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缠姻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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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缠姻缘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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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中午,办公室外固定会上演一出“悦芬抢梯记”,所有的人都知道悦芬抢电梯争时效要出去吃午餐的功力是无人能敌的。
  可是今天有一些不对劲,因为悦芬非但没有急匆匆地冲出去吃饭,还奄奄一息的趴在办公桌上哀声叹气。
  有不少的同事在走向电梯、经过她身旁时献上关怀的问候。
  “悦芬,你怎麽了?”
  “你生病了吗?还是昨晚太累了?”
  “吃饭时间到了,你还不出去用餐吗?”
  “还是总经理待会儿要来找你一起去呢?”
  面对这麽多的嫉妒与关心,悦芬只能回以虚弱的笑,然後再将她那了无生趣的脸趴向桌面。这情形连心情低落的若梅都看不下去了,她收拾好桌面上的资料和文具後,轻轻地摇了摇悦芬。
  “发生什麽事了?人不舒服吗?”
  悦芬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大大地叹了口气,“我没有不舒服。”
  “那是怎麽一回事?”
  “一言难尽……唉!”这真是破天荒,自若梅认识她以来,从没有听过悦芬叹过这麽多次气,看来事情非比寻常。
  若梅再摇了摇地,“天大的事也等到吃完饭再说,你这样子下午会没有精神和力气办公的。”“我—;—;”
  “悦芬,我听说你身体不舒服。”冷不防地,一个男声在她俩身後响起,语带关怀与焦虑。“总经理!”若梅惊讶地叫唤。悦芬则是不带劲地瞟他一眼,要死不活地唤道:“总经理。”
  “你身体不舒服是不是?我带你去看医生吧!”锺远关怀之情流露无遗。
  “我没事。”
  “你—;—;”
  若梅悄悄地溜开,体贴地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
  悦芬没注意到若梅已经“消失”,仍自顾自地趴在桌上。唉!她也不是存心要装出这副死人样吓人,可是老妈今早下的那道懿旨已经差不多把她的魂都吓跑了。
  甭说要她临时抓一个男人来充当男朋友,就是连她本身也还不想交男朋友呀!自然提不起那个劲来我对象了。
  “唉!”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叹气。
  “你今天很奇怪,是不是早上没吃东西所以没精神?”锺远猜测著。
  “谢啦!可借你的卦卜错了。”她瞪他一眼,“我今天早上吃得很饱。”
  奇怪了,怎麽所有的人都把她看作那种没有吃东西就四肢无力的人—;—;他们怎麽知道她的本性的?
  “显然你早上炸药吃了很多。”他蓦地笑了。
  看到她恢复以往的样子真好。
  “总经理怎麽还不去用餐?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了不是吗?”
  “我在等你呀!”他索性拉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他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悦芬一阵心悸,全身好像麻麻怪怪的。她赶紧站了起来,摆脱这种异样的感觉。
  “我又没有答应要和你去吃饭。”这个人又来了,是不是嫌身上的银子太多,要人帮忙他花掉一些?
  “你没有答应我,但是我现在来邀请你,不好吗?”他斜靠著椅背,邪邪、慵懒地瞅著她。看得悦芬浑身不自在,“你问我的意见呀?不好。”
  “哦?说个我可以接受的理由来。”
  “我……”她愣了愣,抗议这:“喂,总经理,现在可是我个人的时间,我没必要向你报备或听你命令吧!”
  “说得好,不过我也没有用上司的职权压你,就一个普通的朋友而言,我想请你吃顿午餐也不行吗?”
  “当然不是不行……”
  他眼神一亮,“那就是行了,走吧!”
  “喂,我只是……又还没有回答……喂,总经理……”悦芬边抗议边被他拖著走,一点还击的能力都没有。
  直到把她拖进一家高雅的日本料理店,把她安顿在对面的座位上後,他才笑吟吟地开口:“想吃点什麽?”
  “人肉叉烧包。”而且肉馅的名字叫锺远!她在心中狠毒地补充道。
  他微微一笑,“抱歉,叉烧包只有港式荼楼才有,我们改天再去吃。今天你想吃什麽样的日本料理呢?”
  “生鲜锺痞子沙西米。”她脱口而出。
  钟远并没有她预料中的皱眉生气,相反的,他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好似快乐得不得了。
  “你叫我……钟痞子?哈哈哈……”
  连一旁身著和服的美丽女侍者都掩唇而笑,还边笑边睨著悦芬。
  悦芬好生不爽。奇怪了,被贬的人是他,可是他们怎麽笑得好像她说了什麽天下奇蠢的笑话。她再也不管那麽多了,心情已经够差,还要来这里遭受这种非人的待遇。
  她霍地站了起来,一脸臭臭地往外冲。
  钟远的笑声嘎然而止,换上的是歉疚和担心,他急急的冲向前去拉住她的手臂。全餐厅的人都怔住了,静静地看著他们俩。
  “悦芬,不要走,你生气啦?”他手臂一揽,紧紧地将她抱在胸前。
  悦芬刚才是生气,现在则是羞急交加,她脸红得像番茄一般,“你……放开我啦!众目睽睽之下……”
  他索性一把将她抱出门,在众人的欢呼叫好声中,如文艺电影中的男女主角一样“光荣”地离开。
  悦芬整个人都呆住了。谁说她戏剧化来著?这年头受到电影影响的人比比皆是,只是没想到锺痞子也有此症。
  她傻傻地想著,直到锺远将她放下来时,她才清醒过来。
  “这是哪里?”她环顾四周,看到了一大片绿野。
  “公园绿地,带你出来散散心。”他简短地回答,随即低声下气、关怀地瞅著她的脸蛋,“你刚才怎麽了?我惹你生气了吗?如果是我惹你生气,我跟你道歉,不要气了好不好?”
  突然的轻声细语加上这般温柔的眼神,教悦芬满腹的委屈和难堪都不见了,唯有一颗心怦怦急跳,活像要跳出胸腔似的。
  镇定!镇定!悦芬深吸一口气,挑眉问道:“我生什麽气?我‘敢’生什麽气?”
  “说这句话就表示你还在生气。”他倒是极有经验,识趣的又说:“我向你说抱歉。”
  “跟你说了我没生气,那是小气巴拉的人才会做的事。”她话说完,还是忍不住指著他的鼻子兴师问罪,“你刚刚和那个美美的女服务生是在笑我什麽?”
  “你不是没生气吗?”他睁大眼睛看著地。
  “我不生气,我是愤怒,这两种情绪完全不同。”
  “噢。”他失笑。
  “笑笑笑,全世界的人都已经知道你锺大先生牙齿白了,麻烦你暂时别笑了吧!”  她龇牙咧嘴地吼叫。
  钟远呛咳了一下,勉强控制住自己,“咳,好的。”
  “说,你们刚刚在笑什麽?”她一直耿耿於怀。
  “我是不知道那个小姐在笑什麽啦!而我是笑你的形容词用得好特别,就这样而已。”他正经严肃地澄清。
  “嗯?”她用怀疑的眼光看著他。
  “天地良心,我可没骗你。”他一脸无辜。
  悦芬狐疑地瞧了他几眼後才勉强点点头。
  “好,这次就算我自己神经过敏,如果有下次,哼哼!后果自行负责。”
  咦?好熟的台词,悦芬猛然想到这是老妈所撂下的话。
  想到那个大问题,让她整个情绪又急转直下了。
  钟远意识到她的闷闷不乐,不由得轻声问道:“你又怎麽了?”
  “我……唉!”真是未语先叹息呀!郁卒!
  “到底有什麽事?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你?你帮不上忙的啦!这又不是个随随便便用金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她手掌捂著线条优美的瓜子脸,大声叹气。
  钟远的好奇心和好胜心同时被挑起了,他扬眉微笑,“哦?不见得吧!”
  “哎呀,反正你不知道的。”她还是摇头。
  “说说看,或许我真的可以帮得上忙。”他的态度诚挚且坚决。
  悦芬抬起头来想回绝他,却被他眼底强烈的决心与魄力吸引住。
  “我……我很怀疑你能帮得上什麽忙。”
  “说说看。”他微微一笑。悦芬耸耸肩,说就说吧!反正说出来正好可以让人评评理,看老妈下的是什麽烂懿旨嘛!
  她清了清喉咙,大声嚷道:“我妈警告我,要我在月底前带个男朋友回去给她看。你瞧这是什麽跟什麽嘛!这麽短的时间教我到哪里去生一个男朋友出来?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嘛!”
  钟远一怔,随即爆笑出声,冷漠俊美的气质顿时消失无踪。
  “笑什麽?”她不满地瞪著他。笑笑笑,难道她说的每句话都那麽好笑吗?笑死他最好了。“咳,别生气,”他吸著气,拚命地忍住笑,“我不是在笑你,千万别误会。”
  “是哟!”悦芬不是滋味地咕哝。
  “是真的,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我只是对於你母亲所作的这个决定感到讶异。”
  “你感到讶异时通常都会笑得这麽开心?”她没好气地啐道。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你母亲太好玩了,怎麽会突然要你在月底前带个男友回去呢?”
  “嫌我碍眼。”
  “嘎?”锺远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急著和我爸共效于飞,所以想早早把我嫁出去,就不用顾虑我这个女儿,什麽事都动不了了。”她冷哼一声,“讲好听是希望我早日嫁得如意郎君,说穿了还不是嫌我每天当他们的电灯泡。”
  “你母亲是……后母吗?或者是……”钟远听了她的话,直接联想到破碎悲惨的家庭。
  这次换悦芬笑得喘不过气来,她差点笑倒在草地上打滚呢!
  钟远莫名其妙地看著这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子,“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身世道麽可怜无奈,还可以笑的这麽开心的。”
  “那是因为……”悦芬好不激动,指著他的鼻子大笑,“那是因为你搞错了,哇哈哈……”“什麽?”他眨眨眼,感到一头雾水,“那麽你在笑什麽?介不介意为我解除疑惑?”
  悦芬笑到快没力气了才勉强止住,边喘气边说:“老天,你怎麽会以为我妈是後母?你这样说很危险喔!上次有一个人说我妈是虎姑婆,现在他已经蹲在土城看守所了;你说她是後母的这件事如果传到她耳里去,我真不敢想像你的下场会如何。”
  “有这麽严重?”钟还惊讶不已,
  “真的只是因为骂你妈妈就被抓进土城看守所?”
  “骗你的啦!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掳人勒索,外带持有枪械。”悦芬豪迈地拍拍他的肩,“不要担心。”
  钟远又好气又好笑,“你呀,”
  “嘿,我可没存心让你误会,是你自已会错意。”她扮了个鬼脸,“我哪知道你那麽天才,想像力如此之丰富。”
  “是是,不过这倒引起了我的好奇,”他轻蹙剑眉,奇怪地问:“你母亲是做什麽的?”
  “警佐。”
  “原来是将门虎女呀!失敬失敬。”
  “爱说笑,我哪称得上是虎女?毛毛虫女倒差不多。”
  “毛毛虫女?”锺远被她新奇怪异的词汇逗笑了。
  “我妈老说我这两道浓眉是火烧毛毛虫,所以作所毛毛虫女,非虎女也。”
  钟远哑然失笑,他突然间觉得不知何时,他的四周充斥了许多笑料,让他每天都生活在欢乐笑声中。
  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全然不同的天地,锺远觉得他好像被这个小精灵带入了一个奇妙的秘密花园。
  “想什麽?读不会被我这条毛毛虫女给吓到了吧?”悦芬的手掌在他面前招来摇去,试图把他神游的魂给唤回来。
  钟远摇摇头,讶异於自己怎麽会突然有这种想法?他向来不是浪漫、不切实际的人呀!
  “没事,我们说到你的问题。”
  “我的问题?”悦芬的眉头又打起结束了,“唉!我已经不知道怎麽去想它了,管他的。”“哦?不理会你妈妈了吗?”
  “我怎麽敢?又不是准备要被逐出家门了。”她向後一躺,索性倒在那片如茵的草地上,“可是我能怎麽办呢?凭我这种三流的姿色,想要临时钓一个男朋友是不可能的。”
  “你并不像那种自卑且安自菲薄的人,怎麽会这麽说呢?”
  “我当然不自卑,可是我也不可能高估自己的魅力与容貌,把自己想像成天仙国色,难道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吗?”悦芬斜睨了他一眼。
  “的碓不是。”他老实回答,“可是你虽然不像那种细致如水晶的美人,但是你个性活泼明朗,是个可爱的俏皮女郎,我相信有许多人宁愿选择像你这样自然活泼的女子。”
  悦芬被赞美得飘飘欲仙,差点就把自己想像成宇宙超级大美女,不过她开心的神魂总算即时回到地球。
  “嘿,总经理的嘴巴很甜哟!可见经常运用磨练。可不可以让属下知道总经理轰动的爱情史?”
  “怎麽?想要拜师学艺?”他开玩笑地问道。
  “是的,顺便吸取点经验,搞不好可以用得上,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月底的难关过不了了。”她兴匆匆地一古脑儿爬起来,张大眼睛凝视著他。
  被那双单纯天真的眼睛一看,钟远突然觉得有点罪恶感。
  一时之间,他为自己以前的游戏人间感到汗颜。
  该死,这莫名其妙的情绪又来了。锺远揉揉额头,努力挥掉这种感觉。他不需要有罪恶感也不需要心虚。
  他可是个黄金单身汉眺,自由不羁是他的个性,享受爱情是他的原则,风流而不下流是他的教律,他没什麽好心虚或自觉对不起人的。
  况且他交往与游戏的对象都是与他有相同默契的女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大家在这场爱情游戏中同时都享受到了欢乐与愉悦。
  锺远努力地说服自己,他这样的生活方式很棒,於是他释然了些,潇洒地对悦芬微笑,“你真的想要听我的情史?”
  “那当然。”她这种精神可谓好学不倦,不耻下问呐。
  “你真的想学?”
  “那还用说。”
  锺远的眼眸中闪著兴味,颇有深意地又问:“不後悔?”
  “有什麽好後悔的。”悦芬嫌他干什麽讲得那麽严重。
  “那好,我想我有更直接可以帮忙你的方法,你不用从我的情史中学习如何渡过难关。”他的眸子熠熠发亮。
  凡是熟知锺远个性的人都知道,当他的眸中散发这般坚毅炯然的光芒时,即表示他下定主意想得到的东西绝对会锲而不舍的去追求,且绝对可以拥有。
  悦芬并不知道他的习性,她只是很有兴趣也很关心地跳了起来,惊喜地问道:  “真的?什麽方法?”
  “我假装成你的男朋友。”他不疾不徐地提出。
  “什麽?”悦芬倒退了两步,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坏了。
  “我假装你的男朋友,回去让你的母亲鉴定,并且帮助你渡过难关。”他重新宣布了一次。“可是……可是……”悦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这麽好的运气,她的烫手麻烦真的可以因此解决吗?她怀疑地瞅著他,“可是你为什麽要这样勉强自己呢?这样帮我不会破坏你的行情吗?而且我们非亲非故的……”
  “如果我和你沾亲带故的,你想你母亲会相信我们是男女朋友吗?根据优生学,血缘太近的不能联姻,这点你应该晓得吧!”他优闲地说。
  “我又不是指那个,我说的是……”悦芬咽了口口水,“总经理为什麽要牺牲这麽多地帮我?”
  “何以见得我一定是牺牲呢?”他笑吟吟。
  “那你想得到什麽好处?你该不会是有什麽条件吧?要我帮你什麽忙是不是?”  她瞪视著他。“无条件。”
  “真的?”有这般“好康”的事,悦芬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像是在骗人吗?”
  “你还是开个条件出来让我做参考好了,要不然我还是会觉得怪怪的,好像你有什麽阴谋。”“如果勉强要我开条件的话,那麽你就要配合我,尽量演得人戏传神点,千万别漏气,毁了我的名声。”
  “那有什麽问题?既然你都挺身鼎力相助了,我哪有扯自己後腿的道理呢?那就这麽办,总经理,事成後我再请你去好好地大吃一顿,OK?”悦芬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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