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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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 第10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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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津浦铁路北段的马厂一线,大破支那军队两个军的防守,逼迫其退往沧州。随后,趁着全军将士新胜后士气如虹之机,以排山倒海之势杀向大城一线,却遭受安家军六十八师迎头痛击,第十师团、第十四师团、第二十八师团不敌败北,野战重炮兵第六旅团全军覆没,野战高射炮第三和第四大队损失大半,此战我华北方面军战损一万一千余人,机枪大炮和枪支弹药遗失无数,遭到帝国大本营严厉斥责!诸君,难道这样深刻的教训,还不足以引起重视吗?

“作为一名帝国军人,尤其是高级将领,轻敌是最为忌讳的事情。对一名普通官兵而言,保持他们高昂的士气是应该的,对普通民众,通过激发他们的狂热来支持战争也是非常必要的。但是身为一名帝国高级将领,必须得时时刻刻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才行!否则,就不配肩上的将星!

“诚然,自甲午海战以来,帝国对支那军队取得了超乎想象的战果,但是,你们要明白,今日的支那军队已非我们想象中那支不堪一击的军队了,安家军第十七军,能够在华北以五个师的兵力,带给我帝国军队十余万的伤亡,绝非偶然。大川内君,据我所知,在今日的战斗中,贵部也战损了十余位官佐,有这事吧?”

“嗨!”

大川内传七连忙站起来,红着脸鞠躬道:“大川内狂妄了!今后定会打起十二万分之的精神,应对支那军队尤其是安家军更为凶猛的反扑……”

这位陆战队司令官话音还未落下,就听到黄浦江上传来阵阵炮击声。

松井石根诧异地站起来,大步来到窗前,望着苏州河南岸明灭的火光,脸色大变:“是哪个混蛋在向英国租界开炮,我不是三令五申,不要去招惹白种人吗?”

长谷川清中将也听出这是炮舰炮击时发出的声音,慌忙来到窗户前,举起望远镜,略一打完,立即转过头,向松井石根道:“是‘猪木’号炮舰在炮击,我现在立即去阻止……”

说完,带着海军一干将佐,匆匆离去。

松井石根正在考虑如何才能妥善解决此事,参谋长饭泽守少将匆忙入内:“司令官,租界当局向我严重抗议,同时英法美意德等国大使也就我海军向上海租界发射炮弹表示强烈不满,要求您亲自去租界解释清楚,否则,各国政府将会对我国采取果断行动……”

松井石根脸色阴沉,向着一干陆军将领挥挥手:“散了吧,回去后好好控制部下,这个时候,不要搞东搞西,引起世界舆论反感,更不要去触怒白种人,否则休怪我军法无情!我现在就去租界,看看如何才能解决此事……伤脑筋啊!”

…………

长谷川清中将统帅的第三舰队,共分为华中和华南两个分舰队,由于长江航道被堵塞躲在黄浦江里的战舰,共计包括旗舰战队、南云忠一少将统帅之第八战队、谷本马太郎少将统帅之第十一战队、吉田庸光少将统帅之第一水雷队和近藤阴次郎少将统帅之第三水雷队。

二十八战舰中,包接建造于上世纪末、曾担任天皇座舰的第三舰队旗舰“出云号”重巡洋舰及司令部直辖的第十六驱逐队“刈萱”、“朝颜”、“春风”、“朝风”、“旗风”、“松风”六艘驱逐舰;第八战队“鬼怒”、“名取”、“由良”三艘轻巡洋舰以及“菊”、“葵”、“荻”三艘驱逐舰;第十一战队“八重山”号敷设舰以及“坚田”、“二见”、“猪木”、“熊丸”、“狗差”五艘炮舰;第一水雷队“川内”号轻巡洋舰及下辖第二驱逐队“村雨”、“夕立”、“春雨”、“五月雨”四艘驱逐舰;第三水雷战队“北上”号轻巡洋舰及下辖第二十三驱逐队“菊月”、“夕月”、“卯月”三艘驱逐舰。

午夜时分,万簌俱寂,没有任务在身的战舰,全部停靠到黄浦江东岸的港口里去了,有了陆军岸防部队和高炮部队的严密保护,海军官兵心情全都放松下来,除了值班的人,全都涌到岸上逍遥去了。

黄浦江东岸的高桥港,是一今天然的深水良港,自松井石根率部于外高桥成功实施登陆后,北毗长江口,西临黄浦江,东与外高桥、南与高行镇相连的高桥港,就正式成为安全的港口,这不,第八战队“名取”号、“由良”号两艘巡洋舰,第二驱逐队“村雨”、“夕立”、“春雨”、“五月雨”四艘驱逐舰便停靠于此。

与此同时,波涛滚滚的黄浦江上,安家军江防司令部特务团团长鲁东升上校带着他的队员,分乘着四十余各皮划艇,使劲地挥舞着船桨,沿着黑涛涛的黄浦江西岸,快速向前挺进。一个小时前,特种兵司令部得到驻防太仓的闵竟先三十九师炮团支持,对着黄浦江西岸日军阵地,发起猛烈炮击,然后数百名特种兵,利用精准的枪法,对日军进行无情打击,迫使驻防沿江各处的日军前往支援,整个黄浦江西岸为之一空。

趁此机会,江防司令部调动十余艘运输舰,将三百名特战队员连同皮划艇一起,运送到了长江口。

鲁东升的江防特种大队,在编制内称为“绿狐大队”,不仅对驾驶新型战舰熟门熟路,水上作业功夫也极为了得,一路有惊无险地躲避过日军的监视哨,终于顺利驶入了戒备稀疏的高桥港。

距离敌人舰只三百米时,船队稍微停顿了一下,竟然没有发现日军布下的警戒哨,甚至连灯火管制都没有进行,一艘艘战舰直接暴露在特种战士们的视线下。

确定好各自的目标后,鲁东升带着人,趁着夜色,慢慢地划着船,向“名取”号巡洋舰靠近。

大岛正一和龟田次郎心情非常糟糕,好不容易台风过去,有了一个安全的港湾可以停靠,自己却命苦地赶上了值班,等到明早换班下船到镇上去,陆战队弟兄从江对岸捋掠后送过来的五十多个鲜活十足的花姑娘恐怕都被别人玩残了。

“唉,什么时候才能下班啊?现在船上那些从支那沿海劫来的女人都玩够了,我多么希望下船和高崎君他们一起疯啊!”

大岛正一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次郎,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当他疑感地转过头时,看到了他这一生都难以想象的画面:一股鲜血,正从自己的好友脖子上喷出来,就像故乡北海道的火山喷发一样,绚烂而又夺目。

大岛正一真是个幸福的家伙,这样血腥刺激的场景,只在他的脑海中停留了不到五秒,因为这会儿他又看到一股鲜血正从自己的脖子向外喷射,他甚至清楚地听到了自己血流的声音,就好像小时候在河里捉鱼解馋时听到的那种声音一样。

鲁东升带着特战队员,十人一组,用吸盘分别由首尾和中部登上了“名取”号轻巡洋舰,解决完舰首的两个无聊的家伙后,和战友一起结成战斗队形,搜索前进。

漂亮地干掉了甲板上路过的水手,正准备下到第二层,鲁东升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女人惨叫,他连忙挥挥手,和九名队员一起隐身于黑暗中,很快就看到,从甲板下面冲上来一名全身赤裸的女人,她披头散发,惨白的身体上,遍布着道道黑色的伤疤。她无助地尖叫着,向护栏跑去,想跳船脱离这个魔窟,可是,已经有四五个鬼子兵挡在了前面,淫笑着把她围在中间,其中一个还不时拿香烟烟头去烫她的乳房。

鲁东升目赤欲裂,如闪电一般冲了过去,左手军刺划破一个家伙的喉咙,右手以手代刀,砍在一名鬼子的脖子上,那个禽兽像一摊烂泥一般栽倒在甲板上。另外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也被九名特种兵用重手法让他们下了十八层地狱。

鲁东升迅速捂住女人的嘴,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别怕,我们是安家军,没事了”,女人身体剧烈的颤抖,瞪大眼睛看了看鲁东升身上穿着的迷彩服,有些恍然地点了点头,死气沉沉的目光中有了一丝喜色。

这时候,有个战士将鬼子的衣服刻下,给女人披上,然后扶着她坐下。

鲁东升蹲下身子,凑到女人耳边,轻声说:“我们马上要去杀日本人,人手不够,不能留下人陪你,你自己要小心点儿啊!”

女人转过头,迎着鲁东升坦诚的目光,迟疑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鲁东升眼中喷射出狂暴的怒火,霍然站起,然后带着九名几乎快被怒火引爆的战士,迅速消失在舰门处。

这一路上,刀光血影,日军横尸累累,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搏杀,才把船上执勤的鬼子全部给干掉,还从舱底里救出了五六个赤裸身体饱受摧残的年轻女人。

“弟兄们!”

鲁东升这个铁打的汉子,眼睛里破天荒地也噙满了泪水,他强忍心中的愤怒,指示已经夺船成功的各部尽快启动船只,迅速冲出高桥港,并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长江主航道。

此刻,江防部队已经有数艘战舰在那里等候了,若是日本海军敢冲出去,鲁东升不介意替这些遭罪的姐妹报仇雪恨。

第一三八三章铸造钢铁要塞

清晨,由十五辆摩托车开道,夹杂着装甲战车、通讯指挥车、防空战车、越野车、军用卡车的庞大车队,浩浩荡荡地开进了上海西北二十余公里处的南翔镇。

战区司令长官冯玉祥上将、战区副司令长官顾祝同上将、第八集团军司令长官张发奎上将、第九集团军司令长官张治中上将、第十集团军司令长官刘建绪上将(中将加上将衔)、淞沪警备司令杨虎少将、刚刚受命担任第十五集团军司令长官的陈诚上将,带着麾下主要将领和参谋班子,云集南翔镇口,迎接战区参谋长安毅上将的到来。

蒋介石在昨日下发给心腹将领的密电中,言“安毅有对敌之经验,此行上海如我亲临指挥,望听从建议和调遣”,隐晦地点明了战区指挥权的归属,由不得众将不打起精神,唯恐怠慢了这位钦差大人。

从南京至上海三百余公里,由于道路不平,兼之路上又在常熟与顾长风等二十四军将校见面,耽误了时间,昨日下午从南京启程,直至现在才抵达上海近郊。

在车上迷迷糊糊睡了几个小时,天一亮安毅就拿起了淞沪战区参战部队名录,仔细翻阅。身为参谋长,若是弄不清楚麾下将领的名字、籍贯和所部兵力情况,那是要闹大笑话的。

这时车队突然停了下来,安毅身体微微一顿,他有些惊讶,目光从文件上挪开,只见小九已经从前面跑了过来,凑近窗边禀报:“司令,战区诸位长官正在前面迎接,你看……”

安毅一听,连忙整理了下军服,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坐在副驾驶位的沈凤道连忙跟上。

这时,一众大佬已经在先期抵达的西南空军参谋长林飞中将、联络处长徐泊谦少将、防空司令部副司令秦占奎上校等安家军将领的陪同下,向安毅的专车拥来。安毅哪里敢在这群大佬面前摆架子,慌忙迎上,不想病体未愈,差点儿一个踉跄栽倒在地,若不是沈凤道眼疾手快扶上一把,就要在人群面前出丑了。

身份最高的冯玉祥最先来到安毅身边,关切地道:“安将军,千万要爱惜身体啊,这战区事宜千头万绪,还等着你一一绸缪呢!”

安毅恭敬地敬了个军礼:“副委员长公忠为国,安毅素所钦佩,今又担任战区司令重任,从即日起,安毅决竭诚听从副委员长指挥。”

冯玉祥哈哈大笑,拍了拍安毅的肩膀:“安将军不必客气,对付日本人,谁敢自夸你做得更好?这仗还得由你来指挥才让人放心。好好干,我将战区司令部设到了苏州,南翔这里设立战区前敌指挥部,由你这个战区参谋长和顾副司令全权指挥。”

这时,其他将领已经到了冯玉祥身后,安毅原本还想客气几句,看到顾祝同、陈诚、张治中等人已经满脸笑容向自己伸出了手,他不得不离开冯玉祥,迎上去或是紧紧握手,或是激动拥抱,或是尊敬敬礼,待招呼完毕,已累得出了一身大汗。

和孙元良、王敬久、夏楚中、宋希濂、黄维、蔡忠笏等一干黄埔师兄弟及老熟人约好以后定会一一单独拜访后,安毅这才向所有参与欢迎仪式的将领抱拳致礼:

“承蒙各位尊长、师长、兄长的抬爱,齐聚南翔,迎接安毅,安毅感怀在心。不过眼下战局瞬息万变,前线将士离不得诸位的调遣,若是因为欢迎安毅而导致战局崩坏,安毅罪莫大焉。所以,今天就这样吧,肩负有指挥重任的诸位尊长和兄长,暂且回去,待安毅把战区情况摸清楚,定会一一前往拜访。”

张发奎对出席这样一个欢迎会,本来就一肚子的不愿意,当初他已经是一方诸侯了,安毅还不过是个小小的工兵营长,如今却骑到自己头上来了,如何能够让他心服?因此听闻安毅此言,如蒙大敕,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向安毅抱拳告辞,然后带着第八集团军一干将校,返回驻地。

随后,蒋介石的拜把弟兄杨虎、第十集团军司令刘建绪等人也先后带着自己麾下将校告辞。

张治中吩咐麾下几个师长回到前线,密切关注日军动向,便主动提议道:“安毅,战区前敌指挥部设在了古猗园,墨三和辞修已经带着人在那里办公,现在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安毅点头应是,邀请冯玉祥、张治中、顾祝同和陈诚一起坐自己的专车前往,四人欣然应允,沈凤道把司机轰走,暂时充当驾驶员。冯玉祥坐到了前面的副驾驶位,安毅则被张治中、顾祝同和陈诚挤在后座中间。

车队再次启动,张治中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几日攻打上海的情况,随后道:“说来惭愧,日军竟似早有防备,开战以来我军在拥有空中优势的情况下,竟寸土未复,依然被牢牢堵在日军的防线以外,而我部目前已战损3000余人。听说浦东地区还有日军三个师团虎视眈眈,若不能一举破敌,前景堪忧啊!”

顾祝同若有所思:“我是前天抵达上海前线的。昨日我抵近战场,就近观察了日军的防守,他们的每一步似乎都带有明显的针对性,恰好克制我们的进攻。我怀疑我们中间有日本人的奸细。”

顾祝同的话让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安毅想了想,连连摇头:“奸细不太可能出在我们这里,我以为是在中央高层,现在国防最高会议不是吸纳了许多中执委和中政会的成员吗?这些人中间,有不少是绥靖投降派,现在全民抗战呼声高涨,他们不敢跳出来公然反对,怕承担‘汉奸’骂名,于是就用这种卑劣的方式拆我们的台,等淞沪战事不支,我军节节败退的时候,他们就会振臂高呼‘中日未到开战之时’、‘停战救国’、‘中日携手共建’等口号,表演他们的未卜先知了。”

冯玉祥感叹地说:“是啊,这次国防会议,汪精卫、何应钦等人表现得很反常,他们竟然没有拆台,所有抗战法案一律举手表示支持,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说到这里,他才发现自己有些失言,又补充道:“当然,人是会变的嘛,或许他们也意识到,国家已到生死存亡关头,若是不奋起反抗,我等不仅愧对列祖列宗,而且会死无葬身之地。”

车里的全部都是坚决主张抗战的大员,听了冯玉祥的话,会心一笑,不过对于高层的纷争,不好发表意见,陈诚有意引开话题,用疑惑地口吻问道:

“日军既然来了大量援兵,为什么不兵进浦西,以优势兵力一举击垮我军之防线?反而在浦东磨磨蹭蹭,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名堂!”

所有人都一阵沉思,均感到问题棘手。

对于日本人的兵力部署,就算车里每一位都是拥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老油条,但对日本人的用意依然有雾里看花的感觉。日军在浦东地区投入了大量兵力,把上千平方公里的土地经营得宛若铁桶一般,大有长期扎根此地,把浦东经营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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