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绪纷乱之际,段劲遥的吻落在她的肩,她闭上双眼,感觉被他亲吻的地方变得好热。
他的吻从她圆润的肩头,慢慢游移到她的颈子,最后索性动手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低头吻住了她甜美的红唇。
上官萝儿没有抗拒,任由他火热的舌探入她的唇间纠缠,而她这温顺的反应,激起段劲遥更多的欲望。
他一把扯开她拥在胸前的被子,让她美丽的娇胴毫无遮掩地呈现在眼前,而他的大掌也毫不客气地覆上她胸前的柔软,恣意抚弄。
上官萝儿惊喘一声,又羞又慌地红了双颊。
过去他虽然也曾抚摸过她的身子,可毕竟是隔着衣裳,不曾像现在这般哪!
上官萝儿无助又无措地闭上双眼,感觉到他火热的指掌放肆地挑惹她敏感的身子,一种夹杂着羞耻与欢愉的感受在她的身体里奔窜。
她那意乱情迷的娇媚神态,让段劲遥体内的欲火更加高张,就在他打算动手褪去她剩余的衣物时,她的身子却突然僵硬,甚至还立刻变了脸色。
段劲遥关心地望着她,她的神情太不对劲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问。
上官萝儿摇着头,没有办法回答,一阵熟悉的剧烈头痛席卷而来。
这次混入「白虎门」之前,夫人曾提醒过她,倘若又犯了头痛,一定要设法脱身,赶紧回「芙蓉坊」去找夫人。
可现在这情况……她哪有法子脱身?
「妳究竟怎么了?」段劲遥急忙追问。
他紧搂着她,感觉她娇小的身子不断地剧烈颤抖,像是正承受着可怕的折磨,但却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这……这是老毛病……」难忍的疼痛让上官萝儿没法儿好好说话,只能断断续续地道:「我自幼……偶尔会如此……死不了的……只要……只要……扎个几针就会没事了……」段劲遥见她如此痛苦,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似的,又急又痛。
「来人哪!快去请李大夫过来!」他大声叱喝。
上官萝儿没有力气反对或是抗拒,反正既然她这毛病只要扎几针就会好转,那请李大夫来帮忙应该也一样吧!
她正这么安慰自己时,突然一阵更加剧烈的痛楚传来,像是有人正拿了把利斧劈砍她的脑袋般。
她抱着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那一波强过一波的疼痛狠狠地折磨着她,她忍不住张口咬住自己的粉拳,咬得毫不留情,而手上传来的痛楚总算稍微转移了注意力。
段劲遥见状,强硬地将她的手拉开。
「别这样,萝儿,妳会伤了自己。」「我管不了……管不了那么多……」她再度张嘴又想咬自个儿的手,可这一回段劲遥却抢先一步将自己的手臂横在她的面前。
「想咬就咬我吧!我皮粗肉厚,咬不痛的。」「你……」上官萝儿本不愿伤他,可是那骇人的痛楚实在超出她所能承受的极限,也让她终于还是张口咬了他。
她痛得浑身颤抖,无法克制地用尽全力咬他。
段劲遥面不改色地任由她咬,另一手则温柔地揽住她的身子,尽可能地安抚她的情绪。
「妳尽量咬,不必留情。」痛到了极点的上官萝儿根本已听不见他的话,而她撑不到李大夫赶来,就已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望着她泪痕斑斑的小脸,段劲遥怜惜又担忧地叹了口气,温柔地伸手替她擦拭泪水、穿好衣裳。
一想到这样的痛楚过去也曾无数次地折磨她,他的眉头就紧皱得几乎快打结了。
以前,她自己一个人是怎么撑过痛楚的?如果没能及时治疗,她岂不是要在每一次痛晕之前狠狠地弄伤自己?
段劲遥咬了咬牙,在心中发誓一定要设法治好她头痛的毛病,因为他实在不忍心再瞧见她受到痛苦折磨的模样了。
李大夫匆匆地赶来,而他才刚踏进房门,段劲遥就宛如旋风一般地靠近,将他给「捉」到床边。
「她刚才犯头痛,而且痛得很厉害,最后还晕了过去,一直到现在都还没醒来,究竟怎么回事?」段劲遥问。
「别急,我得先仔细诊视之后才能下定论呀!不过在此之前……你自己要不要先上个药?」李大夫瞥了他手臂上的咬痕一眼,乖乖!咬得可真深哪!
「别管我了,你先看看萝儿的情况吧!」段劲遥催促道,一点儿也没将自己的伤放在心上。
李大夫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个狂妄霸气的男人,一碰上感情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为了避免自己拖拖拉拉会被这头焦躁的猛虎给拆了骨头,李大夫赶紧仔细地替上官萝儿把脉诊断。
过了一会儿后,他皱起眉头,眼底掠过一抹惊愕,忍不住又看了看上官萝儿昏迷的容颜,像是正为什么事情感到困惑。
「到底怎么了?情况很严重吗?」段劲遥沉不住气地问,李大夫那古怪的反应让他更担心了。
「她这样的情况很久了吗?」李大夫问。
「她刚才说自幼偶尔会如此,只要针灸就会好转。」「是吗?那可真是奇怪了……」李大夫又是一阵沉吟。
「哪里奇怪?把话说清楚!」「因为……根据我的诊断,她的头部应该曾受过严重的创伤,照理说,若是自幼就有人帮她针灸,应该有助于经络的疏通,不可能一直到现在还会受到偶发的剧烈头痛所苦呀!」「什么?怎么会这样?」段劲遥惊讶地问。
「我也感到很困惑,这种情况除非是……」李大夫皱了皱眉。
「除非什么?」「除非是替她针灸的人并没有真的在医治她,甚至是刻意维持她脑部受损的状况,不过那就得找到这些年来帮她针灸的人,才能弄清楚了。」段劲遥闻言震惊不已,几乎说不出话来。
难道……那个帮她针灸的人刻意要让她受苦?为什么?
「有法子可以治愈吗?」他关心地追问。
「我尽量试试,应该是可以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若是能顺利化开她脑部的阻塞、疏通经络,应该就可以根除了。」李大夫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先每日来帮她扎针一回,再视她的情况来调整往后扎针的次数。」「好,那就有劳你了。」李大夫师承御医,医术相当精湛,如今也只能仰赖他的帮助了。
「别客气,救人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更别说咱们的交情深厚,我一定会努力治好上官姑娘的。」李大夫一边说着,一边从医箱中取出各式针灸器具,开始准备替上官萝儿扎针。
经过李大夫一连几天的针灸之后,上官萝儿的情况已有好转,而扎针的次数也已经从每日一回,变成每隔三日一回。
这天午后,李大夫刚帮上官萝儿治疗完毕,正在动手收拾器具,而一旁的段劲遥则是关心地观察着上官萝儿的气色。
「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他开口问道。
「放心,萝儿姑娘的情况已经大有好转。」李大夫微笑地回答。
「那她什么时候可以完全复原?」段劲遥又问。
李大夫闻言笑叹:「老兄,萝儿姑娘这可是多年的恶疾,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吧?我是大夫,不是神仙。」他摇了摇头,忍不住对上官萝儿说:「萝儿姑娘,妳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呀!」「嘎?怎么说?」上官萝儿不解地问。
「咱们这位『白虎门』门主,只要是妳针灸的时候,不论手边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都会暂时放下,坚持陪在妳身边呢!我行医这么多年,还真是很少碰见像他这么情深意重的男人啊!」李大夫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赞叹道。
听了这番话,上官萝儿的俏脸微烫,脸红心跳地啾了段劲遥一眼。
在这段期间内,段劲遥确实都会陪着她,那让她好生感动,连带使得治疗时的些许不适感都彷佛消失无踪了。
有时候,她甚至希望自己头疼的恶疾干脆永远也不要痊愈,那么她就可以一直拥有他这样的温柔与关爱了……相对于上官萝儿的感动,被李大夫「出卖」的段劲遥,俊颜却是难得地浮现一抹困窘之色。
「你可以滚了!」他不自在地哼了声。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家伙是故意当着上官萝儿的面前这么说的。
李大夫对他的反应不以为意,甚至还故意说:「啧啧,你竟敢对我不敬?不怕我把气出在你、心爱的萝儿姑娘身上?」「你要是敢这么做,当心我拆了你的骨头!」段劲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小的不敢,老大息怒。」李大夫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好了,我走了,三日后再来,不用送了。」虽然李大夫这么说,段劲遥还是送他到房外,与他闲聊了几句,毕竟他们本来就有着好交情,最近因为上官萝儿的关系,两人的情谊又更密切了些。
上官萝儿望着伫立在房门口的身影,眼角眉梢都泛起了甜蜜的笑意,然而,喜鹊夫人的身影忽然闪过脑海,那让她的笑容瞬间隐没,一颗心也跟着沉甸甸了起来,毕竟她可没忘记夫人交代给她的任务。
上官萝儿咬了咬唇,生平第一次,她有了反抗夫人的念头,甚至还有股冲动想要离开夫人,永远待在段劲遥的身边。
这样的念头让她感到一股强烈的罪恶感,毕竟夫人不仅是她主子,更是她的救命恩人哪!
可是……若她真为夫人盗取「白虎门」的门主玉符,不啻是背叛了段劲遥,而她相信这男人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的背叛的……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进退两难的无助感,让上官萝儿的心口宛如压了一块巨石,抑郁难受得几乎让她快喘不过气来。
段劲遥一踏进房,就瞧见她轻蹙眉心的模样。
「怎么?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上官萝儿转头望着他,那双深邃黑眸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关心,让她的心又是一阵刺痛。
「你……当初为什么要留下我?」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个疑惑在她心里存在很久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深知段劲遥根本不是会被美色所惑的男人,而他的心思缜密,又有着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眸,怎么可能轻易被吕敔祥的计谋给骗过?
「为什么不?」段劲遥反问。
「难道你……不曾怀疑过吗?」「妳是说怀疑宋文彦吗?或者该说……怀疑吕敔祥?」上官萝儿闻言惊喘一声,诧异地望着他。
「你已经知道了他的身分?」虽然早就知道这男人不简单,却想不到他这么有本事,短短时间内就查清了吕敔祥的底细。
「嗯。」段劲遥点了点头。
经过他手下仔细的查证,已经确定了宋文彦就是吕敔祥,并也取得了各项不容吕敔祥狡辩的证据。
昨日他已将这件事情透过关系密奏给朝廷,相信朝廷那边很快就会有动作,将吕敔祥缉捕到案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收下我?」上官萝儿不解地问。
「妳呢?又为什么要来到我身边?妳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我,不是吗?」段劲遥反问。
上官萝儿的心蓦地一惊,美丽的脸上掠过一抹慌乱。
怎么办?她该怎么回答才好?
她不想要骗他,可却也不能坦白回答呀!
「妳藉由吕敔祥的计谋来到我身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段劲遥又接着问,而这也是她身上唯一仅剩的秘密了。
上官萝儿心乱如麻地别开脸,回避着他的问题,然而段劲遥却伸手将她的脸蛋扳了回来,不许她逃避。
「妳对我,难道还需要藏着什么秘密吗?」「我……」上官萝儿抬头望着他,而他眼底的认真重重撞击着她的心。
如果可以选择,她并不想要有事瞒着他,可……她怎么能说出一切的真相?她不能说呀!
上官萝儿咬了咬唇,无助地摇头。
「我不能背叛我真正的主子,她对我有着天大的恩情,要我出卖她,我实在是办不到……」她的矛盾、她的挣扎、她的痛苦,段劲遥全看在眼里。他没有动怒,甚至还扬起一抹赞许的微笑。
「很好。」很好?
上官萝儿一怔,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明明她什么也不肯透露呀!
「我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背叛,倘若妳会背叛不该背叛的人,也不值得我爱了。对于背叛者,我绝对无法原谅。」头一回听见他说出「爱」这个字,上官萝儿的、心一阵悸动,然而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还像是被人狠狠砍了一刀般,难受地泛起了泪光。
如果不背叛夫人,她势必就得要背叛他,眼前根本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她到底该怎么做?
段劲遥见状忍不住叹息,她这模样让他好生心疼。
「萝儿,妳可以选择不说,但是妳听着,我要妳留下,不管妳原来的主子是谁,从今以后,妳就只属于我。妳不需要再替任何人办事,而我会竭尽所能地保护妳、照顾妳,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妳!即使是妳原先的主子。」上官萝儿一听,感动的泪水忍不住自眼眶淌落。
她知道,这是他对她最大的包容与信任。
「我真的可以留下,断了过去吗?」她的语气充满了彷徨,像个迷路的小女孩,急需一双指引方向的手。
段劲遥握住了她的手,语气坚定地说:「当然,我不在乎妳过去效忠于谁、替谁办事,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重要的是现在还有将来,而我确定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谁也无法将我们分开。」「可我怕……我真正的主子,不会轻易放了我……」「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妳的。」「但……我怕连累你……」上官萝儿的心里仍有不安,毕竟夫人是杀手组织的首领,她若不顾一切地与他在一起,会不会害了他?
段劲遥轻笑道:「在妳、心里,难道我是这么不济事的男人?」「当然不是!」上官萝儿急急说道,就怕他有所误会。
「既然如此,那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尽管把一切交给我。倘若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这个『白虎门』门主岂不是白当了?」过多的感动和满溢的情意,让上官萝儿再也克制不住地主动投入段劲遥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他。
「我要留在你身边,再也不回去了!」听见她的话,段劲遥的心掀起一阵狂喜的悸动,像是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拥有了世上最贵重的珍宝。
他收拢双臂,紧紧拥着她,那力道之大,像是恨不得将她娇软的身子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辈子再也不与她分开。
「萝儿、萝儿,妳终于是我的了……」他终于得到他要的!她的心甘情愿、她的全心全意、她的深情不悔。
上官萝儿将脸蛋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她彷佛也有了无限的勇气与信心。
「从今以后,我的主子就是你一个,这辈子我再不离开你,也绝不背叛你。」她用着轻柔却坚定的语气说道。
虽然她的决定对不起夫人,可是……她实在不想再抗拒自己的心意了!
她爱他,她想要与他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这番起誓般的宣告,让段劲遥的胸口霎时被一股热烫的感动给涨满。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的满足与充实,就像这辈子因为有了她而圆满,即使因此失去了一切,他仍是这世上最富有的人。
他捧着她美丽的小脸,目光炽烈如焰。
「说得好,不过我不只是妳的主子,还是妳的男人。」段劲遥低头吻去她感动的泪水,顺势吻住了她的唇。
他灼热的气息一如往常,很快地让上官萝儿意乱情迷,她柔顺地承受着他的吻,甚至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颈项,全心全意地回应。
这个愈来愈深入、愈来愈狂野的亲吻,很快地让两人的身体发烫,是一发不可收拾。
段劲遥将她打横抱起,放上了柔软的床榻。
这一回,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将她彻彻底底地占为己有了!
第六章
深秋的晚上,夜凉如水。
上官萝儿早已就寝,然而她却睡得很不安稳。
她又作了那个纠缠她多年的可怕恶梦,那让她脸色苍白,身子不住地颤抖,如深陷泥潭般,完全无法自可怕的梦境中脱困……
眼前依旧是一片模糊难辨的幽、晴光影,耳边依旧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急促的呼息声,而整个气围也依旧充满了恐惧与慌乱。
然而,和过去梦境不同的是,过了一会充后,她眼前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