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再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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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能再逃了-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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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中国最后一个太监」。
「厨房意外果真不能小看……」他企图用干笑掩盖过声音里不自觉泄漏出来的颤抖。
「……以后,你最好离任何刀子三尺之外,以确保别人的生命安全。」异常严肃的语调从季睿宇微抿的嘴角流泄出来。
两人不经意视线相交,对方惨白到像是被涂了厚厚一层白粉的骇怕神情全看在眼里,停了十秒钟,不知是谁先笑出来,到最后他们两个竟是笑到捧着肚子叫疼。
「你都看到你那死样子,眼睛翻白,鼻头张大,帅哥的形象简直是荡然无存,真可惜没用照相机拍下来,然后放到网络上四处流传。」初秋华边说嘴角还边抽搐。
睨了他一眼,季睿宇扯唇苦笑。「别笑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副世界末日的蠢样子。」
「我才没有。」
初秋华气呼呼地握拳捶他的额头,却引来他的呻吟。
「我有那么用力吗?」本以为他在演戏,却想起刚才摔倒时季睿字的后脑勺应该有撞到地板!良心的苛责让初秋华的语气急了起来:「有没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听说有人不小心跌倒撞到脑袋。结果变成半身不遂,严重一点还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见他没有回答,秋华的心更慌了。「喂,你说话呀,你到底是哪里在痛?」
原本只手掩住脸,季睿宇终于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要报仇……」
一双魔掌迅速伸向初秋华的胳肢窝,不停地搔他的痒,笑得他眼睛泛出水光,全身虚脱无力,他却还不肯放手。
「季大人……手下留情……」
初秋华边笑边喘着气投降,才让他停手。
「你实在很过分,竟然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初秋华全然不知他的埋怨在别人听来就像是在撒娇。
季睿宇一语不发地凝视着他。深遂的黑眸似有无穷的魔力,挑逗他心底最深处的悸动;微扬的唇像要诉说什么,引诱他靠近倾听。
「干嘛这样看我?」初秋华支支吾吾地,一颗心似百米,怦怦急跳。
彷佛要将自己带入一个虚幻的空间,那双眸紧捉住他的目光、他的思绪,心脏的脉动随着他的呼吸而逐渐变热。
轻笑声倏地从他滚动的喉结逸出——「你好像很喜欢出其不意地压在我身上呀?」
笑谑的语气霎时将他的理智拉回。
初秋华暗自松了口气,却有一丝莫名的失落从心底缓缓爬升。
「鬼才喜欢,那只是意外。」为了掩饰异样的心情,初秋华打哈哈地敷衍带过。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顺势拾起被他们冷落许久的刀子,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安全的地方。
「喂,客人肚子饿了,你这位不职的主人还不快去将晚餐弄好。」
「是是,再等一会儿,美味的晚餐就来了。」季睿宇笑着站起,将尚未料理好的食物在几分钟之内快速地弄妥。
「怎样?」
初秋华用叉子卷了一口意大利面,细细咀嚼。
「哼,算你厉害,那就不取笑你了。」
听出他话中的称赞,季睿宇笑得满足,黑眸也盛满了笑意,令人有种想入非非的错觉。
初秋华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眼眸,不去在意他那过分亲热的视线,不去在乎心底油然而生的骚动,更不去思虑自己为何有这样的反应。
季睿宇尽责地扮演主人角色,两人不时哈啦,让这顿晚餐吃得轻松自在。
***
虽然期中考是学生的事,可是他这位教授身旁的得力助理却无法置身事外,光是为了考卷的排版和印刷问题就忙得昏天暗地,接下来确认考卷的张数更令人头痛。
一班有六十几个学生,日夜两班加起来就将近一百三十人,而且除了企一班之外,教授也带了三年级的经济学这门科目,等于说,四班加起来的总人数有两百六十人之多。
因为无法日夜班同时间测验,为了防止日夜班之间互通有无,教授特别将一、三年级的日夜班题目做变动,换言之,他的手上总共有四份不同的考卷。
「小初初,很忙啊?」陈姐无聊地转着椅子。「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缺少磨练,做起事来总是虎头蛇尾,没个正经样。别说我们没良心,其实我们可是为了你好,你呀,吃苦就当吃补,别辜负我们一片苦心。」
没来帮忙也就算了,还恶毒地在旁边说风凉话,什么良心?妳们的良心打从出生就没了,还放什么屁呀!初秋华不爽地暗骂。
「某个作古的老人不是也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朱若薇轻细的嗓音说。
这两人一搭一唱,简直是在演双簧!老子忙得没力气跟妳们这些女人瞎搅和。
「对了,小初初,前几天跟你在学校门口讲话的帅哥是谁?」突地,艾亭偎到他身边。
前几天?谁呀?脑筋已经乱得快打结了,怎么可能还记得前几天的事了。
「帅哥?怎样的帅哥?小初初还能有什么帅哥类型的朋友?他的朋友不是高中生那类的毛头小子吗?」
「陈姐,妳很看不起人喔,难道我就不能有帅哥朋友吗?」先不管那个帅哥是哪号人物,要先为自己的尊严反驳。
「你的话不准。艾亭妳说,那帅哥长得到底有多帅,还有……」
听不下去了,难道她们真的都是以貌取人的肤浅家伙吗?「我说,要是有两个人让妳们选,一个人长得很帅,技巧却烂到不行;另外一个是丑到不行,技巧却是让女人魂牵梦萦的,请问你们要选哪一个?」
沉默了半晌,三人互看一眼后同时回答:「帅的那个。」
「因为啊……技巧不好可以再多加训练,而且现在情趣商品一大堆,真的不行的话,还可以用那个来增加情趣,至少看到帅哥的脸,我就很心意满足了。反之,要是那个丑的压在我身上,就算他多厉害,只要看到他的脸,我的引擎就全熄了。陈姐,我说的对不对?」
「嗯,名师出高徒,说得正中我心怀,看来我后继有人了。」陈姐一副得意样。
初秋华没力地翻了翻白眼,无法理解她们复杂的思绪。
「艾亭,妳还没说那个帅哥长什么样子?」
哇咧,女人果真是三十如狼,瞧陈姐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真令人怀疑她是不是太久碰到男人了。
「人家也没看到他的脸,只看到他的背影而已,可是啊,我敢用我的信用卡当保证,那个人绝对绝对是个大帅哥!光是看他帅气地坐在机车上,衬着一双修长的腿,结实的背部令人想靠在上面,浑圆的俏臀好性感……」'幸福花园'
艾亭愈说,愈像某个他认识的人——啊!不就是那王八!
「死小子,有这么正点的货色也不介绍给陈姐知道……」
「就是说嘛,人家好想要有个可以跟朋友炫耀的男朋友……」
「嗯,我也很久没尝尝男人的味道,几乎都快忘了那是什么滋味了……」
要他介绍什么,那个人妳们不是也早就认识了!初秋华下意识地张口就要说出季睿宇的名字,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硬是吞了下去。
她们三人就像乌鸦似的在他耳边不停地嘎嘎叫烦人,他眉头愈皱愈深,几乎可以夹死苍蝇了。「他早就有女朋友了!」情急之下,他随意扯了个谎。
嘈杂声蓦地顿住——「唉,想也知道,帅哥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而且要当人家的女朋友也不是我们这种中等美女够格的说。」三人没趣地坐回位子,哀声叹气起来。
是啊,若要找个与季睿宇匹配的人,容貌至少要有他第一次看见的那个美人的水准,身材玲珑有致,谈吐不凡,气质高雅,两个人站在一起才能叫一对璧人。
即使季睿宇刚与女朋友分手,可依他的条件,根本不用他勾勾手指,肥燕燕瘦的美女就自动巴上他了。
心头隐约泛起一阵酸酸的感觉,就像嘴巴里含了一颗很酸的梅子,那滋味在口中慢慢化开之后,随着血液,流向了胸口。
又不是女人怀了孕,他怎么有想吃酸的感觉呢?
第六章
    密闭的空间里,常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令人容易产生紧张与焦虑。
尤其还有某种危险物存在时,更让人想赶快逃离。
「是你天生带ㄙㄞˋ外,还是我天生倒霉?」将身子斜靠着镜子,季睿宇好整以暇地将目光飘向眼前那位明明怕得要死,硬ㄍㄧㄥ着不发抖的人
虽然想笑,却明白一旦笑出声,绝对会招来他的强力反弹,搞不好会被杀了也说不定。
「绝对是你跟我的八字不对盘!要不然就是你天生是个扫把星!」初秋华感觉眼角渐渐泛出水光。「跟你搞在一起,十之八九都是坏事。」
「搞在一起?」怎么像在奸夫淫妇似的,太不文雅了吧。
彷佛听到他的话,初秋华看也不看季睿宇。
「早知道就不要一时善心大发帮你改考卷、早知道教授叫我的时候,就不要乖乖听话地进去、早知道我今天就不应该出门,假装生病窝在家里就好了、早知道我这一辈子就当不认识你这个人……」哭丧着一张脸,初秋华缩在墙角喃喃自语。
「你真的被吓坏了。」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初秋华再也忍受不住,爆发了。「不行吗?谁规定只有女人可以胆子小,男人就不能胆子小吗?谁叫老妈生我的时候,胆子也不给我生大点!」
「别害怕,就算死也有人作陪,总比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死去还要好吧?只不过,因为缺少空气而窒息的死样子可能会有点丑。」
「你不要在那里乌鸦嘴,我还年轻,不想英年早逝,不想提早去天堂见耶稣,更不想那么倒霉跟你死在一起!」
「我只是打个比喻而已,而且警卫刚才也说他已经尽快赶过来了,你放心,等会儿他就会救我们出去了。」
「那又怎样?你没看电影里面常演,当有人被困在电梯,然后又不是男女主角的时候,等救护人员赶到,那些人早就死得歪七扭八的了!」
季睿宇闻言,不知该笑他电影看太多了,还是该称赞他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就算我们不是主角,警卫先生一定会尽一切所能救我们出去的。」
见初秋华突然不说话,只是一径地摇头,季睿宇担心地想上前询问。
「不要过来!」
他不解地挑起单边的眉。有时候,他真的有股想敲开他脑袋的冲动。「怎么?为什么我不能过去?」
「那边的空气是你的,这边的空气是我的,你不要趁机过来偷吸我的空气。」初秋华手一挥,划出了一个对角线,将电梯区隔成两半。
他就是有办法逼他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样分也没用,这里的空气就这么多而已。」
「要你管,反正你就是不准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表面上进行,季睿宇看了看,已经过了六分钟了。
今天正是学校的期中考,替教授监考这种轻松的工作早就被那四人抢去做,而改考卷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他的头上来。
为何说不讨好?因为有些担心成绩的学生,会在他的研究室外流连徘徊,脸皮厚的就直接登堂入室,要求他改松一点,让他们能低空飞过。
偶尔有些学生还买会吃的东西来贿赂他。
他是很想成全他们的愿望,偏偏有些学生分数真的是太低了,就算他想替他们「力挽狂澜」,却还是无法让他们及格。
那时,他们就会不甘心地在外站卫兵,除非他改变心意,否则绝不轻言放弃。
实在不想面对学生的苦苦哀求,又为了求个清静,他只好在教授的办公室改考卷。一到办公室,就看见初秋华一人埋头加班,其它人早就下班了。
见到他来,他先是楞了一下。「教授在里面。」
季睿宇还来不及跟他说句话,教授就探出头来叫他进去,也叫了初秋华进去。「小初,你也过来一下,有工作让你发泄发泄你的精力了。」
当教授叫季睿宇时,原本还坐在办公桌前的初秋华立刻快速整理好桌上所有文件,腋下夹着他的公文包,一副脚底抹油准备要落跑的样子,听见教授叫他时,身子还明显地僵住。
「教授,我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又不是超人……
距离初秋华较近的季睿宇,清清楚楚地听见他含在嘴里的嘀咕,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年轻人不是一天到晚都很冲动的吗?可见你们就是有太多的精力没处发泄,我现在是让你有正当的管道发泄你过剩的精力,免得你回去之后管不住体内的冲动而干下坏事。」
「教授,您就饶了我,我现在累得只想躺在床上睡觉。」
「早睡早起固然对身体好,但那是老人家的权利,你这年轻人怎么可以三不五时就把累这个字挂在嘴边?你看看睿宇,我从听过他喊累。」
「人家天生体力好,做什么都厉害,哪里是我这肉脚比得上的。」初秋华隐约露出酸溜溜的语气,末了,还瞪季睿宇一眼。
怪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就无辜的被奉送了一个大白眼!像故意揶揄那倒霉的人,季睿宇回了他一个极耀眼的笑容。
「说那什么话!你就留下来帮睿宇改考卷,改好了放在我的抽屉。来,钥匙给你们,别忘了离开之前,要仔细检查所有的锁是不是全锁上了。」
像颗泄了气的皮球,初秋华无力地垂下肩,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那串钥匙,点了点头。
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他们两人挑灯夜战,沙沙沙的翻阅声和原子笔声回荡在寂静的办公室,被划上的r笔考卷缓慢地在右边增加,却远比不上左边迭了一本原文书高的考卷。
等到考卷完全改完,手也快废了,而上完最后一堂课的夜校生正好踏出校门。两人动作快速地将东西收拾好,也照教授的话将考卷锁在他的抽屉。
大理石砌成的走廊上没有电灯,往外一看,学校也几乎罩在蒙的路灯之下。走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大楼内,两人完全被黑暗包围。
电梯就在前方的转角处,要非常小心才能不让自己撞到突出的墙角和放在廊上的垃圾桶。
突地,「啊!」凄厉的惨叫声从季睿宇的右后方发出,他心一惊,赶忙转过身。随即——
「呜!」短促的闷痛声同时从相撞的两人口中溢出。
一脸痛苦地抚着鼻子,季睿宇心急地询问:「你没事吧?」依两人的高度,自己撞到鼻子,而他应该是撞到额头。
「有……声音。」初秋华意图保持镇定,但说话嗓音却如蚊吶。
人不可貌相,季睿宇今晚是彻底了解这句话的真正意义了。
不论骂人或生气都不肯输人,若是讲不过就在背地里暗骂,还有嘴上功夫也颇多钻研的初秋华,竟然……会怕黑!朝天辣椒也会怕黑!
他不知道一个人的面貌竟会如此多变,就像天上的浮云,从来有固定的姿态,令人目不暇给,却又忍不住期待下一刻它会变成什么模样。
奇妙的是,他心中并没有一丝厌恶,有的只是惊讶之后,不自觉浮上嘴边的笑容。
「别紧张,只是我不小心踢到垃圾桶而已。」
初秋华微微顿了一下。「……是吗?」语调飘浮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怀疑。
「走廊实在太暗了,我看,你还是拉着我的衣服,免得等会儿跌倒连累我。」虽是嘲讽,却是另一种关心。
「谁……会连累你!你不要连累我就好了!而且,我才不会跌倒!」
怎么这话有点虚张声势的感觉呢?
「好吧,那就算了。」
黑暗中,一心只在意四周任何风吹草动的初秋华,根本看不到挂在季睿宇唇畔的笑。
「等等……」停了一会儿。「为了避免任何意外生,你还是牵我的手好了。」说罢,一只手迅速搭上他的手臂,紧紧地。
这不叫牵,应该叫抓吧?
胸口涌起一抹类似怜惜的悸动,还有不曾出现在心底的幸福感,季睿宇不禁会心的一笑,将闪烁着温柔光采的迷人黑眸飘向在他心中愈来愈重要的人儿。
只是感人的情节并未如愿地持续下去,好不容易两人摸黑走到电梯,正松了口气坐上电梯时,偏偏灾星罩顶,想躲也躲不了。电梯在一阵摇晃后猛然停在五楼。头顶的照明也忽明忽暗,两人注定倒霉地被困在电梯中。
季睿宇急忙按一旁的呼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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