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别于心不忍的狙击手,通过瞄准镜瞄准了那些浑身是火拼命挣扎的鬼子兵,帮助他们从无尽的痛苦中解脱出来,还有的人暗中嘀咕: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不人道了?
各种消息反馈到了团部,第二天早上,对面的树林依然在冒着滚滚浓烟,蔡子强召集全团官兵讲话:
“弟兄们,烧死几千日本人你们就不忍心了,觉得太不人道了,你们有没有想过,自甲午战争以来,日军在我们土地上烧杀抢掠,奸yin妇女,无恶不作,他们顾忌我们的感受了吗?仅仅九一八后,在东北和华北制造的惨案就有数百起,上百万人死于日军的恣意屠杀!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无处伸冤的冤魂,他们得到人道了吗?
“与日本人的战争,是关系民族生存的生死决战,自鸦片战争以来,我国积弱以久,被列强恶毒地污蔑为东亚病夫,赔款割地和打败仗,似乎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但这样的日子,随着安家军的崛起,已不复存在。我们在历次对外战争中,向无败绩,七七事变后,若不是我们在华北和淞沪奋勇抗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百姓遭殃,现在就是让日本人血债血偿的时候记住我的话,对日本人,不能有同情和怜悯,让他们用最凄惨的方法死去,才能安慰那些逝去的亡魂!
“杀光小鬼子!安家军万岁,中华民族万岁!”
……
莫斯科,克林姆林宫。
斯大林与应邀而来的莫洛托夫、伏罗希洛夫、贝利亚等人共进工作午餐。斯大林用叉子叉起一小片牛肉,放到嘴里,慢慢咀嚼。莫洛托夫舀了一勺银耳汤,喝光后,向斯大林汇报工作:
“我们与英国驻苏大使西荪、法国驻苏临时代办帕亚尔商谈了多次,在一些重要问题上仍无进展,英法表示不会涉入远东与苏维埃、南华的战争;三国之间的军事谈判,则由于英法的军事代表团今天才抵达莫斯科,还未展开正式协商;另外,明天苏德经济贸易谈判将在柏林开始。”
说到这里,莫洛托夫目光严峻:“现在世界局势一团糟,英国人陷在了印度,法国人丢掉安南还不敢派兵征讨,因为他们得防备德国南下,就在这种情况下,英国海军上将德拉克斯、法国的杜芒克将军率本国的军事代表到莫斯科,竟然不乘飞机,也不坐快速战舰,仅坐一艘低速邮船,先抵达列宁格勒,然后乘坐火车慢悠悠到莫斯科。这不是存心拖延吗?”
斯大林洞若观火,一针见血地说:“英法巴不得苏联在与远东与南华的战斗中消耗实力,诱惑专找软柿子捏的德国入侵,我们必须得采取措施,才能推迟战争。既然英、法两国无意与我们签订三国之间的互助条约,我建议先进行三国之间的军事谈判。”
莫洛托夫将汤勺放回汤盘,点点头道:“过会儿,我就向英法发出建议。”
斯大林拿着装满橙汁的酒杯,转动几下,思考一阵子说:“希特勒最会利用国际局势谋利,说不一定他真会打我们的主意,乌克兰的粮食和高加索的石油,对德国有着非同一般的诱惑。不行,我们应该想方设法推希特勒一把,与德国的经贸谈判必须有一个大的进展。这样,我们大张旗鼓地宣传与英法的军事合作,这样担心两线作战的德国肯定会着急,必然先找我们缔结条约。而德国的态度,又将反过来影响英法,我们苏维埃就可以从中获利。”
斯大林转向国防人民委员伏罗希洛夫元帅:“说到底,军事实力才是国家外交最有利的支撑,可是现在中亚的局势不大好啊,连丢三个加盟共和国的首府,我简直难以相信,我们伟大的苏联红军会如此羸弱!”
伏罗希洛夫放下刀叉,站起来主动道歉:“对不起,斯大林同志,让你失望了!不过总参谋部研究了库利克同志的意见,认为他暂时保存实力以待决战的思路是可行的!若是挡在远东军回撤线路上的军队不撤离,将会被一一击破,到最后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反击,失败将不可挽回。反之,若我们保存有生力量,等远东军去和日本人拼命后,再找中国人的晦气,我们有很大的把握可以取得中亚战事的胜利。”
斯大林示意伏罗希洛夫坐下:“这也是我没有处理库利克的原因,不知道这一百多万远东军北上,日本人会不会被打得龟缩回去?”
“未必,远东军的机械化程度虽然远比日军高,但日军拥有海军的优势,双方估计会形成拉锯战!”
伏罗希洛夫有些得意地说道:“不管远东军和日本人谁胜谁败,都是我们苏维埃从中获利,我们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整顿军队,加强装备,在关键时刻拿下乌拉尔防线,收复西伯利亚。若是一切顺利,届时库利克差不多也可以同时收复中亚。只要我们保有西伯利亚和中亚地区,就有了充足的战略纵深,远东可以等消除来自欧洲的威胁后我们从容拿回来。”
斯大林掏出烟斗,撮上烟叶,贝利亚赶紧擦着火柴,为斯大林点着。斯大林深吸一口,吞云吐雾一会儿,才接着道:“外交方面要抓紧,我估计下半年德国就会对波兰动手,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搞定与德国或者英法的条约,我不希望苏维埃被孤立!”
莫洛托夫点头应是,斯大林又道:“伏罗希洛夫同志,白俄罗斯军区的部队训练得如何了?”
伏罗希洛夫肯定地说:“非常好,朱可夫同志表现了非凡的指挥天赋,我相信他卓越的能力将会是苏维埃的一大助力。”
斯大林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敢于向自己提意见的红军司令员的样子,点点头:“好吧,我下午就去看看,不管是中亚还是乌拉尔一线,我们都需要一支精锐部队作为主要突击力量,希望朱可夫不要让我失望。”
午饭后,斯大林到机场,乘坐飞机到了白俄罗斯军区军用机场。
朱可夫一行人前来迎接。礼毕,斯大林望去,只见机场上空碧蓝一片,偶尔飘过几缕白云,地下草坪茵茵,宽敞宏大,停机坪上一架架飞机漾着阳光,机身是银光闪闪。飞行员们迈步而来,个个英姿勃发,人人威武雄壮。
朱可夫引导着,斯大林与飞行员们亲切握手,大声说道:“同志们辛苦了。”
飞行员们齐声回答:“为苏维埃服务!”
斯大林看到眼里听到耳里,满心喜悦,转过头看了朱可夫一眼,心中情不自禁地想:“这个朱可夫倒是一个人才,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清洗掉那些人,真的给苏联带来重大损失了吗?——不是,从朱可夫身上,我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朱可夫见斯大林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道:“斯大林同志……”
斯大林摆了摆手,示意朱可夫过会儿再说,转向军区空军司令:“看看我们战鹰的实弹演习。”
空军司令领命而行:“演习开始!”
飞行员们迅速登机,发动起来,轰鸣声响彻天地。只见长机越开越快,离跑道尽头越来越近,机头往上一抬,飞机升上长天,后面的飞机一架接一架腾起,在空中编队,绕机场一周,飞向前,炸弹连连击中目标,“轰轰”声不断响起,那些目标闪起火光。
不一会儿,空中出现一些飞机。这些飞机后面长长的缆绳拖着靶子,靶子在空中晃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机长看准拖靶,一揿机关炮钮,一串火舌吐出,打得拖靶火光一闪,其他的飞机员也纷纷击中拖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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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七章牛刀试手
五月二十八日,美国政府全权代表埃德明斯特结束对南华的“秘密”考察,在西贡正式表明身份,开始对南华展开国事访问。
在这一个多月的行程中,埃德明斯特走访了南华各地在建的铁路、公路、工业基地、贸易市场和城市居民区,到农村走访村民询问土地改革和集体农场的情况,随后又对南华的法律和政治经济政策进行深入的了解,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南华工业结构合理,农业政策具有针对性,可以极大地刺激生产力的发展,经济腾飞是迟早的事情。不过现在南华的工业布局还不均衡,中部和南部地区还是有待开发的处女地,机会多多,美国资本进入正当时。
埃德明斯特每天都把采访到的消息,发回到美国,供国务卿赫尔和总统罗斯福参考,当埃德明斯特从北到南,一路探访到西贡,采取了无数的经济样本,美国政府已经对南华的情况有了比较直观的了解。
现在的美国,需求不足导致工厂开工率低下是经济持续低迷的主要原因,因此寻找和开发市场,为美国的富余资金寻找投资方向,是美国政府的头等要务。而南华不仅自身拥有众多的人口,更是可以通过南华辐射整个中国最富庶的西南地区,完全具备与美国合作的条件。
此前美国人顾虑的是南华不稳定的社会环境,担心自己的投资血本无归,但从埃德明斯特反馈的消息看,南华的治安状况良好,政治经济渐趋稳定,若这时选择与南华政府建立外交关系,必将获得南华的友谊,同时在商业交往中占据有利地位。
对于美国人的行踪,几乎每天都有专门情报送抵的安毅自然一清二楚,他没有表现得过分亲热,指示外交部和政务院出面接待。现在的美国,虽然经济和工业都十分发达,号称世界工厂,但却不是后世臭名昭著什么都要插上一脚的“国际警察”,安毅身为一个国家的最高领袖,根本没必要去捧一个外交代表的臭脚,如果需要自己接见,对方自然会乖乖地向南华政务院提出请求。
六月一日,经过与南华外交部长吴庭艳、政务院总理徐子良深入交换意见后,埃德明斯特请求与安毅做面对面交谈,安毅没有推辞,在小南海治政堂接见了埃德明斯特,双方交谈了两个多小时,达成多项协议,安毅表示将指派专门人员跟进系列协定。
次日,埃德明斯特在海防港乘上前往旧金山的客轮,南华派出以外交部长吴庭艳为代表的一百人访问团,前往美国,与美国政府就建交等一系列问题展开磋商。
六月六日,美国外交部在例行的记者会上,新闻发言人布鲁斯公开表示,美国国务卿赫尔将于下个月对南华展开国事访问,引起世界舆论的哗然。
……
远东战场。
六月七日傍晚,日军以死伤上千人的代价,空投了两个师团到黑龙江南岸的河谷地带,一个师团北上攻击共青城,另一个师团南下古尔斯科耶山口,潜伏于整条防线的后方,随时准备策应正面日军的进攻。
八日晨,日军动用飞机大炮,对古尔斯科耶城展开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趁着远东军把注意力放到正面防线的时候,日军伞降部队对防线后方发起突然进攻,猝不及防之下,古尔斯科耶防线被日军穿透,随即屯兵于雄关之前的日军一涌而入,远东军慌乱之下,防线立即崩溃。
古尔斯科耶南方四十公里的特罗兹镇,滨海铁路从镇子里穿过,安家军蒙古军区第一集团军指挥部便设置在火车站台里。
“什么?”
董金民少将脸色大变,看着参谋长张子轩上校,大声问道:“古尔斯科耶防线失守了?”
张子轩一脸沉重:“没错,下午两点,古尔斯科耶两翼阵地已经全部被日军突破,从共青城出发赶来救援的三个步兵师,在胡米湖区被日军击溃,古尔斯科耶防线失守已成定局。”
董金民站起来,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才沉声问道:“日军向哪个方向前进?”
张子轩摇摇头:“目前还无准确动向。日军前锋部队占领山口后,沿着平原与山脉交接的地方,向两翼展开。若是日军采取强行军,午夜时分就可以与我们接触。”
董金明大步走到地图前,仔细看了一会儿,喃喃道:“情况不妙啊,周信的三师陷在了北线,老张,我认为他们应该马上撤回来,从胡米湖西北方向翻越克努斯山,退往共青城。日军从古尔斯科耶山口前往共青城,起码要多走两百多公里,周信若是能够抓紧时间,完全可以在日军合围共青城之前,撤过黑龙江。”
“可——”
张子轩有些犹豫:“没有接到命令私自放弃阵地,那是很大的罪名,是不是与远东军高层沟通一下?”
“我估计这会儿他们都慌神了!日军居然在胡米湖区击溃了远东军的援军,这事儿蹊跷啊,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日军又动用了他们的伞兵!”
董金明挥挥手:“军情紧急,若是坐视时间流逝,那就是对我们官兵生命严重不负责任!”
“好吧!”
张子轩也明白情况严重:“老董,由我来起草和签署命令,出了问题我来承担!”
董金明笑了:“我们是亲密的战友,怎么能把你放在火上烤?还是我们一起具名吧,放心,出不了乱子……”
……
驻守北线的第九师接到撤退命令后,师长周信虽然对防线就此崩溃极度震惊,但还是有条不紊地安排全师撤离,优先用卡车送走伤病员,然后收拾行装,全师一万一千官兵并五个连的坦克部队,于傍晚时分向西紧急撤退。
第二天早上,部队沿着公路抵达距离胡米湖北五十公里外的一个小镇时,侦查部队发现前面忽米河渡口,已经被日军牢牢占据了。
“见鬼!日军怎么可能走到我们前头?”周信连忙下令队伍暂停前进,等待侦查部队给出确切的情报再说。
半小时后,身上披着伪装,头上插着树枝的侦察连长徐天舒走进由民居充作的指挥部,汇报说:
“师长!鬼子在渡口兵力不多,应该是日军空降的伞兵,大概有一个大队。但是,此处是近期远东方面构筑的河防工事区的一部分,为的是抵御从东南方攻来的日军。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里反倒成了鬼子阻击我们的阵地。”
周信想了想道:“走!我们看看鬼子的防线!”
随后,周信和副师长齐晖申、参谋长张克带着几名警卫战士,和侦查连长徐天舒一起来到距离对岸鬼子防线大约五公里外的一处小树林中。
到了树林边缘,周信拿起望远镜,看了看敌人的防线,发现敌人的河岸阵地戒备森严,各种壕沟都是加深过的战壕,心中暗暗叫苦。
“师长,对面的鬼子不是很多,我们重炮一轰,坦克一冲,一下子就解决问题了?”参谋长张克中校说道。
周信摇了摇头:“敌人阵地前方有反坦克壕沟,我们的坦克冲过去有些难度!”
“我们火力上应该比日军强……既然是日军空投的伞兵,应该没有配备重武器,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齐晖申分析道。
“但问题是这里的防线是远东方面构筑的,我们不知道日军有没有把远东军的重火力武器接收过来!真见鬼,现在这些对付日军的防御工事,反倒成了我们前进的拦路虎……”周信哭笑不得地说。
“报告!”
通讯参谋大步走到周信身边,递给他一分电报。
周信看了看,眉头皱得更紧了:“日军从南方压了过来,距离我们有八十公里左右,日军配备了坦克和重炮,兵力雄厚,我们的S3高空侦察机用‘浩浩荡荡,无边无际’来形容数量……这么说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只要稍微拖延耽误,我部就是个全军覆没的结局。”
“那该怎么办?”张克震惊地问道。
周信没有回答,而是转向徐天舒:“徐连长,早在一周前,我就让你们摸熟通向共青城的地形,请问此处有没有小路可以绕到河对面去?敌人已经做好反坦克的准备,我们不宜强攻啊。”
徐天舒有些为难地回答:“有,不过……”
“不过什么?”周信眉头微蹙。
“那条小路中途要通过一条小河,不会游泳的步兵无法通过,更不用说坦克和重炮了。而且,距离此处大概有三十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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