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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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夫君-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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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后的第三天——
喜雀将手上如黑缎般的青丝梳成发髻盘起来,手巧的在主子额间绘上江南仕女最流行的花钿,天仙般的花容又添了几分妖娆,可是,她的眉心始终舒展不开,一面梳妆,一面偷瞄镜中主子的脸色,嘴巴张了又合,几次之后,白水滟也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了。
“什么时候你说话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白水滟失笑的问。
她嗫嚅了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小姐,大爷已经连着几天都没回新房,一天又难得见上一面,你心里一点都不着急吗?”
“为什么要着急?反正他又跑不掉。”她可是如鱼得水得很,在这里可比以前在家中自由多了。
喜雀虽然是个婢女,不过,懂的事情倒是比养在深闺的白水滟还多。
“我的好小姐,再怎么说,你和大爷已经是夫妻了,大爷让你独守空闺就是不对,这样外人会说闲话的,还会以为小姐不被大爷宠爱,以后在堡里的地位也会跟着降低。”
“有这么严重吗?”白水滟回头睐她,开始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万一所有的人都以为她缺乏魅力,没有办法抓住相公的人,所以才迟迟不和她同床共枕,那她以后哪还有脸出门见人?不行!她得纠正这个错误才行。
“那是当然了,现在大家还不知情,等到大爷洞房花烛夜没在新房过夜的事传了出去,小姐这个新妇就会被人形容成弃妇,到时一些闲言闲语出来,不晓得会传得多难听。”她顿了一下,呐呐的说:“而且,奴婢还怀疑一件事。”
“你还怀疑什么?”
“呃……奴婢只是猜想罢了,到底是不是也不能确定。”
白水滟挺直背脊,有接受事实的准备。“没关系,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
“奴婢是怀疑大爷他、他有隐疾。”喜雀小脸微红,期期艾艾的说。
“隐疾?你是说相公他……有病?”
喜雀愁云惨雾的点了一下头,“对!要是大爷真的‘不行’,那可怎么办?小姐,你可得想个法子。”
“什么东西‘不行’?”白水滟雾煞煞的问。
毕竟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喜雀对这问题难免羞于启齿。
“哎呀!‘不行’就是‘不行’,小姐就别多问了。”
白水滟好笑的问:“你不说明白点,我怎么会知道什么东西不行?”
“说的也是,小姐怎么会知道那种事。”喜雀忘了二夫人红颜薄命,很早就去世了,自然不会有机会跟白水滟说些有关夫妻床第间的事,虽然她也很不好意思说,不过更不乐意见到小姐受委屈。
“奴婢刚才所谓的‘不行’就是指、指大爷不能和小姐行周公之礼。”这么说,小姐总该明白了吧!
白水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可能呢?相公这么高大威猛,看起来不像是‘不行’,你是听谁说的?”
“就是以前在我们家厨房里工作的五娘说的,奴婢就常听她跟人抱怨,说她家相公外表粗壮得像头牛,可是在床上就是不行,老是被她嫌弃,夫妻俩每天都为了这件事争吵不休,后来索性就分房睡了,每次说到这里,她就哭得好伤心。”喜雀面带忧色,“小姐,要是大爷真的跟五娘她相公一样,那该怎么办?”
白水滟的心往下一沉,“我现在就去问他。”
她对自己的容貌可是很有信心,也相信这世上没有男人抗拒得了像她这么妖娇美丽的女人,除非他真的有问题。
“没有用的,奴婢听说男人很在乎这种事,我想,大爷就算真的‘不行’,也不会老实跟小姐说,问其他人也是一样,小姐,这可是攸关你的终生幸福,大爷迟迟不肯跟小姐圆房,怕是身体真的有什么隐疾,所以才想一天混过一天,直到纸包不住火为止。”
白水滟低敛娥眉,两手无意识的绞着绢帕,回想起自己借着恩情要他娶她为妻,当时司徒狂鹰虽然接受,不过态度有所保留,而且,在来枭王堡的路上对她也极为冷淡,莫非是担心被她发现这个天大的秘密,而遭人耻笑?
当初是她硬逼他答应婚事,如今木已成舟,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喜雀,你有听人家说这种病可以医治的好吗?”她问。
喜雀偏头想了又想,“我是曾经听五娘说过,药铺里有些中药专门治疗这种毛病,小姐不妨试试看。”
“也只有这么办了。”为了自己,她一定要医好他的毛病。
???
司徒狂鹰在新房门口踌躇不前,这是他的房间,里头的人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却连门都不敢进,连他都厌恶这样胆怯的自己。
“听下人说你有事要找我?”他刻意板着脸面对白水滟,却偷偷的将她的倾城绝色收入眼帘。
她甜蜜的对他微笑,“相公,你来了,请坐。”
对于白水滟的笑脸相迎,反而让他愧疚。
“你要跟我谈什么?”不必她开口,司徒狂鹰也料到她会说些什么,在心中琢磨着该如何回答。
白水滟为他倒了一杯水,将杯子递到他面前,“请喝茶。”
“谢谢。”司徒狂鹰原以为她会含泪的向他哭诉,或者是大声的指责他的不是,可是却完全不是他想的那回事,这让他有些惴惴不安。
她直直的望进他深合不明的眼眸中,“相公,你是不是不满意我?”
“什么?”他一时没会意过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好、不够美,所以配不上你?”
司徒狂鹰的眉头深深一皱,“你在胡说什么?”
“还是因为我用恩情逼迫你,你心里觉得很不甘愿?”她试探的问。
他大大的怔愕一下,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想?“我既然答应,自然不会反悔,如果我不愿意,谁也勉强不了我。”
白水滟好不委屈的问:“那么,你就是嫌我没有带嫁妆过来?”
听她越说越离谱,只是拢着眉头瞪她,根本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既然都不是,为什么你要躲我?”
“我没有。”
“你有。”
他依旧矢口否认。“我没有。”
果然是那样没错了,所以他才会打死都不承认,这下子白水滟已经确定了。
“那么相公是有难言之隐了?”身为人妻,她一定要帮助他找回男人的自信心,让他重振雄风。
司徒狂鹰缄默不语,无疑是证明了她的疑惑。
她心头一酸,深情款款的执起他的大手,放在嫩滑的颊畔摩挲着,“没关系,我了解,不会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
“水滟。”她的谅解让他的心情更加难受。
只有天知道他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来压抑自己去拥抱她,尝尽那每一寸的软玉温香,和她共赴云雨,这种渴望快让他发疯了。
白水滟柔媚如水的倚向他的胸膛,纤纤玉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圈,“我明白你不好意思开口,所以你什么都不用说,既然我已经是你的妻子,无论有天大的困难,都理当和你一同努力才对。”
“我……”怀中偎着一具柔弱无骨的香馥娇躯,让他浑身火热,心跳加速,继而脑袋也一片空白。
她嘤咛一声,“相公。”
司徒狂鹰倒抽一口气,用力甩掉脑中绮丽的遐想。
“什么事?”这是他的声音吗?怎么像一堆浆糊似的?
“你放心,我会帮你的。”她仰起泛着水气的明眸,“你是我的亲亲相公,在我面前不需要难为情,就从现在开始,我会帮助你走出阴影。”
他一脸怔忡,“呃?”
“有我在,别怕。”白水滟投给他一朵安心的艳笑。
司徒狂鹰被那抹笑意迷去了心智,根本没听懂她说了些什么。
第五章
司徒狂鹰独自来到梅轩,将近有两年的时间,他不愿靠近这里一步,可是,今天却不知不觉的踏进这块曾被他列为禁地的院落,这代表什么呢?
他随意的环视一眼,因为有很长的时间没有人整理,每个角落都布满了蜘蛛丝,地上苔藓斑驳,桌椅上也蒙上厚厚的尘埃,他在屋里绕了一圈,在内室的入口处停下,耳边仿佛还听见穆心梅凄厉的叫声……
“不!你不要过来!我不要嫁给你!我不要嫁给一个杀人如麻的山贼!我要回家!”她蜷缩在床角,张着惊惧的双眼瞪着他,“求求你放了我,我会一辈子感激你,我求你……”
“你这个骗子!不要再骗我了!大家都说你们都是山贼,为什么不老实说?为什么要欺骗我?”她珠泪婆娑的朝他哭喊,“早知道我就不要嫁了,休了我!你休了我吧!我无法忍受和你同床共寝。”
任凭他说破了嘴,如何的解释,他不否认自己杀过人,可是在穆心梅眼中,他永远是外传的那个杀人无数、为非作歹的山贼头子,根本拒绝接受事情的真相,只一味的相信传言,甚至拒绝他的亲近,最后他放弃了,他有太多的事要做,没时间去应付她,以为等她习惯了自然就会认命,在他的观念中,女人一旦嫁人就该嫁鸡随鸡,没有想到其他。
过了两、三个月,穆心梅遇到成亲之后的第一个冬天,因为出身南方之故,无法适应此地恶劣的气候,身子本就孱弱的她好几次差点熬不过龙骨山的天寒地冻,着实生了一场大病,险些丧命。
“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讨厌这里!你存心想害死我是不是?”穆心梅的性情大变,由内向胆怯变得暴燥易怒,动不动就对着他叫嚣。“司徒狂鹰,你杀了我好了!我再也受不了待在这里了!”她用看待仇人的眼光瞪视他,“像你这种粗鄙不堪,一天到晚只晓得玩刀弄剑、满手血腥的男人不配碰我!这世上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你,你听清楚了没有?”
他挣脱了回忆,走出阴暗的内室,虽然他已经忘了穆心梅的长相,可是她曾说过的话却始终牢记在他的心头,不知多少回在心中懊悔,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该遵从师命娶她为妻,如果当时他肯多花些心思在她身上,或许事情就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
是他逼走穆心梅的,她会甘冒风险和别的男人私奔,也是他造成的,即使当时处于盛怒的状态,也没有下令将两人逮回来,因为困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也是枉然,况且事后他彻底的反省过后,认为自己也该负大部分的责任,不能全怪在她身上。
如今他娶了白水滟,发觉自己头一次动了真心,也加深了心头的恐惧,怕她也会和穆心梅一样嫌恶他,所以他不敢去爱,只能消极的逃避与日俱增的感情,不断说服自己她适合嫁给比他更好的男人。
司徒狂鹰叹了一口气,心事重重的踱出梅轩。
“大哥,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害人家找了老半天。”韦珊珊气嘟嘟的跑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她撇了一下小嘴,为白水滟打抱不平。
“大嫂哪里不好了,大哥为什么要冷落她?”
“我没有冷落她。”他的用心没有人了解。
韦珊珊鼓起双颊怒瞠,“你有!大哥,我喜欢现在这个大嫂,所以不准你不关心她,不然,我再也不要认你这个大哥了。”
“珊珊,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韦皓庭不知何时也来了。
“人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跟大嫂是一国的,要是大哥再不对她好一点,我就不理你们了。”韦珊珊踱了一下脚就跑了。司徒狂鹰则待在原地攒眉不语。
“大哥,珊珊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韦皓庭为亲妹妹打圆场。
“不,其实是我不对,只是……”
韦皓庭可不像韩骤,他观察敏锐细心,早发现到一些端倪。“我看得出大哥对大嫂并非无情,那么关键是在穆心梅身上了,所以,大哥才会来这里找答案是不是?”
他泛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我怀疑自己能不能给她幸福?”
“为什么?”在韦皓庭的眼中,司徒狂鹰不到三十岁,却有一种久经风霜历练的精悍与干练,豪迈之色充分反应在粗犷的外貌上,脸上的线条像刀斧凿出,俨然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这样的男子,该是许多待嫁姑娘心仪的目标才对。
不过,他转念又想,或许穆心梅带给他的创伤比他们想像的还要大,她不仅摧毁了他的自尊,也让他失去爱人的勇气和自信。
司徒狂鹰深深吸了一口气,“算了,不提这个,我上回要你调查新科状元的事,结果如何?”
“这位新科状元姓谭,据说年纪很轻,不过二十四、五岁左右,从乡试到殿试,一路过关斩将,到最后被皇帝钦点为状元郎,而且,还拜在当今丞相门下,如今已是文武百官争相巴结的对象,相当受到朝廷器重。
“不过,听闻此人聪明绝顶,只要和他为敌,下场都很凄惨。”
“看来是个相当棘手的人物。”
韦皓庭的语气沉重,“大哥,咱们还是早作防范,朝廷若是招降不成,恐怕会动用武力,到时死伤在所难免,吃亏的还是咱们。”
他当然了解,问题是,该如何解除朝廷对枭王堡的疑虑才是最重要的事。
???
隔天刚用过中饭没多久,司徒狂鹰和韩骤、韦皓庭三人就待在书斋里商量对付朝廷的策略。
“相公,我要进去了。”白水滟先在门口通报一声,便径自推门而入,后面跟着喜雀,她手上还端了一碗东西。
三个男人见她步履盈盈,如娉婷芙蓉随风舞来,那凝脂般的皓颊、丰盈袅娜的体态,无不让人怦然心动,只能在心中喟叹。
“大嫂来找大哥,我和老三要不要回避一下?”韩骤暧昧的语气,果然得到一记恼怒的白眼。
司徒狂鹰回避她勾人魂魄的美眸,“有事?”
她浅笑盈盈的从喜雀手上接过白底蓝花瓷碗,“我只是熬了点粥,想拿来给相公吃,吃完马上就走,不会打扰太久。”
“我不饿,你自己吃就好。”司徒狂鹰心中涌起一丝喜悦,脸上仍没啥表情,她对他越好,他越觉得内疚。
白水滟眼神中充满乞求,楚楚可怜的瞅着她,“这是我专程为相公熬的,熬得好辛苦,你真的忍心不吃吗?”
“大哥不吃,那给我吃好了。”韩骤伸手要拿,就被坐在身边的韦皓庭用摺扇给打了回去。“你干什么打我?”
韦皓庭白他一眼,仿佛在怪他不识相。“人家夫妻恩爱,你在旁边搅和什么?那碗粥是大嫂对大哥的心意,你配吃吗?”
“既然相公不吃,那倒掉算了。”白水滟哀怨的说。
司徒狂鹰心脏蓦地一紧,不让她把碗端走,“我吃就是了。”他心软的说,如果这是碗毒药,恐怕他也会喝下去。
“相公最好了,那你赶快趁热吃。”白水滟含笑的觑着他一口接一口的舀着,“好吃吗?味道怎么样?”
他微微一笑,“很好吃。”
“太好了。”这样她每天下午就可以熬一次给他吃,晚餐再加重药效,她就不信治不好他的隐疾。
“大嫂,你也太偏心了,为什么只有大哥有,我和老三都没有?”韩骤心中满不是滋味的开玩笑,虽然他觉得有个老婆在身边很麻烦,可是,私底下又很羡慕有人在身边伺候的服贴感觉。
韦皓庭往上翻了个白眼,“二哥,我劝你还是少开尊口,免得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他有听没有懂。
白水滟眼波流转,笑得好不娇媚动人,“我想二爷应该不需要才对。”听其他的仆人说,她这个二叔常常流连花丛,夜不归营,要是再补下去还得了?
“为什么?”韩骤问。
“你自己心里明白。”她笑吟吟的接过空碗,用绢帕拭了一下司徒狂鹰的嘴角,让他有些窘迫。“好了,你们继续忙你们的事,我出去了。”三双眼睛“恭送”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大哥,那碗粥里是不是加了料?”眼尖的韦皓庭察觉粥内另有乾坤,因为他对药材有些研究,所以心中大概有数。
司徒狂鹰颔首,“里头似乎掺杂了两种中药。”
“没错,是生地黄和酸枣仁。”他不会看错。
韩骤不以为意的问:“那是吃什么的?”
“你猜?”
“你明知道我不懂还要我猜,不是摆明要我出糗?”
韦皓庭再也忍俊不住,“这两样药材可以强肾益精,大哥,大嫂对你真好,怕你身子太虚,还想帮你大补一番。”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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