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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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魂舞-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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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的气啦,误解全消,多好!”
误解全消?哪有这么容易?少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头。这个晚上啊,他期待的不仅仅是一场胜仗,更是一个谜题的揭晓。而那个谜底……
“来了。”少斌在即将入睡的箜箜的耳边轻轻道,随后利落的向身后的士兵发出讯息,讯息逐渐被放大,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最紧。
箜箜努力在黑暗中辨认,终于被她发现了北凉军先头部队的几个黑色人影。天啊,这位出陵王竟是这样的敏锐!!
再等等,大部队应该还在后面。少斌指挥着出陵军开始缓缓进入战备状态……
夜幕中黑色的暗影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箜箜暗叫果然不出所料啊!兴奋的望着少斌,却发现后者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他这是怎么搞得?这个时候在想什么,在犹豫什么?
“出击啊!”箜箜在他的耳边小声提醒。
少斌握紧了拳头,有一刻心几乎碎裂成了粉末,彻底毁灭。真的像他预想的那样,为什么真的像他想象的那样,事实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残酷??
他举起仍然在颤抖的手,像是在和自己的一部分告别那样痛苦的下挥……
“箜箜!箜箜!你在哪里?”尸横遍野中,少斌扯着嗓子呼喊。这个不自量力的丫头!好好的跑到战场上来干什么?
“我在这儿!”箜箜满身鲜血淋漓的从尸堆里爬出来,脸上挂着顽皮的笑。
“你,没事吧?”
“我,我当然没事,本姑娘保护自己的本事还是有的!”箜箜见他不住的盯着自己看,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狼狈得很,也有些不好意思,“别看我平时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关键时刻拼起命来也不输人的!”
“你身上的血?”
“血?”箜箜低头一看,果然自己浑身上下沾满了这种红色的液体,闻起来腥腥涩涩的,“放心,这可不是我的血!哈,你看你自己不也是这副模样吗?这一仗杀的痛快吧!”
可是少斌却不像她那么乐观,脸上丝毫没有胜仗后的愉悦,而是挂满了凝重。
“这一仗赢得太容易了,北凉的主力根本没有出动,又或许……”
“又或许什么?”箜箜问。
“或许……糟了!!崇新有危险!!”
第三十六章 骗局
    少斌马不停蹄的赶回营帐,正像他预感到的一样,这个时候那里几乎人去营空,只有几个伤兵柱着拐杖在角落里观望。
少斌感到一阵阵头皮发麻,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得飞快,这种景象分明是大军出动的迹象!!
“主帅呢?人都到哪里去了?”他随便抓住一个从帐子里冒出脑袋的士兵,手死死扯住他的衣领,后者被他拽的几乎要双脚离地,痛苦万分。
可怜的小士兵害怕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一张嘴机械的半张着,开也不是,合也不是。
“快说,哑巴啦!!”
从后面追上来的箜箜看到这幅滑稽的场面,又气又笑,她急忙拉开一副跟谁拼命似的少斌,劝道:“有话好好说嘛,你这么凶,再能说的人也要被吓成哑巴啦!”
“我再问一遍,到底出什么事了?”少斌竭尽全力使自己克制,这下声音低沉冷酷的好像来自地狱一般,连箜箜都被吓了一跳。箜箜仔细打量着这位冰寒彻骨的出陵王,一身血污,满面仓皇,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像是火种一样肆虐的燃烧!!
原来冰的极致竟然是如火的烈焰……战神出陵王到底是感到了什么样的威胁才会变成如此模样?箜箜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真的不清楚啊,只知道您走后,主帅匆匆调集了所有兵马离开,好像是有情况的样子。我是因为腿上有伤所以……”小士兵缓过一口气,显出了出陵之师应有的敏捷。
“哪个方向?”少斌急问。
“那边!”小士兵手一指。下一刻,少斌已经上马绝尘而去。
箜箜无奈的摇摇头,开玩笑得给了那小士兵一记拳头:“早这样不就得了,记得下回再碰上出陵王大人在气头上,应付不了就躲得远远的,呵呵……”
天已经快亮了,东方是典型的鱼肚白色。
就是这里了,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比之少斌昨晚经历的还要惨绝人寰。地上到处是成垛堆的尸首,鲜血也流成了河。
少斌边走边在脑子里清点亡故的人数,看样子双方都是损失惨重,不过我军应该是胜利的那一方。相比之下,北凉军好像是几乎全军覆灭!!
是什么能够让北凉军抱着豁出去的念头倾巢而出?这所有的一切仅仅是巧合还是蓄意的阴谋?
凭着他出陵王狼一般的触觉和判断力,少斌顺利的找到了我军的暂时落脚点。那是一个隐蔽的山谷,从外面看起来好像是实心的山包,但是仔细观察才会留意到内中玄妙。他曾经仔细研究过附近的地形,如果是他,他同样会选择这里落脚。
刚刚进山谷的时候,他引起了全军戒备。直到他那伟岸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沐浴在晨曦之下时,这些劫后余生的士兵将领终于忍不住欢呼和沸腾。
出陵王来了!主心骨也就来了。战斗虽然已经结束,可是昨晚的惨状已经犹如恶梦,在每个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即便赢了,活下来,依旧无法真正开怀。
可是出陵王来了就不一样了,一切放得下的、放不下的都顷刻间烟消云散!他少斌站在那里,就有千千万万的人如吃了定心丸一样会感到无比的踏实安定。
“出陵王面子就是大啊!”崇新打趣他。少斌留意到眼前人脸上显出失血后的苍白,盔甲上的血污还来不及清洗,右臂上的伤口虽然已经包扎,但是从绷带上大片的鲜红血渍来看并没有完全止血。
“没大碍吧?”少斌气恼的问道。
“死不了!”崇新并不在意,用可以动的左手指指忙里忙外的杨廷若,笑道,“瞧,你的好妹婿还真能干呢!战斗结束后就一直在忙着,回头我真要考虑考虑提拔提拔他,这样的人真是又负责又……”
“你不要扯开话题!”少斌生生的打断他,依旧愤怒,“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是不是?”
崇新盯着他片刻,冲他诡秘一笑,转过身向着林子深处走去。
一切答案就要揭晓了吧!少斌忽然有种心痛的感觉。那个长久以来困扰自己的答案……
“真正在幕后策划一切的那个人就是你,崇新!”远离了大部队,少斌冷冷的将话挑明。
“何以见得?”崇新微笑着问。
何以见得?“任谁也不会傻到那么明显的暴露自己吧!烟雨水榭本就是达官贵人云集,有人偏偏青布小轿定期前往,分明就是故意要引起别人注意!何况既然已经决定青布小轿,为何还要在意木质好坏?哪一个要隐瞒身份的人会特意按定制采取黄花梨木的肩舆?那岂不是叫任何一个内行人都能看出他真正的身份?所以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咏凡!”
崇新配合的点点头:“继续说。”
“还有箜箜,你明明知道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却没有继续追问,任由她待在你的身边,这不是很奇怪吗?这不是你崇新的处事风格!除非你有足够的把握,完全掌握了事情的脉络,甚至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下进行……”
“少斌就是少斌,这样小的地方你也留意得到。不过这些都构不成证据啊,只是一种可能而已。以你的严谨决不会就这样轻易的下结论吧!”
“没错,这只是一种怀疑,直到昨晚……”悲伤漫过少斌的心坎,他觉得下面的每一个字都很难以启齿,“宁馨已经不在了吧……一个已经不在这个世上的人怎么可以领兵打仗?还要当主帅?只有我会傻傻的被你骗,依然相信她还好好的活在某处,指挥若定,来完成我们的五年之约!!”
“一直以来你不断的提醒我五年之约,更煞费心机的让我相信宁馨就是北凉国的主帅!目的就是不让我参与到策划之中,并为这种排挤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你想要掩饰的就是你和北凉国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吧,害怕我从中看出端倪!这一次,你明着和我们配合做一场戏给凭栏看,事实上真正入瓮的却是我们。”
“这一点你也看出来了?看来昨晚你的那场仗的动机也绝不会是那么简单!你竟然一开始就怀疑到我,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宿将啊!不过我要纠正你的是,不可以说是千丝万缕的联系呦!真正和他们千丝万缕联系的另有其人才对!不过,我倒很想听听你的分析。”崇新颇有兴致的找个地方写意的坐下,像是要听故事一样。
少斌看着气不打一处来,他知道在这个人面前自己永远处于下风!的确,他是在怀疑崇新,从一开始就隐隐的感觉那里不对头!崇新绝不会是一个感觉如此不灵敏,会被人蒙骗而前者鼻子走的人!而且身为一个领导者,以他的城府,他也决不会这么明显的表现对下属的怀疑和不信任!所以一定藏着什么秘密才对!对凭栏的试探,其实也是对宁馨的试探,是对崇新的试探!他要证明自己的猜测!
“假如有个人只想单纯的打击我军的话,他一定会利用我泄露的布阵图引敌人大军前往,这样是最快捷省事的方法!而敌人也决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来给我军致命一击!可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北凉军确实发动了攻击,可是规模小得多,几乎是敷衍性质的。而大军却在这里与你们相遇!这就说明幕后的那个人的策划绝不简单!是吧,崇新!如果说北凉国以为是在利用你,那么他们真是亡国都不知为何!!”
“是啊,那些北凉人真是死都想不到反倒被我利用了呢!你是没看见那个主帅昨晚看到我时那种见到鬼似的表情啊!”崇新若无其事的开起了玩笑。
“难道说他们本来以为会见到的是我吗?”少斌讶道。
崇新不好意思地笑笑:“他们最恨的就是出陵王嘛!你的名字才拿得出手啊!事实上,我只是将计就计,事先与北凉人订约说我们大军会埋伏在你们埋伏的地方,带军的人当然是我啦,这样他们自然不会派大部队前往。而你则会留守大本营,如此一来给他们个趁虚而入的机会!不过即便是没有大部队的出陵王,也是不可思议的可怕,你父亲十几年前的模样他们可是记忆犹新!所以我叫他们带着全部主力来偷袭,这样一来能够大获全胜,二来又可以战胜出陵王,扬眉吐气。如此舍小取大,谁都会高高兴兴的接受吧!”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那个山谷会碰到仅带着不到少量部队的我,而在这里碰到我军的精锐部队!可是就算这样,崇新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冒险了吗!”
清晨,母亲仍然在熟睡之中。沁香煎好了药,呈在瓷碗中放在床头。她伸手抚摸着母亲消瘦的面颊,隐隐约约可见的皱纹和额上零散的发丝,发丝有些发干,有些零乱。
要给母亲好好梳一次头了,她暗想。
记得小时候自己最喜欢母亲为自己梳头,密密的梳子齿轻轻柔柔的划过头皮,像是按摩一样的惬意。那个时候有多幸福啊!
有的时候沁香总是忍不住回忆,回忆那些经意的或是不经意的刻在脑海里的画面和片断。伤心的、快活的、烦恼的、失意的,带着甜味、咸味、苦味的一点一滴,都像水流淌过河床,在沁香的心里留下不灭的痕迹。
这样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长久的回忆会使人陷入往昔的美好,而无法面对未来的艰辛。人总是不知不觉中在对比着、失落着、甚至绝望着,看不到光明。可是如果丝毫不给回忆的空间,又会像无根的稻草,找不到过去,更无法抓住未来!
几乎每时每刻都要面对着一个又一个困难沁香总是把曾经拥有过的美好当作支持自己的动力,每每觉得自己处于崩溃的边缘或是生活艰难到熬不下去时,她都会不自觉地将记忆翻出,一页一页的浏览,当合上最后一页时心里就好像充满了力量,感觉到很多爱的包围。至少她曾经拥有过,幸福过,开心过……
也许她就是一个不现实的人吧,很小的事情都会让她感动和珍惜。也就是这种不现实和对爱的追求让她不假思索的拒绝了霁云的帮助!
霁云,那是个很好的人,可以依靠,可以信任。她不得不承认假如自己就那样答应了他,一切都会变得很顺利,自己什么也不用操心,只要完全交给他就好!自古以来女人的命运仿佛就要这样,全部系托于男人身上。可是她就是不愿意这样,就算她和梓墨到头来还是没有结果,她也不要就这样背叛那天夜晚的誓约。
可是没有了霁云的支持和帮助,一切只能靠自己了吧。再艰难也要撑下去啊!
撑下去,先要解决钱的问题!!
趁着还没到中午,她决定先去宫商坊一趟。
奇怪,为什么宫商坊今天会这么寂静?本该是各种乐声齐鸣的时候,却如此悄无声息,各处大堂里能见到的人也少得可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沁香姐!”师文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吓了沁香一大跳。
“我就知道你会来,在这里等你,快走吧,这里不安全啊!”
“发生什么事了?我是来找上官老板的,可是好像没有见到他人。”沁香疑惑道。
“总之这些天风声很紧,官府查得很严,老板早就躲回家避风头了。沁香姐,你快回家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官府又要来搜查,你身份那么特殊,我怕……”
沁香心一紧,常说祸不单行,难道又被言重了?“我的身份特殊……难道和无忧先生有关,他出什么事了?师文你快告诉我啊!为什么他无缘无故的离开,为什么还牵涉到官府?”
师文小脸变得惨白,哆哆嗦嗦不敢说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把沁香向外面推。
沁香按住师文,正色威胁:“你一定要告诉我,要不然我决不会走!!”
“沁香姐!!”师文几乎崩溃似的喊,“我不信,死我也不信,一定是他们要害无忧先生,一定是!!”
沁香颤颤巍巍的挽着不住向下瘫去师文,双手冰凉的几乎不能动弹:“无忧先生他?”
“他们说无忧先生杀了人,他们说他杀了怪树老翁!!”
第三十七章 心锁
    “你能猜到宁馨已经死了这一点,我确实没有想到。有点佩服你呢!看来那年冬天你们培养出来的默契真是让人始料不及。”崇新偏偏避开少斌的锋芒,戳到他的痛楚,“如果她的身份不是那么特殊,让她扛着那么重的包袱,也许你们真是一段不错的姻缘呢!”
昨晚的那场战争真的让自己想到很多!他设想过所会面对的所有情况,可事实偏偏是最坏的一种情况!直到此刻,少斌还是不能释怀。
“她的身份?”少斌强迫自己集中精力思考,他确实产生过某种怀疑,这个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女孩子哪里来的那么大权力和责任,让她不顾一切、拚命的在他那里汲取知识;又让她舍弃脂粉荣华,一心学个男孩子般抛头露面,甚至战场杀敌?为什么那一年,和天可汗同时出现的她却像是所有事的主宰?为什么她一个十几岁少女可以给他五年之内不再进犯的承诺?
难道说?……
“宁馨才是真正的天可汗,是吧!”想通了的少斌有点释然,心情忽然好起来。这样宁馨所作的所有事都有了解释,她之所以会背叛他大概就是这天可汗的枷锁所致吧!也许那不是她的本意,不是!
少斌有些安慰的继续说着:“怪不得北凉国与我们这样势不两立!父王与北凉国最后的那一场战役,与他陪葬的怕是还有北凉国当时的可汗——宁馨的父亲吧!这种弑君之仇,让他们国人怎么忘怀!宁馨她真的背负了很多……”
崇新向他笑了一下,点点头:“这样你心里也好受多了吧!宁馨她坐上天可汗的位置时不到十岁的年纪,这样小的年纪根本无法驾驭一个遭受重创、百废待兴的国家。所以他们决定树立一个冒牌的天可汗,用以服众!而这个冒牌的天可汗我们都知道,尤其是你,你的今生今世恐怕都是拜他所赐!”
“到底是谁?!”
崇新却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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