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学院不开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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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学院不开的大门-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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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莲心咒来之何处,你只需知道我是你朋友而不是敌人就好。”
我点点头,表示答应。我知道,一个人不愿说时,必定
有他的原因,分别是好意还是恶意。这小桃让我感觉很亲切,
所以我完全相信她。
她见我点了头,就招招手,叫我跟着她。她往门口处看
了看,知道这么早,应该没有人来这里的,于是带着我走到
西南墙角。她用力把书架往外推了推,露出了十厘米左右的
空隙。她蹲了下去,左手在对着墙的木版处摸索。大概够了
两分钟,她说了句“成了”,居然在木版离地三尺处拉出一
根约十厘米长的小木条。
她取出木条,站立起来,用指甲在顶端开了个口,再掰
开两片,露出了藏在里面的一张十六开的纸。她把纸拿了出
来,对着我说:“林韦,这是我在半年前发现的。当时它还
夹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一书中,可是一来我怕它会被人随
意发现,而引起大家的不安;二来我发现内里的阴气极重,
一般人也许会被其影响,所以就用这种方法将其藏起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找不着了。那这样一来,陈
朋海的死是否也与这个有关呢?当然,猜测只是一种可能。
她见我想入了迷,就对我说道:“林韦,你看吧。看完
后过来找我说话。”
“哦,这是……”没等我说完,她扬扬手,径直走开了。
我把纸翻开,一看果然是陈朋海那里没有的关于李正发
现的真相。
“十月十四日,凌晨两点,忍耐不住的我终于决定夜闯
文科楼。后来我竟然看到了院长李海淘肢解着张雪,当我正
想当面质问院长时,那神秘的女鬼终于出现了,她居然是我
深爱着的黄静。那单凉呢?单凉那里去了?
黄静很怪,满身都流着血,根据我的推断,那应该是为
道家所禁的盘龙血咒。据载,盘龙血咒会让中者全身毛孔流
血而死,流出的血又可以屏蔽掉人本身,所以当初张雪在大
门流血时,也只有法眼可以看到。
其余我也不多说,刚才与她交手时,我已中其血箭,现
左手已经开始冒血,估计已经活不长了,有缘看此书者,当
本着除魔为道之心,觅得得道高人,着‘古雨’前来,方可
破之。
李正绝笔。 ”
 我反复摸索李正的绝笔,加上李邪,陈朋海,黄华,
李海淘他们的话,一种匪夷所思的念头在脑海里模糊着,
可就是欠缺拨开云雾见真面的主线。
我隐约知道,如果事情真如我所想那般复杂,那我
这所谓道士,是根本就无法处理的。可我那师父如今又
在那里呢?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小桃走了过来,轻拍我的
肩膀,问到:“林韦,找到你想要的线索没有?”
我苦笑,扬扬手说:“我知道的比他这简短的绝笔
还要多得多,可那真相就象狡猾的兔子,在我将要伸手
可及时突然跑得无踪无影。”
她见我似乎没有说谎,于是说:“其实我对这绝笔
也不大相信,因为它不止简短,而且似乎并没有涉及到
事情的本身。另外,我所知道的真相,是来自我爷爷的,
与他提到的黄静等人并没有关系。”她说得很轻松,似
乎一切都在她掌握中。
她之与我,还真有点庐山的模样,所以我反倒不惊
奇于她的言行,我默想了一会,说道:“那你能告诉我,
你知道的真相吗?”
她应了句“可以”,转身走到管理台,拉开抽屉,
拿出一张黑白照片。我跟在后面,看到她拿出的照片已
经有点泛黄。她把照片递了给我,我伸手接过,不禁哑
然失色道:“这不就是我吗?”
她“呵呵”地轻笑两声,说道:“别臭美,我干什
么要收着你的照片啊?这是我爷爷年轻时的照片,因为
和你真的很象,所以我才说你是我爷爷派来的啊。”
哦,原来如此。我看着照片上的那个我天天都能看
见的样子,有点迷茫于人生了。人生真是讽刺,千转万
转,也许最终到达的终点,不过是自己的起点而已。
她见我看的入迷,轻咳一声,道:“喂,你这人怎
么傻傻的?”
“这个……我没事。”我不好意思地说道,也许真
是最近发生的太多事情,让我反应迟钝了许多。
“好了,我要说我爷爷了,你给我认真地听着,别
发呆。”她掘起小嘴,样子看起来很认真,却把那可爱
的神色完全地表露出来。我内心一震,忙应到:“小生
洗耳恭听。”
她“扑哧”一声,刚想说些什么,看着我目不转睛
地看着她,小脸泛起一片红霞。然而念头一转,她反而
迎上我的目光,说道:“我爷爷贾道,并不是我的亲生
爷爷,我的爸爸是他收养的孤儿。”
她看了看我,似乎在问我明白了没有,或者就想讲
故事的人一般,需要点反应,我忙点了点头。
她继续到:“好吧,现在就说我爷爷的故事,我也
是从爸爸那儿听到的。”
“我爷爷是广州人,做着丝绸布料的生意,因此经
常满天跑。民国四年春,他遇见了一个让他毕生难忘的
人,而这个人,也就是改变了我爷爷命运的人。”
“胡小碟?”
她投来嘉许的目光,继续道:“你说得没错,是胡
小碟。我爷爷开始也是因为路途苦闷,才与她开始那段
谑缘。怎么知道越相处下,爷爷越难自拔,到了后来,
发现单是一月见两面,已经不能慰藉相思之苦了。于是
爷爷秘密造下了一座别墅,而这别墅就是文科楼前身。”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道:“那胡小碟是那
里人?”
“福建人,问这干什么?”她奇怪地问。
果然,只有福建话是夹杂着客家和潮洲音的,按我
的推断,也许就差真相一步了。
“没什么,你说下去吧。”我道,真相未明之前,
我是不能把自己的推断告诉任何人的。
“恩,”她点了点头,说:“那时虽然是男权社会,
但对于我爷爷家,却是不大‘男权’的,因为,爷爷的
事业是建立在她岳丈的经济支持上的。所以,爷爷陷入
了进退两难的局面。一方面,很希望能给胡小碟一个名分,
一方面却又惧怕正室单芳芳,而只能偷偷摸摸地与胡小
碟幽会。”
“什么?那个正室姓单?”
“对啊,有问题么?”
我苦笑道:“这下问题就真的多了起来了。”
她眨眨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道:“什么问题
会让你如此模样?”
我尴尬笑了笑,摔摔手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其实没什么了。你继续说下去吧。”
她“恩”地应了一声,虽然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民国四年秋的一个夜晚,爷爷借口要谈生意外出,
赶到这里与胡小蝶幽会。但是,我爷爷说,其实那天晚上
他是不应该外出的,因为,爷爷后来才知道,单芳芳有了
身孕了。”
恩,一个女人,尤其在民国时期,即使自己完全掌握
了经济,也会对自己的男人宽容的。除非,这个女人有了
身孕,那她就会从心底希望自己的男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小桃往椅子上坐了下来,抬抬头看看我,继续说道:
“爷爷到了倚蝶楼,也就是当时的这里,还没来得及拥抱
何小蝶,单芳芳就带着管家破门而进。”
“管家叫什么名字?”我问道,我必须认真的掌握每
个细节,任何与这事有关的我也不会轻易放过。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爷爷也没告诉我,不过他好象
提过,管家姓李吧。”
姓李?李海淘?李正?李邪?李亨?他们都姓李啊?
不过天下姓李的这么多,也很难说有什么关系的。
“恩,继续说吧。”
她小嘴朝我撅了一下,见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继
续说道:“单芳芳一来到,就叫管家上前拉开了爷爷。爷爷
是个文弱书生,一下就给管家制约住动弹不得,可怜小蝶
给单芳芳左一掌右一掌的打着。我爷爷看着着急,就大叫
住手,单芳芳一听之下,心里一急,拿起花瓶就把胡小蝶
给砸了。爷爷忙冲了上去,可是也已经迟了一步。至于这
时他们之间的感人对话,爷爷反而没告诉我。不过,我想
应该是很感人的吧。”
小桃居然露出了向往的神色,这个女孩,有点怪。
“好吧,那我们别管他们的浪漫吧,还是把你知道的
事说下去吧。”
她听我这么说,一回神,小脸一红道:“恩,这个时
候,那单芳芳走到爷爷面前问爷爷,是爱她还是爱小蝶。
爷爷那时也是愤怒涌上了心头,一急下居然说他根本就没
爱过她,说完就抱着胡小蝶出去了。”
“恩,那个时候胡小蝶还没死吗?”
“不,据我爷爷说,她已经死了。而爷爷自己呢,那
时候有点神智不清,他只记得自己不断地重复与胡小蝶的
承诺。”
“哦,那是什么承诺?”
“你这人到底想知道什么啊?”她好象有点不满了。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是在想,也许看起来不重要
的事情,反而是关键。”
“恩,爷爷说,他和胡小蝶的承诺是,原走高飞,好
好享受生活。怎么?有问题吗?”
“恩……好象有,但我说不出来,到底这背后有什么
秘密呢?”我的烦恼越来越大了。
关于最近人文学院发生的许许多多的事,根据
陈朋海,黄华,李亨,李邪,小桃他们跟我说的,
还有李正留下的线索,我的亲眼所见,连串成整个
事情的始末。
根据我的推测,当年胡小蝶死后,其冤魂留在
了此地,到1989年时候,是单凉利用李海淘院长对
黄静的不论之爱,聚集怨气,将胡小蝶的冤魂引了
出来。而张雪应该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她应该是让
单凉给害死的。但是后来为什么反而是黄静成了女
鬼呢?单凉是否真的为单芳芳后人呢?如果是,那
她引出胡小蝶的冤魂来是为了什么呢?还有更重要
的是,为什么事隔十年,到了李亨这冤魂才再次出
现呢?
所以我直觉告诉我,事情背后,一定有我还不
知道的真相。或者说,我知道的是表面的真相。不
过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再拖下去的啦。因为事情越
闹越大,现在整个院的学生都已经感觉到有点异常,
万一引起了恐慌,就更不利于事情的解决。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坐在我面前的小桃,她总
给我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让我心情平静了下来。而
且当年师父传我达摩咒时,也说过唯有与清心咒相
连,方有真正的法力。因为达摩咒属至刚至烈,而
清心咒又为至阴至柔,两咒相辅相成。
小桃对我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想着什么,
其实你不用说,我也会追查这事,所以,我们现在
开始合作关系吧。”
我想不到这小桃是这么爽快的人,顿时一愕,
她见我如此反应,大笑了起来。
我扬扬手,耸肩道:“好男不与女斗。”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李邪打电话给我,告诉我
古雨已经找到,我马上带着小桃到他的办公室去。
李邪一见我,忙迎了过来,却见小桃跟在后面,
一脸愕然。我忙解释道:“她叫小桃,是个与这件
事有莫大关联的人。”
他“哦”地应了一声,然后带我们到内室去。
他指着他办公台上放着的一个盒子说:“那,那就
就是古雨了。”
我走前两步,双手托起这个叫“古雨”的盒子。
其实这古雨只是表面花纹做得比较精致,有点很古典
的怀旧味道。但却不旧,仿佛是刚刚成工的,盒子面
上的油漆黑得发亮。
我刚想把它打开,李邪先一步制止了我。他说:
“林韦,这盒子还不能打开。”
“哦,为什么?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这小盒子
就能对付盘龙血咒了么?”我拿着盒子的时候,完全
感觉不到这“古雨”有什么灵力。
“这个我也不知道,”李邪把古雨放回到台面,
注视着它,继续说道:“其实我能获得古雨,也是在
非常巧合的机会下的。”
“恩?巧合?”
“是的,非常巧合。本来我已经查到古雨在灵隐寺
中,可我去到的时候,方丈告诉我古雨在一个月前已经
不见了。正当我失望下山时候,一个云游道长拦住了我,
问我是否在寻找古雨。我见他满脸胡子,一身邋遢,确
有几分神秘感,就应他是。他交给我这个盒子,说只能
在最后才打开,要不然古雨的法力就会体现不出。所以,
基本上我也是有几分怀疑的。”
“什么?云游道长?那他的声音是否十分沙哑?”
我接口道。
“还有,他长得比较高,大概一米八左右吧。”小
桃也接上了口。
“对对,你们……你们怎么好象都知道。”李邪惊奇
地问。
我苦笑了起来,与小桃对望了一眼,说道:“他就是
五年前传我达摩咒的师父。”
小桃也走前来,说道:“他也是我的师父,在四年前传
我清心咒。”
李邪沉思了起来,望着古雨不再说话。这云游道长,
似乎神秘非常,而且对整件事了如指掌,他,到底会是什么
人呢?
李邪听了我的疑问,再次审视着桌上的古雨,
突然转身对我说:“不如,不如我们打开来看看吧?”
我把“古雨”拿起来,暗念起达摩咒,在我的
力量影响下,“古雨”慢慢地战抖起来。我立刻把
它交给小桃,向她说道:“快用你的清心咒去感应。”
小桃左手接过,右手压在盒面。“古雨”在达
摩咒影响下还战抖着。等到古雨开始平静下来时,
小桃右手慢慢提起,捏成兰花状,一股浅蓝色气息
自她掌心发出,从盒缝里钻了进去。这次古雨却非
常平静,但小桃的神色却越来越沉重。良久后,小
桃小心翼翼地把“古雨”放到桌面,然后重重地吁
了一口气,没等我们开口问,就向我们小声地说道:
““古雨”里有魂灵。”
“魂灵?那它有没有说什么?”
“他没有说话,他只哭,声音凄厉非常,象冲
地狱里钻出来的。”
“以鬼制鬼?莫非当年李正想到的方法就是这?”
“这个我不知道,我哥哥并没有向我说过以鬼
制鬼。”李邪答到。
“那我们还要不要用古雨去对付文科楼的冤魂?”
小桃来到我身边,轻声问道。
“去,”我坚定地答他们,“我们就赌他一把。”
“赌?不会吧?”李邪惊奇道。
“恩,现在开始大家好好休息吧。” 
晚上一点正,我,李邪,还有小桃在文科楼正门
对外二十米集中。李邪一身警服穿着,看到我和小桃
在笑,辩解道这样有利于阳气的聚集。而小桃却穿上
一身白,她只笑了笑说个中原因很快就会让我们知道。
只有我还是那身懒散打扮,只是手中多了七片铜钱剑。
我把“古雨”交给小桃,说了声我先过去大门看
看,让他们留在那里等我。
我走到大门,刚想探身看看正中央地面上的七星,
突然内里人影一闪,我忙向后跃一小步,却见大门已
经被打开了。
我急念起达摩咒,灵台空明一片,却没有任何发现,
于是招手叫他们过来,反正是要与所谓鬼怪斗它一斗,
现在就已经无所畏惧了。
我们从二楼楼梯转下来,走到一半,就从楼梯口处看到
一个人远远向大门走来。他们两人一怔,我忙叫他们随我躲
到一边去。他们虽然疑惑于我的行动,但还是跟着我躲在转
角处。
那人慢慢接近大门,在月光下,我渐渐看清楚了他的样
子。
“李亨?”我一怔,虽然我估计到了第七个人将会出现,
但是万万没想到会是一直昏迷的李亨。
小桃在我耳边轻声问道:“他是谁?为什么你见到他心
里居然会如此反应?”
我转身刚想说话,想不到一个不小心居然吻到了她的小
嘴,她脸一红,低下了头,我也不知所措地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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