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鸩想看什么?她吓得睁开大眼瞧向他,没料到竟见着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开始解起衬衫上的钮扣。
“没关系,你可以不用看,不过我想换件衣服,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白鸩朝她露出柔笑,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却是杀伤力十足,差点没让邢未荷泛着烫红的脸颊爆出过度的高温,然后昏倒在地。
“我、我……”邢未荷刚想说她很介意,就瞧见白鸩迅速把上衣褪去,露出结实的胸膛。
虽然这具躯体她已经不是头一次看见,但是因为白鸩的身材太好,所以她还是整个人呆在原地,傻愣愣的看着他继续解长裤的腰带,忘了要尖叫,甚至忘了要把眼睛闭起来。
“看来你是不太介意……”白鸩顺利抽开腰带,手一松便让腰带落了地,然后手指便搭上长裤的钮扣。
邢未荷的眼光跟着白鸩的手指来到他的腰际,看着他拉下拉链的动作,才猛然回过神来。
“哇!”邢未荷迸出尖叫声,并连忙把眼睛捣住,转过头背对着白鸩。
“你这声尖叫,是因为我身材太好,还是因为我身材太差?”白鸩脱掉身上的衣服挨近邢未荷,一把将她推倒在沙发上,至于他……自然跟着压上她的身躯,将她紧紧地钳制在自己的怀里。
“鸩,你、你……”被白鸩这一抱,光是由他身上透过来的高温,邢未荷就算再怎么想装傻,也明白他想做什么,尤其她还感受到他下半身的反应,让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在白鸩的刻意挑逗下,邢未荷觉得自己不只脸发烫,就连全身上下都开始泛起一股热潮。
“要我替你脱吗?”这点白鸩倒是不太介意。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今晚没打算让邢未荷回家了;今天晚上,他非得一解这半年来的相思之苦!
“咦?什么脱不脱的……不用了啦!”邢未荷没想到白鸩居然说出这种话。
“哦?那你要自己脱吗?”如果能够欣赏到邢未荷只为他表演的脱衣秀,那他倒是挺乐意接受的。
“我不用脱啦!”邢未荷很想推开白鸩,偏偏没那种力气。
“好吧,反正……就算你穿着衣服,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差别的。”虽然不是什么太值得夸耀的事,不过依他多年的经验来说,想要跟邢未荷欢爱,可不是非得脱光了才能办事。
“什么没差别啊!鸩!你……”邢未荷没想到这回白鸩不只是跟她闹闹就算了,瞧他一脸认真,就连身躯都发烫有了反应,那她今天岂不是真的要跟白鸩……
“未荷,就像你等了我半年一样,你早该在半年前就是我的妻子,所以要我再等下去,那实在是太痛苦了。”白鸩吻着她的脸颊,伸手拂去她垂散的发丝,鼻尖亲匿地在她的颊上滑过,吐息吹拂在她的耳际,轻诉着相思。
“鸩……”邢未荷的声调带着微颤,“我、我也想你啊!”
她不是排斥跟白鸩欢爱,只是……大白天的,实在是有点难为情!
“那今天就是我们俩的婚礼了?”白鸩轻笑着,目光中夹魅带勾,将邢未荷的最后一丝薄弱理智消灭殆尽。
轻轻点了下头,邢未荷伸手攀上白鸩的双肩,感受着他与自己同等烫热的高温,即使明知今夜她将会被这股犹如火山般的热情淹没,但是她依然不悔。
因为白鸩可是她千挑万选的对象……
第九章
“惊恐”这两个字,或许是形容邢家人心情最好的写照。
在白鸩出现的同时,邢家三兄弟像是见鬼似的瞪大双眼,因为他们都知道,他应该已经死于法国的车祸中,而且还烧得面目全非。
大家都以为邢未荷是去陪邢又京的朋友,没想到那名法国酒商竟是死去的白鸩。
追问白鸩,那是邢家人理所当然的反应,毕竟这可关系到邢家的财产继承权。
但是白鸩与邢家人打招呼的态度,却活像是头一回踏入邢家,对于大家的疑问,他都矢口否认。
白鸩的说辞是:他的母亲是东方华侨,但他出生于法国,虽然长了张东方脸孔,却是道地的法国人,若觉得可疑,大可去查他的身家背景,不管是出生记录、就学成续,甚至是医疗记录都好,这些都足以证明他是在法国长大的。
至于他为何在短短一天之内就喜欢上邢未荷的问题……
白鸩只吐出“一见钟情”四个字,便堵住大家的嘴。
深知内情的邢又京因为早打定主意要让孙女得到幸福,所以也在一旁跟着搭腔,说他是在跟柏克森做生意时,发现柏克森·艾德蒙长得跟白鸩一模一样,在闲聊之际提起宝贝孙女为了白鸩而意志消沉之事,恳请柏克森帮邢未荷走出低潮,更希望邢未荷能够对白鸩释怀,转而爱上柏克森,那就再好不过。只是他没想到他们两人会一见钟情,让他放心许多。
有了邢又京的解释,邢家人自然无话可说,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一脸笑意的白鸩,然后脸色惨白地瞧着邢未荷挽着白鸩一脸幸福的模样。
在白鸩看来,邢非武和邢非城这两家人的表情,就好像是看见大笔财产离他们远去似的,个个脸色发青。
毕竟他有着完美的身分伪装,怎么听都不像是与白鸩有关的人,所以全家人里头,高兴得想出去放鞭炮庆祝的,大概只有邢又京和邢未荷的父亲邢非海了。
因为邢又京向来溺爱邢未荷,所以二话不说地打算替他们举办大型婚宴,还打算在婚宴时公开发表财产分配。
这些话引起邢非武和邢非城的极度恐慌,因为邢又京的态度,俨然是要将财产全部转移给邢未荷和这个神似白鸩的男人!
不过这些琐碎的小事情对于当事人来说倒不是那么重要,因为邢未荷早被恋爱的幸福给烧得头昏脑胀,就连天南地北都分不清,哪来的心力去管其他事情?
她甚至连婚礼都全权委托给邢又京处理,自己成天和情人享受甜蜜的热恋滋味。
“柏克森,你看,这件漂不漂亮?”
邢未荷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穿着她梦寐以求的婚纱在镜前转了又转。
“这件挺适合的,不过刚才的粉红色也很不错。”白鸩打量着那剪裁合身的腰线,以及半露的酥胸,忍不住走到邢未荷身旁,低头扶着她的双肩细声道:“但是,这几件都比不上你本人漂亮。”
“哎呀!那这样就麻烦了,我打算当史上最漂亮的新娘耶!我要挑一件和我最合的啦!”邢未荷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她现在却没拿定主意。
“就白色的这件吧,纯白的色调很适合新娘,然后……”白鸩左瞧瞧、右看看,随手将装饰在房内的白玫瑰摘下几朵,装饰在婚纱上,才推着邢未荷重新望向镜子。“喏,这样很漂亮吧!”
“我不知道,自己看不出来啦!你来看嘛!”邢未荷拉着白鸩追问道:“我漂亮吗?是不是真的很完美了?”
待会儿出去可是要面对上百个贵客耶!所以她一定要有个最完美的婚礼!
“美到不能再美了,让我很担心待会儿会有一群男人拼命盯着你看。”白鸩勾起邢未荷垂落在肩上、还缀着小饰花的发丝,送到唇边轻轻吻了几下。“我真想举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结婚典礼就好。”
邢未荷突然鼓起脸颊,扯住白鸩的领带嚷道:“不行!我要办盛大的婚礼,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丈夫,这样以后就没人可以跟我抢了!”
白鸩忍不住为她的单纯想法而失笑,他把领带从她的手中抽走,然后吻了吻她的头纱笑道:“这样嘛……那我等一下只好扮演新郎兼保镖,免得有人突然把你这个漂亮新娘给抢走了。”
“对,你只能盯着我看哦!不许看别的女人!”邢未荷知道自己的朋友里不乏成熟美女,她可舍不得让白鸩转头去看其他的女人。
白鸩的唇泛开了笑意,而自他唇间吐出的保证,更是让她这辈子永难忘怀。
“不会的,未荷……因为你美得让我根本移不开视线啊!”
虽然再三向邢未荷保证过,但是白鸩在踏出休息室之后,仍握紧她的手,充满戒备地东瞧西望。
有了在法国出事的先例,白鸩很清楚,今天一定会有人对他不利。
毕竟邢家的财产过于庞大,抢夺者必定前仆后继,如果不好好注意,只会让自己落入第二次的陷阱,而他不想。
虽然从法国的事件看来,对方还算有点良心,把下手的目标瞄准了他这个新郎,而没打算做掉自家人邢未荷。但邢家人很清楚,邢又京必定会将继承权留给向来疼爱的孙女邢未荷,等她一结婚后便能继承;所以在结婚前的这段空档,可说是下毒手的最后机会。
然而邢未荷并不明白身后的白鸩在干什么,她只晓得他自从踏出休息室后,视线从没放在她身上过。
“你到底在看哪里啊?”当白鸩的视线再度扫过一群女客时,邢未荷终于忍不住地拉了拉他的手;说话声虽然小,她的语气却表明了不高兴的情绪。
白鸩刚才很明显就是在看她以外的女人嘛!
“神父都请来了,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不准你再看其他的女人!”邢未荷低声对白鸩叮咛过后,便拖着白鸩加速通过那群女性宾客,直奔大厅中央。
宽敞的大厅装饰着白鸩与邢未荷都喜欢的白玫瑰,围成圆圈的环形桌子铺上白色蕾丝桌巾,等着摆放晚些会送上的结婚蛋糕,而宾客们则排成圆环状坐在四周,将这对新人围在中间。
四周的亲友与宾客见到新人入场,纷纷拍手祝贺新人,而邢未荷也开心地向旁边的朋友挥手;但是比起大家的欢笑表情,白鸩的视线却是瞄向垂挂在两人头预上的水晶吊灯。
看那座水晶吊灯足足有好几公斤重,如果有人在上头动手脚让绳索断落的话,那不只是他与邢未荷,大概连神父都无法幸免于难。
白鸩注意着四周是否还有可疑之处,一边打量着头顶上看起来很危险的吊灯,因此对于神父要他们说的婚礼誓言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连神父问他要不要娶邢未荷当新娘的时候,也是邢未荷偷偷用手肘撞他,他才回过神来点头。
看见邢未荷皱眉、不甚愉悦的模样,白鸩忍不住轻叹了口气,看来婚礼之后,他得花上好长一段时间、费尽心思,才能够安抚得了他的小亲亲。
“那么现在在场的人,如果有人反对这对新人的婚礼,就请现在提出……”
神父这段话原本只是个形式,因为来参加婚礼的几乎都是邢家的亲朋好友,基本上是不可能反对的,不过就在神父的话刚落下……
“我反对!”
突兀的低吼自邢家亲友群里爆出,大家纷纷转头观望。
只见邢家的次子邢非城突然站了起来,板着一张像是要爆青筋的严肃脸孔,用力地吐出抗议之声。
一下子所有人立刻将视线转向他,而邢未荷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她虽然很清楚伯父们都不希望她结婚,但却没想到二伯父会在这么重大的时刻阻挠她!
“伯父,你有什么好反对的呢?”邢未荷不满地反问。
毕竟这可是攸关她日后甜美浪漫回忆的一刻!偏偏二伯父却来打扰,真让她为之气结。
“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反对我与未荷的婚事?”白鸩看着邢非城一脸阴沉,心里总算有了个底。看来幕后的主谋是邢非城的可能性很高!
“我反对是因为……”邢非城看看四周,所有的人都把眼光定在他的身上,他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道:“因为……我觉得未荷和这个男人认识不深,就这样结婚,实在有些草率,也不太妥当。”
邢未荷听着这种为反对而反对、情急之下硬拗出来的理由,实在很想拿捧花往他的脸上丢。
“拜托你,二伯父,我之前不就跟你们说过,我们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这跟认识多久没有关系,好不好?”邢未荷紧紧握住捧花,一手还紧勾着白鸩的手臂,大声地道:“而且婚礼前你也没说什么,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来破坏我的婚礼?”
这根本就是阴谋,二伯父只是想来破坏她与白鸩!
“未荷,伯父是担心你其实不爱他啊!当时你不也说过,因为他长得像白鸩,所以你们才会一拍即合,所以……说不定你心里一点都不爱他,只是拿他当白鸩的替代品,这样的婚姻怎么会幸福?”邢非城为了不让邢未荷顺利拿到财产,只能陪着笑脸,好声好气地劝告。
邢未荷听了他的话,差点没脱口而出白鸩就是柏克森这句话,偏偏她又说不得,不然日后白鸩还是脱离不了男公关的身分,所以她只能恨恨地咬着下唇瞪着这个没事找麻烦的二伯父。
什么代不代替的!白鸩就是柏克森啊!要不是不想让过去的女客人将来纠缠白鸩的话,我才用不着忍着不说!可恶!
邢未荷气得有些发抖,可惜为了白鸩,她也只能一再忍耐。
邢非城见邢未荷没回应,以为自己已经说服了她,又继续滔滔不绝地说:“未荷,你可要想清楚,你真正爱的是白鸩啊!你不是说过,为了他,你这辈子都不嫁人;如果你这么快就变心的话,死去的白鸩也会伤心的。”
“人死不能复生,我想白鸩先生绝对不会反对由我代替他,为未荷带来一辈子的幸福。”白鸩冷眼瞧着邢非城,心想他大概就是找人动他车子手脚想害死他的主谋;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想做最后挣扎,硬是不肯让他们顺利举行婚礼。
“就是嘛!因为白鸩也爱我,他一定不会希望我为他痛苦一辈子的。”邢未荷听见白鸩的话,立刻跟着附和道:“为了让白鸩在天上不用为我的事担心,我一定要结婚,一辈子幸幸福福的!”
哼!要不是在婚礼这种场合,她一定对二伯父扮鬼脸,让他气死!居然敢妨碍她的浪漫婚礼!
“未、未荷,我也是为你好……”邢非城有些焦虑地抓抓头,神色显得难安,眼神还不时地瞄起上头的水晶吊灯。
显得有些沉静而尴尬的场面,让邢又京不得不开口,瞧着二儿子阴晴不定的表情,他站起身,走到二儿子面前。
“非城,不用再耗时间了,他们上头的吊灯是不会掉下来的。”
邢又京微眯起眼,表情虽然平淡,但说出来的话却教人错愕。
邢非城突然苍白了脸,硬是挤出几声干笑,吞吞吐吐地应道:“什么?爸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担心未荷罢了,你提什么灯掉不掉的?”
邢又京摇摇头,说道:“你忘了这次的婚礼是我一手打理的吗?所以安全问题我全都顾虑到了。”说罢,他挥了挥手。
没多久,几个保全人员便架着一个穿着水电工人制服的中年男子走进会场。
“我已经问清楚了,这个家伙承认他是你派来的,打算在婚礼上害死未荷和柏克森,只是在他要切断大灯时,被安全人员给抓到了;另外他也承认,白鸩在法国发生的那场车祸,是你叫他去动手脚的。”
邢又京原本是想等婚礼结束之后,再把这个犯人和二儿子交给警察处置的,但是看二儿子一副执迷不悟的模样……唉!还是早早大义灭亲算了!
他没想到二儿子竟然会下手想谋害自己的亲人,一想到这里,邢又京就忍不住心痛;与其让这个迷途不知返的儿子再害人,倒不如自己先把他送入监牢!
在一旁的邢未荷听着爷爷和二伯父的对话,再抬头看了看那耀人目光的水晶吊灯,一想到它差点砸在自己的身上,她忍不住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未荷,你没事吧?”白鸩见邢未荷突然坐在地上,连忙弯下身子关心问道。
“哪可能没事嘛,我吓到脚都软了。”邢未荷脸色苍白地攀住白鸩的手臂,想起自己差点跟他一起被谋害,她就忍不住抱住他发抖。
听见邢未荷的回答,白鸩总算松了口气,原本他还以为邢未荷是给人下了药哪!
白鸩轻拍着邢未荷的背安抚着,他知道要邢未荷去面对这么残忍的事,着实有些为难她;但是如今风波算是平定了,他也不用再担心邢未荷或是他会无端遭人陷害了。
“可是……”虽然自己知道没事了,但脚还是站不起来啦!
“我抱你吧!”说罢,白鸩便拦腰将她抱起。“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