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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李靖只会对一个人的逗弄有反应。
想到他,李靖的嘴角微微扬起,心中有一份无名的满足,啊……他说今年冬天之前就会回台湾了呢……
踩着红砖的李靖沉醉在难得吹起的凉风中,因为学生几乎已走光的情形让李靖放心的闭起眼,缓慢踏步而行,她在心里数着他回家的日子,九、十、十一、十二,最慢再等四个月他就回家了耶—;—;
“唉,你还是这么孩子气!”
随着男声的出现,一只大手罩上了李靖的双眼,在她来不及张眼时,就又坠入一片黑暗之中。
“啊……”
熟悉的声音使她摸上男人的脸,李靖的嘴角上扬,高兴的叫了起来,“昱天哥,你回台湾了!”他居然骗她,“你不是说冬天才会回来吗?”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呀!”他的声音充满溺爱。
一笑倾城国……
时昱天沉浸在李靖的笑靥中,她少有的笑容对他仍是有着无法抗拒的魅惑,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舍得离开她这么久—;—;
一扫十几个小时长途飞行的疲惫,他兴奋的说:“就是这样,我要你见我的第一眼是笑的。”
时昱天满意的放下捂住她眼睛的手,将怀里的李靖端详仔细。嗯,还是他出国前的那个小女孩儿,或许有一点点改变,但时昱天此刻无暇细察,因为,没有人在见到李靖的笑靥时还可以有能力思考。
“靖啊,怎么昱天哥走了两年,你的身高还是没多大的长进?”他故意调侃。
“你也没长高啊!”
李靖调皮的踮高脚尖,拉拉时昱天的发。
“忘了吗?我早过发育期,身高早不长了。”
时昱天抱起李靖,椰榆道:“哈,你不长高倒是长肉了。”
听见时昱天的取笑,她的脸霎时飞红,李靖跳下他的怀抱,一脸正经地说:“不是小孩子了。”
虽然她发育得慢,时妈妈可已经带她去专柜买内衣了,而且,时昱天说错了话,这两年她长得才快,他会有错觉是因为她现下站在下坡的缘故。
“昱天哥你看,我真的没长高吗?”
李靖跨步站上和时昱天同一个角度的坡路上。
“是啊……吾家有女初长成……”
时昱天的夸奖又使李靖的脸红了,她闷闷的低下头不想回答,却看见脚旁放了两个超大的硬壳行李箱。
“咦,昱天哥你没先回家吗?”她指指那两个箱子。
时昱天没通知任何人归期是想给家人一个惊喜,尤其是李靖,他想,他的父母应能体会他没先回家的行为才是。
抬起李靖的下巴,时昱天深情地说:“想见你,就先来这儿了。”
“昱天哥……”李靖说不出话来,一种熟悉又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
时昱天什么时候变了?他一向只爱逗她笑的呀,从小到大只有跟时昱天在一起时,李靖才能完全放松。
怎么时昱天一回国就变了,他的一句话竟让她陷入异样的“陌生”,“陌生”从未曾发生在他俩身上啊!
李靖非常非常怕生,所以她跟同学一向搭不上话;她一向羡慕活泼外向的人,像她的同班同学陈英华,不论任何场所都处之泰然;李靖自己就不行,一碰上陌生的人或环境,她都得适应许久,就像她都已经升高三了,和班上的同学还不熟,就是怕生的本性使然。
不过,这种怕生的个性从未产生在时昱天的身上,甚至据说他们俩初次见面的那天也没有,怎么时昱天才出国两年就变了
“想见你,就先来这儿了。”
昱天哥说这句话的表情和语调都好怪啊!
李靖傻傻的独自推敲,一张脸凝重了起来,她好担心啊!
照理说她自己没变,造成这种奇怪的气氛的原因应该不是出在她身上,难道昱天哥在国外遇上了什么事、遭受到什么打击而变了?
李靖忧心仲仲地看着时昱天,“昱天哥,你是不是被开……”吞了口水,她甚至不敢讲完那个“除”字。这两年,昱天哥是到他爸爸好友的建筑师事务所实习,时爸爸这之所以忍心将时昱天丢到国外去;原是希望昱天哥能有更宽阔的见识,将来继承自家建筑师事务所时会有更好的表现,这下糟了,会不会他做了什么事被人踢回来了啊?
“开什么?”
“就是开那个嘛……”李靖开始顾左顾右了。
“天!靖啊,你想到哪儿去了。”
时昱天暗伤在心里,李靖刚刚在他怀里的笑给了他错觉,他忘记他的靖还小,还不到十八岁的李靖怎会有他那转两个弯的心思,靖依旧当他是她的好哥哥、依旧当他是家人!
看来他的靖不仅生理发育得慢,心理也发展得慢啊,这个时候,时昱天只能叹息满街跑的那些辣妹,怎不分些早熟在靖身上……
“不许再皱眉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时昱天忍不住对李靖的头敲了一记,“什么时候对我的能力开始怀疑了,嗯?”
“垦天哥,你不要又打我的头啦!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是喔,不是小孩子了!”时昱天从背包里抽出一本图鉴,“你看我帮你挖了什么宝回来,还不敢放在托运的行李中呢。”
“哇!昱天哥你在哪儿找到的,DK的绝版书耶!”
李靖高兴的抱住时昱天又叫又跳,这一幕落在李靖的同班同学,刚打完球从学校出来的陈英华眼里,差一点让她跌了一跤,“我的天啊!我们学校的’神父’李靖什么时候变成凡人了?居然抱着一个帅哥大叫。”
合不上嘴巴的陈英华久久不能相信,她揉揉眼睛、再度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
第二章
“王,您确实要这么做?你别忘了,背叛同族的下场将会遭受灭亡!”
“玉石俱焚在所不惜,更何况我军与波斯联军的胜算不可谓不小。”
“可是,您有公主啊。万一战败—;—;”
“卡雅……”
“是的,圣明的王,难道您不顾您唯一的血亲卡雅公主了吗?”
“卡雅…你要原谅父王啊。你母后横死在希腊军的手下,你一定要支持父王为你的母后报仇!”
哎,连卡雅公主都无法使王改变报仇之意……
“王,既然如此决定,臣当我力杀敌。”
“不……”
“王上?”
“万一战败;我要你保护卡雅公主逃离希腊的势力范围。”
“王上……”
“我卡瑞亚王国的血脉就靠你了,达雷斯。”
复仇的心无比坚定,丧妻之痛令卡瑞亚王不惜联军波斯,背叛源于同族的希腊。
可怜了他唯一的儿啊,不论胜或败,失去爱妻的他,都不可能再苟活于世了!
血—;—;洒遍战场,卡瑞亚的战士奋不顾身,但是,更强悍的希腊军就像一阵强风吹来,卡瑞亚根深蒂固的骄傲使战士们战至最后一分气力,草原上初春方生的嫩草充满腥臭,战士的鲜血染遍整座山头……
※※ ※※ ※※
“不—;—;不要—;—;”
“靖,你怎么了?快醒来呀!”
“不—;—;谁来救他们啊!”
时昱天用力拍着李靖的脸,想将恶梦中的李靖唤醒。“靖,你又作梦了,快醒来就没事!”
“呜……不走,我不走…”
“靖,昱天哥在叫你啊,快醒来!”时昱天的叫喊让李靖终于睁开了眼。
“昱天哥……”满脸带着汗湿的李靖神情憔悴。
“乖,不怕,昱天哥已经回来了,我就在身旁陪你。”
时昱天将李靖拥人怀里,单手顺着李靖的背,“吓成这样,梦见了什么?”
他心疼的皱眉,难道李靖又跟小时候一样,梦见了一堆可怕的血……
重复不停的“血梦”曾是李靖刚人小学时最大的梦靥,当时也是正值九月,新生入学的李靖极不适应小学生活,人学后几乎每晚都作着同样可怕的“血梦”。幸而在痛苦了一个星期之后,“血梦”就忽地消失了,本来,时昱天以为那是因为李靖上学适应不良而引起的,打算让李靖休学呢!
“好多好多血……”李靖偎在他的温暖中,不敢回想方才的恶梦。
“跟你小时候作的一模一样?”
“不……多了两个人在说话……有一个人好生气啊!”李靖几乎可以感受到那男人的怒气。
“昱天哥,好可怕!”
“别怕……只是作梦罢了。”
“可是,那个人除了生气,好像又很伤心!”
李靖被这个梦吓坏了,但又觉得梦里的那个人好可怜。
“怎么不梦见我这个大帅哥,跑去梦啥怪人呢?”
“梦里我不能做主呀!”
时昱天想逗李靖笑,但是好像不成功,因为他发觉自己的心情在听了李靖的恶梦之后根本轻松不起来。
“这两年你都这样吗?”声音中的懊悔清楚可见,他后悔出国两年丢李靖一个人独自受苦。
十五岁以前的李靖几乎是在时昱天的呵护下长大的。
当年时昱天在父亲的工地上“捡”到李靖后,三岁的李靖因为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便让有缘的时昱天带回家住。
才十岁的时昱天担心李靖在陌生环境中会害怕,更是夜夜陪着她睡,也难得才三岁的李靖不像一般小孩会哭会闹,身为独子的时昱天一时之间就像是有了个妹妹可以玩、可以疼,高兴极了,原本调皮的时昱天因为李靖的缘故,更成了十足的小大人!
甚至三个星期后,时昱天的父亲时振寰循线找到李靖的家人时,时昱天居然硬是不让李靖回去!
李武雄和吴淑女夫妇见情况如此,一来他们家原本就没有足够的能力抚养六个小孩,二来李靖是个女娃儿,不像男孩将来要传李家的香火,便答应社李靖给时家收养了。
不过,李家也靠著时家的帮忙,生活逐渐好转,这些年来,李靖和家里的人还是常来往的。
“没有。”李靖怯怯地说:“昱天哥不在的这两年,我没有作过这祥的梦。”
“那是我回来吓到你了?”
“不是啦!”李靖急得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昱天哥回来最高兴的人就属她,昱天哥怎么说他害她作恶梦呢?
“唉呀,我没作恶梦,我没作啦!”她急了起来。
“傻靖啊—;—;”时昱天拍拍靖的头。“我是跟你说笑的,你作恶梦,昱天哥心疼都来不及了,怎会怪你!”
李靖抬起头抱怨:“你老爱作弄我。”
“我不逗你,你这张脸都快结冰了!”
“我作恶焚都快吓死了,昱天哥还取笑我。”
李靖不是不知道不笑时的脸有多严肃,但是,她展颜一向只发自内心,要她故作开心伏她可勉强不来。
“唔,昱天哥,你怎么会在我房里啊?”
“来看你有没有踢被子呀!”
“你乱讲,我怎么会踢被子—;—;”
“嘿嘿,我哪去知道我不在的这两年你有没有变懒、变粗鲁啦?”
其实时昱天是时差还没调好,夜里又老是想著李靖,便索性来看看她,反正从小到大,李靖的房门对时昱天来说,从来就不曾存在过;况且,十几年来,李靖只要是睡不著觉,第一个找的人也是他!
“变懒的人是你喔……”
李靖在熟悉的人的面前,也像一般十七岁的女孩一祥;会找机会糗人的。
“我?”时昱天对李靖的话失笑。
“昱天哥,你今天都回来这麽久了,怎么还是白天的那套衣服啊—;—;”
“呵呵,傍晚时,不知道是准在我衣服上又叫又笑的,上面都是你的口水哩,我怎么舍得换!”
“有吗?在哪里?我看看……”
李靖一双手在他的衣上乱摸,还故意将刚刚作梦时流的汗往村衫上抹。好啊,昱天哥居然诬赖她,那她就彻底给他舍不得换的“理由”好了。
时昱天怎么会不知道李靖的诡计,他稍一用力便将李靖推在棉被上,阻止了她的“恶行”,压著李靖的他取笑道:“你呀……要是在外人面前也那么机灵就好了。”
说归说,时昱天还是扯起袖子轻轻擦起李靖脸上的汗。
“唉呀,昱天哥你好重,起来啦…”
“偏不,靖,你变可恶了,居然捉弄起我来—;—;”
李靖忸怩,她再迟钝也知道男女之别啊,何况前几年初潮来的,时奶奶讲了好多有关男女的“健康教育”给她听。星天哥从小和她就亲密是事实,但…但是,哎呀!她不是小孩子了。昱天哥这样压在她身上好尴尬。
“昱天哥……”
“嗯?”他耐人寻味地望著双颊飞红的李靖。
“你起来啦—;—;”
“下次不当坏宝宝了?”
“不敢了。”她意识到身上的肌肉开始僵硬,突然“肌肤之亲”四个字闪进她的脑海中,讲话的声音就变得更小了!
“靖—;—;我听不见你说什么。”时昱天借机将脸靠上李靖,他们俩近得他都可以数清李靖颊上有几根汗毛。
“啊……我不敢了啦!”怎么办?她的心跳跳得好快……
“昱天哥—;—;求求你,你起来啦!”
“OK,亲我一下就如你的意。”
时昱天逗人的话语使李靖的脸更红了。
“我不是……不是小孩了……”李靖喃喃地说着。
昱天哥还当她是小孩子吗?
童年的她可以给他无数天真的吻,但如今她已跨越孩童的阶段了,甚至,胸部也开始发育了,他丝毫没发觉呀?
出国两年的时昱天错失她成长的关键时刻,李靖真不知是喜还是悲……
十四年前时家收养,但这一路陪她长大的其实是时昱天。
时昱天之于李靖—;—;是父、是兄、是朋友、甚至是老师!没有人比他还要了解她,没有人比他更亲近她。
但是,她长大了啊!孩童时代的她只是一个中性的个体,如今,她已经不再是没有性别的小孩了。
每个月的来潮和生理变化使她有了女性的自觉,尤其,比起一般女生的转变,她发育的时间算慢了,心思细腻的她有种不适的尴尬,她和她的昱天哥,还能跟以往一样相处吗?
想到此,李靖掉泪了……她不想失去过往的欢乐呵!
“生气了?”瞧着李靖越来越严肃、甚至掉泪的脸,时昱天知道搞砸了,看来操之过急反而造成反效果。
靖啊!你可知道我这两年在国外除了工作,想的、念的都是你—;—;一
拭去李靖的泪,时昱天低声道:“小气!不亲就不亲嘛,不要哭了,好吗?”
时昱天起身到浴室抓了条毛巾给她,“好了,抹把脸好睡觉吧。”
接过毛巾,顿失时昱天体温的李靖怔仲。
“昱天哥,你会像小时候一样疼我吗?”
“傻靖,怎么问这种话?”
“你会吗?”盈盈的凤眼有着殷殷的期待。
“会的。”时昱天握紧李靖的手,“我一辈子都会疼你的。”还有爱你,他偷偷的在心里加了这句。
“别不开心了,这样时昱天下次不敢再逗你了。”
帮李靖盖好被子,他遗憾的说:“笑一个嘛!昱天哥不想回来的第一天就得罪你哦。”
李靖终于漾开了笑,快速的亲了时昱天的脸颊,“昱天哥害怕的样子好好玩—;—;”
“唉,你终于爬到我头上了……”
就这样,时昱天回台湾的第一晚全都奉献给作恶梦的李靖,他贪恋的看着李靖乍现的笑靥—;—;
那眼、鼻、唇构成的小脸虽不是国色天香,但笑起来就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一笑倾城国……
靖啊,你可知道我一辈子都陷在你的笑靥里了,你何时才会真正长大?你还要让我等多久呢?
十四年来,我可是你的兄、你的朋友,但是,我什么时候才会成为你的丈夫呢?
时家今早的餐桌上特别热闹。
“昱天,盘子里这盘黑黑的东西是什么?”
徐转四纳闷的看餐团里有点像蛋的东西,李靖才陪她散步回来,就听张嫂报答说她的宝贝儿子主动下厨做早餐,难道这盘黑黑的东西就是要吃的早餐吗?”
“你妈可是老了,我的胃禁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