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有些尴尬:“哪里有你说得那么不堪啊?我也就是去看望病愈归家的青姐,谁想碰到叶子权、叶子欣兄妹俩。适逢南京立法院副院长叶楚伧老人也在,叶家二老向我诉苦,说叶子权忙于事业,叶青姐妹俩至今没个归宿,看到人家都抱孙子了,他们还连孙子的丁点儿苗头都看不到。青姐说子欣只喜欢我,有我矗在那里,谁敢搀和进来啊?结果叶楚伧就擅自做主,让我迎娶子欣,说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我当时头大如斗,但看到青姐凶巴巴的样子,子欣一脸羞怯,子权也满怀期待,还有叶家二老也是一脸惊喜,不忍心打击这一家老小,糊里糊涂就答应下来了。打那以后,我和子欣就再也没单独见过面,现在我还为此头痛呢!”
赵瑞哈哈笑了起来:“你这叫自作自受,与其把自己憋的那么苦,还不如放开心怀,接纳便是了,你看看弟兄们,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我现在都娶了五个婆姨……女人的耐力本来就比男人强,加之现在是打仗,女多男少,有能力的男人多娶上几个,也是为国家民族做贡献嘛!”
安毅听赵瑞把多娶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叹了口气:“情感是很奇妙的东西,我现在都觉得自己有些像古代的帝王那样荒淫无耻了,哪里还敢招惹其他女人……罢了,不提这些,赵大哥,我给你说,第四厅还得牢牢扎根于国内!
“我们安家军的三个情报部门,国安部侧重于内部肃反,清查敌特奸细,兼管华青社、洪兴社、南华集团及由派往各国留学的留学生组建的情报系统;总参情报部则注重于军事情报和军队内部的肃清,海外部分主要是与我岳父的情报部门合作,在军事和经济方面形成互补;第四厅却是我们最早组建最为重视机构也最庞大的情报组织,深入祖国的方方面面,以前组建的各个情报站,还有我们通过叙府士官学校及政法大学培养的情报人员,全部由第四厅管辖,目前第四厅的情报人员已经遍及日本、东南亚、美洲、欧洲各地,是我们的一张王牌,不要轻言放弃!”
赵瑞点点头:“其实我这个位置也蛮好,一般军政将领,听到我们第四厅光临,脚都要打颤。你知道那个南造云子是在哪里被抓住的吗?汪精卫的舞会上!这个日本女人,化名廖雅权,去年七月伪装成《大公报》的记者,混在难民中秘密潜入南京,利用各种关系,将生活糜烂的国民政府官员腐蚀拉拢下水,归案前,行政院和外交部多名官员涉案。当时你不知道,汪精卫那涨红的脸,恨不得把我给撕了。第二天,他带着秘书和媒体记者,气势汹汹地赶到第四厅,却被我们掌握的确凿的证据给弄得灰溜溜地,以后见了我的面绕道走。”
安毅非常惊讶,赵瑞不是那么不知道轻重的人,汪精卫可是中政会主席,国家和党内的二号人物,实在没必要因为一个被锁定的日本奸细而特意去他举办的舞会开罪他,但转念一想,隐隐把握到其中的关键,笑着问道:“是不是发现汪精卫在与日本人接触,你借此机会敲山震虎?”
赵瑞脸色凝重:“没错,最近汪精卫与周佛海、高宗武、梅思平等人过从甚密,而周、高、梅等人频频出入日本使馆,形迹可疑,汪精卫开始在各种场合,鼓吹中日和平,称战争已导致黄淮地区生灵涂炭,民众苦不堪言,不若承认日本在河北地区的特殊权益,暂停刀兵,修养生息以待来日,此言一出天下哗然,群起而攻之。但汪精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称真理只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身边倒是聚集了不少软骨头的政客和文人。”
安毅不由愕然:现在的抗日局势如此好,怎么这个汪精卫还是一门心思想当汉奸?莫非这世界上真的有宿命一说?又或者是狗改不了吃屎,人的骨头一旦软下来再想硬就艰难了?
一瞬间,安毅脑海里闪过诸般念头,琢磨着是不是先派人把这个狗汉奸干掉,避免造成国家领袖投敌的天大笑柄。
车队进入中央军校,缓慢行驶五分钟后,在憩庐门前停下。
临下车前,安毅郑重地叮嘱赵瑞:“赵大哥,派人盯住汪精卫!若是他有出逃的迹象,立即汇报我知道,我会派专人处理此事!”
赵瑞心中一凛,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安毅如此杀气外露的话语,当即点了点头。
安毅推开门下车,蒋介石扶着宋美龄,站在憩庐门口迎接,安毅连忙迎上,向蒋介石敬了个礼,叫了声“校长”,又向宋美龄亲热地点点头,叫声“师母”。
蒋介石笑吟吟地看着安毅:“不错,看起来精神很好,有那么一国领袖之风范了!”
安毅嘿嘿一笑:“哪里有校长说得那么玄乎,我不过是小打小闹,反正安南也是中国故土,与其便宜法国人,把那里当成原料产地和工业品的倾销地,还不如由我来管理,更符合中华民族的利益。委座,现在南宁到新京的铁路正在加紧建设中,等到铁路通了,南华的粮食便可以源源不断运到北方来。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小日本就猖狂不了。”
蒋介石微微点头,宋美龄笑着说道:“达令,南华真的很不错,我去时刚好是春节,新京到海防港一路上,全部都是一尺高的秧苗,小毅所说南华稻谷一年三熟并不是虚言。尤其是下龙湾的景色,比起桂林山水毫不逊色,连我都有些喜欢那个地方了。”
安毅走到宋美龄身边,搀扶着她的肩膀:“师母想去,随时都可以的,但芒街暂时不要去。这段时间,那里已经成为澳大利亚人趋之若鹜的地方,我们在芒街城南的茶古半岛上,建起了十八座大型医疗康复中心,至今人满为患,不得不又抓紧时间修建医院和疗养院,每修完一座,立即满员,现在澳大利亚人已经把南华当做避难的天堂了!”
三人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分别坐下,蒋介石微微皱着眉头:“安毅,你胆子也真大,全世界都不敢接收澳大利亚人,你们安南却敞开门迎客,难道就不怕瘟疫肆虐?芒街与两广接壤,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导致两广也发生大面积的瘟疫,我可是要你负全责的!”
安毅正色道:“校长,若不是有万全的把握,安毅岂敢如此?这些瘟疫和疾病,放在以前自然是绝症,但自从盘莫西林和西莫西林研发出来后,许多绝症已经有了攻克的方法。这次我们主动向澳大利亚人敞开大门,主要是我们的生物和医学研究所想收集病原体,进行专门的研究。
“其实我们也非常的谨慎,在此之前,我们已经把芒街以南的茶古半岛区与外界进行了隔离,在那里服务的,都是科研人员以及大学生志愿者,还有部分表现良好的日本战俘。”
宋美龄听了大为惊讶,连忙询问究竟,安毅立即把事情的原委缓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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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五章紧密合作
听到安毅启用犹太人医学专家组建生物和医学研究所,尝试创建新的医学体系和门类,在临床医学基础上,又推出群体医学和基础医学概念,不断吸收数、理、化、天、地、生的科技成就,使得医学成为多学科、多治疗手段相配合的先进学科后,蒋介石和宋美龄叹为观止,皆感叹安毅的大手笔。
“相对而言,临床医学曾被称为治疗医学,而群体医学则被称为预防医学。这次澳洲爆发的瘟疫,对于我们的研究很有好处,因此,当生物和医学研究所的专家学者们找到我,要求为此开放医疗通道时,我没有犹豫就答应。从现在来看,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都很好,至少在英联邦内部,引起极大震动,对于改善和我们南华的关系,很有好处。”
安毅笑着回答。
蒋介石和宋美龄微微点头,并没有问安毅具体赚了多少钱。他们直观地以为,不断地建设和开办医院,购买医疗器械,花费肯定不菲,能够勉强保本就算是不错了,更别说赚钱了。他们却不知道,这一回澳大利亚人可是大出血了,有钱的富翁几乎都逃离了那个可怕的病魔肆虐的大陆,若受惊的鹿群一样,拖家带口涌入南华,带来了大量英镑、美元和金银等硬通货。
疗养中心共分为三极,一级就是观察期,经过一周时间以个人为单位的隔离后,将分别转入以家庭为主体的后观察区和治疗区,后观察区的居住时间为半个月,在此期间确认无恙后,即转入茶古半岛北端新建的叫做大澳的镇子。
由于此时太原和广宁大型热电厂已建成并发电,通过高压电线输送,大澳镇已经通上了电,电影院、快餐店、邮局、百货公司等配套设施日益完善,加上这些第三产业就业者许多都是犹太人,而日本人则从事着清洁卫生、垃圾清运、下水道管理等职业,在大澳居住,和在一座欧洲的普通城镇别无二致。
按照规定,在此居住半年后可申请向南华移民,以后就可以自由出入南华各地,当然,这是后话了。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居住,衣食住行都需要花钱,而按照南华的规定,在正式移民之前,不能打工,也不能从事商业和投资活动,仅仅只能靠消费积蓄或者是向南华银行借贷,由消费而带来的利润是极为惊人的。
特别是治疗,虽然这里盘莫西林和西莫西林的价格,远远低于市场价,让所有的患者感到千值万值,但若是加上住宿费、治疗费和护理费,依旧是南华大赚特赚。
由于隔离治疗避免了交叉感染的可能,再加上新药品和医疗技术的运用,效果极为惊人,进入南华的病患,基本上得到康复,治愈率高达99%,这样的良好口碑,迅速被传递回澳大利亚,再次导致到南华芒街港航线的船票一票难求。
吃过午饭,蒋介石把安毅叫进书房,落座后待侍从沏上普洱茶,目送侍从掩上门,蒋介石迫不及待地问道:
“安毅,我现在都迷糊了,为什么法国身为陆军第一大国,竟然对你进占安南无动于衷,至今也未拿出个征讨的章程出来。原本中央上下还一致担心,法国人号称拥有四百万陆军,若是真的动用上百万军队到安南,中央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你给我讲讲,法国人究竟是真老虎还是纸老虎?”
“呵呵!”
安毅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校长,你也注意到这一点了?法国并不是纸老虎,拥有六十五个现役步兵师、五个骑兵师、两个机械化师、一个装甲师,总兵力高达一百五十万人的军队,怎么可能是纸老虎?若真要武装,经过全民动员,法国五百万军队是拿得出手的,确实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老虎!
“但是,这只真老虎,如今已经病了,病入膏肓,由于没有一个强力的实权人物领导,法国各党派轮流坐庄,导致各种思潮泛滥,人人都只关注眼前利益,一方面他们沉溺在上次欧战胜利者及世界第二大殖民帝国的美梦中不能自拔,另一方面他们又对德国和意大利表现出来的扩张和侵略性感到胆寒,不得不囤积重兵到法德、法意边境,试图威慑警告希特勒和墨索里尼。
“对于安南的所有权及权益,法国人自然舍不得丢弃,但若要他们兴师动众拿出个上百万军队到远东来,却力有不逮。姑且不说那庞大的军费开支是目前其深陷经济危机的财政难以支撑的,仅仅只是抽调部队后导致边防空虚这一恶果,就没有谁敢负责。还有,英国现在陷入印度民族解放战争中,损兵折将,处境艰难,而美国的孤立思想严重,只想利用世界各国的战争和冲突赚钱,缓解其经济所承受的压力。至于其他欧洲小国,都未从经济危机中摆脱出来,兼之有德国这么一个威胁存在,连话都不敢说得大声一些,生害怕引来德国的觊觎。因此,不管是自身有限的财力还是盟国的帮助,都不能指望,法国人采取这种漠视的态度,也不难理解了。”
蒋介石站起来,来回走动,过了许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此前我一直以为,法国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大国,你的举动就像是在玩火,我心里惴惴不安,生害怕因为安南的战火,导致法国公然涉入中日战争。但现在我才弄明白,法国人早就虚弱不堪,而你却早就对法国人的动向有所预判,让人不得不感慨你出众的战略眼光啊!”
“委座过奖了!这就叫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比如国内这错综复杂的局势,就非得委座的雄才大略才能够驾驭,换做安毅,恐怕早就无所适从了。对了,委员长,这次叫安毅来,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吗?”
安毅终于把话题引入正题。
蒋介石微微点头,回到座位上坐下,喝了口普洱茶,才缓缓道:“现在我们的地质专家基本上确认了你提供的矿产信息,马上即将进行系统的开发,但所有这些,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而国家财政用于抗战和政府开支就很吃力了,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进行投资,我这次找你来,就是要寻求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安毅心中一紧,自己才向宋美龄提供一亿大洋的资金,难倒又没了?莫非这次召自己来南京来,蒋介石是想向自己打秋风?怎么才能打消蒋介石刮地皮的念头呢?安毅一下子头痛起来。
估计是看出安毅的迟疑,蒋介石正色道:“安毅,所谓无利不起早,我知道你为国家民族付出很大,不会为难你的。我和子文、庸之反复商量过了,决定把矿产公司分成三股,一股为国营,以矿山、人力及地产入股,拥有全部股份的百分之五十一,川南集团则以设备和技术入股,占有股份的百分之三十九,其余百分之十,则面向社会公开招募发行,以作为现金支持。这样,方方面面的利益都兼顾了!有了国家和川南集团的大笔投入,我相信那百分之十的股权发行会非常顺利,你看这样可好?”
安毅对蒋介石的慷慨非常吃惊,要知道仅仅只是郴州柿竹园这个大型有色金属项目,根据当前日益紧张的国际局势,年产出就不下一亿大洋,自己占有百分之三十九股份的话,那就是四千余万收入,机械设备的投入要不了一年就可以起本,此后就是净利润,没有比这更好的买卖了。
但细细一想,国家不用出一分一毫,平白得到五六千万的收益,而且不用承担任何风险,说不一定还能依靠发行股票,可以从中大赚一笔,也是有赚不赔的买卖。
安毅可不敢表现得太爽快,否则会让蒋介石生出悔意,过了许久,才故作为难地点头允诺:“既然这样,学生恭敬不如从命了。其实南华的建设,以及对教育、医疗设施、科研等持续投入,我手里的资金也很紧张,但校长既然需要,我可以停止一些项目的建设,优先为国家献一份心力!
说到这里,安毅看向蒋介石,诚恳地请求:“学生有一个不情之请,那就是这个大型有色金属企业的经营和财务,必须由我方派人管理,中央可组织专门的督查小组进行检查,避免有人坑害国家和个人的利益。同时,为了避免地方政府干扰和权贵想从中谋取私利,这个公司最好直接由军事委员会直接统属,避免被人雁过拔毛,最后流入国库的十不存五。最后,公司出产的产品,在相等的条件下,应优先供应江南、川南及南华集团,以满足钢铁和军工生产需求。否则,咱们自己生产的东西,却被人以转手贸易等方式流入日本,由其制造枪炮来对付咱们,得不偿失啊!”
蒋介石见安毅答应下来,微微松了口气。项目只要能够赚钱,挽救国家濒于破产的财政,什么都好谈,安毅提出一条就答应一条,全无迟疑。
有了基本的共识,接下去自然就好办了,蒋介石指示陈布雷迅速组织专人研究合同,很快安毅和蒋介石分别代表川南集团和政府在郴州柿竹园这个大型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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