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每晚都睡在他身旁,而客房那张床再也没机会躺上去过,那个房间变成她放衣服的更衣室。
“喔……”激情即将达到高潮,袁祖烨嘶吼着仰头,重重挺进几下后,舒畅地宣泄所有的欲望。
激情结束,简舒瑀像被抽空似的浑身虚软躺了好久,意识和体力才逐渐恢复。
“每次都这样,人家好累……”她撒娇地窝进他怀里,呢喃抱怨。
“是很累,但是也很舒服。不是吗?”他嬉皮笑脸地吻住她的唇,大掌在她光滑的裸背上游栘。
简舒瑀只能赏他一记白眼,这人实在自傲得紧!虽然是事实……
她望着天花板,突然想到妹妹的主治医生萧文章,还有他提起的那桩婚事,总令她感到不安。倘若自己拒绝了他,不知道他会不会──
“妳在想什么?居然敢在我的床上发呆?该罚!”
“不是啦!我……”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先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当袁祖烨放开她时,简舒瑀差点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一记娇嗔的白眼送了过去。“我在想舒玮下个月动手术的事。”
简舒瑀叹了口气,妹妹即将再动手术,这次手术可能是决定妹妹将来能不能康复的关键,她自然十分担心。
“别担心!妳妹妹一定能安然度过难关,钱的事情妳也不必烦恼,我会全额支付。”他早就说过,要帮她付这笔医药费。
“谢谢你,将来我会存钱还给你。”她计算过,手术费可能不够,再加上术后需要大笔的金钱请看护、复健等等,自己不得不向袁祖烨求援。
“情人之间,还提什么还不还的?”况且,如果没有意外,将来她就是他的老婆了,夫妻间何必分彼此呢?
他们饥渴地拥抱彼此、接纳彼此也给予彼此,直到他们再也承受不了……
微凉的晨风吹动银灰色的窗帘,裸着上半身的男人从浴室出来,发现应该起床的人还赖在床上,浓眉一拧,直接迈步走向那张尺寸惊人的双人床。
他猛然掀开被子,粗鲁地喊道:“小懒虫,我已经喊妳好几遍了,快起床!”
“人家好困喔……”被窝里躲着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孩,她俯身趴在床上,一颗脑袋埋在枕头下,小屁股翘得高高的,拒绝配合男人的命令。
“简舒瑀……”袁祖烨真是又好笑又无奈,他从不知道她也是赖皮一族。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人家真的好困嘛!谁教你不让人家好好睡?”仗着这个男人宠她,她索性来个赖皮兼撒娇。
“不行!”袁祖烨想也不想地拒绝。
距离简舒玮动手术的日子一天天地近了,担心妹妹的简舒瑀成天坐立不安,精神紧绷。袁祖烨看不下去,决定安排一赵短途旅行,带她到中部山区走走,稍微纡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谁知道自己的一番好意,她却不怎么领情,他不到八点就喊她起床,现在都快九点了,她还在赖床,袁祖烨决定使出铁腕政策。
“够了!妳到底耍赖床到什么时候?”他低喝着伸出大掌,拍向她翘高的小屁股,但是下手的力道很轻,完全不会让她觉得疼痛。
“不要!不要!我不要出门,只想睡觉!”她根本不怕他,依然躲在枕头下大喊。
“妳不想去……是吧?”他突然放柔音调,但那样听起来反而更具威胁感,简舒瑀有点不安地掀开枕头一角,偷看他的表情。
“嗯……”她连回答的声音也变小了。
“太好了,那让我们留在床上吧!其实昨晚只做两次,我根本没满足,今天有一整天的时间,我们可以好好地温……”
他话还没说完,简舒瑀已经尖叫着从床上跳起来。“我想去、我想去!我马上去洗脸刷牙!”
她像火烧屁股般冲进浴室,一副怕他把她拖出来绑上床的样子。
“这小妮子!”袁祖烨应该高兴自己计谋奏效,但她的反应实在太伤他的男性自尊。他的技巧没有差到这种地步吧?
“算了!”他知道她只是累坏了,他打开衣橱,开始更衣。
二十分钟后,他们两人都打理妥当,准备出门去。
“我们怎么去啊?”一出大门,简舒瑀就疑惑地问。
平常也没看他开车,出入都是司机接送,难不成他们假日出去游玩,也是由司机接送吗?
那样……好奇怪喔!
“我们自己开车去!”他亮出一串钥匙,甩得叮咚作响。
“你会开车喔?”她嘿嘿笑了出来,开心地跟着他走进电梯。
袁祖烨赏她一记白眼。“我刚满十八岁就拿到驾照了!”
“喔?是三轮车的驾照吗?”她故意挖苦他。
“妳居然敢这么说!看我怎么整妳……”他冷不防伸出手,往简舒瑀的腋下猛搔痒,她尖叫着拚命闪躲,笑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好啦好啦,人家道歉嘛!电梯里有监视器,不要把保全人员吓坏了。”她娇嗔着推开他,对着镜子整理被袁祖烨弄乱的头发。
电梯到达地下室,这一层全是住户的车库,还各自有电动门隔间。袁祖烨按下车库的遥控钮,米白色的铁卷门便缓缓往上升。
“哇!你有好多辆车──”铁卷门尚未全部升起,她已看到里头并排着三部汽车,她不经意瞄到其中一辆十分眼熟的汽车,脸色霎时一变。
银色的……保时捷!
不可能的!银色保时捷虽不常见,但也不代表这辆银色保时捷,就是撞伤妹妹的那一辆。
虽然她是这么想,但还是立刻举步走向那部保时捷,想看看它的车后,有没有诡异的反光贴纸。
她绕到车后,看到保时捷字体的上方,贴着一张巴掌大的恶魔鬼脸贴纸,在车库灯光的照耀下,诡谲地朝她微笑……
“不……”她的脸色霎时苍白如雪,这张贴纸!
没有错!这张贴纸,就是她在车祸那夜看到的反光贴纸,幽冷的银青色、邪恶的恶魔笑脸……她绝对不会认错,就是这张贴纸!
这张贴纸贴在袁祖烨的车上,那不就表示──撞伤舒玮的人是他?!
“喔,不!”她猛力摇头,怎么也不愿相信。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会是他?!不可能,不可能的!
“怎么了?”袁祖烨今天打算开好走山路的吉普车出去,刚打开车门,便发现简舒瑀面色苍白地站在保时捷车后发呆,他立即关心地走过去问。
“没什么!”她赶紧挤出笑容,逼回眼中的泪水。“这张贴纸……这张贴纸好特别喔,是保时捷公司送给所有车主的吗?”
“怎么可能?”袁祖烨摇头笑着解释道:“我有一个朋友在好莱坞当导演,前两年他拍了一部叫好又叫座的鬼片,这张贴纸就是那场电影首映会的邀请券,我看它的造型满好玩的,就把它贴在车后头。”
简舒瑀愈听,心愈沉。
“所以!只有你在保时捷车上,贴了这张贴纸?”她双唇颤抖,万分不想开口问,却不得不问。
有这张贴纸很奇怪吗?他虽然纳闷,还是耐心为她解惑。“国外我不知道,国内确实只有我才这么做。因为全台湾拥有这张贴纸的,只有我一人。”
若非他人正好在美国出差,朋友特地寄邀请函给自己,他也不会有这张贴纸。
“那……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会把这辆车借给别人吗?”她不死心地再问。
“不会!”袁祖烨想也不想地摇头。“我的车自己都很少开,自然也不会借给别人。事实上,也没什么人敢来跟我借,我想他们宁愿自己去买一辆吧!”
他自嘲地呵呵一笑。
如此说来──撞伤舒玮的人,真的是他?!
简舒瑀觉得血液瞬间自脑中抽离,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双腿往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妳怎么了?!”幸好袁祖烨眼捷手快,一把攫住她的手臂。
“我……我不舒服……”他居然就是把舒玮撞成瘫痪的凶手……她……好想吐!
见她毫无血色,整个人宛如断了线的人偶般摇摇欲坠,袁祖烨既心疼又焦急,拦腰抱起她,果断地说道:“我带妳去看医生!”
“不!”简舒瑀摇头啜泣道:“我不想看医生,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只要让我休息一下就好……拜托你!带我回家休息……”
“好好!妳想休息,我们就回家休息。”她苍白的脸色让袁祖烨不忍再多说,飞快将简舒瑀带回家,体贴地替她脱掉鞋子,让她尽快躺上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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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简舒瑀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大概是睡得太久了,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时间,有点弄不清自己目前身在何方。
蓦地,她的目光落在躺在身旁的男人身上,她霎时想起一切。
袁祖烨拥有一辆银色的保时捷,车上还贴有恶魔图案的反光贴纸!他竟然是开车撞伤妹妹,害妹妹瘫痪的人!
一声抑制不住的细微啜泣,差点逸出喉头,但她竭力忍住了。看了身旁依然熟睡的男人一眼,她悄悄翻身下床,来到漆黑寂静的客厅里。
她坐在沙发上沉思,无论过多久,她都难以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也许是她眼花看错了,也或许是自己记得不对……她宁愿想一百个理由,也不愿意相信,他就是撞伤舒玮还逃逸无踪的凶手。
最后,她伸手拿起电话,拨了一组号码,不久,电话被一个睡意浓重的女人接起。
“喂!是谁?”
简舒瑀立即歉然道:“明美吗?我是舒瑀,抱歉吵醒妳了。”
“舒瑀啊?没关系啦,我也刚睡不久而已。妳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事吧?”
“是的……我有件重要的事,想请妳帮忙。”周明美是她在高中时最要好的同学,去年结婚,嫁给征信社的小开。她打这通电话,就是想请她帮忙。
“什么事,妳说!咱们是好姊妹,天大的事,我也挺妳罩妳!”周明美忘了老公就躺在身边,用力大拍胸脯,柔软的床垫霎时摇晃起来。
“谢谢妳!”明美的义气,让她倍受感动。
“我想请妳先生调查一件事──不,应该说是一台车。这件事关系着舒玮车祸的真相,希望你们能够帮我。”
“跟舒玮的车祸有关?那当然没问题!妳需要什么协助,尽管说。”
简舒瑀将自己的请托告诉她,周明美边听边响应:“嗯……嗯……那没问题我会请我老公派人去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谢谢妳,明美!麻烦你们了。”简舒瑀吸吸鼻子,忍不住快哭了。
“别这么说!那就耐心等我消息。”
“嗯,谢谢妳!晚安。”
挂上电话之后,她望着窗外幽冷的明月──那冷冷的光就像那张邪恶的反光贴纸,不由得令她蓦然浑身发冷。
这时,忽然一双手臂从她背后冒出来抱住简舒瑀,把她吓了一大跳。
“啊!”她跳起来,差点失声尖叫。
“对不起!吓着妳了?”袁祖烨抱歉地看着她,柔声问:“妳不睡觉,坐在这里干什么?”
“我……”自己能说出实情吗?
她凄楚一笑,轻轻摇头。“没什么!可能白天睡太久了,现在反而睡不着。”
“我去泡杯热牛奶给妳,喝了可能会好睡一点。”袁祖烨怜惜地说道。
“嗯,谢谢你!”
“别客气!妳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泡牛奶。”他起身,霸道地命令。
“好。”袁祖烨奖励地拍拍她的头,然后走进厨房泡牛奶,简舒瑀凝视着他高大的身影走进厨房,泪水忍不住滴落下来。
他对她实在好好,她好爱他!
“呜……”她忍住悲伤,在心中祈求,这一切只是个误会,他千万不要是撞伤舒玮的人!千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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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周明美回电话给简舒瑀。
明美告诉她,她老公去调查的结果,证实袁祖烨那辆保时捷几个月前确实曾经入厂维修过,而维修的原因,是因为汽车前方的保险杆有凹损。车厂的人表示,那个凹损一看就知道是车祸造成的。进厂维修的时间,“正好”在妹妹发生事故后的不久……
简舒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霎时呆了。她机械化地道了谢,挂上电话后,便一直坐在客厅里,两眼木然望着前方,直到夕阳西下。
舒玮确实是他撞伤的!她替他想尽了一切借口,否认他是撞人的凶手,然而经过种种追查与求证,她却失望了!如今,她再也没有任何借口能够为他开脱。
人确实是他撞的,而他撞了人,不但没停下来查看,反而加快车速逃逸无踪。车祸后的这些日子,有大半的时间她都在他身边,也从没听他提过只字词组,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他不需要负责,也不曾觉得抱歉或内疚!
他怎么会是这种人?她深爱的这个男人,令她失望透顶!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妹妹的痛苦与不幸,全是袁祖烨造成的,他得为自己造成的后果付出莫大的代价!
但是──该怎么做,才能打击他、令他痛苦呢?
接下来的日子,她无时无刻不想着这个问题,最后,她终于找到足以打击他的利器──用他最在乎的事业!
事业可以说是他的一切,如果有人毫不留情地毁了他毕生的心血结晶,袁祖烨必定痛不欲生。
简舒瑀咬着下唇,眼神逐渐转冷。
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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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时间很晚了,该休息了。”
简舒瑀一如往常般,来到袁祖烨的书房,催促他上床休息。
“知道了。”自从有她相伴而眠,袁祖烨收文件时的态度爽快得多。
他边收文件,边瞅着简舒瑀穿着黑色睡衣的性感模样,悄悄吞了吞口水,冷不防伸手揽住她的腰,眼中透露出对她的渴望。“我想吻妳!”
“不要!”简舒瑀身子略为一震,拍开他的手,随即像条鱼似的溜走。
“舒瑀……”袁祖烨泄气地低吼,眼中满是懊恼。
最近她好奇怪!虽然她还是像往常那样,为他煮好吃的料理、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和他睡在一起──当然也做爱。但是他就是觉得她怪怪的!
该怎么说呢?应该说他总觉得虽然她人在自己身边,心却离得远远的。他经常在舒瑀脸上捕捉到几丝莫名的悲伤,原以为是她妹妹怎么了,也问过她,但舒玮都说没事。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他叹口气,将计算机里的重要文件备分存盘到随身碟里,然后拉开书桌的抽屉,打算放进去……
“那是什么?”本来逃得远远的简舒瑀,不知何时回到他身边,一脸好奇地盯着那个精巧的随身碟。
“这个?”见她又主动靠近,袁祖烨高兴地露出笑容,展示那个银色金属制成的随身碟。“这是朋友送我的随身碟,可以储存大量的文件和档案。这个随身碟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拥有一个精巧的密码锁,除非有密码,否则谁也无法开启里头的文件,如果连试五次都无法开启这个随身碟,它就会自动将档案全部销毁。”
“这么神奇?”因为特别,所以她多看了一眼。
袁祖烨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嗯!妳别小看这个小东西,我毕生努力的心血,可都在里头了。”
“什么意思?”她心跳停止了一拍,然后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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