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令之醉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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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令之醉太平-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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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早就料到季凯有些一问,游尚铭不急不缓地撕了块鸡肉塞到对方微张的嘴里,笑眯眯地挤了挤眼睛:「因为我看上你了啊!小家伙~~」
「啥──」嚼到一半的鸡肉差点葬送了一代白虎令使的性命。拚命地呛咳着挣脱出十六岁就作噎死鬼的危机,季凯狼狈不堪地喘着气,狠狠地瞪向笑颜逐开的游尚铭:「你脑子有毛病吗?!我是男的,如假包换的真男子──」
「我知道啊~~不是告诉过你,兵营是个寂寞的地方,身为男人的我会喜欢上同为男人的你也无可厚非不是吗?呵呵……」剥了颗鸟蛋含在嘴里,游尚铭笑得像只诡计得逞的狐狸:「小凯啊,如果害怕的话还是赶快回家吧,这里不是小孩子待的地方──」
「不,我不怕,其实……男人喜欢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深吸了一口气,季凯甩了甩头,冷静了一下沸腾的思绪。基本上,他除了从小看惯了朱雀令使那边男人追着男人跑的戏码外,自己还亲力亲为的促成了好友玄武令使和男人的姻缘,如果以为只是男人爱男人的事就可以吓跑他也未免太天真了。不过……
寒着一张小脸捡起火堆里未烧着的一根婴儿手腕粗细的木柴横握在手中,季凯目光如冰箭的般射向哑口无言的游尚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我个人是不在乎别人去喜欢什么的。只是……要是有人敢管不住自家『老二』来犯到本少爷头上的话……我绝对会让他悔不当初!哼……」随着话音落下,季凯手中的木柴被一把攥成了木渣,散落了一地残骸……
「呃……」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游尚铭懊恼地目送着少年趾高气扬地阔步走下山去,许久,才心有余悸地捡起一根木柴,对着不知什么时候躲在树林后面看热闹的石德抱怨:「奇怪啊~~」一般男人听到这个话题多少会吓得寝食难安吧?至少也会胃口不舒服个两三天才对啊?怎么这小子一脸丝毫都不害怕的样子?有蹊跷!」
「将军~~求求你,不要再说这种把你自己也贬低进去的谣言了……呜……」搓了搓两臂上的鸡皮疙瘩,石德哭丧着脸唉声叹气地走了过来,陪他一起蹲下去收拾吃剩的东西:「将军吶?我看小凯他年轻气盛,活泼可爱,是个好青年,你就不要再试探他了好不好?我想他不会有问题的……」
「哼!事情都照你想的发生就好了,小时候爹没教过你吗?越是看似没问题的越有问题!这个季凯来路不明,人挺精明的样子却被那种是人听了就觉得有诈的宣传词骗来从军?你不认为这是有意要混到我军中刺探情报吗?笨石头!」
「话是没错,可老爷也教过我们不要打草惊蛇的吧……少爷……」既然游尚铭说起了儿时的事,石德索性也改用了两人私下的称呼方式:「总之,少爷啊~~小凯没有被你的计策吓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沉吟了片刻,游尚铭狡猾的眸子一转,黑亮亮地闪了一下。石德见状,本能地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哼哼~~都像你这个笨石头一样呆的话天下早太平了!没发现我刚刚已经把接下来的路铺好了吗?」
「啥?」他只听到将军一直被小凯驳斥得体无完肤啊?!
「笨!我不是吓唬那小子,说我看上他了吗?」
「那不是……」是你骗人时作为最后一招出的杀手锄锏?
「是啊~~所以……我要从今天开始追求他啊──」
「什么──」瞠目结舌地跌坐在地上,石德僵硬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阻止对方的重任还有负在自己身上,立刻不顾游尚铭在猛对自己翻白眼,整个人扑了上去挂在对方的胳膊上哭天抢地:「将军啊~~你不能走歪路啊!老爷临去前交代过我,要我一定看好你啊!你是游家唯一的独苗了,你要是去喜欢男人,那游家可就要断子绝孙了啊啊啊──你冷静一点!少爷!男人有哪里好?!又脏又硬又不解风情!季凯不就是嫩了点吗?这也没什么可吸引人的不是吗?!要论漂亮他还比不上我呢!反正,少爷你不能喜欢上一个男孩子啊──」
「石德……」
「少爷你不能走上这条路啊啊啊啊──」
「……说你笨还真的没有冤枉过你。」
「少爷你可要想清楚──你不能就这样……啊?」
「唉~~我要追求他当然也是一个幌子啦,笨石头!你听着!从现在开始……由我负责拖住季凯那小子,你利用我缠得他走不开身的时机去替我继续搜集情报,每晚夜深后来我帐子里报告,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也就是说,你为了你的计划决定要牺牲掉我的名誉了!一个男人半夜进到另一个号称喜欢男人的男人的帐子里一待就是整夜,又每天都去的话……呜呜……他将来拿什么脸去娶镇上的小芬啊!太过分了!他只不过是二十五年前的雪夜被游家捡回去养了而已,又不是这一辈子都要连身带心卖给了他啊!早知道当初他宁可被拋弃到雪地里冻到死,就算是被狼叼去吃了也好过现在的处境吧?唉唉唉唉──
「阿德,你还在那里磨蹭什么?计划已定,赶快和我回营里去吧!」
「……知道了……将军,马上就来……」
第三章
    风晴日丽,四海升平。
宣敬城兵营里一派和睦景象,只除了厨房这边火气稍微大了那么一点……
「游尚铭!游将军!你闹够了没有——」忍无可忍地将菜刀抄起来比在胸前,想要行凶却想起自己是兵对方是将,以下犯上是要受军法处置的。情急之下,季凯只得把刀锋转手对向自己,用这辈子最窝囊的口气无语问苍天地威胁道:「你要是再敢动手动脚的——我、我就一刀砍了自己!」又不是贞妇守节,为什么他来查个案连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也得用出来啊?!最可恶的是——拜这个甩不掉的牛皮糖所赐,他到现在可以独自出去搜集线索的机会少得可怜……再这样下去,他只有老死在这个炊事帐里,一辈子拿上乘武功切菜了!
「小凯~你冷静点,刀剑不长眼啊~你先把刀放下来~~乖!若是不小心割伤了的话,我可是会心疼的~~」眯起眼睛笑得像个情圣似的,游尚铭温柔地欺身而上,不理会周围的伙夫兵们面面相觑的呆滞模样,万般柔情地握住季凯持刀的手:「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呢?我都那么死心塌地的追了你半个月了……」
「已经半个月了啊……」把他浪费在这里的青春还回来!可恶——
冷冷地把刀往木板上一剁,季凯已经受够了整天被一个男人追在后面玩亲热的把戏了!摘下围裙,松掉绑高的发髻,虎目凛然地回瞪了一眼,他一改平日的嫌恶,主动拉起青年的手,二话没说地向着帐外走去。
错愕地眨了眨眼睛,游尚铭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小、小凯?你终于感动了?忍不住要和我找个地方好好的……呃……交流一下了?」
「没错!我们去见余老将军——」够了!他已经受够了!
「啊?去请他老人家主婚吗?会不会太早了点?呃……毕竟,我们还没有足够的了解彼此……」
「主你个头的婚!我是要——去、告、状!」倍感恶心地翻了个白眼,季凯豁出去地扯着游尚铭走进了营中的主帐。由于他拉着的是营里身为参将,又有相当于副将军地位的游尚铭,守卫的兵士们彼此交换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谁都没敢阻拦。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正在批阅公文的老将军见状,沉下脸来,不怒自威地端起架子:「干什么?!两个男人在军中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还不放开!」
「将军明鉴啊~」狠狠地丢开游尚铭的手,身份限制,季凯痛痛快快地屈膝跪地,给余渡飞行了个礼。然后含恨地瞪向还在揉着手腕呼疼的游尚铭,咬牙切齿地回答道:「还望将军为小人作主!责令游将军自重,不要再纠缠小人了!」
「……怎么回事?」戒备地扫了挂着笑容的青年一眼,在看清来者的同时,余老将军和蔼地缓下了脸色,似乎谁来告游尚铭的状他都能感同身受般的理解:「你不用怕,起来慢慢说。」
「是。」抱拳一礼站起身,季凯立刻把近日来游尚铭骚扰自己的事情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挑着重点叙述了起来,越说脸色越是难看:「……总而言之,就是这样!小人实在是不堪其扰,又碍于对方的官位无法反抗,只能请将军作主,还小人一个清静了。」
「哈哈哈哈——我当是多大的事呢,原来如此。」谁知,听完他义愤填膺的状词,余老将军却是不怒反笑,甚至主动走过来拍了拍游尚铭的肩膀,感慨地长叹了一声:「尚铭贤侄啊,你也长大了嘛!哈哈~~」
「……」瞪圆虎目脸色一黑,当季凯发现自己是告状告到贼窝里时,已经晚了。
拱手一笑,游尚铭果然一点也不紧张:「哪里哪里~~又给余叔添麻烦了。」
「咳,你这小子和你爹当年一个脾气,净喜欢干让别人看不下去的事情。年轻人嘛~~想要你情我爱的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这里是兵营,军中有军中的规矩……你遇到喜欢的人大胆追求,我这做外叔的没什么可说的;但是人家还是个小孩子嘛,你也别太过急于求成,把他给吓坏了,哈哈!」
「可是——」他们都是男的就不算违背军规了吗?!想要抗议的季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游尚铭敏捷地捂住了嘴巴。
不给他挣扎的机会,游尚铭爽快地接过余将军的话来:「呵呵~余叔教训得对!这点我以后会注意的。不好意思,您这么忙我们还来打搅。」笑得无比真诚地点了点头,游尚铭贴上业已石化的季凯,松开捂着对方嘴的手,顺理成章地改揽住对方的腰身,垂头吻了吻少年那蓬松的发旋:「小凯~~我们两个人的事就不要麻烦别人了,走吧。」
「唉……」废话!人全都站在你那边,赖在这也没有用了!悲愤之余,自怨自艾地垮下肩膀,季凯连反抗的心情都没有了,只得乖乖任由力道不容抗拒的游尚铭把自己搂出余将军的军帐,远远地,还能听到老将军中气十足的愉快笑声!
*
也许游尚铭没有骗自己……这个宣敬营真的是男人和男人都理所当然的恐怖地方!
当晚,暂时丧失了在宣敬营里继续调查下去的勇气,季凯难得没有提前离开炊事帐,反而找了个洗碗的藉口,把游尚铭的晚饭丢给恰巧路过的石德之后,一个人窝在成堆的碗筷间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和其他御史交换一下这个恼人的任务。
然而,虽然玄武令使楚怀风正巧喜欢男人,只可惜他那监守自盗的任务却偏偏是其他人接替不了的;而朱雀令使凤舞阳本身的任务已经够艰巨的了,与其要他代替对方一天到晚监视那个每时每刻都立志作贪官的笑青天,他宁可继续留在宣敬营里与游尚铭周旋;至于青龙令使夏语冰,在弄清楚那个家伙究竟是不是人之前,还是不要把这么复杂的任务交给对方比较好……
就在季凯自叹命苦地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一道陌生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进炊事帐,在确认帐内只剩下季凯一个人时,略有犹豫地开口问道:「你是那个新来的炊事兵吧?这里……呃,还有没有剩下的多余饭菜?」
「汪将军?您还没有用过餐吗?要不要我去通知小厨房那边为您重新起灶?」呆了呆,认出来者就是半个月前负责征兵的另一位参将,季凯连忙站起身行了个礼,好奇地打量着一派正气的儒雅青年。
似乎是被季凯问得有些窘迫,汪子林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摆手阻止了季凯:「不用麻烦了,往常都是我手下的人张罗的,但今天他恰好病了,结果没能多准备出一份饭食。所以我来看看这边还有没有多余的……」
「这样啊,我记得锅里还留了点菜渣没盛干净,不嫌弃的话就请您稍等一下。」轻而易举地听懂汪子林话中有话的吞吞吐吐,季凯敏锐地嗅到了一丝线索的味道,立刻手脚麻利地拼凑出一顿晚餐来,殷勤地替对方摆放到携来的食盒中。
如果是汪子林自己要吃的话,那么不管对方的手下有没有来取,小厨房也会把堂堂参将的晚饭送过去的。能够有资格让一位参将亲自送饭的绝对不是普通的人物,只是送去的饭可以用吃剩下的残羹冷炙来打发,可见对方也不会是位高权重的人。这样显而易见的矛盾季凯当然不会放过,没等汪子林同意,他就主动提起了装得满满的食盒,陪笑着做出巴结的样子:「汪将军,怎么能让您提这种东西呢。还是我来吧,您只要告诉我应该送去哪里就可以了……」
「这……」明显不悦地想要拒绝季凯,但是在看到少年那殷切示好的目光后,汪子林沉吟着改变了主意:「算了,你跟我来吧。反正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了,你要去向姓游的懦夫告状也无所谓,哼。」
「……」难不成整个宣敬营都把自己当成游尚铭那个痞子的禁脔了不成?皱紧眉头,季凯很想抗议,但是想到今天上午余老将军的态度,还是决定不去费力解释什么了。反正,只要这个误会不会阻碍汪子林带自己去见那个神秘人物就好。
一路上陪着小心地跟随汪子林绕过大片的军帐,还没等季凯他们靠近军营角落里的那片竹牢,远远地,就听到那边传来了声嘶力竭的疯狂叫嚷。开始时那沙哑破裂的声线还很低沉,但似乎是觉察到了有人靠近的脚步声,随着一阵晃动竹牢的怪响,角落尽头的竹牢里迸发出刺耳的哀鸣:「相信我!你们相信我——那真的是张大哥的下半身!我没有认错!你们不能让他身首异处!你们不能那样对他啊——你们相信我,求求你们!给张大哥一个全尸吧!求求你们发发慈悲吧!相信我啊——我没有骗人啊!」
「汪将军?这是?」定了定神,季凯并不是害怕那疯癫的叫嚷,只是如此凄厉无助的吼叫声里蕴涵着让人震撼的执着,很难相信说这些话的仅仅是个疯子而已。
「怎么?游尚铭那个家伙没有告诉你吗?」闻言,汪子林板起的面孔泄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也难怪他不敢对你说,估计是怕你听完以后吓跑了,害他丢掉一个暖被的宠儿。」
「汪将军,您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营里的大伙提到这片竹牢时都欲言又止的?究竟游将军瞒了我什么?那个竹牢里关的又是谁呢?」强迫自己不去计较对方的嘲讽,季凯相信看不惯姓游这家伙的作风,正是体现出汪子林高洁的一个证据!
听到他的问题,这回,汪子林毫不迟疑地给予了答案:「哼!营里的那群胆小怕事的家伙当然不敢告诉你真相!余将军早就下令全营禁言了,而你又是游尚铭的人,谁不知道姓游的与余老将军是铁打的交情,告诉你就等于是公然向余将军的军令挑衅!」义愤填膺地握紧拳头,汪子林瞪了季凯一眼,冷冷地背过身去:「但是我不怕!别说是悄悄告诉你,就是让我在全营兵将面前大声说我也不怕!那个被关的人叫高垣,他之所以被关是因为余将军认为他疯了。而他究竟是不是疯了,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哼!相信你在镇上应该听说过宣敬营有士兵失踪的传言了吧?」
「那个传言是真的?」谨慎地反问道,季凯发现作风正派的汪子林似乎非常不满意余将军与游尚铭的某些做法,见机趁热打铁地引出对方的话来:「原来宣敬营里真的丢失了许多士兵啊!可是我听人说军营里出现几个逃兵也是常有的事啊,有必要闹得这么严重吗?」
「你懂什么!」大概是责怪季凯年轻不懂事,汪子林白了他一眼,缓缓解释:「若是战乱时期也就罢了。边关要塞在太平盛世里一月之间骤然丢失了六十多名官兵,就连朝廷派来的督军特使都不敢当成小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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