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鸡毛一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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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鸡毛一样飞-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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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儿微弓着身子,小心地揉动着乳房的瞬间,我电脑的右下脚显示“本地连接没有插好”。凭儿右手中指压着乳头的动作,在视频上定格了几秒钟,随后自动关闭了。但所有场景已经定格在了我的脑海,还有记忆。

    六十

    迟到的《江南学子》报终于还是印出来了。

    老魏亲自搬回来的,随同的还有一个叫周安的人。我和柳小绺下午好早便去了书吧,说好一块儿去吃晚饭的。我们和老魏似乎有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尽管事实上也没隔几天。小荷也在场,书吧和她没多大关系,但她似乎和我们一样,习惯了出现在那里。也许是她喜欢那种当老板的感觉,也许是在那里见到老魏的几率比较大。W姑娘以前也常来,小荷会看上去很自然地跟她打招呼,称其为嫂子,事实上并不自然。

    似乎应该补充一点点关于W给我印象了。我觉得W和李佳一样,都是很有才华并且不简单的人。李佳能写得一手好文章,能画得一手好画,能唱并不难听的歌,样子还比较出众。W姑娘也差不多,但我私下以为比李佳稍微逊色一点儿。惟独有一样比李佳出色,那就是她不喜欢过家家的爱情了。也许不止一样,但我觉得她们两个没什么可比较的。

    W姑娘以前还比较经常和老魏加我在一起的,我觉得自己比较喜欢那种做电灯泡的感觉,至少我觉得W姑娘并不讨厌,而且能比较自然地和我交流。那些是小荷永远做不到的,小荷骨子里头流露出的某种东西,让我们互相地鄙视。那些东西在W姑娘上是不会出现的,但奇怪的事情是,老魏却喜欢那种东西。
第十九章 等待最终的结果就是遗忘
    第十九章等待最终的结果就是遗忘

    六十一

    我们仨曾几次出现于足球场,在并不遥远的岁月里,我说的自然是老魏、W姑娘和我了。记忆最熟悉的是04年的愚人节晚上了,也便是张国荣一周年祭。那夜的南昌还有些冷,风向偏北,似乎有月亮却不晴朗。没看黄历,不清楚适宜做什么,所以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尤其是在我喜欢的夜晚,总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至少不至于过于空洞。我是那样觉得。

    我们仨沿着护栏一直往前走,老魏走在最前,W姑娘居中,我断尾。他们将断尾那样最为责任重大的事情托付于我,我竟然没有觉察到。在小荷若即若离地闪现于他们的爱情中间的时候,我隐约会想起那么一个夜晚,还有我肩负的重任。我到底还是让W姑娘失望了,关于她和老魏的爱情,我只是一个不称职后卫,偶尔还捣两三个乌龙球。在我和李佳的爱情中,姑且称之为爱情吧,老魏饰演着相同的角色,只是他一直未曾意识到而已。

    足球场边上的护栏比较高,但中间那边有一根护栏断了,人可以从那里钻过去。不过像老魏那样的人,永远不会钻过去的,因为他比较爱面子。老魏是从护栏的横杆上翻过去的,站在那侧小心地看着W姑娘。转而怪笑几声,嘿嘿,从那里钻过来吧。

    W姑娘很不服气,抬起脚跨过护栏,也要翻过去,老魏赶紧上前将她抱住。那刻让我弄不明白,老魏到底爱不爱她,尽管那个问题在事实上和我关系并不大。老魏双手张开,继承了狼牙山五壮士的传统,跳下了1。5米的足球场深渊。W俯身撑着老魏的肩膀上,顺势下去,趴在了老魏的背上。

    鄙人以为,那个瞬间的W姑娘是幸福的。也让我想起了我和李佳在03年夏天的事情。夜幕降临,暑气渐消,我们在福州市的北大路上嘻嘻哈哈地笑着。忽然我抢到她前边,装出一声不吭的样子,她轻轻一脚踹在我右脚腕那里。我赶紧夸张地蹲在地上,她要我承认她武功比较厉害,说,没事儿,走俩步!我却腾起身子,照样嘿嘿地笑着,你看你看,你要我走路,我还能跑还能跳呢。接着我效仿范伟哥哥来了几个步子,逗得她哈哈大笑。

    李佳也是爱我的,她爱得简单,简单到可以不理解我的地步。柳不同,她理解我,给我是我需要的,她爱得不简单。我目前面临的爱情便是如此,不过对我来说,没什么值得我去心烦,除了父亲那个人。

    我也能从上边翻过去的,但我却选择了中间那个入口,我总不能让它闲置在那里。我装出很艰难的样子,W姑娘乐呵呵地笑着,秦惑,一代文豪,爬出来吧,给你自由,呵呵。我双手抓着两边的护栏,一本正经地说,不,我要在烈火中永生。但结果我还是从那里爬过去了,理想永远只是理想,口号也永远只是口号,和行为关系不大。叛徒也许会得到最实惠的幸福,关于那样被我们称为爱情的坚定,也许一样如此。我是说,如果我们去尝试。

    六十二

    把报纸都安放好,我们去了吃饭。我让老魏叫上W姑娘,他却叫了小荷,汪汪要看着书吧,所以没去。在我们熟悉到骨子里头的地方,连吃饭都没有什么选择。我们照旧去了三味酒楼,那里虽然比较贵,但还算干净,菜也比较好吃一点儿。走到老魏他们宿舍楼下,我让他到管理员阿姨那里打个电话,毕竟太久没有见他和W姑娘在一块儿了。

    在我两遍的要挟下,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竟然去了。我、柳小绺和小荷三人看着他的背影,开始说话了。似乎小荷先说的,我哥去叫我嫂子了?我不清楚她到底在问谁,但还是我回答了,他们也许不会在一起了。我是如此回答的,我和小荷之间尽管互相鄙视,但都没摆到台面上,再说了,像我那样喜欢低着头走路的人,不管和谁有过节都不想摆到台面上,那是我的习惯。

    为什么呢,他们不是好好的么。小荷到底还是被她和老魏之间表面上的兄妹关系牵绊着。尽管她那句话问得很虚伪,却也足够真实。和我面对凭儿一样,我真实得到了让自己厌恶自己的地步。

    也许是不恋,也许是移情别恋,也许和爱情无关。柳小绺低垂着头。我不清楚为什么,她忽然比我还沉重,也许是昨夜她在QQ上看到有人给她留言了。我不清楚那人是谁,也许不止一人。但我清楚有一个人,她偶尔在我面前,或者说闲扯的时候,她说起过一个人,她称他为哥。我很清楚地知道,那种暧昧程度和小荷与老魏之间没有区别。

    但我不问,我不是一个喜欢问的人,即便被背叛。比如我的初恋,便是如此,在我清楚自己需要去爱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去爱,不管她怎么样,背后有多少秘密。她会告诉我的,就告诉我,不告诉我的,我也不会主动问起。当然,不问起并不代表我不想知道。人都是有局限的。

    我初恋的女子,在和我开始恋爱之前,她和另外一个人有来往,据说那人挺喜欢她的。我只是隐约知道一些,但后来我们在一起了,我从来没有问起过。也许是我太自信,也可能是过于自卑。反正就是不想问起,直到我离开南方那座小城,在学校背后的教育路,看见她和那男生走在一起。那时我才发现,只要我离开她,她也便会离开我。我觉得,爱情是有条件的。

    因为我清楚那些,也清楚,所以我离开。但内心的疼痛和寂寞,让我们有了一年后的重逢。关于那次再见,我至今不明白是为什么,甚至连一个借口都找不到。我一直在找,直到我发觉自己疲倦了。天底下的初恋,似乎都是那样莫名其妙和刻骨铭心。

    我们在阴暗潮湿的旅馆里做爱,那不是她的第一次,也不是我的第一次。我的第一次给了一个远在山东济南的女子,她的第一次不知道给了谁,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压根就没想过要。我只想牵着她的手,沿着那条莫名其妙的路莫名其妙地走着,走着走着便到了贡江边。她的手很暖,即便是冬天,两个人手叠在一起,手心都会沁着汗。我喜欢她的笑,她笑得纯粹,也许只是在我面前如此,或者说,只是我觉得而已。

    她笑时候,睫毛总是不时地动着,很媚。柳不同,柳的笑在于牙齿和嘴唇,也很媚。初恋的媚已经随着岁月走进了我记忆,渐渐幻化成别的。柳却仍在我眼前,在我的生活浮动着。我开始重复着当年的热情去爱一个人,我觉得自己不可救药。但似乎至少不如从前爱得纯粹了,甚至一点都不纯粹。

    我和柳的爱情,开始于做爱。

    我的初恋开始于她的笑,我从那所高中的劝学亭这边走向那边,她的笑眼从这边飘到了那边。随后我不惜一切去知道她的名字,她的班级。在最紧张的高考备考期间,我不惜一切,和她约会。尽管高考的结果和那样疯狂没有直接的联系,因为我的分数并不低。

    但重逢却不再纯粹了,也许是我根本就不想纯粹了。人都是会疲惫的,纯粹需要精力,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精力,也不是一如既往都有那样的精力。离开她的那一年里,我变了太多了,时常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后来发现,不认识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那样的现实,或多或少都要让自己对自己冷笑一阵,但最终还是接受了。所以我选择浑浑噩噩,也许浑浑噩噩的我才是真正的我。相爱太奢侈,做爱反而会比较快乐。

    那我们就做爱了,不做爱能做什么,我是说重逢。当我们采用69式互相亵渎的姿势,疯狂地亵渎着彼此私处的时候,近年来沉积的哀伤的蜂拥而至,随即也烟般消退。随后的时光中,我开始喜欢那种感觉。当不同女人的味道充斥着自己味觉的时候,她的味道也越来越遥远了。

    我不知道,那个女子还记不记得我的味道。也许,早已忘却了。人有时候很健忘的,当她不想再记得的时候,随便就忘却了。我不清楚柳的味道能在我的味觉里留藏多久,或者说,我不清楚自己的味道能在柳的味觉里存在多长时间。那些事情我们左右不了,尽管我们都很努力,都以为自己能左右得了。

    我们真的左右不了。你要相信我,你们也左右不了。

    那是时间的事情,也是它的任务。

    六十三

    时间太无所事事了,它一天到晚就知道等待自己。

    所以,我们将很多事情扔给它。

    它没有接受,但不代表依旧属于我们。

    交给时间的事情不属于时间,也不会重新属于我们,它们属于等待。

    等待最终的结果就是被遗忘,被遗忘了,也便不存在了。

    除了遗忘,你还能怎么样?
第20章 在巷子深处的宾馆里做爱
    第20章在巷子深处的宾馆里做爱

    六十四

    老魏去了叫,W姑娘去了上自习。事实上,W姑娘并不是那种学习极端认真的人,她肯定意识到了什么,至少是老魏对她并不如从前好。也许是因为我,也许是因为小荷,但在我个人认为,W姑娘并不非常在意我和老魏的混蛋兄弟情谊。尽管我们经常一块儿吃饭,瞎说她都觉得莫名其妙,像是猜哑谜。那似乎只好说成是小荷的错了,小荷有错么,应该没有吧。

    真正应该说的也许是老魏,可仔细想来,老魏也照样没什么错。错的只是时间和偶然,它们将很多事情推向极端和无常。老魏走出来的时候,脸上有些无可奈何,但也许那才是他真正希望得到的答案。我没说什么,我们都没说什么。我们径直走向了三味酒楼。

    吃完饭便去了足球场,像那次一样。不过,今天是四个人。老魏的步调都还是一样的,他的右脚喜欢不时地找个什么东西来踢。我以前经常喜欢开玩笑地说,你那“后脚”肯定有毛病,若是有条疯狗追过来,你的后脚永远跑不过前脚。事实上,即便没有疯狗,汽车的后轮也追不上前轮。前脚和后脚天生就已成定论,即便追上了,别人也不会承认。但我现在已经没心情去开玩笑了。

    老魏依旧是从横杆上翻过去的,在那侧等着小荷。我拉着柳小绺,找到了那个入口,我们从那里钻过去。我笑着说,柳,忍受胯下之辱的人,终有一日要声名远扬的。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但她却很当真。

    她知道我没有信心面对太多未来的事情,于是她对我的任何话都很当真。那种当真让我觉得幸福,让我找到了被在乎的感觉,也是被爱的感觉。我看着她,苍穹的那轮圆月看着我们。老魏和小荷也看见了我们,但他们装作没看见,他们下去了,我们依旧呆在1。5米的悬崖上。

    柳,你几时回去。我双手搭在她肩上,小心地看着她。

    没事儿,不着急的。她也看着我。

    你同学找你了?我知道找她的人是那个被她称为哥的男生,似乎在长春那边。我眼睛很奇怪,尽管近视好深了,一不小心还是看见很多事情。那些事情让我忧虑,让我敏感。我只想尽力不去想那些事情,我清楚地知道,柳是爱我的。似乎只有那才是比较真实的,其余的都是幻觉。

    是我哥,他打电话到我们宿舍,我不在,随后他就上QQ给我留言了。她似乎并不想隐瞒什么,却又似乎在竭力地隐瞒着什么。我没想着问太多,那不是我以往的风格。但我还是问了,我觉得自己很可笑。

    你曾和我说,你去过北京,事实上你只是去了长春,对么。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聪明。敏感会让任何都觉得自己聪明,而结果只是让你疲惫,聪明人都要想很多,傻子才比较幸福,因为他们简单。但我不想做个傻子,因为我不是傻子,而最真实的原因是我知道我爱她。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别处。

    月光有些冷,在这个渐热的初夏,我忍不住苦笑。

    那男生,也便是你现在称的哥,就是你初恋?你们一直爱着,直到遇见我,你们的爱情出现了裂缝。你来南昌找我,想在爱情的裂缝里寻找到你以为的爱情,随后你告诉我,你爱我,你的初恋早已结束。而事实上,你们依旧牵扯不断,你所有的爱恋,只不过是给我一个欺骗的理由,如此而已。对么。我不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但我始终默默地说着。

    我没想自己竟然如此在乎着眼前这个人,但蜂拥而来的,却是对我们爱情的猜疑和推理。我是水瓶座,逻辑思维很强,我说的任何话都有前提和条件,不是无中生有的。柳始终没有说话,老魏和小荷坐在不远处的球门下,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看上去很充实,但我却觉得无聊至极了。

    六十五

    你骗我了,对么。你和我一样,在最初的最初,只不过是想和对方做爱,我后来不想了,但你始终如此。你用眼睛背叛心,却再三告诉我你爱我。你只是不想接受那种纯粹的肉体上的快乐,为了那种快乐,寻找一个借口。于是,你说你爱我,柳,是那样的,对么。

    陈,你要相信,我爱你。柳转过头,小心地看着我。她没再说更多话,触及她的眼神,我再也说不出更多话了。我抱着她,吻她,蛋黄色的月光里,她的脸颊滑动着两颗泪珠。我叹气,我无可奈何。

    陈,那事儿我会给你个交代的。小荷他们在那边等着,我们过去吧。柳哽咽着。我点了点头,我觉得自己完全就不需要更多的解释。爱情之所以可笑,也许就可笑在这里吧。如同李佳,不管我怎么说,她都竭力地相信我说的话。因为她爱我。我也爱柳,你知道的,柳也是爱我的。

    还有什么需要解释呢。任何推理都错误,任何结论都不成立。我是说,如果你相信了你爱她,她也爱你。

    六十六

    老魏在那夜唱了很多首歌,很多我没听过的歌曲。

    我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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