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事。〃
〃青青青……楼舞妓?〃这可不在他们当初约定的条件内,他分明是故意找她麻烦,好逼迫她主动放弃。
〃你穿是不穿?再耗下去,我可要帮你穿了。〃
咬紧牙根,吉祥气得七窍生烟。〃行,我穿。〃
吉祥躲在屏风后,根本不敢现身,强忍住脱掉单薄衣衫的冲动,紧紧抓住几欲曝光的襟口,满身不自在。
〃喂,我好歹也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万一让人撞见我穿成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嫁人?〃
〃别担心,我娶你不就成了。〃
〃嗄?〃他刚说什么?他又在说什么鬼话了?
玉冷霄已经走到屏风边,趁着吉祥发呆的当头,拉开她的双手,不让她遮住做人的双峰,也替她整妥了衣衫,该拉的拉好,该披的披好,还为她别上一支名贵的金钗。
她纤细的锁骨引人遐想,即便是逛遍花丛的玉冷霄,在看到她脂白的肌肤时,眸色也不禁加深转浓,鼻息渐促。
〃真美!〃他由衷赞叹,忍不住探出指尖,轻触那犹如丝绸滑腻的水肤。
他想拥有她!
这个欲望快速在他的心里滋长、蔓延。
全身莫名起了一阵轻颤,吉祥恍然回神,却赫然瞥见玉冷霄过于逼近的深邃黑瞳,毫不避讳释放他眸里的欲望,放肆地凝望着她。
天啊!他的眼神……
她倒抽了一口气,着实被吓到了。
察觉自己指下肌肤的抽紧,她眸中的惊慌告诉他,她在害怕。
〃你在怕什么?〃
她的反应,让他有些惊讶。他对人一向虚情假意,鲜少将真实情绪表现出来。
此刻,甚至不需要言语,她却轻易察觉到他对她展现的欲望?
呵,这世间真有人可以看透他吗?
他拭目以待!
〃你想怎么样?我们条件不是都谈好了?你不能伤害我。〃他太危险了,吉祥懦弱地退了一步,不敢靠他太近。
她像极了一块美玉,让他有收藏的欲望。
闻言,玉冷霄赶紧收敛眸中的不怀好意,笑了笑。〃你很聪明,我好像愈来愈欣赏你了。〃
明明是句赞美,吉祥却听得冷汗直流,小脸刷白。〃感……感谢……厚爱,我我我我……心领了。〃
〃呵呵,走吧,该干活了。〃玉冷霄放肆大笑。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吉祥慌张跟上,一想到她刚刚的糗样,就想撞豆腐、吊面线自杀。
她真是笨死了,怎么结巴成这样?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在害怕,绝对不是在害怕。
只是刚好有些冷而已,她才会发抖……
交手第三回,依旧惨败。
第五章
精致的串台楼阁,占地广大的宰相府,一景一物、一山一水,都是精心布置,连用来照明的烛灯,都采用最卜等的丝罩,呈现出柔和迷蒙的美感,更别说那屋檐卜,用手工雕制的琉璃瓦片,长廊柱缘的凤纹龙雕等,根本是极尽奢华之能事。
从他们一踏进宰相府,悦耳的丝竹声就没间断过,伴随着声声娇笑,还有男人举杯吆喝的声音,显然府里正在进行一场豪奢的宫宴。
〃合上小嘴,别破坏你的美。〃耳边猛地传来玉冷霄的嗓音。〃喂,别吓我。〃吉祥拍着胸,喘着气,瞥见他黑眸里的讥诮,她羞红了脸,铁定是她方才露出活像乡下上包子进城的表情,他才会这么说她。〃可恶!〃哼,住大屋、抱美人有什么了不起?男人就是这种德性,半刻没个女人陪,就会死,这些女人也真是没出息,我步吉祥从来不仰人鼻息。〃
吉祥故作不屑,摆明她不是羡慕,而是打从心眼底看不起。
实在转得太硬了,未免激怒美人,他还需要她帮忙作戏,玉冷霄只好选择憋住笑意。〃呵,是吗?这些女人确实没脑袋。〃他耸了耸肩,以表附和。
〃嗄?〃吉祥一愣,怀疑她听错了。
算了,言归正传。〃喂,你究竟带我来宰相府做什么?〃这才是她该问清楚的事。
其实,她相当惊讶,宰相府岂是她这种寻常百姓能来的地方?只是令她更讶异的是,宰相府竟然纵情声色,夜夜笙歌。
〃等会儿你自然知晓。〃他优雅浅笑,让吉祥刹那失神。
〃你又傻了,我真有这么好看?〃
红晕飞快爬满她的双颊。〃鬼扯,我是被你吓傻的。〃烦死了,这家伙老是笑个不停,一个男人长成这样,根本是造孽。
〃喂,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别叫我分辨什么古物,我可没这等能耐,万一出了什么纰漏,我可不管。〃
平常猜猜玩玩还可以,若要认真起来,她根本没十足的把握,或许是老天爷眷顾她,她觉得好的东西,还确实真是好货,只是没什么鉴定依据。
〃来不及了,我们在同一条船上,除了到岸上外,没有其他退路了,走吧,我会看着你,没人可以动你一根寒毛。〃
玉冷霄朝站在厅堂门外的家仆点点头,示意由他来带路,自己主动握住吉祥的小手,亲匿地拥着她。
〃喂喂喂,你在做什么?〃
他的体温如炙铁,灼烫了她与他接触的肌肤。
大手钳紧,扩大了彼此的碰触。〃嘘。别作声,他们的人来了,记住,我们是一伙的。〃
〃玉公子,柴宰相在内等候多时了。〃下人前来领路。
〃劳烦了。〃
〃喂〃来不及抗议,吉祥已经被强迫搂着走。
玉冷霄身上那若有似无的兰香味,再度袭进她的鼻腔,瞬间让她噤了声,她恍然领悟,他们彼此靠得有多近……
轰明显感觉到一股热气,从脚趾慢慢往上窜,直抵她的面颊,随着小手绵密传来的热度,她的脸颊更烫、更红了。
她怔忡地望着彼此交握的手指:心口猛地一悸,像是被掐着颈子。完全吸不到气一样难受。忘了抽回手,或者可以说……她下意识的不想松手。
这种感觉是陌生的,是她从没体会过的。感觉起来却不太差。
爹娘早亡,她又是长姊,只能独立自主。从来没想过有依赖别人的一天,而他却是主动拉她的手,虽然只是作戏,但他温热的掌心却是真的……
雕栏玉砌,活色生香,华灯闪动,觥筹交错,隔着窗格,翩翩起舞的女伶,轻扭纤腰,万种风情,男人们左拥美人,右举杯,好不快活,所有的喧闹声都是从这儿传出来的。
精致的铜雕门一推开,吉祥旋即被眼前的奢华摆设吓了一跳,豪富官宦世家的生活,根本不是他们这种小老百姓可以想像得到的。
柴仲仑一声令下,所有的歌姬全退了下去,他站起身亲迎贵客。
〃玉公子,你总算来了,老夫等你许久了。〃年过六旬的柴仲仑,有着中年发福的圆胖身躯,一头斑白的发,动作略显迟缓,外表的老态却无丝毫遮掩他眼中仍热中权势的精光。
皇帝懦弱怕事,将大小政事全交给宰相处理,造就了柴仲仑权倾半壁江山的机会。
顺他者生,逆他者亡,这个道理,满朝文武百官无人不知晓,但对百姓而言,只要有一口饭吃,谁当家做主根本不重要。
〃让柴相久候,是冷霄的过失。〃玉冷霄仅是回以淡笑,清冷的黑瞳没有一丝情绪。
〃好说、好说,玉公子客气了。〃
性好渔色的柴仲仑,一瞥见吉祥,老眼顿时发亮。〃咦?怎么不见百春居花魁桃儿作陪?〃
〃不需要,我有她就行了,我对桃儿已经失了兴致,最美最艳的花儿,只要一朵就够了,其余都是累赘。〃玉冷霄觑着吉祥,嘴角挂上无害的浅笑。
恶心,说那什么鬼话!明知道是场面话,但听到这种说起来要脸不红、气不喘的恭维,吉祥还是禁不住烫红了双颊。
〃王公子说得极是,不知这位美娇娘是?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遥安城里的花魁女伶,哪一个他不知晓?怎么可能遗漏这难得见上的好货色?
柴仲仑涎着一张老脸,凑近吉祥跟前,那淫秽的目光,让吉祥遍体发寒,不意识缩到玉冷霄的背后。
察觉她的不安,玉冷霄往前跨了一步,隔绝柴仲仑的逼近。〃她是我的红粉知己,喜福客栈的掌柜步吉祥,她对古董也有些兴趣,所以我特地带她来瞧瞧,柴相应该不会介意吧?〃
〃喔!原来如此,步姑娘的娇艳当属遥安城之冠,百闻不如一见,本相今日总算开了眼界,只可惜未能及早认识你,还真后悔莫及。〃
步吉祥的声名,柴仲仑早听说过,没想到令人惊艳的程度,远超乎他的想像,刹那,他府里的歌伶姬妾,全成了庸脂俗粉。
〃呵呵,柴大人夸赞了。〃呸,贪官!淫贼!
吉祥强忍住呕吐的冲动,客套地笑了笑。她原本还不太相信,市井对这当朝宰相的诸多咒骂所为何来,今天她总算见识到了。
〃来.人备座,奉茶。步姑娘,今日若有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
柴仲仑一双贼眼,全黏在吉祥的身上。半晌都不愿意挪开视线,生怕漏看了美人的一举一动。
〃柴大人客气了。〃被瞧得浑身不自在的吉祥,急着脱离柴仲仑的视线范围,心里的嫌恶大刺刺地直接表现在她的脸上。
冷不防,玉冷霄低头在她耳边细声叮嘱:〃吉祥,你的表情太臭了,这会坏了我的计画,快笑一个。〃
玉冷霄的口气隐含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被色老头以眼神轻薄已经够恶心了,他居然还要她卖笑,这根本不在他们当初的约定之内!
〃我不要。〃她断然拒绝。
玉冷霄低声恐吓道:〃那就别怪我不给面子,出了事,我照样拖你亲人下水,我说到做到。〃
钳制在她腰际的大掌突然收紧,玉冷霄俯低身躯,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在她脂白的肩上烙下一吻。
〃喂!你怎么能〃他的吻如一道雷击,击溃吉祥所有的理智,几乎让她在他怀中瘫成一堆软泥,原本该说的话,一下子也全忘光了。
〃咳咳!王公平真是好兴致,有这等美人相伴,实在令人生羡。〃
柴仲仑老沉的嗓音响起,吉祥恍然回神,感到众人的目光全往他们身上集中,她窘得全身烫红。
〃快放开我,我照做就是了。〃天啊.杀了她吧。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轻薄她,她往后还要怎么做人?
〃这样最好,这才是'我的小吉祥'。〃
玉冷霄话说得暧昧,动作也亲匿起来。大方地搂住她的纤腰,挑衅意味十足。
碍于众多旁观者,吉祥不好意思发作,只好狠狠捏了他不规矩的大掌一把,还不忘保持微笑,低语道:〃什么你的,别瞎说,你还不够格.我可不是那些会乖乖听你摆布的小桃精、小春花。〃
听到吉祥咬牙切齿的警告,玉冷霄笑得更开心了。
说来说去,她是在闹别扭。〃你不用当什么小桃精,只要当吉祥就成了,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红粉知己,得有难同当,帮我分忧解劳。〃
一句话又堵得吉祥发窘。什么红粉知己,根本是逼良为娼。〃呸!谁要跟你有难同当,我〃
〃嘘,噤声。〃玉冷霄以掌掩住聒噪的小嘴,搂着吉祥就座。
〃可恶。〃吉祥愤咒一声。人都来了,再多的争辩都于事无补,她只好将所有的不满吞回肚里。
席子都还没坐热,厅堂里的众多宾客,已经主动端着酒杯。前来致意。
〃玉公子,待会儿还得请你多多帮忙。〃
〃李尚书,客气了。〃
〃玉公子,也请劳烦了。〃
〃柯将军,当然,我自当尽力。〃
吉祥只听见一堆官职名称,在她耳边嗡嗡作响,每一位官员都好似急着和他攀交情,对他摇尾乞怜,又像在拜托他什么事,求他高抬贵手,他究竟有何能耐,让这些达官对他如此卑恭屈膝?
怪的是她干么没事坐在这里,看他受万人朝拜的骄傲模样?!
被晾在旁边许久的吉祥,等到颈子都酸了,想破了头,他们还没客套完。
几乎要不耐烦的吉祥,转头欲问何时能结东这等酷刑,却赫然发现玉冷霄眸里的冷寒。他嘴上明明挂着笑容,眼里却一丝笑意也没有。
他客套地举杯回敬,眸里的轻鄙未曾稍减,清淡的语气,几乎让人察觉不出一丝不耐,而她却凑巧见到他藏在案桌下的左手,正紧握成拳,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连大人,客气了。〃
好不容易送走最后一个敬酒的高官,吉祥发誓,她绝对没有看错玉冷霄松了一口气的舒缓表情。
〃玉冷霄,你……〃
〃怎么?〃
〃没什么。〃吉祥慌忙低下头,猛然警觉,她刚刚问得有多唐突,连忙转移话题。〃喂,你能不能赶快告诉我,到底要我做什么?〃〃你马上就会知道了。〃玉冷霄话才刚说完,柴仲仑已经差人捧来一只以精致绒布包裹的木盒,他拿着木盒走到玉冷霄跟前。
〃玉公子,请帮我看看这珠子,是柯将军呈给本相的。〃
〃小东西不足挂齿。〃柯将军抹着冷汗,凑了上来。
〃我瞧瞧。〃
玉冷霄将盒盖掀开,里头是一颗闪烁着七彩光芒的宝珠,圆润的珠身、剔透的光泽,在在都显示它是珍宝中的极品。
〃天啊!这珠子……〃看过不少珍宝的吉祥,也忍不住惊呼出声,不用碰触,她已经几乎可以确定那东西绝对价值连城。
玉冷霄微扬的嘴角,露出一抹几下可察的冷笑,沉默了半响,拧起浓眉,状似无心地把玩宝珠,忽然叹了一口气。〃唉!真是可惜啊!.'
他这一叹,非同小可,在场的人无下全身紧绷。〃玉玉玉……公子,这珠有问题吗?〃
柯将军第一个感到疑惑,流了满身冷汗。这珠子可是他用尽心思,才搜罗得来的,如果再不成功的话,他真的死定了。
〃玉公子,但说无妨。〃原本一脸热络的柴仲仑,面色也不禁沉了下来,看在众官眼中,更是不寒而栗。
〃这珠是假的,真正的七澜宝璩,就在玩古阁,所以这绝对不是真的。如果柴相对这宝珠仍有兴致,我倒可以相赠。〃
玉冷霄深黯的眸,瞬时转为嗜血。好似存心置人于死地前的表情。
〃这怎么可能?〃柯将军惊叫一声,表情骤变,不敢相信玉冷霄竟会骗他。
他明明在前几天,才把宝珠拿到玩古阁,请他鉴定过了,他都说是真货了,怎这会儿又改口说是假的?
〃柯将军,好大的胆子,你胆敢用假货骗我。〃柴仲仑勃然大怒。
〃柴相饶命!请饶命,不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
〃够了,柯将军,你的忙我恐怕帮不上了,好自为之,来人,送客。〃柴仲仑的表情狠绝无比。
〃不。柴宰相,请听我说,下官绝对很有诚意,岂敢拿假货诋骗宰相?请宰相明鉴啊……〃
〃柯将军,请。〃
不等他说完,宰相府的护院,蛮横地将他拉走,远远地,还可以听见他回荡在长廊上请求饶命的声音,听者无不头皮发麻。
〃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吉祥小脸刷白,完全弄不清楚眼前的情况,原本欢闹的气氛,陷入一片死寂。
〃没事。〃下一刻,柴仲仑已堆满笑容。〃玉公子,这回庆幸你又帮上了忙,柴某实在感激不尽,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宝珠存在?〃他贪婪的嘴脸,显露无遗。
正因柴仲仑以搜罗古物与美人出名,因此许多等着巴结他的大小官员,都尽力投其所好。连皇上也不例外,赏赐早成了家常便饭,就怕势力庞大的柴派造反。
〃小事一桩,玉某只是不想见到宝物为人所滥用,我改天便会派人将真的七澜宝珠送上,至于其他的事,就拜托柴相帮忙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柴仲仑高兴的合不拢嘴。〃这个自然,明儿个上朝时,我便上奏皇上,请求皇上降旨赦免十八年前,蓝家、柯家、韩家,三姓后人的带罪身分。〃
〃多谢柴相帮忙。〃玉冷霄微哂。
十八年前,一场诛连九族的政变,毁了当时三大名门蓝姓、柯姓、韩姓三家,偏偏他的父亲与三家有所往来,因为彼此嗜好上的相近。走动极为热络,发生那场政治灾难后,他爹临死前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即时为老友们寻回清白,而这事自然得由他这个做儿子的接手。
况且就某个层面上,他与他们的后人仍有合作的空间;因此他破例出面说情。
〃玉公子,不用和老夫客气,这些年来,你也帮了老夫不少忙,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往后老夫还得靠你,你也知道,搜罗古物这回事儿,最怕白买了假货,玉公子在这方面是城里的权威,老夫只能信你一个了。〃
这个自然,柴相尽管放心。〃
〃来来来,别让某些人坏了兴致,李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