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挡,他有能力、魅力,又有意志力,若他不通人情,她一点也不觉得。
顾非凡继续说:“他年轻气盛,作风果断,并不在乎得罪人,只要对屠氏有利的事,
他都可以很严苛,所以虽然大家给他一个‘屠氏金童’的美名,但私底下都称他是吝啬
的公鸡。”
晓镇不由得笑出声来。“有这种事?”
她戏泼地想,如果她把这个称号告诉奕北,他一定当场翻脸,他一直都挺没有风度
的不是吗?她可从没见他给什么人留过情面。
见她听得有,顾非凡更加卖力的将所知都滔滔不绝的讲出来。
“说起来,屠氏的精英并不多,干部有老化的趋势,这是业界都知道的事,但就因
为有屠奕北独撑大局,所以屠氏至今仍然纵横商场,风光无比,它的盈收年年增加,净
值委实教同业都眼红不已。”
晓镇听得入迷,这是她第一次从一个外人口中听到商界人士对奕北的评价,这也再
度证明他是个硬汉的事实,他不怯懦,也从不低头,尽管在他背后怨声载道,他依然我
行我素,痛批员工早就是他的习惯,他不可能改变作风。
“你好像对屠奕北很有兴趣?”顾非凡忽地住口,因为他突然察觉到她眼中闪烁的
温柔光芒很不寻常。
晓镇笑了笑,低首吸了口冰红茶,没有回答。
“其实,晓镇,我有话对你说。”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己应该当机立断对她
表白才对。
“什么事?”她不甚在意的问,顾非凡要与她讨论的话题不外乎莞儿的英文进度,
拉开他先前的高应酬量不谈,他现在是个百分百的好父亲不是吗?他几乎天天都回家吃
晚饭,关于这一点,她由衷的替莞儿感到高兴。
“我……”顾非凡鼓起勇气道:“我一直很喜欢你,晓镇。”
瞬间,晓镇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目瞪口呆,脸颊蓦然涨红,一时之间无法消化他的
话中之意。
怎么会这样?他说他一直很喜欢她?他怎么、怎么会这么说?她真是一点头绪也没
她定了定神,费力、困难的问:“你在开玩笑吗,顾先生?”
她真希望他只是在开玩笑,在她心中,他的定位是“家长”,绝不会是丈夫或男朋
友。
“不,我是认真的!”顾非凡觉得机不可失,唐突的握住她的手,满含着热情,
“从你第一天走进这间书房来应征开始,我就爱上你了。”
“顾先生……”晓镇立即抽回自己的手。
她真的吓坏了,她一直把顾宅当成她第二个家,是第二个可以让她安心、放心,又
感觉到温馨的地方,可是现在这么一来,她不可能再自在的出入这里,情况必定会有所
改变,她该如何是好?
毫不在意她抽回了手,他仍旧激动的表白,“晓镇,嫁给我!当我的妻子,当莞儿
的母亲,我保证我会好好照顾你、爱你,不让你受到一丁点的委屈,你愿意给我这个机
会吗?”
“不,我不能答应你。”晓镇的声音,坚定得连她都吓一跳。
她直觉的拒绝了顾非凡的求爱,不是因为她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而是因为、…因
为……
就在刚才,她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心,她已经不知不觉爱上屠奕北,不会错的,她真
的爱上他,顿时,她为自己这份内心剖白激动不已。
老天,这说明了为什么她会对他的事格外关心,为什么在离开屠氏后她会怅然若失,
为什么刚才她会听顾非凡说话听得人迷无比,为什么屠奕北的身影、声音总在她心里盘
旋不去……
她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为自己的发现喜悦还是悲伤,她已心有所属,但她心之所
想的人一点也不知道她的情怀。
她是在妄想麻雀变凤凰吗?
不,她只是爱上一个人罢了。
第七章
在离开屠氏后她会怅然若失,为什么刚才她会听顾非凡说话听得人迷无比,为什么
屠奕北的身影、声音总在她心里盘旋不去……
她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为自己的发现喜悦还是悲伤,她已心有所属,但她心之所
想的人一点也不知道她的情怀。
她是在妄想麻雀变凤凰吗?
不,她只是爱上一个人罢了。里,他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以为他看起来是一派云
淡风轻,可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全瓦解了。
他想见她的不是吗?否则他就不会可笑的向纪晓多提出要上来喝杯茶的主意,可除
此之外,他真的找不到其他方法可以光明正大的见到她。
“我很好。”晓镇润了润唇,觉得此刻的自己笨拙极了,她竟然不敢抬眼看他,这
真是欲盖弭彰。
晓乡敏锐的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她看看晓镇又看看她的上司,晓镇脸上那少见、
局促不安的表情,和奕北脸上那掩不住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她
想,她懂了,不过怕是他们两个还不懂。
“晓镇,帮我招呼总经理,我去洗澡了。”说完,晓乡就一溜烟的消失在客厅。
晓镇没想到姊姊会这么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晓乡跑得比飞得还快,她只能眼睁
睁的让自己与奕北独处,心跳得愈来愈快。
“咳!”奕北重咳一声,他清了清喉咙才开口,“公司的职员都穿上制服了,大家
都很高兴,我想,我应该感谢你那日给我的建议,现在女职员的迟到率已经大大降低,
这都是你的功劳。”
“真的?”晓镇的眼眸亮了起来,他的话让她放松了情绪,她要自己试着再把他当
成上司,这样她可能会好一点,不会心跳得那么厉害,也不会患得患失的像清窦初开的
少女。
“明天是星期天,要不要出去走走?”奕北忽然没头没尾的问她。
这邀约虽来得奇怪,可是他的表情却再正经不过,甚至,其实他是板着俊帅的脸孔
问她的。
“好。”晓镇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回答,她连考虑都没有就答应了。
一抹松了口气的表情从奕北眼中掠过,他蜇身开门,死板的说:“我走了,明天早
上九点来接你。”
不等她回答,他开门离去,足音逐渐消失于楼梯间。
晓镇呆立在客厅中,觉得刚才的一切如幻似梦,恍恍惚惚的,她感到自己脸颊很热,
胸腔也很热,奕北真的来过?
她突然飞奔到窗前,拉开窗帘往外看去,奕北正在发动车子。
不是梦,他真的来过,而且还约她明天见面,她很不可思议的发现自己居然想欢唱,
她迷迷糊糊的想,原来,他带给她的喜悦是那么大呵,她喜欢他的程度已经超过自己所
想像,完全不能解释,爱情来了就是来了,挡也挡不了。
晓镇叹了口气,既满足,又喜悦。
穿着睡施的晓多边擦着湿头发边走出来,一眼就看到妹妹驻立在窗畔,整个眼睛都
燃烧着光彩,知道她脸上那诗意。作梦的表情已经很明显的指出一件事——她恋爱了!
晓镇恋爱的对象,很显然是她的顶头上司。
“屠总约你明天出去?”扭开电视频道,晓乡故作不经意的问。
飞快的回过头去,晓镇看着姊姊,扇动着睫毛。“姊。”
她知道就因为她们姊妹是孤儿,所以姊姊反而有点输入不愉阵的傲气,宁可她找个
平凡一点的男朋友交往,也不愿她高攀豪门。
晓乡温柔的笑了笑。“你已经长大,是大学生了,也向来早熟懂事,只要你觉得高
兴就好,姊姊没有意见。”
晓镇沉吟一会。“可是你说过,我们与屠氏完全不配。”
她坦白的点点头,“那是我害怕他欺骗你的感情,所以才那么说,毕竟时下多得是
富家子弟玩弄贫女的社会新闻,可是我刚刚看见屠总看你的表情,与你一样的紧张,我
就知道他对你是认真的。”
有了姊姊的认同,晓镇的心里总算踏实了些,起码这不是一段不被祝福的感情,但
她心底的患得患失依然严重,也没有预期爱情会翩然降临在自己生命中,她一点也不想
逃避,因为奕北就像一块磁铁,已牢牢的将她吸住。
第一次与奕北非因公而出游,晚镇既紧张又轻松,没想到褪下笔挺的西装,穿着圆
领灰色上衣搭配灰色毛呢抽绳长裤的他也那么挺帅,有种优雅内敛的流行感,与平时总
是西装革履的严肃截然不同。
奕北直接将车开到淡水,今天的天气很好,早秋的凉意不深,但天高气爽,游客三
三两两,显得优闲无比。
“下车走走。”
下车后,他很自然的牵起晓镇的手,令她心底一片暖洋洋的,淡淡的笑容不禁在她
唇边扩散。
早晨的空气朝他们扑面而来,两人穿过一间古老的庙堂,奕北开口说:“这是我第
一次到淡水,不知道哪里好玩,我们随便走走,你想停下来就停下来,肚子饿了就告诉
我,我们再随意找家店面吃东西。”
“你第一次来淡水?”晓镇扬起眉毛看他。“那么,你怎么会想带我到这里来呢?”
淡水她曾来过好几次,都是跟学校的同学来,她倒是很惊讶他不曾来过这美丽的淡
水小镇。
“因为,”他皱着眉心,有些别扭的说:“昨天我把秘书课的秘书全叫进办公室,
问她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十个秘书有六个回答淡水,所以我想,淡水或许真是个约会
的好地方。”
“就这样?”她更惊奇了,强忍住笑意,还有些许感动的情绪在她心里发酵,除了
他的工作,他对她也不是全然没有心的不是吗?
“对。”他点点头,很严肃的问她,“你不喜欢这里?”
晓镇摇摇头,笑容在她的眼底,也在她的眉尖。“不,我喜欢极了,也来过很多
次。”
听见她的回答,他更严肃了,他盯着她,敏锐的问:“你曾经和男孩子来过?”
在爱情面前,他还是自负、骄傲的屠奕北,不容许女朋友一心两用,也不容许她有
选择的余地,他必须是她惟一的目标。
“对!”她不假思索的回答他。
蹙起眉心,她毫不考虑的回答令他不舒服极了,他凝视着她,不着痕迹的松开她的
手,“很重要的男孩子吗!”
她微笑着,轻轻的摇摇头。“一点都不重要,只是同学,我和一大堆同学一起来
的。”
眉头峰地舒展开,他重新牵起她的手,漫步穿过市区,往淡水的郊外走去。
她的小手被包裹在他修长的大手之中,他手掌粗大,令她觉得很温暖、很安心,他
的步伐也很大,且不懂得体贴的等她,她要加快脚步才跟得上他,但她一点也不累,浑
身仍是暖洋洋的,这暖意薰得她两顿也红通通。
他们在郊外的松林里流连,感受薰人欲醉的微风和檀香,午餐是在淡水街道上一家
整洁美味的海产店解决,下午他们逛了红毛城又游遍淡江农场,在那里的茶艺馆泡茶,
欣赏青山绿水,直到黄昏,在淡水的美丽晚霞中,他们才开车返回台北。
夜幕已经低垂,公路像银河般美丽,奕北扭开频道收听路况,不经意的说:“我有
一个妹妹叫中中,她成绩很差,即将考大学。”
“哦?”她从不知道他的家庭状况,只知道他有三个哥哥都在屠氏工作,没想到他
竟还有妹妹。
“我认为中中很需要一位家教老师。”他分心看了晓镇一眼,直接问她,“你愿意
当中中的家教老师吗?你各科成绩都很优秀,我认为是最适合的人选。”
当然,除了她的优秀外,他想常常见到她才是重点。
“我?”她沉吟了会,“我已经有家教了,恐怕无法专心教你妹妹,你要不要考虑
另外帮她请一位老师?”
奕北根本不理她的建议,仍远自问着,“你的家教不是每天吧?”
他当然知道可以为中中另请家教老师,天底下家教老师多得是,可是,他又不想见
他们,他想见的是她,再怎么强人所难,他也非要她当中中的家教不可。
“每个星期的一。三、五晚上。”
奕北点点头,不容量咏地决定,“那么从下星期开始,每个星期二、四、六的晚上,
我去接你。”
晓镇第一次踏进宅,就是在她与奕北首次约会的雨天之后,星期二的晚上,奕北开
车直接将她接到他家里。
当她踏进这华丽的店堂时,觉得自己有种置身宫殿的错觉,这房子太豪华了,乍看
之下,简直就像五星级度假饭店的大厅嘛。
“中中,过来。”奕北凌厉的喊着,“从今天开始,纪老师负责教你英文,要用心
听课知道吗?不许偷懒。”
中中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审视着她的新老师,眉毛皱成一团,表情也一下子垮了下
来。
当小哥说要帮她请家教,以防她成绩太烂会落榜时,她觉得被严重的污辱,可是现
在,当她看到她的老师之后,她觉得那污辱简直要乘以百倍,她要抗议,小哥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