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的难熬，申秋好想早点出去住，其实分不分出去住，按现在申秋的计划，在家里的日子最多就是拿到录取通知书。今年，无论如何是自己独立的时候了。
申秋的反常，让周素云非常的失重，一时找不到感觉。这孩子异常的沉默，难道说是知道什么了？养不家的玩意儿！周素云在床上翻来转去，没法睡着，心里盘算着得失。想着明天如果老公回来，应该怎么说。
申秋却进了空间里去了，手表上先定了闹钟，睡了8个小时，然后开始背书，做数学题，累了倦了，就认真的打理自己的菜地。然后再开始学习。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申秋这才离了空间，在床上躺好，静静地等待着起床号的吹响。
第二天一早，姐弟两个都出现在大门处，背着书包准备上学去了。
“这是你这一周的饭钱！”周素云黑着脸，冲申秋递过一张十元的票子，申秋抬起眼，看了她一眼，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这个名头可以不顶，一周六天，十元钱，一天两餐一元六角，打发叫花子吧！
“不用了，以前给的还有，我花不了这么多！”
“怎么，翅膀长硬了？还是你跟别人拿了钱？”
“都不是！”申秋语气平缓。打开门，准备上学去了。
“有本事，你连住都别住在我家里！”周素云肯定了这孩子是外面有人支持了，肯定是那家人回来了，养大了，这就来捡便宜了，想捡，那就拿去呀！真以为自己舍不得？
“……”申秋缩回了推门的手，转头看着怒目而视的妈妈。这不是剧本里的，前世貌似没有这样的场景，
“我犯什么错了？”
这是前世没有的冲突，申秋有点吃惊，这是闹哪出？要真是这样，自己这几日为了爸爸的升官所做的一切隐忍，都没人领情的白做了？
“你翅膀毛硬了，敢跟我怼嘴了，谁教你的？”周素云讶然，显然一时也无法正视申秋的反抗。
“我……”申秋脾气上来了，准备不管不顾同之前一样吵上一架。
恰这时候，家里的大门被打开了，申团长走了进了，申秋内心止不住的火，可爸爸并没有什么对不住自己的，垂下眼帘，当下就变回乖乖的样子，刚进门的团长一身的汗，不用问这是又跟着部队去出操了，他没听到什么，居然也没看出自己老婆那兀自起伏不停的胸膛：“小秋这么早就上学了？车都还没来吧？”
“爸，回来了？时间不早了，我上学去了！”
申秋看了一眼因为丈夫突然回来，撞到自己为难女儿的这一幕，正自不安的周素云一眼，迅速改了口。晃了晃手，做了个再见动作走了。
这边心里已经做了鱼死网破准备的周素云，听得申秋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话，就出门去了。当下真是暗道好险。一边将这十元递给申军：“中饭一定要吃肉菜啊！”
“一周的？”申军觉得自己接受力不够，还是要问个清楚。
“傻儿，一天！”周素云笑着抚了他的头一下：“上次不是说想买只笔吗？”
“哦”申军笑眯了：“爸、妈，再见。”
虽说一场风波消于无形，暗自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回过来又堵在心里，更是十分的愤恨，这孩子，如今变得太多，搁以往，早就闹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肯定是有人教唆，这就是冲着自己家的家产来的，狼心狗肺的东西。心里对申秋越发的防备及不喜。
到了车上，申军看到同周小娟坐在一起的申秋，想了想，由包里掏出一张五元钱来：
“姐，这是今天的……”
申秋正待说不要，可看着申军的样子，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谢谢小弟啊！”
“叫我申军，申军，我才不是小弟！”申军最近很迷香港古惑仔的片子，对自己小弟这个名头越来越反感。
“你港片看多了吧！之前叫你弟弟你又不愿意，嫌娘气！”周小娟在边上盯着申军不满道。申秋也是醉了，自己也是忘记了许多事，这孩子不愿当小弟这名头，是这里起的根子。
“申军，申军好陌生的样子。算了，不如叫你老大好了！”前世叫被迫叫他老大，好象是参加工作后，不知某一天吧，那时候的弟弟，真的是老大状，长得人高马大的一支，还特意留着胡子，真的看着比自己还大些的样子。
“你说的，不许反悔！”申军大喜。当这个老实头姐姐的老大，他自认是可以的。申秋冲着他晃晃手里的钱：“一言为定，你娟子姐作证！”
“也得叫我老大！”申军得意地坐到自己朋友中去了。留下周小娟瞪着这两姐弟无话可说。
这周二，空间里的菜可以收获了，申秋听着英语磁带，一边把菜收进泡沫箱里。这次装了有三十只箱子，中午时，申秋借了同学的自行车，骑到小菜园后，趁着马路上车来车往的，看看没人注意自己，（注意了也认不出来，这年头，路上一眼扫去人人一水的灰、黑、蓝为主，间或有着两件两眼的大红大黄在其间跳跃，个别时髦女生就是鲜艳的大红大绿的羽绒服，因为深秋了，人人带一个纱布口罩挡秋风，只要别穿得太打眼，隐藏在人群中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第27章 交易顺利（）
申秋下了车，打开小院的门又进了屋子，随手将车收进空间，只见屋子里果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了，门边摆着一个地称，申秋把菜箱子搬出来，一箱箱过了称把数字记在纸上，随手放进空间，然后，把一边堆着的空泡沫箱子移到空间小竹楼的一角放着。把门锁了，这才出来，取出单车骑着绕路回学校，在半路上借公用电话打了个传呼，让王桂芬去取菜。这是诺大的信任！申秋不觉得这王老板不给自己菜钱的话，自己能要得回来。根本就是见不了光的事情。本着吃亏上当就这一次的想法。
这种事情申秋两世人是第一次做，习惯了一手钱一手货，提心吊胆等了三天，当然了，拼命克制自己去看看菜钱有没有放在屋子里了的念头。也很让人觉得辛苦。直到三天后，空间的菜又可以卖了，恰好是星期天，申秋由舅舅家找了做作业的借口出来，再次到王家小院，打开门一看，王桂芬果然是信人，一边堆着空箱子，地称很明显的摆着个信纸包着的一叠钱，用秤铊压着，纸上写着的斤两同申秋自己称的一样，菜价也提了，数了数，钱数也对，这才把提着几天的心放下来，这生意可以接着做，把空间里的菜移出来，仍然过称并用一个作业本记下数字品名后，堆在一边，顺手搬走空箱子。
日子慢慢的过着，申秋自此后，在申家晚饭也尽量吃得少了，碰到父亲不在家，每天放学后就不吃饭，只洗碗抹桌做家务。然后就回到自己阁楼里去躲着，尽量不出现在妈妈面前戳她眼睛。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拼命的写作业，背书，熄灯号吹过后马上关灯睡觉，等家里都熄灯了就进空间去接着复习。就这样小心地过着，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及被骂的次数。很是疲惫。
而白天，日子却过得越来越有滋味，三五十只大泡沫箱子，周转在王家小院同空间里，王桂芬没有发现什么时候她送来的货，说真话也没打听，接到传呼总能收到品质越来越好的菜，交付菜钱也简单，直接放在称上，每次都包着信纸，写着品种斤两单价。后来还写上想要的菜名，临近过年，还有催着加量的话。申秋也随意，换个种子种就好了，要什么菜，一般不出一周总能供应上，要加量，就把空间的边边角角都开了荒，小竹楼的门楼下都种满了菜。尽量提高产量，两人这种交易形式，简直是合拍到了极点。信任在两人之间生长起来。
隔上三两天的中午，申秋总会去到小菜园的空屋子处，完成送菜的工作，至于打传呼叫王桂芬拿菜却是晚上或下午不定时不定机的打。曾还有一次王桂芬同她走了个对面，申秋是闪进空间去才躲了过去。
申秋的钱，都放在空间里的一个小泡沫箱子里。没有存在银行里，这时候存钱其实还是不错的，利息很高的，申秋存了两次，可一个小姑娘一存就是三五千的，银行工作人员看着她的眼光都有点想报警的样子。所以，粉蓝色的老人头，绿绿的青蛙皮，慢慢就堆满了竹楼里的一个泡沫箱子。申秋按万数用皮筋扎成一捆一捆的放着。这样也好，看着钱儿成捆的增加，感觉不是一般的快乐！
高三上学期，学习任务非常紧，可要说紧得活不了，那也是实验班的事，解放班仍然是不紧不慢的节奏，部队上的娃，该玩的玩，该耍的耍，偶尔想学的听上两节课，平时真的是自由发挥，对解放班的学习进度，各科老师其实是不太在意的，当然了，除了那位小数学，刚分到学校来的师范毕业的大学生。热血热心肠的新老师。
八十年找末期是个转折点，后世，申秋曾想过，当年高考，不是你愿不愿意学的问题，你不愿意学肯定考不上，你愿意学考上的几率也不高，毕竟录取的人数摆在哪里。在这个改革开放不久，许多西方思潮不分良莠的传播，学术气氛非常自由的大节奏里，少年人一不小心就迷失了方向。前世申秋就属于有点迷途的那种，但这世不不同，知道了后世个怎样的社会，申秋一门心思的努力学习，一心要迅速把成绩提高上去！
各科老师其实对解放班也不会太过分，发的辅导书，甚至于考试的次数，难度都是同实验班一样的，这样的操作方式，一是方便老师们不用费心准备两套讲义，二是对部队领导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回答。学校提供了最好的师资条件，学得怎么样就真是孩子的事情了，一次次的考试，解放班申秋的成绩慢慢的在上升，一次上升不过三五分，至多十几分，可架不住高三的实验班，一周几考次，快期末时申秋的成绩提高了的事实，已经在各科老师的心里有了些影子。
元旦过后，高三上学期很快就要结束了，自打醒过来后申秋一改常态默默地上学，默默地下课，回家吃晚饭时，也尽量的减少分量，以为这样妈妈就是消气，
可这样的日子算下来，一周七天，申秋也被骂了十次有零。这个数字小打小闹，申秋十分满意。只赶上前世一天的量。父亲升职在即，经常没法回来吃饭，那申秋不在家吃饭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以为这样子，习惯节省的妈妈就能对自己轻松一点，可事情却并不如意，
这天，父亲在家，申秋上桌吃饭。见她只舀了半碗饭端着，团长好心地：“秋儿，你这高三了，学习任务这么紧，吃这一点点怎么够，来来来，多吃些！”
任命的批文已经下来了，心情愉快的团长马上就要心想事成，看谁都是一脸笑，可这样亲切的父女关系让周素云翻了脸。
第28章 人生帐单（）
周素云在边上替自己老公拈了一块扎实的红烧肉，一边柔声细语地：
“这还少，要知道，你不在家时，人家那是申家的碗都不愿意端的，经常都吃了晚饭才回来！”
申秋一听，就知道要糟，父亲的脾气这时候可真不好，而所谓的申家家规也正在成形阶段。不回家吃饭正中枪口。
“什么？你去谁家吃的？”未来旅长爸爸的鬼火，自然一下就被撩起来。这行为有违申家的家规啊，一个女孩子又不是没人养了，老吃别人家的饭算什么事！几时养出来的脾性！旅长的怒火让他忽略了妻子说出这些话的立场，什么叫申家的碗？
“……”这是申秋没有防备到的，替人家省钱还省出事来了，对人性还是了解不够。
“去哪里吃了，说不清楚是吧？老申啊，不用问，那肯定就是谈朋友了，我们医院李护士长说过，她家侄女的早恋就是这么被发现的！那孩子你知道吗？是少管所的常客。丢尽了李家的脸，天天被那姑娘气得肝疼，哼，你养的好姑娘，这么小小的年纪就早恋，哼……”这一个个的哼，申旅长的就彻底爆发了。
……接下来的话，就是申军都听不下去了，好在他可以回屋去做作业。可申秋得老老实实的听着，这是她犯的事！虽然申秋都不知道是哪股水发了。
再过三天就是期末考，申秋今世就算有了空间里多出来的时间复习，可这几天的平静也是需要的，否则考什么考，考火差不多，申秋这才知道，前世自己为什么成绩这么烂了，三天两头的吵架，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有限的注意力都交待到家庭关系上去了，那还有精力读书呢？考上个大专，已经是考运暴棚的结果了。细思极恐。终于，那个暴燥的少年申秋回归了！再周素云第N次又扯她早恋变坏之后，大声怒怼：
“你要我怎么证明，我上学就是坐大院的车，放学也是坐车回来的，上学有老师看着，只要你能说出我跟那个男生说过一句话，我都认下这错误，这捕风捉影也得有条件吧？”
“我说什么来着，老申，你看看啊，这孩子我可是教育不好了，这么对我说话的，我养她这么大，这就是我该得的回报？”
前世人，申秋没有当过母亲，但这话怎么着也有毛病的吧，生子养女难道就是投资，就是要回报？前世想不通，但这世人申秋明白许多的关键，故而不觉得奇怪。是投资，确实不用付出真感情，而只用追求高回报就好了。由这一点上，申秋还是内疚的，毕竟自己前世的投资回报率不怎么高啊。
“申秋，怎么跟妈妈说话的？”谈话的中心很快不是交朋友了，而是怎么回报父母养育大恩，对父母的正确态度的大是大非的问题。
闹到这个结果，申秋特别无力，原来，小时候自己这么惨啊？就这都能活到四十多没被气死掉，真是白捡来的一样。
“爸，我还能怎么说，妈，不如你自己说，要我怎么样吧？怎么样你才满意？”申秋的脾气一时没法收敛。
“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敢不学好，走到哪里我都不怕人说！”
“妈，您讲点道理好吧？”这还能扯上人说，人言是可畏但也不能无中生有吧，不，无中生有也是可以的。
“我就是在跟你讲道理，你不学好，在外面乱交朋友，这些人图什么啊，不就图你是部队大院的子女吗？我跟你说，你妄想，你同你外面的朋友妄想，我申家的家产没有多少，可一分钱我也不会留给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的！”
“素云，你说到哪里去了，教育孩子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这才是原因所在！申秋抬头看着她：“妈，你放心，当着爸爸我把话说在这里，我不会要家里的一分钱的，”
“硬气，硬气，真是硬气，不要一分钱，你现在吃的穿的，不是钱买的，你长这么大是大风刮大的？有本事，一分一文你就算算清楚，赔给我啊！”周素云真是动了真气，放眼这世上，还真没有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妈，那你算吧，该多少我赔多少，我长大了一定赔！”其实很想由泡沫箱里，抽出两叠钱来，迎面砸在她脸上，然后摔门而去。但绝对是幻想，申秋只敢想想罢了。
“算，好，养你这么大，跟我算总账，这是谁教的？”上下嘴皮一翻，成了申秋要算总账了……尼妹，也是醉了，二师兄过稀屎洞，如此的倒打一耙，也算狠角色。
申团长气急眼了：“申秋，怎么跟妈妈对嘴，说了你得懂事，都说不听的，谁敢跟父母算钱的？”
老话不是说养儿算不得饭食钱，怎么会曲解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