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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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皇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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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皇后,你应该多多保重,不能整夜整夜地挨着。”
“本宫还好,现在有许多比本宫身子重要的事情需要担心。”
“可你得为自已想想,皇后,宫中有些事情,别人是无法应付的,特别是皇上现在这个样子。”
“本宫明白这些道理,只是没有法子。一会卫大人又要过来了。”
“皇后你现在可以先去园子里转会,散散心,总闷在屋内,心情更会烦躁。”
“好吧!太医。”
萧钧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他实在累得没有力气去弄清楚。他又沉沉睡去了。
中宫的花厅临时改成了议事房。因对外称皇后身子不适,梅清音不方便去御书房,便让卫识文日日把折子送过来,偶尔向王爷和冷丞相也过来坐坐。
五日过去了,皇上仍没有苏醒的迹象,梅清音面色苍白、惊惶万分,隔一个时辰便进去看看。第一次独自承担这么大的事情,她不免有些吃力。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当她支撑不住时,不由地把日日过来的卫识文当成了依靠。
卫识文每日过来告知朝中发生的任何事,陪她通读奏折,批阅奏折,看到她不自禁地烦闷时,会停下和她谈点诗词曲赋,悄悄转移她的思虑。当她涌起十六岁女子才有的娇柔时,他会失神地半天不发一言。
皇上轻轻动了一下身子,梅清音立刻从敞开的窗边的椅子里站了起来,走到床前。
轻坐到他身边,用过去几天来,他听习惯的柔和声音说:“皇上是要喝水吗?”她说话的态度,他想,就象是娘对着自已孩子说话一样。他想离她近一点,突然感觉胸前一阵疼痛。梅清音看到皇上皱起了眉头,忙拿过布巾温柔地拭着他的额头。然后又端起碗,一小匙一小匙地喂他一种粘稠的东西,那种淡淡的清香,又从她身上传来。在他吃完后,她细心地用清水为他擦净嘴角,尔后轻声地哼着一首民谣,拍着他入睡。
“皇上今日又好一些了,明天该能坐起和臣妾说话了吧!皇上,臣妾很多事都不懂,需要皇上的指点。”她说话的样子似乎是喃喃自语,一会儿侧着头,一会儿撇撇嘴。
天似乎有点黑了,她起身去外边让宫女点灯。窗户开着,外面树影簇簇,萧钧觉得抬起头,一定就会看到天空和星星了。她掌着灯走回床边,猛然看见他睁开眼睛开着她。她发出小小的喜悦的惊呼声。“皇上,你醒了,对吗?天啦!”她执起他的手,含泪说:“你看见臣妾了,是不是,皇上?”
卫识文今日来得有点晚,脸色有些沉重。梅清音体贴地让梅珍送上热茶和点心,请他用过后,才走进花厅。
烛光下,他看见她今日眉心的结展开了,嘴角还荡起几丝笑意。“皇后,你今日好象很开心。”
她大方地在书案前坐下,拿起一本折子,欢快地说:“今日皇上醒了,而且能坐起来吃点东西,只是还有点虚弱,太医逼着他多躺会。”
卫识文笑了,“这真的是件喜事。皇后,你肩上的担子以后就能卸下了,你该多享受点平静和快乐。”尔后,他又有点失望地说:“臣只怕以后也再难遇到皇后了。”他在朝中,她在深宫,没有任何理由见面,也再不会象现在这般面对面地吟诗诵赋,随意闲谈。
梅清音惊异地望着他,他斯文的面容上笼上一层淡淡的忧郁。她温柔地宽慰道:“会碰到的,卫大人,毕竟都在京城,又不比天涯海角。”
卫识文苦笑,如在天涯海角反到好,他终能寻到她的一天,而在京城,咫尺远胜天涯。“皇后,你在宫中习惯吗?”他大着胆子问。“中宫比别处幽静,读读书弹弹琴,到也和梅府中差不多,只是规矩大些,想出去走走时,很难。”梅清音脸上现在年经及未经世事的纯真,卫识文不禁柔情满怀。“你在意皇上宠爱别的妃嫔吗?”
梅清音摇摇头,“不会,宫中本就应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当今皇上的妃嫔并不太多,我干吗在意呢?”对着他,她悄悄地放下了皇后的架子,不再“本宫,本宫”,而自称“我”,也许觉得他是个相谈知心的友人。
“可你如花的岁月,夜夜独坐一室清冷,孤单吗?”他心怜地追问。
梅清音小脸一愣,“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人,现在也无差别呀!再说我还有梅珍和宫女相伴,不会孤单。”
卫识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小心地问:“莫非你和皇上还没有。。。。。。。”他想说是不是没有圆房,但那样子问好象太不妥当。其实不必问的,她如此的纯真美好,象少女般的自然,怎可能已是人妇。皇后只是她一个身份罢了,她骨子里还是梅府的小千金。可明明皇上如此珍视她,难道真的只想要她的聪慧?
“没有什么?”梅清音不解地问。
“没有和皇上谈起今日朝中的事吗?”他心莫名地欢喜起来,怕她追问,忙岔开话题。
梅清音心中一惊,“今日有什么大事吗?”
卫识文点点头,“今日边境送来加急公文,说蒙古国领兵十万侵犯我边关,镇守边关的将士奋力抵抗,才退下敌军。但我将士伤忘惨重,恐敌军再犯,特请求朝庭支缓。”
“向王爷怎么说?”梅清音急忙问。
“王爷正在筹集粮草,午后到兵部查看将士情形,明后日就可派兵出发了。”
“哦!”梅清音轻轻舒了一口气,“那就好。现在镇守边关的是哪位将军?”
“燕宇大将军。”
“莫不是长公主家的公子?”梅清音小脸上掠过一丝羞涩。
“你认识燕将军?”卫识文没想到久居深宫的皇后居然会认识远在边关的燕将军。
梅清音笑了,“儿时,有一天,梅珍说街上有异域的人卖艺,特别神奇,看的人很多,我想去看,娘亲怕我被路人碰伤,不让去。我便让梅珍悄悄带我从后院出去。卖艺是在一座桥的下面,人山人海,演的是二人钻火圈,我站在人群中看得痴痴的,后来,卖艺的人突然玩起一条长蛇,看的人吓得纷纷后退,我个子太小,不慎把我挤到了河中,梅珍拼命大叫,有位公子刚好路过,跳水救起了我,还把我带回他的家中换了干衣,问清我是谁后,他笑着带我又回到卖艺的地方,护着我看完所有的节目,才把我送回家。父亲后来告诉我,他是长公主的公子燕宇,我便记住了。没想到,他都做大将军了。”
忆起往事,梅清音脸上显出快乐的神情,双眸翦翦如水。卫识文微微吃味地问:“你日后再没见过他吗?”
“是呀!”梅清音遗憾地说:“燕公子身手很是了得哦,看艺的人都赞他呢。后来到了宫中,我得知燕妃是他妹妹,几次想问,也没好意思开口,毕竟偷玩落水不算光采,对不对?”她调皮地冲他扬起头,一脸灿烂的笑容。卫识文也笑了,“你是把他当英雄了吧!”
“嗯,我自小便对侠士、英雄特别崇拜,恨不得自已也拥有绝世的武功,驰骋沙场,为朋友两胁插刀,象英雄一般过把瘾。”
“哈哈,你的壮志可真不小。”卫识文为她的豪语惹得开怀大笑,她羞红了脸,也跟着笑了。
“皇后,夜深了,卫大人该出宫了。”梅珍轻轻推开门,提醒道。
梅清音探身向外,果真,不知不觉,月已上中天了,她抱歉地看着卫识文,“卫大人,今日把你拖晚了,真有些对不住。”
他深深地看着她,意犹未尽地说:“不要这样说,难得和皇后畅谈,臣满心愉悦,未察觉时光如此之快,真是不能尽兴。”
梅清音笑了,“等皇上恢复后,边关的急情解决了,我奏请皇上,让他带我去容贤居,约上你和其他才子,我们几个再吟诗联对。”
卫识文悄悄叹息,皇后还是年幼,前日去容贤居,是为识真才,说起来是国事,而今要是游玩,于礼法不合,皇上怎能应允呢?看她期待的表情,不忍点破,笑着点头,“好啊,那臣就期待着了,皇后可要好好准备,输了可不能哭哦!”
“哼,输的人是谁还不知呢?”梅清音说笑着送他出宫。月光下,看他衣袂飘飘,真一个翩翩佳公子,不由叹道:自古才子配佳人,朝中大臣们一定急于与卫大人联姻,不知哪位佳人有幸呢?等皇上好了后,一定要请皇上好好查查,不要娶了位寻常女子,辱没了卫大人满腹才学。
“皇后,回去好好休息,不要看书太晚。朝中有丞相和王爷,你不要担心的,今日皇上又好了点,你可以有个好眠。”卫识文回转身叮嘱道。
“多谢卫大人,我会记着的。你路上多多小心,明日见。”
“明日见!”清音!卫识文在心中悄悄地呼道,看着她窈窕的身姿没过树影,方恋恋不舍地转身。
十,寸心言不尽,前路日将斜 上
    皇上接连数日没有上朝,缘由是皇后不适,皇上无心过问国事。朝中大臣谈起此事,无不摇头叹息,唉,终是年少,儿女之情看得过重,这不是圣君所为啊!想当年,先皇如何如何。。。。。。。
就在大臣们忧心之时,却有一人悄露一脸得意之色。此人便是开国将军张槐。
张府今夜在后花园的暖阁中开了一桌酒席,菜式丰硕胜皇宫,张槐还让总管去杏花楼叫了几位姑娘作陪。
夜刚黑,张槐让总管屏退所有下人,只留总管一人在酒席间照应着。不一会,客人便来了,只三人,一位着黑衣的阴冷男子,一位是安庆王魏如成,另一位是很久没在京城露面的逍遥王…萧玮。
张槐恭敬地请萧玮上座,阴冷男子看见一边几位媚笑的女子,不悦地说:“滥脂俗粉,滚!”
几位女子看着他那张冷脸,笑僵在脸上,看向张槐。“总管,你先让姑娘们去别处坐坐,一会再过来吧!”张槐和声说道。
几位女子走后,阴冷男子脸色才稍稍放松,挨着萧玮坐了下来,张槐和魏如成分坐了两边。张槐亲自把盏,为众人满上酒后,端起手中的酒杯,对阴冷男子笑着说:“今日,先敬我们的功臣,老夫先饮为敬。”说完,一仰首喝干了杯中的酒,男子也不推让,起身也干了杯中的酒。
萧玮浅笑地点点头,说:“确是功臣呀!不然小王也不能安稳地呆在京中,小王也敬你一杯吧!”
男子忙摇手,“王爷,罗干怎能受王爷的敬酒?王爷对我有再造之恩,想我罗干在两广什么也不是,独王爷青睐于我,受我于门下,才有罗干的今日。唉,可惜那日情形不熟,没有取得那人性命,实在愧对王爷。”
“不妨事,小王也不急于取他性命,惊他一下就行,这样戏才好看呢!”萧玮脸露狰狞的笑意。
张槐也笑着说:“对,对,好戏才刚开始,怎么能太快结束呢。”
一边的魏如成困惑地问:“那人是何人呀?”
三人一听,齐声大笑,“这安庆王真是的,那人就是那人啦,安庆王你只管畅快饮酒,别问太多,到时享你的福就是了。”张槐说。
魏如成也不追问,他们说得太复杂,他也理不清哪里是哪里。
“安庆王,你听说皇后身子不适吗?”萧玮和张槐交换了下眼色,问道。
魏如成一愣,眼前显出皇后谦和的笑意,不适吗?他摇摇头,“没有听说,皇上让我在家养病,外面什么事都不知,要不是张将军今日请我过府喝酒,我也出不来。”
“啊,你看你这做臣子的不是吧,皇后身体不适,你就应去宫中看望看望。”萧玮阴笑着,看着魏如成。魏如成不禁一抖,问:“我去皇后宫中合适吗?”再笨,他也懂那些礼仪的。
“以长公主的名义呀!”长公主与萧玳同为先皇后为生,萧玮与萧钧遇见也只称长公主,不以皇姐相称。
“哦!”魏如成前几日被娘训斥,对远大前程一事淡了许多,不想再与萧玮他们混在一处,可又找不到理由拒绝。这萧玮瞒着皇上,偷偷回京,也不知躲在何处,与那个叫罗干的护卫形影不离,他一看到罗干阴冷的样就很害怕。
“看,看,这菜都凉了,吃呀,王爷!”张槐招呼道,又与萧玮吃了几杯。“王爷,住的地还合适吧!”
“与王府是没法比,但小王这点委屈还是能受的,到是将军要谨慎些,不要太喜形于色。”萧玮冷冷地说。
张槐点头,“老夫明白,那人似乎还没有清醒,这几日都是几位大臣问事,蒙古最近举兵南下,朝中是慌作一团啊!”
萧玮一听,脸露喜色,“真是天助小王呀!将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我可不能错过呀!” 
张槐举起杯,“王爷放心!”两人相视一眼,齐齐饮下。
魏如成在一边坐得无趣,吃了差不多,也不想听他们议事,早早便辞了回去,萧玮又叮嘱了几句。
他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回到王府,怕娘亲盘问,悄悄开了园后角门,不想,推开门,便看见娘亲独坐在园中一棵大树下,看着天长吁短叹。
“娘,怎不披件衣衫呢?”他有些心虚,凑近娘,拥着。
“成儿,娘在看天呢?”
魏如成抬起头,秋夜清冷,星星比往日显得更亮也更远,但看一眼便可以了,娘干吗一直看呢?
“成儿,都说人死后,便会升天,变成一颗星缀在夜空,看着下面的亲人。娘在找哪一颗是你父亲,找到了,告知他,成儿长大了,会想事,能明辨是非,不要娘操心了。”玉宁公主幽幽地说。
“娘!”魏如成羞愧地低下了头,“你莫要说,孩儿不孝,一直让娘操心。”
“成儿,有些事,娘不能帮你,需要你自已去好好想想,能做不能做,一定要细细掂量。”
“这几日,孩儿也有些明白的。他们明日让我去宫中看皇后,说皇后身子不适,我不知是何意?”
玉宁公主扭过头,“是吗?那就去宫中一趟吧,家中有域外的燕窝,带上,兴许遇见皇上,你不是有话想与皇上说吗?”
“啊?”魏如成不解地看着娘,随即低下了头,哭了,“孩儿真没用。”
玉宁公主叹了口气,搂着他的肩,说:“娘的成儿呢虽没有满腹才华,但他疼娘,他有些恶习,但不丧尽天良。娘真的很开心,成儿,娘不图你建功立业,只求你好好地,找个乖巧的媳妇,生几个孩子,娘就知足。”
“娘!”魏如成扁着嘴,哭得象个孩子。前阵,被萧玮鼓动,以为自已真的有造天之才,没想到挪用灾款,不但被皇上训,还让娘气坏了身子,他们也无人出来帮他承担一点责任,他渐渐明白,他只是他们利用的一颗棋子,于是心也灰了。其实他也看得出,如萧玮做了皇上,还不如当今圣上呢?光看他身边的罗干,就知他有多狠。
“成儿,明日去宫中后,早早回府。见了皇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不会怪罪的,懂吗?”
“嗯!”魏如成郑重地点点头。二人又看了会星星,方回房休息。
梅清音三更过后,才轻轻地回到睡房。她怕萧钧睡得不香,一直呆在外面看书,梅珍催了几次,她这才收书。
房中没有点灯,她摸索着靠近床边,欠身看看皇上是否睡好,不曾想正对一双幽深的眸子。
“皇上!”她小声地喊着,“要喝水吗?”
他摇摇头,费力地抬起手臂,指指床里,艰难地说:“你睡。”
梅清音摇头,“皇上,臣妾睡卧榻就行了。在床上会碰到你的伤口,放心,臣妾离你很近,你一动臣妾就醒了。”
萧钧又摇头,固执地指向床里。
梅清音两颊泛起红晕,无奈地和衣上了床,小心地越过他,躺在里侧,试着不乱动,怕碰到他的胸口。连日吃药,萧钧的身上有着浓浓的药味,她习惯了,为他拉好被角,秋凉袭人,要是再冻着了可不好。
萧钧推开她掖被角的手,拂开一面,用力说:“进来!”
“啊?”梅清音不敢了,睡在同一被下,她怎能保证不碰到他,那好不容易才愈合的伤口怎么办?可皇上又很执著,可能是怕她冻了。她想了想,说:“皇上,臣妾把卧榻上的被拿过来睡在里侧,这样,你便可以看到臣妾,如果睡不着,那臣妾就讲话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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