会孤独,我会又可以在天堂的某一个角落,连上帝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幸福地活着,因为我听姐说过,天堂很美很美,一样的有白云,有蓝天,有大海,在天堂里的人不知道什么叫伤心,什么叫绝望,什么叫痛苦,他们只会知道每天快乐、幸福地活着,上帝也一样”雪莲说完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晓,对了他还记得前一段时间你问过我一个问题吗”。
“不记得了,什么问题”。“星星为什么会一闪一闪的”。“你不是给了答案吗”。
“但你也说过很多东西会随着时间变化的”。“那么你说说现在的答案吧”。
“我觉得星星会一闪一闪,是因为每一颗星星都有一颗心脏,会感觉得到忧伤,所以会流泪,不知道是否正确”。
“你说的当然正确”晓莲笑了笑说。
“对了晓,你相信我为你讲的关于心状白云的传说吗?”雪莲说完双手紧握地握住晓莲的双手,晓莲地紧紧地握住对方,笑了笑,然后闭上双眼,靠在雪的肩膀上说“当然相信”。
雪莲看了看太阳,已落下了半上,又抬头看了看天,在他的头顶上会有一群海鸥在打着圈地飞着、叫着、叫声是如此的凄凉。
这时从这儿传出了歌声,是雪莲唱的,是如此地凄凉(注,下面这首歌是:飞儿乐队《我们的爱》)。
回忆里想起模糊的小时候
云朵漂浮在蓝蓝的天空
那时的你说
要和我手牵手
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
从此以后我都不敢抬头看
仿佛我的天空都失去的颜色
从那一天起我忘记了呼吸
眼泪呀从此不再,不再哭泣
我们的爱
过了就不再回来
直到现在我还默默地在等待
我们的爱
我明白已变成你的负担
只是永远我都放不开最后的温暖
你给的温暖……。
周围很静很静,似乎飞机上的每一个人都在聆听,天上的每一只海鸥也在聆听,大海也在聆听,所有的一切都在静静聆听,放下手中的一切,聆听,因为一切都太美好太美好。
通过紧握的双手雪莲可以从手中感到晓莲的心跳,那微弱的心跳,借着歌声,雪莲闭上双眼进入深深的回忆。
那时天是那么的蓝,云是那么的白,草是那么绿,花是那么美,那时晓莲紧握着她的手,在草地上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地奔跑,任风从耳边呼呼吹过,任花儿们随着风左倒右倒,任白云从天空飞过,一切的一切都不去过问,用手去感受对方的全部,全世界只有他们俩,欢笑永远也不会停止,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简单、幸福、美好,让人向往。
忽然歌声停住了,雪莲的回忆被打断了,她再也不能用手去感到晓莲的心跳,她张开双眼,转过头来看了看躺在她肩膀上的晓莲,他的脸还是那么苍白,一动也不动地躺在他肩膀上,雪莲确定他已死去,不会再活过来,她更加紧地握住了他的双手,但还是感觉不到任何心跳。
雪莲对着天大声接着唱到:不再哭泣,那种声音似乎是一种发泄,然后低下头接着之初的节奏唱,只不过把手握得更紧,让晓莲躺在自己的胸前,然后紧紧地抱住他,眼泪像泉水一样流到了她的嘴里好咸好咸,他们就像一座雕像立在那只小木船上,只不过会发出美妙的音乐。
雪莲抬起头,望着那黑洞的枪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或哭诉着什么,在飞机上的刘博士说:“快,快开枪把他们打死,快开枪吧,不要再让她痛苦”。
可没有人回答:他看了看在一旁的飞行员,他在静静地聆听着,表情那么地安祥、忧伤,呆呆地静在那儿,似乎死了。
刘博士用手推了推他,大声说道:“你发什么呆,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那飞行员一惊,忙说:“什……什么,你说过了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你怎么搞的,发什么呆,开枪把她打死”。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把她打死,难道真的只有这么做吗?会不会不太好呀”
“有什么不太好的,快点快点把她打死,不要乱想,他们可是非常危险的东西,对待那种人造人,不要有任何同情心,知道吗”
“可……”
“不,你没有谈理由的条件,绝对没有”
“那好吧……”
在船上的雪莲。似乎异常清晰地看到一颗子弹从黑黑的枪口发出,向自己打来,而自己却动弹不得,也不想再动,她已没有了任何力量再挣扎,只是用完全绝望的双眼看着那颗冰冷的子弹穿过自己的心脏,好痛好痛。
雪莲一下子倒在了船上,歌声又停顿了一下,但马上又响起了,微弱断续的唱歌。
雪挣扎着抬起头,歌变得越来越微弱。
她看了看晓莲的脸,他闭着双眼好像已睡觉了,她的一只手还紧握着晓莲的手,而另一只手却因为刚刚的冲撞已分开了,她把另一只手慢慢地向晓莲那只分开的手伸去,然后一把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她抬头望了望天,那群海鸥还在天上旋飞着,太阳已差不多完全地掉下了水平面,雪莲的歌声越来越弱,她感到好累好累,前所未有过的累,真的好想一觉睡到天亮,但……。
雪莲最后的声音都没有了,到处都很安静,只有天上的海鸥还在旋飞着,凄凉地叫着,像是在为他们俩祈祷,祈祷他们在天上能永远地幸福。
晓莲和雪莲静静地躺在船上,表情很无奈、忧伤,还透着无比的幸福,他们相握着对方的手,温温的海风把他们的头发吹得很乱很乱,不知道天堂是否会收留他们,不知道是否会承认他们灵魂的存在,但至少他们有过自己的思维、感情,在明年的这儿,海水还是会一样地那么蓝,云也还会是那么白,一切的一切都又会重新开始的吧。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晓莲的船被轰得成了碎片,巨大的爆炸在大海上形成了很高很高的浪花,天上的海鸥也被吓的飞散开了,不知是哪架飞机开的炮,但这些此刻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