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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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就吻我-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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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二伯母又打电话来,说叶耘……”母亲的话还未说好,为敏就急急奔上楼,啪啦!啪啦!拖鞋磨地的声响淹盖了母亲的说话声。
“我先上楼换件衣服!”匆匆地,她跑上楼,旋上房门,将母亲的声音锁在门外。
靠在门板上,她觉得自己的心跳正迅速的擂动着,好几次了,母亲要告诉她有关叶耘的事,她都借口避开不听,不知怎么地,一碰触到有关叶耘的事,她的思想就忍不住开始紊乱,情绪也跟着急躁起来,一颗悬宕在胸口的心,上上下下的,就是不得安宁;一方面她还关心着他的近况,可是一方面却又下意识的,莫名的躲着有关他的事物和消息。
她想念他,也害怕自己想念他。
这种矛盾的心情,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
她甩甩头,想把逗留在脑中的那份恍惚赶走,勉强打开衣柜,想捡出一件适合下午约会的衣裳,望着衣柜中挂着的洋装,她的心里突然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谈恋爱真是一件奇妙的事,能令人心性大变,变得稀奇古怪,变得莫名其妙,让她这种倔脾气的人,在不知不觉得也扭曲了自己原先死硬不改的毛病,最明显得就是:从不穿裙子的她,竟然也尝试穿起十分具女人味道衣裳了,她随手取下那件张常忻送她的藕色低腰连身裙,想来她自己都要摇头骂自己的没有志气,她竟然也会贪图张常忻的一句赞美或者是一个赞叹道眼色,去穿上不久之前打死也不碰的衣服。
恋爱真是件蚀人心志的事,为敏想起一个有趣的问题:这到底算不算是玩物丧志呢?
她抖抖那件藕色洋装,打算穿她去看电影,衣裙拖过橱柜的角落,扫下一封洁白的信封,轻轻掉落在她的脚边。
奇怪,这是什么?为敏反射动作的弯下腰拾起,掂在手上沉甸甸的,一入眼帘,她的心情跟着沉重起来。竟然是叶耘写来的信,她明明记得全部塞进那只纸袋中,带回繁叶山庄了,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怎么办?她怔忡地拿着那封信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说过不要叶耘的道歉的。
缓缓地坐在床沿,久久久久,抬起机械般僵直到手,撕开糊得紧密的信封,慢慢地摊开信札,厚厚的一叠,教人不管是用手掂,用心掂,都好重的。还了叶耘那么多封致歉信,终于还是留下了一份,或者终究她该看一看的?
慢慢的地下头,叶耘清毅有个性的字迹陷入她的眼底—;—;他竟没有称谓她。
第一百零二封信,提笔的时间已是深夜众人皆有梦的时刻,想你也该是在温暖的被榻中;写信的心情,仍旧惶惶,而觉得疲累,或许前面我寄的一百零一封信,邮差都不小心的弄丢了,所以你没有见到,所有你没有回信!这样的想法,虽然过分一厢情愿,过分的自怜鸵鸟,但是不这么想,我只能一味的陷在无法自拔的痛苦中,什么也不能做,不能思考。
重复了这么多次的心迹表明,每次都令我觉得心力交瘁,深沉无力。别人的爱情,是掺了蜜的糖,浓得化不开的甜蜜!为什么我的却是这般苦涩而恍若天上的星辰,遥不可及呢?时常见到自己身畔的俪影双双,总令我觉得又妒又羡,快乐的爱情的喜悦对自己而言,却是如此奢求的一件事。当然,我不会勉强你来接受我,只是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写到这里,又觉得自己在打自己的嘴巴,前后互相矛盾了,说不勉强你,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写信,要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这不正是一种无形的压迫和相逼?原谅我的自私自利,被爱情和相思煎熬的滋味不好受!写信告诉你,至少我曾说!
附上户籍名薄和出生证明,认养文件,我只想争取一个磊落坦荡的喜欢人的机会。
叶耘
认养文件?出生证明?
天哪,这是怎么一回事?为敏觉得脑袋中轰轰作响,认养?她开始觉得自己的四肢开始颤抖了!费了好大的力气,她才艰难道,吃力的打开那厚厚一叠的资料和证据,只看了一眼,她立即抛开信件,奔下楼。
“妈!叶耘……不是二伯亲生的孩子?”为敏冲进厨房问。
她直着眼,觉得自己的心脏,险些就要跳出胸腔。
“为敏……”母亲停下手边的工作,似乎被她那激进的态度给吓着了。
为敏睁大眼睛,张大了嘴巴,真的有一点喘不过气了。
“我以为你爷爷奶奶告诉你了。暑假你不是在繁叶山庄消磨了一个多月!”
“没有!没有!”叶为敏似乎有点生气母亲的语气,仿佛大家都知道这回事,存心讹她。“没有!我从来都不知道这种事!”她声音越来越大,对于叶耘并非叶家孩子的真相当震惊,远比不上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怒意。
“最近本来想找你谈谈叶耘的事,是你忙着和常忻约会,你倒先生起我们的气!”母亲又说。
“他怎么了?”为敏静了下来,有些闷闷的问。
“他父亲回来了。”
“嗯?”
“叶耘的生父。”母亲顿了顿,随即又说话了,“你二伯母嫁给你二伯时,早已有了叶耘,说来也实在是个很久很长的故事,淑寒和定明是大学同学,在学校时,定明就很喜欢淑寒,可是那时她已经有了要好的男朋友,就是叶耘的生父。”
这是什么?典型的三角习题?为敏心想。母亲叙述的声音不断涌进自己的耳里,“叶耘的生父家世很好,家里并不喜欢他自己找的女朋友,两个人年轻气盛不顾家庭的反对,住在一起,就有了叶耘。后来叶耘的生父那边闹得很厉害,千方百计的把他送出国外,淑寒一个人在台湾潦倒不堪,当初又为了这件事和自己家里决裂,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是定明对她伸出援手的,他娶了她。”
为敏不言不语,像二伯母那样外表娇娇弱弱,顺服柔和的外表之下,也曾有过那样疯狂的年少情痴,而对于二伯,她突然燃起来一种近似心折的崇拜,这样一桩往事,包含了他的柔情,豁然大度和胸襟,想不到二伯淡漠的脸下,埋藏了这么深刻的热情。
接受一个自己爱的女人,还有她和别人的孩子,多少男人有这种气派大度?
她真的深深的为之心折和尊佩了。
“那这和叶耘……”为敏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心思集中在最初的疑惑上:那这和叶耘有什么关系?
“叶耘和他生父碰面了,而且……”母亲不自觉的皱皱眉,说:“叶耘和淑寒提过,他想……想回归生父的姓。”
“啊!”为敏惊跳了起来,“叶耘要跟二伯脱离父子关系?”
“淑寒一直不肯,好几次要我央求你去和叶耘谈谈,从小你们就最要好,比亲兄妹还好,或许他会愿意跟你说。”为敏的母亲叹口气,“定明对叶耘真的是无话可说!比自己生的儿子还疼,就是弄不懂叶耘这孩子的心里想些什么,唉!”
千百端飞散的思绪,从为敏的心壑中横掠,突然,有件陈年旧事,从她的记忆底层被抽出!那是叶耘以高分考进理想高中时,几位伯伯亲友们去向二伯道贺的事,记得当时有位父执辈开玩笑的对二伯说,像叶耘这样优秀的孩子,何妨考虑再添个弟弟或妹妹,反正品种优良,正可以努力“增产报国”!当时二伯父只是淡淡的笑说,最好的一个就够了!现在回想起来,二伯的顾虑真是周密深远,他或许早料到:叶耘迟早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始终是个聪明的孩子,不是吗?为了避免叶耘产生偏差念头,他索性不生自己的孩子,人总是自私的,有了自己的骨肉,在对待上,要求均衡,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与其牺牲掉叶耘,倒不如拿心全意的对待他!
为敏似乎乍时明白了,为何二伯家只有叶耘的原因了。
“那二伯知不知道这件事?”为敏连忙问。
“怎么说?淑寒根本开不了口,你二伯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伤心!”母亲摇摇头,“叶耘那孩子一向乖巧懂事,难不成是贪图他生父那边的财业?哦!不会的,叶耘怎么看,也不像这种见利忘义的人,真是不知道他哪根筋有问题?他在繁叶山庄时,一点都没有和你提及吗?”言下之意,对于为敏道错愕的毫不知情,感到意外。
“不知道,不知道!”为敏蹙起眉头,辗转动摇着头,她心中隐隐有个念头,在朦胧中浮现,却又说不真切!抓不着边际!
为敏掌握不住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她大声道叫出来,“叶耘怎么可以这样?”她觉得生气。替二伯感到愤怒。
一阵乒乒乓乓的敲门声,撞断了她的思路—;—;是张常忻!
“为敏,准备好了没有?”他高挺的身影,从开口探进来,撑着满脸开朗的笑意,“该出发了,蘑菇小姐,再磨磨蹭蹭,我们会错过精彩的开场!”
“我不想去了,常忻。”为敏僵直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不起。”
“怎么了?你不舒服?”张常忻急忙进屋,关心的俯视着她。
“没有。”为敏摇摇头,“只是刚听了一个情节跌宕的故事,脑袋里没有空间再容纳另一个剧情起伏的故事了!”
第八章
    “你觉得我是不是该找叶耘谈一谈?”为敏仰头向后,询问着站在她身后的张常忻的意见。
考虑了一整个下午,她还是决定要将事情的本末,完全的告诉张常忻,请求他的看法。此刻,她和张常忻双双并肩站在自己家的顶楼天台,九月的星空,有夏季的明媚闪烁,眨巴眨巴地在人的头上,她娓娓地传述着二伯和二伯母以及叶耘的事,然而,并没有提及她和叶耘之间的事,不知道为何,那样一桩私密的心事,是无从与人分享的,她开不了口。
然而他或许也略知一二吧。
杨恬如打来的电话,不就是他替她回挡的吗?她有没有告诉张常忻什么呢?
为敏始终不敢去问。对于叶耘,她有太多的矛盾和不知所措。
张常忻摘下他那副金框眼镜,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久久才说:“我不知道。在理,我和他接触到机会并不是很多,对他的了解,实在有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的个性谨慎,不妄下判断。棱线分明的侧面,在黑暗中,显得异样柔和。
“你想不想跟他谈?”张常忻柔声的问。
为敏一震,张常忻晶亮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然后悄声的说:“去吧!很多事情压在心里是不会有结果的。”
张常忻拍拍她的肩,忽然问:“为敏,你开心吗?”
“嗯?”
“我是说,你和我在一起快乐吗?”
“为什么突然这样子问?”为敏低着头,声音也轻轻的。
他不是正揽着她?
抱在怀中,哪还跑得掉?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不确定吧!有时候太幸福的境遇,总是令人有些不安的。”他用力揽紧了她,“为敏,我真的爱你。”
为敏一笑,夫复何求,有人如此真心相待,“希望我鸡皮鹤发,视茫茫而齿摇摇时,还能听到这句话。”
“会的。你忘了?我是学历史的,越是年代久远的事物,越能打动我的心。”张常忻俏皮的,他深情的凝望着为敏,缓缓地俯下头,为敏直觉得低下了头,他没来得及捕捉她的唇。
张常忻的神色有些意外。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还不习惯。”她有一些慌乱,将头埋在他胸前,轻如呢喃的说着:“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有何不可呢,我会很有耐心的,反正我已经追你那么久了,再等一下又算什么?我们有的是长长的一辈子。”他大度的,宽容的,充满宠爱的望着她。
“你越来越像中文系的学生了。”为敏笑他。我们有的是长长的一辈子—;—;多令人心动的句子哪!
“近朱者赤啊!希望我的老师可别认为我太没有风骨,坏了历史系的门楣才好!”
和张常忻道过晚安后,为敏缓缓地踱进自己的房里。
坐在梳妆台的玻璃镜前,她看到的是眼神透着几许迷茫,几许惶惑的自己。
迷茫些什么呢?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叶耘不是二伯亲生的孩子,奇怪哪!她现在反而平静许久,甚至还有送了一口气的轻松!
摇摇头,看着电话。为敏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叶耘,我想跟你谈谈?”
不好!太严肃了。
“叶耘,你最近好吗?”
不好,太陌生的方法,假假的。
“叶耘,我想见你。”
唉—;—;还是不好!怪怪的。
为敏坐在自个儿的床上,抱着电话,模拟了数十个开场白,没有一个适合的,不是太生分,虚伪的很;就是太熟稔的无间,有点奇怪!她抓不准她和叶耘的距离。
头一次,她觉得拨通电话给叶耘,竟是那么困难。
从顶楼天台下来后,她就反覆在房里踱步子,好不容易决定和叶耘谈一谈时,却又觉得这通电话竟是异常难下手。
折腾了大半夜,才硬着头皮,抱着电话,千难万难的按下那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电话号码。
“喂?”电话才响了一声,马上被接起,竟是叶耘本人,为敏的胸口一紧,张开嘴竟无声息。
“喂?我是叶耘,您是哪位?”停了一会儿,对方没听见有人回应的声音,再问了一句。
一阵静默,缓缓地在室内游移开来。
“喂?”叶耘的声音拔高了一些,有一些不耐烦的。
为敏道心跳怦怦怦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预先设想的开场白,一句也没用上,她哑口无言的握着听筒。
仿佛是种默契,半晌,电话那头竟也静寂起来,无声无息。
电话挂上了吗?他还在听吗?为什么没有回应?为敏脑袋昏昏沉沉的同时,叶耘的声音却清晰起来。
“为敏?”电话那头清楚地喊出她的名字,他知道是她!说不出理由的,她突然觉得有些委屈,眼眶不知不觉就湿润了。
“你在哪儿?”对方又问,声音有几分迟疑。
为敏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在家。”她的声音还是掺了些哭的鼻音,一听就分分明明。
叶耘没说话了,静静执着话筒。
“你和二伯提那件事了没?”没有开场白,没有问候语,为敏直接就进入主题。
换叶耘那儿闷不吭声起来。
“叶耘—;—;”
“明天有空吗?我去看你再谈。”叶耘对她说着。
留了时间,她挂上电话。
默默坐在柔软的床褥中央,许久她才惊觉的用手背抹去脸上残余的水气,为什么会掉眼泪,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当叶耘的熟悉嗓音,低靡的飘闪进她耳里,一种压抑了许久的冲动,又骤然深深扩散,泪水就不由得坠下。
明天,明天就可以见到叶耘了!
躺在床上,闭上眼的那一瞬,她竟始终都没想到母亲要她劝劝叶耘的话!
明天!和叶耘见面的明天,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带着一些不安,一些期待,叶为敏进入了梦乡。
闹钟毫不迟疑,毫不留情的铃铃作响,为敏勉强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睡眼惺松中,为敏犹记得第一堂有课,匆匆的盥洗后,她刻意挑了件崭新的紫色碎花窄身衬衫,搭上一条水蓝色的宽筒牛仔裤,俏丽中不失一种娇媚的味道。
依惯例地,她坐上她习惯的位置,懒懒的摊开书本,双手支着下巴,眼光落在窗外亮亮的绿意中,怔怔地就发起呆来。
她就这样恍恍忽忽的等着上课铃响,随着周遭同学的动作而翻动书页。台上教授张张合合的嘴型,她根本辨别不出有任何意义,
“小妞,你怎么啦?心神不宁的?”趁着讲台上讲的口沫横飞的教授,翻转身去板书的片刻,坐在为敏身旁的王蔚晴用手肘撞撞她,低声问着。
为敏摇摇头,挤出一丝若无其事的笑容,“没有,昨晚没睡好。”
“该不会是和那块牛皮糖吵架吧?”最爱捕风捉影的小艾,臆测着她脸上的些微郁闷。
“你少乌鸦嘴,人家还在浓情蜜意,如胶似漆的阶段呢!哪来的架可吵,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害相思啦!”短发俏丽的何伦不甘寂寞的也插上一句。
“不会吧?为敏?”王蔚晴挑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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