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边,迅速站了起来,厌恶地瞪着乔治。
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假设。
肖林更加无法忍受的是,一边亲昵地耳语,一边残忍地作出这种可怕假设的乔治。
“生气了?”乔治从沙发上坐起来,带有贵族气质的唇勾着,可无法察觉到他有丝毫笑意。
肖林沉默地看着他。
两人的视线对峙着,半空中彷佛有火花激荡。
“躺下。”乔治开口,换了一种无情的腔调。像帝王一样高高在上的口吻中流露着残忍,让肖林想起了在黑屋子里被折磨的日子。
彷佛又回到了那个没有希望的黑色的时候。残忍的乔治,毫无感情的,只把人当成机械和玩具的乔治。
可肖林更喜欢微笑的,眸子里散发暖意的乔治。
无法形容的难过从肖林单纯的心上一掠即逝,快得如同夏日的一道闪电。但他清楚地想起了拳击,骄傲很快从他的眸子深处闪烁起来,他绷紧了脸,躺在沙发面前的地板上,那是乔治视线最方便监督的地方。
乔治冷冷看着肖林躺在自己面前。
“两百个仰卧起坐。”乔治没有感情地开口。
肖林毫不犹豫地做起来。虽然经过一天的体力消耗,但他的动作非常标准,流畅优美,绝不拖泥带水。看着充满朝气的年轻身体反复做着简单的动作,汗水慢慢从衣料里渗出来,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房间中很安静,乔治可以听见肖林的呼吸,他倾听着属于肖林的一切声息,轻轻闭着眼睛,环起手,惬意地靠在沙发上。
肖林有点累了,自觉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下午过度纵欲的后遗症现在开始令他遭罪,腰肢酸疼,躺下再起身的反震动作折磨着已经被蹂躏得一塌糊涂的后庭。他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红肿的入口传来摩擦般的痛楚,甚至里面的黏膜也被牵得抽疼。
敏感处的刺痛让肖林稍稍蹙紧了眉,可他的动作仍然一丝不苟地继续着。
乔治偶然睁开眼睛,瞥一眼就在视线下方的肖林。他注意到了肖林脸上的细微变化。
“停。”
未到制定的两百下,乔治突兀地喝令他停止。
肖林坐起来,抬头不解地看着乔治。
也许是刚刚沐浴后的关系,沿着脸庞滴淌下来的汗水像清水一样晶莹,浑身是汗的肖林仍然给人清爽的感觉。
“到下面去,跑步。”
肖林站起来,夕阳从露台上撒进橙色的光线,衬得他的身影更加修长。乔治盯着让人动心的完美身材。
那么漂亮地纤细、匀称、优雅。
该死的!一个拳手怎么可以这么纤细?乔治的血简直要沸腾了,但情绪宛如被装在密封罐子里,丝毫也没有被表情泄漏。当乔治要掩饰的时候,谁也无法从他的眼神或者表情中看出什么。他肯定肖林无法看出他心里的矛盾。
“跑多少圈?”肖林问。
“直到我喊停。”乔治知道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多么冰冷无情,他察觉了肖林眼中隐隐约约的沮丧。
“肖林。”他喊住打算出门跑步的肖林,从沙发上转头:“觉得我很无情吗?”
“应该的,你是教练。”肖林握着门把。
乔治在心底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这次的教练当得一点也不合格,这应该是他训练拳手的生涯中最失败的例子。
“过来。”
肖林返了回来,站在他面前。
乔治指指自己的大腿:“坐在这。”
肖林迟疑地看着他。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是女孩子的动作,虽然他不介意乔治抱他,但他不喜欢这种女性化的动作。
“坐。”乔治平静地重复,里面多了一种能让人听明白的警告。
肖林只好坐了下去,像女孩一样,臀部接触到乔治的大腿。他们的眼睛离得很近,亲密的接触让消逝的温暖又一点一滴地回来。肖林看着乔治,感觉着乔治喷在自己脸上的熟悉气息,戒备生疏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我很少征求拳手的意见,不过今天也许会破例。”乔治搂着肖林的腰,似乎希望他在自己的腿上坐得更舒服点:“假如你认为昆腾并不适合当你下一场比赛的对手,我会适当考虑。”
“不。”肖林毫不迟疑地否决了:“你没有必要破例。”
乔治看着肖林。
只需一眼,他已经明白肖林在说实话。没有表情的脸终于逸出一丝笑意,他轻轻给了肖林一吻,如蜻蜓点水,温柔而甜蜜。
“去跑步,在我说停之前,不许休息。”他拍拍肖林的大腿,把他放开。
肖林从他腿上站起来,乔治的吻让他安定了许多,连脚步也变得轻盈起来。
斜阳的颜色更深了,被火燃烧着的云挂在天边。
乔治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一会,按下呼叫钮:“给我一杯白兰地。”
酒很快送了上来,他叫仆人把它放在桌上,却没有去碰。肖林就在下面长跑,只要站在落地窗边就可以看见他矫捷的身影。可乔治没有走过去,他坐在沙发上,用曲起的手指有节奏地叩打桌面。
终于,他拿起了遥控器打开屏幕,再次翻看昆腾的比赛录像。昆腾的每一场比赛都有录像,他几乎已经把这些翻来覆去地看烂了。可每一次重看,乔治都会非常仔细,像第一次看它们一样,不忽略任何一个细微的环节。
连续看了几场,熟悉的敲门声把他从沸腾的赛场拉回了房间。
“进来。”
“乔治先生。”裴德从门外走进来:“是您吩咐肖林长跑?”
“是的。”
裴德谨慎地提醒:“我想也许应该让他休息一下,他已经跑了很久。”
“快撑不住了吗?”乔治向落地窗的方向扫了一眼。
“是的。”
“再跑五圈就叫他停下。”
裴德一向从容的表情带了点惊讶,他犹豫了一会:“这不可能。乔治先生,他连一圈都撑不下去。”
“撑不下去就按照惯例办。”
“惯例?”裴德迟疑地重复:“您是说惩罚吗?”
“还能是什么?”乔治面无表情地抬头,尖锐的目光停在裴德脸上:“不能完成教练命令的拳手不应该受到惩罚,还是你觉得肖林有特别的理由需要受到照顾?”
冷酷的声音让裴德断绝再询问的念头。他向后退了一步,以接受了命令的姿态缓缓站直身躯:“是,我会按您的吩咐准备。”
乔治冷冷地听着裴德离开房间,再度用曲起的指关节敲击桌面。木制的桌面发出好听的敲击声。
平稳的节奏完全没有透露凌乱的心境。
该死的。
乔治瞪着桌面上装着白兰地的精致酒杯。
他旗下有很多优秀的人才,任何一个都比他更狠心,更残酷,更适合充当肖林的教练。
假如他还有理智的话,那他应该立即作出决定,把肖林送到训练营进行特训,或者派另一名教练过来专门训练他。
敲击声忽然停了,乔治站起来,在房间中踱步。他不允许自己的目光飘向落地窗的方向,也不允许自己靠近任何可以看见肖林身影的地方。
他一向为之自豪的自制力已经崩溃了。
他仅存的理智已经被疯狂吞噬了。
他深深明白,他绝不会把肖林交给别人全权训练。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拳手接受特训时会遭到多少惨无人道的折磨和毒打。
这是黑市拳击,像野兽一样为了生存而拼搏的方寸之地,求生的本能在一瞬间激发,高手在几分钟内就可以夺去对手的性命。
为了在擂台上的胜利,教练必须将拳手当成没有感觉的机器一样操弄,与其让不合格的拳手上台打败而输掉大笔的钱,还不如早点用残忍的训练要了他的性命。
该死!他应该把肖林交给别人训练。
乔治优雅的脸庞上仍然没有表情,可他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他应该把肖林交给别人,交给更残忍,更懂得激出拳手求生潜力的教练。
可他无法这样做。
他知道正确的做法,却一意孤行朝错误的方向发展。
乔治愤怒地把拳头握得更紧。
他是黑市拳击界的帝王,可他的理智已经崩溃了,就和他自豪的自制力一样。
乔治用了最大的力量让自己停止踱步,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急躁,也不应该让情绪外露,这是致命的错误。
窗外夕阳已经带着橙色的影子落到山的另一边,只余一丝留恋的光芒。天空的大部分却已经被灰色的天幕占据了。
他再度坐回沙发,打开屏幕,继续刚才观看的录像。昆腾在屏幕中咆哮着攻击对手,粗壮的腿有着与外表并不相称的俐落,像利刃一样扫过敌手的大腿,清脆的骨折声被音响忠实地传递到耳边。
乔治对司空见惯的血腥并没有多大反应,他看着大腿骨折的失败者倒下之前又承受了昆腾的一记横踢,当他重重摔在擂台上时,只相当于一块抽搐的肉块。裁判甚至没有去和他数最后的十声。
乔治端起杯子,有一口没一口地轻啜着,冷冷盯着屏幕中的昆腾。
◇◆◇
敲门声再度响起,裴德再次进来。
“已经处置了。”裴德站在沙发后方,沉声报告。
乔治并没有转头,沉默着。
裴德等了一会,谨慎地问:“等一下我会叫人把他送回房间,您要见一见他吗?”
“不!”察觉自己回答的语气过于激烈,乔治警告着自己,冷漠地问:“他有说什么吗?”
“他很沉默。”
“嗯。”乔治的薄唇动了动:“明天早上照常训练。”低头瞅着手中还剩一半的白兰地,晶莹液体倒映出他冰冷的蓝色眸子。
“是。”裴德应了一声。他等了等,意识到不会再有别的吩咐,自觉地退出房间。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十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第一丝晨曦射入窗台的时候,老麦尔道已经跨入了训练室的大门。
有人比他更早。
“天啊,我的小鹿……”只穿著拳击短裤的肖林上身袒露,脊背上斑驳的鞭痕令人胆颤心惊。老麦尔道吹了一声口哨:“看来我得为你改名字啦,我的小梅花鹿。”为了自己的幽默能力,载满皱纹的脸又笑起来了,走到肖林跟前,触摸光滑肌肤上突起的红肿伤痕。
老麦尔道啧啧地说:“这种鞭子我以前尝过,虽然不会皮开肉绽,但是更疼一点。”他表示同情,并且好奇地问:“为了什么事受到惩罚?我向你保证,昨天上午我对你练习步法的表现很满意,绝没有向乔治先生告状。”
肿起的鞭痕被老麦尔道一碰,火辣辣的疼。肖林蹙了蹙眉,平静地回答:“长跑没有完成教练吩咐的圈数。”
“噢……乔治先生一定很生气。不过相信我,肖林小鹿儿,乔治先生已经手下留情了。”
肖林表情冷静:“我知道。”
“老麦尔道可是见识过很多魔鬼教练的。”老麦尔道拔高他的英格兰腔。黑市拳击中,教练可以随意主宰拳手的生死,不是他这样的老拳手不可能体会到那种地狱的可怕。“看看你的伤,嗯,今天肩膀可以举得起来吗?”
“可以。”肖林抬起他的手臂,这个动作不能不牵扯到后背的伤口,让他感觉一阵刺痛。不过这只是皮肉伤,他的关节和骨头都完好无损。
老麦尔道呵呵笑起来:“好小子,振作起来。你下一场的对手是昆腾,严厉点的训练对你才有好处。”大掌拍在肖林的肩膀上,看见肖林漂亮的眉毛因为痛楚而蹙紧,笑得更大声:“别怕疼,小梅花鹿,拳手是不可以怕疼的。怕疼会输掉性命!”
精致的脸虽然疼得渗出冷汗,但肖林的眼睛炯炯有神。
“今天上午训练什么?”肖林认真地问。
“我看了你在训练营的记录。”说起训练,老麦尔道收起了笑脸,严肃地叹气:“孩子,你很有天赋,但训练得不够,太不够了。”他忽然跪下去,观察着触摸肖林裸露的小腿。
肖林的小腿非常结实,但和其它拳手纠结突起的形状不同,他的肌肉线条优美而修长。
“踢断木桩的记录是多少?”
“十五英寸。”肖林回答。
“太不够了。你至少要扫断二十英寸的木桩才有资格上昆腾的擂台。”老麦尔道站了起来,语重心长地说:“你已经触摸到了步法和技巧的窍门,但拳击是力量和技巧的结合。你的反应够快,我同意乔治先生的看法,我们应该开始训练你的腿了。跟我来。”
他把肖林领到深蹲架前。
“热身,然后开始深蹲。我们先从两百公斤开始。”
上午的训练枯燥而痛苦。肖林反复做着深蹲,两百公斤的负重并不是他的极限,但似乎没有止境的训练是最可怕的。
他的大腿肌肉痛苦地嘶叫着,很快就掩过了脊背上鞭伤的叫嚣。
“停下。”几乎支持不住的时候,老麦尔道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你该休息一下了。”
肖林心中由衷地感激,大腿和臀部抽搐得发疼。可还没有离开深蹲架,另一个冷酷的命令从训练室的大门传了过来:“不许停下。”
肖林转头,捕捉到乔治挺拔的身影,正走进训练室的乔治穿著纯白的休闲装,像一名优雅的年轻贵族。
“乔治先生,我不想他拉伤肌肉。”老麦尔道说。
乔治走过来,肖林看清楚了他脸上冰冷的表情。
“他还没到极限。”乔治环起手,站在深蹲架旁,毫无余地地命令:“继续,肖林。”
肖林咬牙,重新开始深蹲。
痛楚的肌肉叫嚣起来,那是和鞭伤回然不同的另一种痛楚。
乔治情不自禁地扫了他的脊背一眼,上面斑驳的伤痕让他的心狠狠抽疼了一下,他很清楚这是哪种鞭子造成的,也很明白被这种鞭子抽打的滋味。克制着自己,勉强自己把视线移开,乔治盯着肖林的脸。
训练中的肖林美丽而性感,乔治喉咙有被哽塞的感觉。
他的视线划过肖林的脸,汗水从毛孔渗出,汇集成黄豆大的汗珠,沿着细腻的肌肤下滑。乔治注意到肖林脊背的肌肉抽搐着,那是带着盐分的汗水刺激伤口而造成的。
无论是绷紧还是扭曲,轮廓依然精美得犹如雕刻师的杰作。乔治闪烁着光芒的眸子里只有肖林的身影,他细致地观察着肖林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深深看进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把里面隐藏的坚韧统统挖掘出来。
肖林没有理会身边的任何人,他竭尽所能地做着深蹲练习。所有的注意力不得不集中在大腿和臀部的肌肉上,因为那里的酸痛已经快到达顶峰。
乔治以教练的身份在一旁监视着。
并不像表面上的那般好整以暇,只有他才明白自己的神经绷得有多紧。他谨慎地盯着肖林,作为教练,他必须压榨出肖林的所有潜力。
不能让肖林受伤!
他监视着肖林线条不断变化的肌肉,高强度的训练让大腿肌肉微微抽搐。乔治有足够的经验判断受训者是否达到了极限,在这方面,他比老麦尔道更优秀。为了这点,他不得不亲自出面监督肖林的训练。
肖林艰难的喘息在他耳里清晰地回响。
高强度的深蹲训练是非常必要但是最折磨人的,乔治无情地注视着,他渐渐在肖林的脸上发现了越来越明显的倔强表情,咬得死紧的牙关和一直不向自己飘过来的视线都说明肖林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