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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党代表的刘首江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参加安毅和麾下将校的“分赃会议”,面对巨额缴获,他感到无比的震惊,终于隐隐约约明白独立师将士们拥有超出其他部队的优厚待遇的来源了。
还没等刘首江感慨完毕,安毅又交给他一项艰巨的、却又充满着信任的任务:
“我提议,由党代表组建三个工作组前往骆马湖口、大王庙和塔山镇北的运河口,组织当地民众清算三个大帮会的房产和土地,让民众推举出自己的代表来参与房产和土地分配,并酌情帮助当地百姓建立民团以自保,在我南京中央政府任命的官员到来之前,由民团自行管理地方政务,否则很可能会让百姓们惶惶不安,再次被有心人利用走上对抗人民的道路。
其二,我们将从历次剿匪行动缴获的款项中拿出二十万元来,由党代表统一支配,为以上三个乡的百姓购买农具、耕牛并无偿地分给他们,缴获的五百多艘大小船只,也都全部分给当地民众。
只有这样,才能让民众在短时间内恢复民生,也算是我们独立师为本地百姓尽点儿心力,诸位对此有何意见?”
“我同意!”
尹继南第一个表态,弟兄们也都纷纷发言支持安毅的这一意见。
安毅转过头,对刘首江笑着说道:“党代表,这事儿就得辛苦你了,各团都会积极配合你的工作,要人给人、要枪给枪。另外,统一堆积在新河口的大刀梭镖可以运到徐州城,拿去和铁匠铺换成农具,只需在徐州城购买耕牛的时候放出个大量购买耕牛的消息,估计在三天之内很多贩子就会把大批耕牛自动送到大许镇来,到时候让新成立的民团乡亲们前来牵走即可,能省下不少功夫。”
“没问题!这事并不难,我一定会把事情做得妥妥当当的,有政工和后勤的两个连参与即可。我争取在五天之内完成所有的工作,否则开拔命令一旦下达,我们就没时间来做这些工作了。”刘首江欣然接受任务。
各团主官分别领取五万元现金奖励后会议便宣告结束,大家自觉地散去了。安毅与尹继南、胡家林、丁志诚等人商量片刻,吩咐传令兵把军需官史乐君中校叫来。
安毅让史乐君坐下,交给他一个艰巨的任务:“乐君,刚才咱们几个对目前我们拥有的公积金和缴获字据如何处理的问题简单商议了一下,一致认为战争期间,完全不应该带着这么多钱行军,特别是已经高达三百一十万的公积金,压在手上全都是死钱,万一有个好歹或者钱币贬值,咱们哭都来不及了。
因此,我们讨论后决定,由你带上公积金存折和咱们三个师部长官身上的银行存折,以及前两次和这次缴获的总计二百二十万现金、所有库存的金银首饰返回老南昌,把这些钱和存折全部交给我们的基地主任劳守道中校,完了你先留在老南昌,协助他建立专用账户、购买黄金和管理咱们全师官兵的巨额投资,等咱们率部返回江南之后,你再归建吧。
军需科只需留下五万元现金供周转即可,更何况明、后两天李徳邻将军的军需官就会将咱们送去的几批货物的收购款送来,款项不低于二十五万,所以不用为全师将士没钱发愁,军需和后勤部门的工作,暂时由尹副师长代你兼管。”
“明白了!师座,这笔钱财物资的数额实在太大,谁协助属下一起执行这个任务啊?”越来越成熟自信的史乐君问道。
丁志诚笑了起来:“我陪你回去一趟吧!警卫营全体弟兄将我们送到五河县城,然后我率领一个连与你同行,我们也需要到老南昌带回一批特种装备。你放心,这一路上都是咱们的部队驻守,到了五河县城有三辆卡车等着咱们,只需七个小时就能到达浦口,然后乘坐老南昌基地开来的汽船,直接赶赴老南昌。”
史乐君高兴地笑了:“哈哈,有丁营长亲自护送,属下就完全放心了!”
“乐君,办完这件事你抽空回家去看看吧,如今你已经是革命军中校科长了,没给你父母丢人,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回去把婚事给办了,你老史家可是指望你这辈枝繁叶茂的。”安毅笑道。
尹继南也劝道:“师部决定给你放一个月假,要是时间不够的话,到时候你直接给劳主任去个电报,愿意把媳妇儿接到老南昌居住更好,那里的军官住宅区有你的一栋房子,今后咱们这帮人成家了也都会住在那个小区里的,自己弟兄聚在一起,万事都方便。”
史乐君感激地点了点头,在泪水流下之前匆匆敬礼离去。
胡家林长长地叹了口气,对安毅低声说道:“说真的,老子现在挺怕你的预感的,从广州走到这里,每一次你觉得有问题咱们就会遇到麻烦,但愿这次咱们可以成功地熬过去。”
安毅苦笑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日子我心里非常不好受,眼看着各友军在鲁南打得那么吃力,总指挥部却不把咱们这个主力师派上去,我感觉到很可能是武汉方面出了问题,或者是会发生其他什么大事。
这两天,汪精卫和唐生智等人正在郑州与冯玉祥展开密商,武汉方面也在悄悄进行东征南京的物资准备,校长那里坐不住了,过几天也要赶来徐州,争取和冯玉祥见上一面。要是在此之前,武汉政府先和冯玉祥达成同盟的话,问题可就大了,咱们不得不提早做防范,万一打起来只有老好人朱培德将军镇守的南昌、九江和上海租界安全一些,所以不得不未雨绸缪啊!”
尹继南释然地点点头:“不知道劳叔派人到上海法租界购买房产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咱们的确需要一个安全稳定的后方,至少能保证弟兄们辛辛苦苦搏回来的财产有个安全的地方存放,否则今后的发展就成问题了。
就像大哥说的那样,万一真有个好歹,到时候想翻身都难啊。”
安毅挥了挥手,豪气干云地大声说道:“好了!大家别泄气了,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吗?冯玉祥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拿定主意的,他还得说服阎锡山将军一同行动才行,否则要是阎锡山将军与咱们联合,冯玉祥的老巢都不稳,要是咱们全军被迫后撤保卫南京,奉军面临的压力大减,绝对会先拿反复无常的冯玉祥开刀,到时候冯玉祥连自保都成问题,哪里敢放心南下啊?
我现在担心的是咱们这些属于南京中央政府旗下的军队会出现分裂,这是最难防备也最不愿意看到的,万一突然出现内部的混乱甚至交战,咱们就得跟随第一军各师一起行动,或者大踏步转移,或者与军部各主力师汇合作战。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我才不得不提出先行准备,否则等待事态发展到控制不住的时候,咱们就没时间保护自己的家产了,与其到时候分兵保护大批钱财物资,不如趁这个难得的休整时间提前处理好,使得咱们能轻轻松松地面对一切挑战。
当然,这么做只是我心里的担忧,也许是我太过多心了,不一定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来一道命令,咱们整个师就得飞速开赴鲁南前线,这些都说不准的,你们几个也不要想得太多。”
尹继南笑着摇了摇头:“能让咱们不想吗?整天跟着你琢磨各军和眼下的战局,多多少少咱们几个都对目前各部势力有了一定认识,就拿你担心的内部分裂来说,从北伐到现在出现的自相残杀还少吗?这个乱世出现什么突变都正常。”
胡家林也点头附和,刚要说上几句,晃眼看到熟悉的身影,连忙站起来打招呼,安毅几个转头望去,惊喜地看到久别的沈凤道正含笑站在师部门口。
正文 第三〇〇章 友军的邀请函
第三〇〇章 友军的邀请函
安毅、尹继南、胡家林跟随沈凤道来到师部后院,远远地就看到小郎中李梅生跪拜在临时摆起的小香案前失声痛哭,香案上摆着块似乎刚刚书写的牌位,三碟果品和三个小酒杯在一个檀木四方盒子前整齐排列,一对白烛喘弱的火苗随风摇曳。
弟兄们相视片刻,轻轻来到小郎中身后,安毅看清牌位上的书写内容,知道是小郎中在祭奠他父亲,于是上前抽出九柱香凑近火苗点燃。
脑袋上缠着一圈白布的小郎中看清是安毅几个,连忙膝行到左侧,笔直地跪着再深深伏下致礼。
安毅、尹继南、胡家林三人点燃香火,单腿跪下,恭恭敬敬地向牌位三磕头再插上香火,小郎中对着三位长官逐一磕头致谢,脑门砸在地上咚咚作响,听得安毅心中感慨不已,连忙上前扶起他吩咐节哀。
小郎中点点头,看到沈凤道最后一个给自己父亲上香,连忙上前一步“噗咚”跪下:
“弟子感谢师傅大恩大德,此。生定当追随师父,以报师傅恩情之万一!”
沈凤道迟疑了一下,从容插上九。柱香,缓缓转向小郎中轻轻扶起了他:“梅生,你叫我师父不合适,医术上咱们相互切磋即可,不需要叫什么师傅,更不要你终身追随,我和你情如兄弟,当初我身负重伤,不也承蒙你的照顾医治吗?你就不要那么见外了。”
“不!要不是师傅远行千里,取来。仇家首级,弟子这辈子不知何日方能报此杀父大仇,弟子就是一辈子做牛做马,也无法回报师傅的恩德,恳请师傅收下弟子吧!”小郎中挣扎着再次跪下。
一旁的安毅几个摇摇头,胡子上前打开檀木箱子,。看到一个硕大的脑袋端正地摆在盒子里,整个脑袋被防腐的厚厚一层石灰和一把不知名的枯草药垫着,眼珠仍瞪得老大,面目尚未变色,不禁对沈凤道将此首级割下之后从湖南常德带到这里的手段深感佩服。
安毅没有对小郎中的拜师和沈凤道的拒绝发表。意见,而是走到香案边看了一眼盒子中的胖脑袋便蹲了下去,拿起一叠纸钱,缓缓摊开,一张张烧了起来。
尹继南给祭奠的三个小杯添上酒,也蹲在安毅。身边一起送纸钱,胡子很快也加入进来,没人干扰沈凤道和小郎中两人的事情。
最后,还是沈凤。道拗不过固执的小郎中,终于答应收下这个本来就具有相当中医药水平的弟子,不过沈凤道非常明确地告诉小郎中:传授医术可以,但绝不会向他传授武功。谁知小郎中立刻跪下,就在自己父亲的牌位前三叩九拜行完拜师礼,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师傅,对沈凤道不教他武功毫不在乎。
埋完首级,撤去香案,仪式就算是结束了,小郎中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如释重负的神色,一年多来日日夜夜的满怀仇恨似乎随之飘散,大仇得雪之后,他再也没有了沉重的心理负担,而且有了个本领高强的师傅,也等于漂泊的浪子有了个亲人,从此不再忧郁与孤独。
小郎中感谢沈凤道,感谢安毅,感谢尹继南和胡子这些对他情意深重、信任有加的弟兄们,因此从点燃祭奠香烛的那一刻起,知恩图报、满脑子忠孝礼义信的李梅生做出了人生重要的决定——这辈子与这些师长弟兄们生活在一起,终身追随,不离不弃!
安毅与胡子边走边聊回到师部,上午刚返回驻地的二团长陈志标坐在大厅中,与詹焕琪等人轻松地聊着天。安毅知道他前来肯定有事,走到他身边坐下含笑望着这位话不多却非常勇猛的麾下团长。
陈志标连忙站起敬礼,从口袋里掏出一封请柬,双手递给安毅:“师座,这是驻扎在我们边上的第七军第二师胡宗铎长官亲自让属下转交的,胡长官请师座明日中午前往他的驻地大湖镇赴宴。”
“哦?胡长官竟然有如此雅兴,他亲自赶到你的团部送信的?”安毅看完请柬笑着问道。
“是的,属下刚开完会回到设在车站的团部,就看到胡长官等候在站台上了,咱们师前往徐州采办物资以及将缴获物资运进徐州,水陆两线都得经过胡长官的防区,自从进驻以来,七军二师的弟兄对我独立师官兵颇为客气。”陈志标回答。
安毅想了想,使劲点了点头:“行啊!志标,明天你陪着我一起去赴宴吧,胡长官也算是咱们的老熟人了,当初攻打武昌,咱们还给他做过攻城长梯呢,看来他挺念旧,而且军中传说在桂军将领中,胡宗铎长官的军事才能是很突出的,只有桂军猛将李明瑞将军能与他有得一比,咱们一起去讨教讨教也好。”
陈志标高兴地答应下来:“师座,没事属下就告辞了,回去还得开个会贯彻师部会议精神。”
“行,你回去吧,明天上午十点我准时到达你的团部。”
安毅站起来把陈志标送出门口,回来坐下对抽烟的胡子低声问道:“胡子,你说七军的胡长官为何要请我喝酒?”
胡家林放下手中的文件:“很难说,不过两军相邻快十天了,相互往来很正常,只是我有点儿弄不明白,为何战力强横的第七军两个师都没有北上鲁南呢?王天培将军的两个师不都在徐州内外休整吗?防务方面应该说绝无问题,他们在等什么?”
安毅走到地图前面,仔细查看第三路军各师的进展,胡家林也跟了过去,两人比划片刻,安毅突然大声问道:“焕琪,第三路军近两日有何动静?”
“柏文蔚将军的第三十三军和马祥斌将军的暂编第十一军仍然在沛县和丰县一线,尚未对鱼台、金乡展开进攻,夏威将军的第七军一个师移防砀山,其余各部与昨日一样,未见任何动静。”
詹焕琪说完,看到安毅转向地图便补充道:“电台在一个小时前收到冯玉祥将军向全国发出的明电,他呼吁武汉和南京双方精诚团结,继续完成北伐大业。”
安毅抬起一半的手停在空中,缓缓转过身子,微微点了点头:“看来汪精卫和唐生智没能说服冯玉祥与他们结成联盟,汪精卫等人很可能已经离开郑州返回武汉去了,否则,冯玉祥将军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如此高调地向全国发出通电。他这么干无外于两个原因,第一,告诉天下人他是主张团结、坚定北伐的革命者,第二,很可能是冯玉祥将军公开向南京政府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他没有和武汉方面结盟。
这个消息非常重要,很可能预示着武汉方面将会做出一系列的变动……焕琪,给老南昌基地发个电报,要求他们从今日开始大量收集武汉方面的消息,特别是宣言、公告以及公开发布的新闻消息,随时将情况发给我们。”
“是!”詹焕琪点头走向机要室。
胡家林问道:“你担心武汉方面会放弃北伐回师武汉?”
“很可能,否则冯玉祥将军根本就不需要呼吁继续完成北伐大业,你看……”
安毅转向地图,提起指挥棒详细说出自己的判断:“我第一路军在何长官的指挥下进展迅速,五个师肃清苏北残敌后立刻压到东起朱诸西至台儿庄以南地区,在东线三个地段正与孙传芳和张宗昌联军展开交战;白崇禧将军指挥的第二路军两个军又一个师沿台儿庄南部和西南部两路北进,逼得张宗昌大步退后;李宗仁长官的第三路军沿着微山湖东西两岸稳打稳扎,这两天停滞不前,很有可能是静观河南方面的动静。
可以说,我们三路军齐头并进,整条战线形成的强大压力逼得日本人都着急了,没有任何迹象也没有任何理由认为咱们南京方面的军队不再北伐,或者是停止北伐,冯玉祥将军这个老谋深算的投机者显然是有所指的,不继续北伐的肯定就是武汉方面的队伍。
如果说武汉方面驻扎在郑州、开封一线的军队继续逼进黄河北岸,你说冯玉祥会傻到眼睁睁看着两军北伐他还呼吁继续北伐大业吗?”
胡家林释然地点点头:“有道理,很有道理……不过,你认为武汉方面舍得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河南大片地盘拱手让给冯玉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