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口走向总经理室,远远的就看到他门口的秘书室里,还在与电脑奋斗的晓镇,
他拢起了眉心。
奕北轻叩门板,扬声道:“纪晓镇,你在忙什么?”
晓镇没有预期他会在这时候回来,桌面乱得令她感到羞愧。“我……常小姐教了我
一些电脑基础,我在查阅公司过去的资料。”
奕北点点头,表示了解,但当他的眼光不经意的特到她桌上吃了一半的圆型面包,
舒缓的眉心又找了起来。
他冷着声音问:“你吃过晚餐了吗?”
晓镇一怔,顺着他不苟同的视线,随即看到那个被自己遗忘的面包。
对阿,她真的忙昏了,面包是中午买的,晚上她根本什么都没吃。
工作当真可以令人废寝忘食,她从不知道自己会对一个公司产生莫大的兴趣,但研
究屠氏集团的历史之后,她发现自己愈来愈想快点了解这个风云集团。
“忘了,是不是?”奕北冷冷的说:“我是那么刻薄员工的老板吗?让你忙得连吃
饭的时间都没有?”
晓镇解释司,“不是的,总经理,是我没注意时间…”
“不必解释了,你出来。”
见他率先往电梯门走去,她只好连忙跟上,她完全猜不到他是何用意,但显而易见
的,他很不满。
晓镇不敢多问些什么,无言的跟在奕北身后,出了电梯才知道原来居氏大楼顶层是
个餐厅。
白色拱型四项的餐厅宽敞无比,起码可以同时容纳两百人在此用餐,吧台是深咖啡
色的建材,有位专业调酒师在为客人眼务。
“总经理。”公店经理迎了上来,领着大老板往特定雅座落坐。
“你必须吃点东西。”奕北独裁的对晚镇说,一整天五脏庙也都在唱空城计的他,
点了个简单又上餐迅速的现切沙拉、铁板海鲜烩饭和热咖啡。
晓镇看着冬牌,这显然是间很高级的餐厅,能在这里吃饭的一定都是公司里的高级
干部,因为MenU上的价格都贵得吓死人。
“我要一个火腿蛋炒饭。”她选了一个县普通的餐点。
“吃这么少?”他挑眉嘲讽她,“现在是我请你吃饭,你不必在乎价格,我可不希
望你也因为营不良而倒下,我相信你没有可以代替你来工作了吧?”
接着,奕北强势地对餐店经理吩咐,“给她一份和我一样的餐点,多加个浓汤和餐
后甜点。”
晓镇可以感觉到四周对她投以侧目的眼光,毕竟以她一个新人之姿,居然限总经理
来吃饭,其中引入退思的成分。
读出她心中所想,他不以为然的道:“不必理会他们。”
他知道尽管那些职员们好奇,但碍于他的权威,他们绝不敢轻言议论些什么飞短流
长。
餐点送上来了,其速度之快,让晓镇不由得认为这是奕北身为总经理的特权。
两人对于面前的美味佳肴都呈现粮吞虎咽的状态,晓镇更是以感思的心吃得盘底朝
天,不浪费任何一点食物。
餐后,架北点起一根烟,织吸着热咖啡松弛神经,他对晓红过:“我还要坐一下,
你先回去。”
她站了起来,将召椅靠回桌面,“您慢坐,我先回办公室了。”
“你回家。”他看了她一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要一下子用光了精力,
太过与不及都不是好事。”
“是的。”尽管晓镇很想留下来,但上司的命令她得服从,她咀嚼着他的话,深觉
有理。
她曾在化妆定听过那些被奕北痛骂的女职员的哭诉,她们都说他是心狠手辣的刽子
手,损人不留余地,再这样毫无尊严的被骂下去,她们全都很想自行了斯。
可是为什么她没有这种感觉?她一直觉得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从那天她硬着头皮
在他面前出现,他却没有轰走她之后,她就知道他是一个刀子口豆腐心的人,不喜欢被
人洞悉他的真情。
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主管,只是不善于鼓励部属,而惯于以谩骂的方式来鞭策罢了,
这种人在心理学上来说是很吃亏的,因为他们总是藏起真情,板着一张令人畏惧的脸。
在姊姊住院的这段期间,她应该可以和他好好相处吧,因为她已经看出他并不若外
表般冷冽,他是个好人,一个百分之百的好人,她会好好学习当一个好秘书,以酬谢他
让她留下来的恩德。
经过欣欣的魔鬼训练,晓镇自觉在秘书实务上进步许多,欣欣是个优秀的资深秘书,
并毫不保留的将丰富的经验都传授给她,令她受益无穷。
欣欣曾对她说,不要被奕北那严谨的外表和冷酷的作风给骗了,其实他的爱心比谁
都多,他爱护小动物的慈悲心肠任谁都会动容,可惜他最根被人知道他定期捐款到有幼
院及流滚动物之家。
“知道我们这位总经理为什么会表里不一得如此两极化吗?”欣欣微笑对她分析着,
“因为他太在乎尽氏了,所以他必须板着面孔来主持大局,不要介意他对你的冷嘲热讽,
这都是他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晓镇想着她的话,一追从公事包里拿出奕北要的文件来。
这是外贸部举行的会议,几乎每个大企业的高层人士都参加了,她首次跟实北出来
开会,见识到所谓政商交流的大场面是如何气势磅礴。
“陈董事长,我不知道您对浪费贵公司的资源这么有兴趣。”奕北正与石材界的大
事交谈。
“什么意思,屠总经理?”陈董笑问。
奕北淡淡地道:“陈董事长你前不久标下的那块地,正好在我们尽氏即将兴建的度
假村劳,同时也在政府规的快速道路中间,如此一来,那块地还有何用处?”
“屠氏的度假村?”陈董脸色勃然一变,硬着声音问:“那块地明明就是太某集团
旗下所有,我们公司与太英集团素有往来,记氏何时买走那块地,我怎么不知晓?”
奕北谈笑风生的道:“商场如战场,你不知晓的事太多了,恐怕个公子为了你的见
健康着想,所以对你隐瞒诸多事实。”
陈董脸色大变,冷声表示,“抱歉,董总经理,我先失陷了。”他面色凝重的匆匆
离去,打算回家找挪用公款的不肖子算帐。
陈董走后,奥斯集团的吴总连忙朝奕北靠拢过来,笑眯眯地说:“屠总经理,幸会
了,屠总裁呢?今天没有莅临吗?”
奕北后叼着一抹怪怪的笑容,“这种小场面我来就行了。”
吴总干笑两声,打圆场的说:“不知道屠总经理看过我们两家公司合作的企划书没
有?那可是我们精心策划的,如果我们两家公司合作,一定可以创造无比的市场话
题……”
“没有。”奕北冷酷无情的截断他的话,“屠氏不需要与默默无名的企业合作,奥
斯集团一直不在我们合作的名单之内。”
“是……是吗?屠总经理真是太会开玩笑了,哈哈……啊,巨业的方董来了,我过
去招呼一下。”碰了一记尖锐的硬钉子,吴总老脸挂不住,找个借口便急忙走人。
“总经理?”晓镇惊讶的看着奕北如此犀利的将他人攻击得毫无招架之力,她还以
为他的辛辣只会用在公司内部。
“很不留情是不是?”他冷嗤一声,了然的对她一扬眉。“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
要生存就必须如此,没什么情面可留。”
晓镍总算了解为什么欣欣说,屠氏若没有奕北的狠绝与冷绝,可能会一团乱的原因。
回程时,屠氏司机负责驾车,奕北在后座看着外贸部发给各企业的文件,不悦的将
文件撕成两半。
“太乱来了,这是什么规定?”他蹩着眉心沉吟,很不满政府部门的规定总是朝今
夕改。
见状.晓镇不敢打他的冥思。
不一会,他翻出几份旧文件,边看文件边过:“明天你立即赶办护照及港签,周六
与我到香港开会。”
“周六?”晓镇一愣,她还以为忙了一星期之后,周末是她的姊妹日呢,最近忙着
适应新环境和庞大的工作,姊姊要她别天天到医院,她本来打算周末好好陪陷姊姊的,
没想到又要泡汤了。
奕北抬头看了她一眼。“有问题吗?要跟男朋友约会?”他最讨厌因私忘公的职员。
她连忙摇头。“不,不是,没问题,我明天立即去办。”
中正国际机场
这是晓镇第一次出国,也是她第一次乘坐飞机,虽然一直以来她也有过许多道游天
下的美梦,但碍于现实的环境,她总认为不可能有实现的一天,没想到因工作之便,她
居然可以到东方之珠一游。
她提着简便的行李跟在奕北身后登机,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展现什么男士风
度帮她提行车,紧张的她力持镇定,不希望自己看起来像是刘优佬进大观团,她对措飞
机是很好奇没错,但谈不上惊奇。
“俄们要在香港停留三天。”奕北西装革覆的走在前头,黄金比例的颀长身段在剪
裁合身的西装下显得优雅无比。
“是的。”随着他的步伐进人机舱,晓镇明显得感觉到空姐们对他那热烈无比的眼
光,他大概经常搭乘这班飞机,就不知道空姐们如此爱慕的看着他,是因为他耀眼的身
份、傲人的家世,还是他夺目的外貌?
“屠先生,请。”一名高优美丽的空姐迎了上来,她核对两人的登机证后,腰肢款
摆地领着他们到机位。
“屠先生,又到香港开会?”她的美目盯着奕北,笑盈盈地找话题。
“麻烦给我们早餐好吗?”奕北突兀地表示自己的需求,他可没空应酬这些花痴。
“好的。”空姐尴尬地一笑,连忙走开。
见空姐走开,晓镇觉得气氛有点凝重,于是她尽职的从公事包中拿出一生报表,口
齿清晰地道:“总经理,这些是我昨天整理关于香港分公司的汇报,请您过目……”
奕北“啪”地一声合起她递过来的厚厚报表,在她震惊与不解的错愕中,他撇撇层,
“不要害我消化不良,等会吃完早餐再说。”
“哦,是。”晓镇还处在愣中,看来,她得学会习惯地经常不按牌及出牌的惊人举
止才行。
飞机起飞后不久,他们的早餐送来了,且换了一位空姐,刚刚那一位已经因为尴尬
不知道躲到哪去。
“周先生,咖啡吗?”唇红齿白的她笑盈盈的招呼贵客。
奕北微颔首。“嗯。”
空姐接着对晓镇笑容满面地问:“小姐,咖啡还是红茶呢?”
这位空姐比刚刚那位像话多了,落落大方、进退得直,没有因为奕北的魅力而显得
热切或手足无措。
“红茶,谢谢。”晓镇回答。
看着空姐翩然移动的身影,一向不自卑的晓镇突然莫名的产生一股钦羡的情绪,该
像这位空姐般美丽大方才足以担当奕北的秘书吧?她还太稚嫩了,不说专业知识,光说
外表,她就一定不合格。
虽然她们两姊妹的身材差不多,但她穿起姊姊平时上班穿的套装,就是显得有些古
怪,好像小孩子在强扮大人一样,她曾想过寄自己的衣服上班,可是那又会令她更加觉
得奇怪,因为整个居氏集团的行政人员的穿着都那么正式,根本就没有人会穿牛仔裤、
T恤或洋装上班,可惜她贫乏的衣柜里只有这类衣服。
“在想什么?”奕北在国面包上涂抹奶油,淡淡地道:“香港是个繁忙的都会,多
用英语沟通,你是外文系的这方面应该没问题。”
“不,我在想,这身服装今我很困扰。”晓镇城实地说:“这身套装是我姊姊的,
可是根本一点也不适合我。”
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他不由得里着眉心,拿起咖啡慢慢吸了一口,从来没有一个女
职员会跟他讨论这类的问题。
“怎么说?”他拿着条巾纸微拭嘴角,用他此生最大的耐性问。
本来他对这种问题应该会厌恶才对,但头是他起的,好歹也得与她讨论几句,再说,
他可不想因为傲慢的态度伤了这小女孩的自尊心,若她明天不干了,他办公室前的秘书
位子可能会被那位臃肿的吴太太终取代,这更是他不乐见的。
晚镇一笑。“我觉得自己穿起姊姊的衣服就像小孩子在扮大人显得可笑,而且别
扭。”
“你可以不穿纪晓乡的衣服。”奕北觉得自己已经替她解决问题了,瞧,这是个简
单的问题不是吗?不值得他们花时间在飞机上讨论。
她微笑问:“那么我要穿什么?牛仔裤吗?”
“当然不!”他皱眉,以前奕南常穿整套皮衣皮裤来公司,他已经很看不顺眼,他
可不能接受有一个穿牛仔裤的秘书。
晓镇温和的后际浮起一个微笑。“那就对了,除了牛仔裤、T恤和几件简单的过膝
洋装,我没有别的衣服。”
“你没有别的衣服?”他惊讶的看着她,连中中都有满柜子的淑女服、小礼服,而
纪晓镇居然没有便服之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